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盛开的田野

阮小敏

<p class="ql-block">  站在讲台上,望向窗外,透过法国梧桐光秃秃的枝枝丫丫,我被那一片黄色深深吸引。教学楼北面的那片田野,变成了一条黄色的长带,今年油菜花怎么开得这么早?这么多?我的思绪飞向了那窗外的花田,就像夜晚的灯光吸引飞虫一样引诱我走出学校的围墙,走向那片开满油菜花的田野,走在河堤上闻着油菜花的清香,看摇曳的岸柳,碧蓝的江水,那是何等的快事。</p><p class="ql-block"> 窗外细雨菲菲,田野笼罩在无边的蒙蒙烟雨之中。 这原是沙壤,桔子收入好的那几年,各家各户都种上了桔树,近些年桔子收入不死不活,也就顺其自然,桔树死的死,砍的砍,留下了稀稀疏疏的几株,一片绿野硬生生出现了片片斑秃,丑陋得令人憎恶,荒芜得令人痛惜。今年却约好似的,大家都在抛荒的田里种上了油菜,并且一起开花,实在难得。</p> <p class="ql-block">  吃罢午饭,有段空闲时光,天突然出太阳了。一个人穿过幽静的老街,往北走到村口,那片田野油菜花带的西端。一条柏油路从村口通往江边,一幢老楼,整面墙上画着古海上丝绸之路后溪节点码头繁忙的景象,停泊着各式各样的货船,码头工人正在装卸货物。围墙上画着题为“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的画,有些粗糙。走过四五十米,便踏上了防洪堤。迎面的江风有些微寒,岸上的柳枝挂满雀口般的新芽,迎风摇曳,原本狰狞的枝条变得妩媚多姿。迎着东面来风便走入了油菜花盛开的田野。</p> <p class="ql-block">  这是后溪村的北面,江山港的南面的一条蜿蜒油菜花带。西口与花带隔着一条铁路遥遥相望,顺着江流的方向,一直延伸到另一个村庄,长约四五里,南北宽十多丈,是后溪村最为集中的菜地。东面是泉井边村,也是一个临江的村庄,村民望水而居。在两个村庄之间,这是可垦可耕,临江却旱的一片田野,不种水稻,却种菜、玉米等作物。主要是临近村庄,分得比较细致,各家各户分到几十平方,或几百平方,面积不大;沙壤渗水性比较强,存不住水,不太适宜种水稻。农人比较喜好跟风,曾经有几户人家种桔子,收入不错,于是一个村庄的人一拥而上,成了一片桔树林。经不住时间和市场的考验,只有几棵生存能力强的桔树留了下来,有的也便抛荒了,零星几块空地,勤快的村民开垦成了菜地。像今年这样在这闲置的季节都种上了油菜,还是难能可贵,把一片斑秃变成了一道风景。</p> <p class="ql-block">  当我走近这条花带,手就会情不自禁地伸进口袋、掏出手机、瞄准那黄色的油菜花,捕捉在花间徜徉的蝴蝶,脑里想起秦观看到的画面与我现在所看到的应该是相同。“树绕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p><p class="ql-block"> 远远围墙,隐隐茅堂。飏青旗,流水桥旁。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p><p class="ql-block"> 当我置身于这油菜花中,好像穿越到战国,在荀子的苍山学馆一般,于风和日丽之时漫步在油菜花弥香的田野,边走边说。学生们全然没了拘谨,问题纷纷出口,灵光也多有闪现,诸多疑难在逍遥漫步之中倏然化解。急促的上课铃声穿过学校的围墙,传到了我的耳畔,我该离开了。</p><p class="ql-block"> 旬日油菜花要谢了,我抽空还会绕着它走上几圈。过了这荐,就要再等一年,指不定明年没有这般规模。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易逝,我当珍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