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的美篇

夏雪

<p class="ql-block">吃麻雀</p> <p class="ql-block">  那是好多年前,还在本村学校上初三的时候。当时是每周单休日。星期天,我们常常到学校复习功课。</p><p class="ql-block"> 记得是初冬的一天,不知是谁,逮了一只麻雀,有人便提议,烧着吃了它。那时,农村的孩子一年只吃一回肉,那就是过年的时候。这时能打个牙祭,那可绝对是激动人心求之不得久久难逢的好事情。大家齐声叫好,积极响应,热情高涨,四处找柴火,迫不及待燃起来,将麻雀扔进火堆,麻雀还来不及张开翅膀只扑腾了两下,羽毛便烧焦了。瞬间,麻雀不再动弹,火堆里发出“嘶嘶”的响声,似乎已闻到了香味,我们按捺住迫切的心情,闭上眼睛,翕动着鼻翼,默默地数着数。几分钟后,挑出来,麻雀便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往地上轻轻拍打几下,稍晾一会儿后,剥开来,一股腾腾热气夹着肉焦味和肉香味扑鼻而来,大家双眼紧盯着一同学手中的黑团,直往肚子里咽口水,争先恐后指指点点地嚷开了:这个能吃,那个不能吃,这个好吃,那个。。。。。。好一阵吵吵嚷嚷,取得一致意见后,你一条腿,他一个翅膀,也不管它熟不熟,焦不焦,便缝缝隙隙地吮吃了个一干二净。嘿!还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野香味呢。吃完后,大家抠着牙缝砸吧着嘴互相一看,都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麻雀肉吃进了肚子,炭灰也留在了嘴上和脸上。尽管几个人吃了那么一丁点儿,很不过瘾,还弄得满手满嘴满脸乌黑,但大家很开心,于是我们便思谋着多逮些麻雀,烧着吃。</p><p class="ql-block"> 麻雀有翅膀,会飞,怎么逮的住?观察了好几天,我们便琢磨出了办法。</p> <p class="ql-block"> 那时,农村学校教室的窗户全是木制的,在窗棂上抹上浆糊,然后贴上白纸。白纸是在里面贴的,而麻雀呢,不知是想吃窗棂上的浆糊,还是飞累了要歇一歇,往窗棂上那么一蹲,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白的窗纸上便清晰地映出了麻雀黑黑的影子,一目了然。我们蹑手蹑脚站到课桌上——其实也无需这么小心,因为我们在教室里,有窗纸隔着,麻雀是看不见我们的——于是,一逮一个准。不过,这须在星期天,而且捅破了窗纸,得马上糊住,否则,让老师逮住非挨尅不可。</p><p class="ql-block"> 我们烧麻雀的技术越来越高,或直接烧,或裹上泥巴烧;时间也掌握的恰好,绝不会不熟或烧焦;吃麻雀的经验也越来越丰富,哪能吃哪不能吃,再也不需要争论;我们的“吃货”队伍也越来越大,竟发展到十余人,当然,麻雀也逮的越来越多,以至有一段时间都无心学习,就盼着星期天早点到来,好去逮烧吃麻雀。不料,时间不长,麻雀也发现我们教室的窗户是它们的“魔鬼区”,便不再自投罗网。断了口福,这可急坏了我们这些“馋猫”。</p><p class="ql-block"> 天无绝人之路。此窗雀不留,自有雀留处。于是,我们想方设法,钻进别的教室,同样收获不小。</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过了年,中考越来越近,老师对学习也抓得紧了,我们不敢也没时间再那么调皮捣蛋了。后来,上高中、上大学、上班,一则窗户全是装玻璃的,二则年龄也大了,尤其是麻雀已成了受保护对象,捕捉麻属违法行为,便彻底打消了逮麻雀的念头。逮麻雀、烧麻雀、吃麻雀成了我久远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上班后,有时也参加一些聚餐、宴席,但不管怎样,我总觉得猪肉、牛肉、狗肉、兔肉之类的,或烹、或炸、或煮、或烧出来,终不如我们亲手烧的麻雀那样有滋有味,那样令人记忆深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