我是农民的孩子，出生在嘉善偏远的丁栅水村，在那里，星罗棋布的河网将家乡点缀得婀娜多姿。一条宽阔的小河穿过整个村庄，犹如一条彩带飘落其中，沿河而居的村民都把这河当作了最忠实的朋友。而这条小河就像一个无声的伙伴，伴随着自己的成长，见证着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也让自己那淡淡的乡愁与牵挂像伴随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平静而不曾间断。 那条故乡的小河，哺育我长大。作为水乡的孩子，从小就与水结伴，淘米、洗衣、做饭都与她形影不离，就连平时家中的饮用水，都是父亲一早从小河中提上来的。清晰记得父亲每天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提桶，来到河边，从静静流淌的小河中提起清澈的河水，倒入家中的大水缸，适当沉淀后成为了家中做饭、烧水的唯一水源。小时候的我，也会在满头大汗回家后，在找不到冷开水时，偷偷拿起水勺直接舀起水缸中的凉水一饮而尽，那种透心凉的感觉至今难以忘怀。 那条故乡的小河，见证我成长。门前的小河，那是幼时我们每个孩子的乐园。每天放学回家，我们总会相约到河边捡贝壳，在河边打水漂，看到那瓦片在河面快速飘逸前行后留下一串串痕迹的时候，内心充满着喜悦，因为那是我们农村孩子独有的“绝技”。夏天到了，小河一下子热闹了，傍晚时分，我们都会不约而同来到河边，迫不及待跃入其中，让我们在嬉闹中学会了游泳，在相互切磋中，提高了游泳技能，在笑声懂得了互帮互助…… 小河伴随着我们，见证着我们这群水乡孩子逐步长大，从农村步入城市。 那条故乡的小河，饱含家乡情。年龄的增大，不得不离开农村来到城市求学。离开家乡的孤独，更让自己更加想念家中的父母，想念那天天相见的小河。不知河边的龙虾还有吗？不知河边种下的小树长大了没有？今年夏天，我还能与以往一样，能在树荫下，戴个草帽，看着鱼儿上钩吗？……所以也总喜欢在休息时，跑到学校的湖边坐坐，看着熙熙囔囔的人流，看着远处的快艇快速前行，激起的浪花拍打着河岸，却怎么也找不到家乡那条河流的印记与那种刻骨铭心牵挂。 那条故乡的小河，无声中控诉。我长大了，参加工作了，却发现那条门前的小河“苍老”了，有点奄奄一息。河面邋遢了，星星点点的漂浮物随波逐流；河堤破旧了，整齐的堤岸留下了一个个伤口；河床抬高了，那些淤泥与垃圾沉淀后没人再把他们输送上岸；河水浑浊了，在岸边往下看，却再也看不到那清澈的河底，就连水底宽扁的水草变成了那疯长的野草，小鱼小虾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她，我好像听到了小河那痛苦的呻吟与无奈的控诉：“救救我吧，我是无辜的牺牲品……” 那条故乡的小河，旧貌换新颜。家乡道路宽了，汽车也可以到自家场地了，但我也不大愿意回家去了，因为我真的不忍听到那小河凄惨的倾诉。直到去年秋天，爸爸告诉我，门前的小河要彻底整治了，两边筑起了堤坝，抽干了河水，河床进行彻底清淤，农户家庭的生活污水进行集中，河旁边的猪禽舍也进行了拆除……当我春节回去的时候，眼前顿时一亮，那漂亮的生态护岸修筑完成，水面的漂浮物没有了，清澈的河水也再次回到了身边……，比小时候的河流装饰得更加漂亮。 家乡的小河，依旧静静流淌着，但那种对家乡的牵挂之情却已经深深扎根其中，家乡的那条小河，承载着自己对家乡深深的牵挂与依恋。真心希望，如今的小河永远保持着灿烂的笑脸，不再听到那痛苦的呻吟。<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 （此文获得2015年9月，嘉善县“我家就在水边住”征文比赛三等奖，并收录2015年《柳洲》杂志第四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