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记忆》（八）[ 老家生育回顾与展望 ]

清源一木

文：   陈 清 木（原创）

图片： 网络

　　有国才有家，国是千万家，一个民族的兴盛需要人才，人是决定因素。因此，各民族的人丁兴旺，是国家人口兴盛的基础。

面对现实的社会生活，应该承认一对夫妇超过三个子女，经济压力很大，同时也挤压了社会的公共资源。实施引导人民计划生育，是十分正确的，也是完全必要的。

　　回顾1900年至1950年的50年间。随着清王朝的崩溃，旧的国家秩序被打破，中国出现了拥兵自卫群雄割据的大分裂。以“三民主义”为纲领的中国国民党，终于在1911年推倒了清王朝统治，建立了中华民国。就中国历史的发展而言，国民党是清王朝的掘墓人，她宣告了中国封建社会的跨台。

国民党建立民国后，没有实现国家统一的集权领导体制(革命不彻底)，兵权仍然窂窂掌握在各军阀手中。民国政府象一个“斯文软弱无底气”的家长，面对一群强悍的“干儿子”，无力调解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随着孙中山的去世，社会出现了炮火烽烟，群雄争霸的大混战，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极大的战争痛苦。

　　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发展、壮大也经历了艰难曲折的探索过程，以毛主席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定革命信念，依靠穷人，不断发展壮大队伍，经过艰苦卓绝的武装斗争。才完成了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解放了全中国。

以农耕为主的中国社会，经历着长达几十年的战乱饥荒，多少人流离失所。据统计，全国人口从1850年的4.5 亿，增加到1950年的6.1 2亿 ，100年间只增加1.62亿人。平均年增长率只有千分之三。

这个时期人口增长率极低，战争又需要补充兵员。老家爷辈的宗亲男子，有参加共产革命的，也有被抓去当壮丁的，也有为了逃避壮丁自断右手食指的。不少少壮男人在1930年之后的15年间，冒险漂洋过海去逃生，形成了很多寡妇。他们求生存的同时，为了传宗接代，寄回白银乞一个儿子和老婆作伴，安慰父母心愿以传承香火，系亲情于故乡，功不可没。也有的一去杳无音信，不知死活。

我老家一个小自然村，爷爷辈的人就有十几户是乞一两个儿子来承接香火的。他们传承到现在达到200多人，占到现在人口的30%。

解放后(1950年至1972年)，20多年间，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虽然并不富裕，但人口暴增。这个时期，实行的是“自然繁衍、放任自流”的生育政策。22年人口增加2.8亿，“五男二女”、“二男三女”成为社会的主流。老家一对宗亲夫妇生育 8男4女。因子女太多，遇到粮食歉收或者家庭病灾，根本无法维持最基本的生存。多子女的卖掉一个两个，或送给别人抚养，女易男，男易女成为社会“时尚”。生活穷极的邻乡仙夹卖到东溪的童养媳(女儿)，至少一个排，这些“女儿王”遇上老家世事，相约结伴回家，队伍浩浩荡荡。卖到东溪的男孩也不在少数。老家的宗亲兄弟多人被卖到附近山区乡村。还有贫病的困难家庭，卖子还债，象菜农“间苗培植”。

“生身父母站一边，养育父母功如天”。这是时代人口的二次调节，无可厚非。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对外调配的“弃婴”、“弃童”能活命下来，还真要感谢那些心存功德，无私无畏，不怕背上骂名的“准人贩子”。

　　随着时代的发展，始于1973年，倡导推行计划生育开始，人民举双手赞成，妇女更是欢呼雀跃。开始逐步摆脱“生太多养不活"的局面。从一开始的医生下乡服务，上门阉人，到“三胎保一丁”，再到限制间隔，二胎绝育。国家干部、职工只生一胎。人口高出生率得到控制。

老家农民对没有生一个男孩传宗接代，觉得老无所依，决不善罢甘休。演绎着“超生游击队"的动人故事。现在想来，真为这些勇敢无畏的同龄兄弟姐妹们，不怕携妻带女，流落他乡求生存，求得生一子的先驱者精神肃然起敬。

　　1985年到1993年的八年间，我多少次受单位“秘密”指派，分赴多地外调职工的超生情况。担此责任实乃重负，手握计生“执法实权”，员工超生一经查实，决不姑息，一律开除。每当想到生子乃人之常情，内心无比复杂，真可谓五味杂陈，每到一地、每查一人都有故事。

有一次到南安某镇某村，凭一纸单位介绍信，找村里的计生专员引路，带我们入户调查，但见三间破瓦房住着一位老人，当我们说明来意，只见老人慌慌张张跑到地里，叫来他的老伴，老大娘满是泥土的双手作揖，跪在我们面前边哭边说 ：“我儿子一定没有超生，千万不要开除他”。回去的路上，计生专员告诉我们，这家已经是三代乞儿子单传。终因查无实据，由村、镇计生办开一张证明才了结。

