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而逝的青涩岁月……(下)

云鹰

<p class="ql-block">  随风而逝的青涩岁月……(下)</p><p class="ql-block"> 另有一次,那是我读大学的时候,与岳阳一位女知青,在情感上有过几年时间的交往。</p><p class="ql-block"> 说起此事,还真有点戏剧性。</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一年初,与我同下一个生产队的五位同学,因招工和其它原因走了三位,剩下我和周晓光还在广阔天地“修补地球”。</p><p class="ql-block"> 那年四月下旬,岳阳县一中(现岳阳市一中)一批学生来到岳阳县荆州公社支援“春耕生产”。某初中班十几位同学分在我们生产队。其中,一位叫肖昭云的女学生与我认识了……</p><p class="ql-block"> 一对大眼睛,爱笑、爱唱歌的女生,我也是一位知青歌迷。在田间的劳动中,我常低声吟唱“知青之歌”,比如说文革前出版的《外国民歌三百首》,以及全国各地的知青自创、改编的歌曲,在文革时期都是被严格禁唱的。</p><p class="ql-block"> 这些好听的歌曲引起她极大的兴趣,便向我索要这些好听的歌。但是,当时许多歌曲都被m定为“毒草”而禁唱了,我只能推荐几首给她。</p><p class="ql-block"> “春插”结束后,她回到学校。不久,她给我写了一封信。这是我二十年人生收到的第一位女孩的来信,可想而知,当时我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可是,偏偏又那么不凑巧,晓光刚刚招工去了长沙水泵厂。而我仍“原地踏步”,可以想象当时我的心情是何等的沮丧……</p><p class="ql-block">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陷入苦闷的深渊,感觉命运太不公平,前途是一片渺茫……</p><p class="ql-block"> 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农村还要呆多久?所以,没有心思给她回信,更觉没脸面给她回信。况且,给她回信谈什么?是倾诉苦闷的心情,还是告诉她,我所有的同学都己招工走了……而唯独剩下我还在何从队苦苦挣扎!</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拖着没有给她回信。</p><p class="ql-block"> 不过,当时,在心里己暗暗许下一个心愿:昭云姑娘,请你原谅那时的不恭!等到我离开农村那一天,一定会给你写信,好好向你解释当年没有回信的原因,并郑重向你负荆请罪与道歉。</p><p class="ql-block"> 后来,那件事就像“噩梦”一样压在我心底,几年都让我得不到安宁!</p><p class="ql-block"> 可我却没有想到:那个心愿竟耽搁了两年。直到1973年,我被推荐到中南矿冶学院读大学,才如释重负给她写了一封信。信中,我先向她表示深深的歉意,并解释了当年为何没给她回信的原因。这时,才算了结我青春时代的一个宿愿……</p><p class="ql-block"> 可是,等到我到中南矿冶学院读书(现中南大学),看见班里许多同学都已有女朋友,而我还是孤身一人。于是,再给昭云的信中很含蓄地透了一点意思。而后,我们之间就有了长达三年的书信往来。</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她已下放岳阳县郊区东风鱼场,有两年的暑假,我都去了她那里。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见面后的关系始终都没有再向前跨一步,等到我大学毕业后就断了联系,最终连花都没开就枯萎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想这其中原因,可能是我们之间关系太纯洁了吧!记得那几次在岳阳,我与昭云自始至终连手都没有握过一次。</p><p class="ql-block"> 1978年,我还在临湘县铅锌矿。那年4月下旬,县委指派我们单位下乡支援“春耕生产”。当时,单位领导安排我带队,一行十几人,分在本县江南公社盛塘大队几个生产队,吃、住都分在生产队社员家。</p><p class="ql-block"> 在劳动中,我结识并爱上了一位叫饶小芝的姑娘。回单位后,我还给她写了几封信,表明了我的爱慕之心。后来,她也给我回过几封信。</p><p class="ql-block"> 不久,生产队安排她到江南分矿搞副业~打石子,我还特地到了她那里。</p><p class="ql-block"> 那次,我是真心、狂热的爱上了她。可是不知什么,后来,她突然无缘无故中断了与我的来信。</p><p class="ql-block"> 八年后,当我们再次见面,她才告诉我,没给我回信的原因。是她哥哥认为我们地位相差太悬殊,怕委屈了自己的妹妹,要她主动中断了与我的交往……</p><p class="ql-block"> 在异乡的爱情,没有开花……</p><p class="ql-block"> 我们怀着爱一直往前走,彼此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任何约定和承诺。我想,当我们从青丝走向白发之后,蓦然回首,那一段爱情早已变成昨日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其实,现在讲起来,我青春时代与几位靓女的“恋爱”,充其量只能算作是少男少女之间一段朦胧的爱意罢了。至今,我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到最后我和肖昭云、饶小芝两人连手都没有握过;而我和郭玉兰同学甚至连一句“我爱你”的话都没说出,更不用说其它了。 </p><p class="ql-block"> 其实,所有的初恋都是值得回忆的,我也是如此,然而也青涩。我想,我与郭玉兰、肖昭云、饶小芝等人的情怀,现在看来,甚至连暧昧都算不上。</p><p class="ql-block"> 静静的看着,心底有了隐隐的悲伤,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的郭玉兰哪里去了?就像潮水想要回到曾经迷恋的沙滩,但潮涨潮落,天从不曾逐人愿;自己和肖昭云、饶小芝,再也回不到从前,我们不过是棋盘上的两条棋路,阡陌纵横、交错迷离,但最终各有各的去向。</p><p class="ql-block"> 喜欢这种日子,风轻云淡,当你被一层暖暖的阳光徜徉在青翠的花园中,心里就会澄亮,像一望无际的天空。