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原始记录之斯年端午：原来曾遇皆人杰，此间亦可炼鬼雄。

林志坚

老W、小L和我 分别很久的小L端午前因为一个信息系统来公杭州差，被盛情邀请后，在瑷骊山的公司基地小住了几日。 端午后离开回去，他这次到来让我想起很多往事，忽然想记下一些东西，当是原始记录，做日后记忆线头。 小L不小，七零后，长吾弟一年，少愚一岁，曾朝夕相处八载，日夜折腾一个第三方检测机构的信息系统。 他厌烦了这个细节重重如妖藤一样的检测系统，去做别的了，而我却被死死缠住，没法也不想挣脱了。。。 我一直记得那个时间节点，2013年7月间，钱塘江对岸。 那年我和小L各奔前途，随后的一切就如薛定谔的猫，要看到才知道，不见如同不在的成了平行宇宙一样的存在。 老W就是那年之后接替小L作为技术负责跟我在一起的，不知不觉也已经八年。 还是这个系统！ 我们都是被这件事情关联在一起的。只是一件事，一件对我而言就是一生的事。 八年中的前四年，我自说自话的抱怨着小L，几乎成了男版祥林嫂。一种明明可以不这样却偏偏如此的情绪。 最后总工老W终于在某一个时刻让我认同了一个观点：对的未必就是对的。错亦然，未必就是错了。后来他们根据双缝实验的现象居然得出未来可以改变过去的结论。。。愕然。 这观点真的很扯，但我理解了，我以为我理解了，于是不再抱怨。 我理解成这样，若未来认知改变，那么过去在心里的样子也就改变了，还真的是心外无物，自说自话，自圆其说了。 就像一男子一直以为那女的坚贞不移，结果脱离的那些时间里居然是水性杨花。真的是不见等于没有。 老W看透很多，凡事讲理，处理文档一个人可以抵一个团队，我没见过比他更快的。 老W只是看书，一直不停看，看到偶尔出差手里都有一本书，我们一度约定，不要不说话，要好好说话，说透为止，这个说完，那个再说，因为有一段时间我们说起来会没完没了，且观点不一致，说到后来都不敢说为止，所以才会那么约定。 当然，并没什么改变。 小L出差时会带一支笛子，所在无人时会吹一会。小L除了写写代码、吹吹笛子还时不时写几首小诗。 所遇皆是牛人。 假期第二日我从外面回来，听到地下室有流畅悠扬的笛声，知道是他，就坐在楼上办公室听了一会。 一直觉得笛声最好是在稍远处听，确实如此。 端午，这里来了一个客人，小L刚好在，就一起陪同。小L骨子底里自带傲气，即使他自己不认为这样，我也知道。 不过这次他也认他所遇，一个比他、老W和我都年长的教授。 这是一个国家二级教授，且是文科的，查过百度，它解释国家二级教授的字条上说接近本领域泰斗，再往上就是封顶的一级教授了。那就是泰斗，泰山北斗。山东最高，一时最亮的领域专家。 一起吃菜喝酒说话，既是端午，难免屈原，但这次。。。 又愕然！ 想起马克吐温大致有说过这个意思。你只要对一件事情彻底了解，才能在那里胡说八道，随意杜撰。自成典故。 即使在那里胡说八道还不离题。也能大受启发，创新如爱因斯坦和世尊释迦牟尼，当大家都以为时间和空间就是那样时，那两位却不这么想，他们剥离了你以为的常量，如果常量不是常量，你会怎么思量？ 相对论和金刚经就是这么来的。没有时间，空间随意，于是一切圆满。 这个意思当日我被再次指点。所有的创新都是基于对原理的彻底领悟。 黄老的意思是如果按阴阳为一切事物的究竟来路，所有事物都是从无到有，无中生有，那种子就是无有转换的最形象比喻，还有什么比种子更能说明从无到有的？ 端午同理，端午即断无，断无，有方始，于是粽子成种子。。。 纳尼？这样也行？ 一开始，我以为这说法有出处，便问典故，回说没人这么解释，出处就在我右手边黄书记这里，黄老做过一所大学的副书记，当然，他是学术专家，前面还有一个副校长的抬头。 原来这样子就是原创。 这个说法很圆满，自圆也是圆。就像佛教的理论，也是自圆。 二级教授果然不是盖的。 谦虚是必要的，整部《易经》六十四卦里只有一卦有益无害，其余的都是有利有弊。 