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美友71157141

(图片来源于网络) <p class="ql-block">  母亲47岁那年病故,至今36年了。母亲活着时因家庭困难,一天清福都没享过,母亲辛苦了大半生,眼看这苦日子就要熬出了头。孩子们快要长大成人时自已却累到了。母亲是从医院回到家中几天后病故的,那天是农历腊月24夜里,天气格外的寒冷。母亲带着病痛、带着遗憾、依依不舍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p> <p class="ql-block">  其实,母亲重病在床已数月之久,残酷的病情让母亲受尽了痛苦和折磨,疾病以把母亲折磨的骨瘦如柴。每当看到母亲痛苦的呻吟,我们揪着的心就像撕裂一样的难受,只能在心里为母亲默默地祈祷,祝母亲快快的好起来。在母亲患病数年期间,父亲竭尽全力为母亲求医问药,可也没能医好母亲的病。当舅舅得知母亲病危的消息心急如焚,带着表妹拿着从沈阳购买的进口药,匆匆地送到家中,也未留住母亲的生命。</p> <p class="ql-block">  母亲的离去,撇下了陪她一起共同生活27年的父亲,丢下了还有未养育成年的弟弟们,母亲有太多的不舍和遗憾。她多想陪父亲走完人生的旅途,多想把孩子们个个都养育成人,可她做不到了,留给她的只有终身的叹息、未了的心愿。弥留之际,母亲最牵挂的还是她心目中的老儿子,才十几岁就要失去母爱,让母亲心碎。母亲的担心,是怕日后五弟受到委屈。母亲同样心疼父亲,今后的日子就要靠他一人来承担,照顾几个未成年、未成家的弟弟们。</p> <p class="ql-block">  一次、母亲在病重期间说想吃口三鲜饺子,三弟四弟听后立马上街寻找大虾,最终买到了。(80年代初、不是年节内地很难买到大吓)三弟用虾肉、韭菜、鸡蛋给母亲做了一顿饺子。看到母亲能吃下几个饺子,我们哥几个都高兴极了。也很激动。这时母亲以是病入膏肓吃不下多少东西了,每天只靠药物维持生命,我们是多么希望母亲能多吃上一口,多么希望病情有个惊天的逆转,更盼望母亲能重新站立起来。可母亲的病情每况愈下,肝腹水一天比一天严重。由于长时间卧床,身上有的地方出现了褥疮。为减轻母亲的疼痛,我们全家人为母亲更换被褥、清洗疮口。让母亲尽量舒服一点,但母亲还是带着太多的无奈离开了这个家、离开了我们。</p> <p class="ql-block">  母亲病倒那年我还在读高中,单纯的我只知道上学,丝毫没体会到家里生活上的窘境。生活的压力对父母来说,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也许父母想的要远一些,现实一点,毕竟我们哥几个渐渐长大成人,今后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当母亲看到父亲每天工作,自己也是尽力地为这个家去劳作,帮助父亲减轻一点生活上的压力,她多想替父亲分担一点义务,然而、这时母亲工作的家属服务队已解散,母亲已没了工作,就和邻居家大娘、大婶们在江边干起了筛沙子工作。这种工作时至今日也算是一种重体力劳动,可每天看到母亲带走的午饭就是玉米面饼子,外加一口小菜、或咸菜,天天冷水凉饭来充饥。每天还要在阳光暴晒下干着重体力的活,用透支生命的代价来换取微薄的收益,这就是我的母亲。她像所有天下母亲一样,为她心爱的家付出了一切。旷野的江面,江风瑟瑟袭人,浑浊的江水卷走了无情的岁月。现在想想,母亲站在大江岸边,弯腰屈背地在做苦力,脸晒黑了、身体累垮了、最后积劳成疾患病在身……</p> <p class="ql-block">  一次,父亲领着我们哥几个去帮母亲干活,当端起一锹锹沉重的沙石,撒向筛网的一刻,我才感知他有多重、多累,多枯燥,母亲每天从事着这样繁重的劳动。筛出一方又一方的沙子,又一簸箕一簸箕地筛选出大石子、小石子,再分别堆放好沙子、石子,若遇到雨天,又担心没卖掉的沙石被江水冲跑。母亲像春蚕一样,不知辛劳的永远在为我们做嫁衣。有句名言。女人是脆弱的。母亲是坚强的,母爰更是永恒的。</p> <p class="ql-block">  母亲1939年出生在辽宁省抚顺市,外公祖籍在山东平阴农村,年轻时的外公给地主家当过长工,也做过面食小生意。有一年山东遭受自然灾害非常严重,在民不聊生的情况下,外公和本村的青年一起加入到闯关东的队伍中,踏上了东北之行。一路上外公把所带的干粮吃完后就沿街乞讨,最后在抚顺落下脚。外公在张作霖开办的工厂里做过工,在日本人办的工厂出过力。亲眼目睹过日本人不把中国人当人待。解放后,外公和外婆办起了一个煎饼铺,生活才有了保障,母亲和舅舅都读过书。母亲虽然生长在贫民百姓的家里,但深得外公、外婆的宠爱,并在父母和哥哥的爱护下成长,母亲从小到大没吃过苦。母亲有过美好的童年,也有过难忘的学生时代,是我们让母亲经历了苦难,是这个家庭让母亲过早地走完了人生。</p> <p class="ql-block">  在70年代初,我们家还住在辽宁抚顺,那时我们哥几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能玩,粮本供应的粮食根本不够吃,父亲每月都要到农村去买粮,解决缺粮食的问题。母亲此时也像外婆一样。支起了煎饼鏊子。摊起了手工煎饼,生意还算挺好,那时家里还养了两口肥猪,我们帮着拉磨,帮着打猪草,母亲一天天坐在鏊子前摊着煎饼。</p><p class="ql-block">  一次天降大雨,雨水没到膝盖,哥哥和人家小孩打架,哥哥站在水中,手拿瓦片贴着水面打飞过去,瓦片把人家小孩的膝盖打开了花。哥哥毎次打架母亲都得和人家陪礼道欠,有时哥哥被人家的孩子所打,父亲也会去说理,也会斥责我们。淘气惹祸没少让母亲操心。</p> <p class="ql-block">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是唐代诗人孟郊的诗。慈祥的母亲手里把着针线,为即将远游的孩子赶制新衣。小时候的我不知有多少个夜晚,看到母亲白天上班、夜晚坐在灯光下,不知疲惫地为我们缝补衣服。母亲一针针、一线线缝补的是一个深深的母爱,是一个勤俭的家庭,是一个爱的永恒。</p> <p class="ql-block">  73年秋未,我们全家人因父亲工作调动,跟随父亲来到了吉林。母亲跟我们,在吉林生活了十一年后病故。有时我看到身边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儿孙绕膝的簇拥中,享受着天伦之乐,享受着儿女最真诚的祝福,也更幸福的安度晚年,我真的好羡慕。子欲孝,亲不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零二一年六月二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