而爱情就像一缕飘荡在空中的花香,装饰这美好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总觉得这些情景苑如梦境中:</p><p class="ql-block"> “一位女子巧笑倩兮,明亮、黑漆的眼眸中,我们怔怔对视,半日无语,记忆的门被轰然推开,空空如也,只有娇俏,秋波流泻。</p><p class="ql-block"> 女子定定地看着我,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俏皮的眼,弯了一下嘴角,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p><p class="ql-block"> 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巧笑嫣然,不过是自己身边匆匆拂过的一缕风,连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把握的少年,又怎么能挽留那绮丽的梦。</p><p class="ql-block"> 再好的梦,再纯、再真,也敌不过一日又一日的耗损,这些褪色因两颗心渐行渐远渐无声……</p><p class="ql-block"> 人生永远不会像初见那样完美,永远会有那么多的倦意、疲惫与疏离。</p><p class="ql-block"> 我生命里的几场爱的“华宴”,只是想想而已。面对她们,我只有默默的看着,她们都不是我的人,前尘往事,仅仅是午夜梦回时拈来思念的。</p><p class="ql-block"> 一场爱,真真切切,情未了,却只能藏在心中;</p><p class="ql-block"> 一场梦,繁花似锦,醒来时,才发现人去楼空;</p><p class="ql-block"> 一段路,风花雪月,回首时,才觉得无人伴行;</p><p class="ql-block"> 一场空,命运又被游戏,只有真情树常青。</p><p class="ql-block"> 初恋占据了我心底最温暖的那一块地方。</p><p class="ql-block"> 初恋是美好的,而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都很年轻,没有说出的话,错过了那个刹那,就永远埋在心里,那朵花就永远不会开了……</p><p class="ql-block"> 在梦中,我看见她们的面孔一闪而逝,我们就是那样无奈,无奈的被命运永远分开了。</p><p class="ql-block"> 最终,她们三人,一个去了工厂,一个下放农村,一个去了别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也许从此再不会相见了……</p><p class="ql-block"> 一声叹息,落在心底,沉沉的。</p><p class="ql-block"> 或许,在人生的历练中,有些情感是最难以逃脱的,如掌中的纹路,在冥冥中早已注定。</p><p class="ql-block"> 虽然初恋是短暂的,但那却是我生命中一道美丽的往事。</p><p class="ql-block"> 最终,我只好将这段美丽的初恋埋藏在我心底深处。</p><p class="ql-block"> 回望来路,很多的相互错过,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不明白怎么去爱,或者还没有爱到奋不顾身的份上。</p><p class="ql-block"> 原来,我对她们的感情,只是我年少时的一种情怀。那时,我太年轻了,遇到一个心仪的人,便以为那就是爱情。可当我走远后,回过头来再看时,才明白那只是年少时的一种情怀。而真正所谓的爱情就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人。</p><p class="ql-block"> 当我想起她和她爱人之间那份举手投足之间的默契,我才明白,她们的世界是别人插不进去的。纵然她们有可能适合做我的妻子,可是,我与她们相遇的时间不对;而我和我的妻子,已筑起一堵爱的高墙,这墙的一砖一瓦都是我们在一起,用点点滴滴的回忆和时间垒起的一道别人无法攻破的堡垒,而她们是在这道墙外的。</p><p class="ql-block"> 作为曾经的朋友,也许今生今世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从此天各一方。</p><p class="ql-block"> 其实,对许多人来说,并不是所有的爱都可以成全,有时爱情只是美丽的擦肩而过,你看着她朝自己走来,却没有勇气迎上去。因为,在我们向往爱情的时候,我们不理解爱情;在我们理解爱情的时候,已经迟了。“恨不相逢未嫁时,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虽然那时,我们向往爱情,却再也不敢把握她,只能对她保持一份无法割舍的依恋。</p><p class="ql-block"> 也许,婚姻是要有缘的,年轻时有那么几位与我在感情方面发生过的几次碰撞,曾产生过几点火花,但最终都没有真正燃烧起来,就了无踪迹了……</p><p class="ql-block"> 爱情燃尽成灰。</p><p class="ql-block"> 往事如烟,都飘去吧!</p><p class="ql-block"> 经过几十年的人世沧桑,我会淡漠心里有过的痛。</p><p class="ql-block"> 也许世间爱情大抵如此吧!有过激情,有过风浪,当风花雪月都成为过眼云烟,当初青春韶华荡然无存,剩下的分不清究竟是爱情还是什么?</p><p class="ql-block"> 我把我的青涩的初恋埋葬!</p><p class="ql-block"> 爱是人类永恒的话题,爱是细腻的,爱是宽广的。</p><p class="ql-block"> 只待冥冥中我的意中人出现,才了结我的姻缘,就是后来成为我的终身幸福的妻子,那就是缘!</p><p class="ql-block"> 我想,今后在每一个云淡风轻的午后,或是秋雨欲滴的屋檐下,我会牵着老伴的手,回忆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或者在熟悉的街巷,去散步那些过往岁月……</p><p class="ql-block"> 再不就是在门前树下,晒我们的老脸和往事……</p><p class="ql-block"> 然后,彼此会心一笑,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云鹰</p><p class="ql-block"> 全文完</p><p class="ql-block"> 2021.5.2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