这卦就是第十五卦山地谦卦。 是，谦虚很好，不过我以为整骄傲同理。 前者是因为不能确定的东西实在太多，而后者是因为既然已经如此，必须要确信点什么才可以过得稍微踏实些，需要骗过自己，这个比骗过别人的难度要大很多，难就难在对别人通常只是误解，而对自己不会误解，只有错解！错误错误，错字在前，危害更大。所以更当在意。 席间，好几次我感觉沟通一节我确实不如小L更能及时准确领会教授所指。这个和用不用心无关，是他的自在的悟性，我执念太深，自己太当自己一回事了。 我更像是一个不带数据处理系统的传感器，或更恐怖，只是一种天然带被动记忆功能的原材料，我不知道老天打算用我做成什么东西。 法无定法再往前一步就是无法无天了。 教授走后，小L有想法，他居然写了一段文字发了微信给我，我把它单独放在后面一节。 我纠缠着这个项目就像纠缠一个女人，非此不可到要变成梁山伯。 我很清楚，如果没有让自己相信的依据，我会很惨！ 很多蝴蝶在眼前乱飞，可我非得逮住那只不太一样的，一路跟随，狼狈不堪，却始终不能离开，我很清楚自己个性，若不如愿，会纠缠如毒蛇，偏执如怨妇，凄厉如冤魂。去了地狱也是厉鬼，所谓鬼雄！ 那只带了不一样标记的蝴蝶一直在眼前翻飞，换着花样翻飞着。我目不转睛！ 凌晨两点，是这个维度人类最安静的时刻，据说这是小偷们也公认的最佳动手时刻，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沉睡，拒绝入睡的我在地下室唱了一首连歌词里都说明是女的才唱的歌。女人也是人类，即使她们的思想真的和男人不太一样。搞不懂，即使自以为懂了，肯定也不是那么回事。 就在这个端午后那天的凌晨，有一段时间不再嘶吼的我唱了一首很柔和的歌，是对母亲的牵挂。 我找不到其它有感觉的这个主题的形式了，身边人曾唱过，第一次听到很惊艳，我于是翻唱，一直不行，一直不行，直到某一次找到感觉，突然就平衡了，很像初次学会骑自行车的感觉。 可是这首歌是女儿们唱给母亲的，在小偷们最适合动手的时辰，我是不是也偷什么？偷了原不该属于我的感觉，这是一首很久以前的旧歌，从性别上说它不属于我，又不服，难道女人不是人类？ 她们当然也是人类，只是开水和酒水都是水，却是不可以混淆的。 拿开水当酒水的意境显然要比拿酒水当开水的高一些。我却怀着不可为而为之的情绪干了这事。 天生不服！以为都是水，以为都是对母亲的牵挂，如前面教授的意思，理解了便可以自然出新！ 和小L一样，端午没和家人一起，其实老W也是，心里都有吧。 这个办公兼住处的场所有一个地下室，像是原始部落时男人们等待猛兽出现的潜伏处，很安静，它不止可以盖住具有穿透力的笛声，效果好到可以在凌晨两点封住一个男人唱《妈妈的吻》，没人听到，无人投诉。 或者下辈子还是做女儿的好。除了可以更亲近父母，顺带的好处就是不会为两件事情烦恼：追钱和追女人。 这个作为男人们都会遇到的，女人，也会遇到，不过可以省很多心，女人们只要学会看清楚人就行，而男人除了要学会看人，还要看很多东西。比如这如妖藤一样纠缠着我的信息系统。 并非歧视，这是事实。 又一周快过去，老W要写一个小程序，小L回去老家，我要出差。 “生命中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哪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 这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的说的，按他的意思如果你没记得的都是不重要的。如果记得，你还得明白是怎么记住的。 他写的那本《百年孤独》我没看懂，无法记住。他还写了《霍乱时期的爱情》，这个还行，至少让我记住了一个我还没完全都明白但大致说得清楚的故事，可是会有几个人那么去等一个人，耐心等她老公死掉，还等了五十多年！ 这故事和他的这句话果然是通的。他死死记住了年轻时迷恋过的女人，历练一众女人却说保留了童贞，因为他只记得一个又能忘掉其它全部。 我几乎无需去铭记，它一直在，每一天，点点滴滴，汇聚成我。我一直陪着这根妖藤，抬头不见低头见，已经融为一体了，追悔也不及！ 写这个东西的时候，我有想起九百多年前也在杭州生活过的一个人，她叫李清照，挺狠的一个女人，就一女的，人间地狱都不妥协，能写出生为人杰死也鬼雄这种句子。 万人一杰，优秀如黄教授、老W和小L，他们可算人杰了，想到自己却觉不及，不过这不肯屈服的性格倒是适合去做鬼雄的，按李清照的说法我该去地狱的，只是在人间遇到就这个令我凄苦如此的事，不比在地狱少受苦。 人间即地狱，也可炼鬼雄！ 这晚，想着这个看上去不是很适合我做的项目？唱着一首看上去也不是很适合我唱的歌，就这么组成斯年端午不可替代的细节。 那人没说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这么铭记了这些。 若用心并够坚持，最后总会有圆满妥善之法，我不知道这个项目最后会怎样，但这首歌我还是唱了。 我知道它能过，自圆其说的我先自圆了再说，自圆得先自愿，不要被逼迫，不要被那些看着有道理的鸡汤搞晕，马尔克斯果然老辣，一切随你，会忘掉的无论当时多眷恋都是可以忘掉的。想起张小娴也说过，新欢够好，时间够久，就一切都能忘掉。如果还是忘不掉，只是新换不够好，时间不够久。 多好才算好？又多久才算久呢？即使什么都不改变，也可改变的就是心了。 于是我很认真地在凌晨唱出一种感觉，基于这种经验，我暗示自己，这个项目也是可以做好的！ 刚说了，比自圆更先的是自愿，也是人权，若总是耿耿于怀不情不愿的显然不符合佛祖的厚爱，无论我怎么折腾，他一直还让我在人间。 总会结束吧！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说：你怎么可以让曾经被她们爱过的你无所作为。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总会结束吧。 小L的随笔 端午节新说 端午节前夕寓居友坚处，适友之乡贤会稽黄建钢教授临访。席间黄公妙语纷纷，高论连连，才情见地高接云天下潜深渊，予予若甘霖垂露，吾其赤地久旱焉。记之。 银丝满头白布衫，神凝步稳身飘然。主人殷勤举杯勤，论高樽满情绪暄。心诚意敬然是端，无无生有午后晚。粽解米宗溯为种，种成万物无是源。不访故典不借言，自是默察悟方圆。似是戏言妙中含，笑嘱吾辈原创传。 今日端午，纸短情长，愿你我在乎的人，平安无恙，幸福无忧。 端午中午，带小L去边上吃一种叫云南石锅鱼的菜，途中看到这个像是在屈膝致歉的路灯，或我想多的，设计者的本意或许是一个蹲下的动作，如温柔注视在夜里走过的行人。 我确实有过如黄静美在她的DJ曲《再也不见至死怀念》中的感受。然后就看到阿德勒这一句。 亲历确证了一件事：人确实可以后悔到牙齿掉落。因为不甘而不睡，因为不睡而牙痛，然后我陪着它松动等着它离开，它真的离开了，完整而没蛀掉，在这个端午节。 它被来到我边上。我有一颗充满温情且敏感的心，却没有给出特别的情谊。给吃的，给整理，叫闹闹它会回应，我给出寻常的一切，却自觉不够。从它这里我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你视它如人，它就是猫，如果你当它猫，仿佛如人。它只是一只猫，如果佛祖是对的，它可曾有恩于我才跟来此处。若心有其它挂碍，这只叫闹闹的猫便只是如此存在，我听人说猫会活个七八十来年的，希望哪天我会有另外的感觉。我摘过一颗尝了，果然有早年记忆中的番茄味道，不似菜场的，这个不大却有点甜甜的。 我有一处小院却无心种花，而院子外围的不是我种的它们却天天开出一两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