还有一次去到莆田涵江镇调查，镇上片区计生专管员是闽南人，很配合我们的工作，马上打电话给村计生专干。他匆匆赶来，我笑笑对他说 ：我单位计生严格，有人举报藏是藏不住的。他年纪较轻，也可能理会有误。当场就确认了，开了一张证明函件。我们“凯旋而归”，开除办结。

　　计生这个国策，全国推行无死角，但是南北东西执行差异很大。例如 : 解放后东北地区大工业集中，一个厂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单位统一号召，人人过关，无处可逃，个个都领取“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且东北地区民风无所谓养女儿(父母跟着女儿过日子)，计生成绩列全国前茅。30年后再去东北，但见人口稀稀，老人遍布，广场上流动着老汉、大娘潮。市场的轮椅、布鞋和适合老人健身的运动器材，生意异常火爆。我驻足凝思，此情此景，千万别告诉日本的“安倍晋三”。

官方公布，人口是零增长，极个别地区负增长1~2%。我想一定出入较大，因为工业衰退，下岗的人很多，失业的也不少。在岗的青壮年，整天忙于上有四五个老人需要照料。很难做到工作、家庭两不误。一位在东北办工厂的朋友告诉我，他用100个员工，本地人只占5个。真是负重前行的一代人，遇到病灾，举目无亲。独身、丁克思想萌芽，形成了强大的惯性作用。未来二三十年，人口下降不可逆转。老死房空，户数减少，倒是能有效缓解住房供应紧张的局面。

　　在南方地区，比较重视传宗接代(养儿待老)。丘陵地带，客观上有较大的回旋余地。“你追我跑，你走我驻，转战南北，东躲西藏，有子方休”。关键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我的一个工友，老婆在家连生四个男孩。被开除后几个老乡一起吃一顿便饭，以表欢送。我说你何必这么辛苦呢 ? 超生实属“恶劣”。他一脸无奈地说，只因他老婆娘家没有兄弟，想要过继一个，第三胎又生了双胞胎的儿子。我说，你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漏网之鱼”。他离开单位回家，艰难地做起了小生意。如今，四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

本地计生政策执行也有差异。全市基本都是执行一胎上环、二胎结扎的标准。我的一位xx县工友，1980年招工去煤矿。班队会上传达计生文件，讨论计生问题时，他“没头没脑”地说，我们老家五胎放环，六胎结扎。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主持会议的党支部书记，对他进行严肃批评教育，以为他破坏计划生育。写了深刻的书面检查，公开检讨，消除影响。延期三个月转正才作罢！

几年前，我们工友聚会谈起这件事，大家笑得死去活来。他说当时的当地政府很有远见，多生孩子，为未来的发展储备劳力，经济发展很快，已评为“全国百强县”。考核人口数量、经济总量，最具发展潜力。很快升级为所在市的一个大区。真是滑稽！

　　当代社会国泰民安，人民生活水平节节提高，同时也滋生了个人享乐主义的思想。因社会提供了充裕的医疗条件和医保惠民，老人寿命越来越长。劳动力人口明显不足。家庭走向小型化少子化，把精力财力投向培养提高孩子素质上来。宁可精养，绝不滥生。

生育危机在计生的惯性期，会持续一段时间，不婚、丁克、晚育、一胎化、离婚率上升，都是制约人口和社会同步发展的大问题。

　　2015年10月29日，在中国共产党十八届五中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郑重宣告。“一对夫妇可生育两个孩子”。这一划时代的英明决策，响彻中国大地，顺应民心，符合民意，民众经济能力可以承受，也利民利国。

　　随着合法生育政策的推行，人民正确生育观念的回归，加上各级政府普惠生育措施的落地，一定会立竿见影。新一代的年轻夫妇，振奋精神，重任在肩，责无旁贷。“一对夫妇要生育两个宝贝”，也符合社会的科学发展观。

2018.12.5日写于福建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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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三孩生育政策》

新华社 

2021年5月31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主持政治局会议，听取“十四五”时期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重大政策举措汇报，审议《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

会议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根据我国人口发展变化形势，先后作出实施单独两孩、全面两孩政策等重大决策部署，取得积极成效。同时，我国人口总量庞大，近年来人口老龄化程度加深。进一步优化生育政策，实施一对夫妻可以生育三个子女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有利于改善我国人口结构、落实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保持我国人力资源禀赋优势。

会议强调，各级党委和政府要加强统筹规划、政策协调和工作落实，依法组织实施三孩生育政策，促进生育政策和相关经济社会政策配套衔接，健全重大经济社会政策人口影响评估机制。要将婚嫁、生育、养育、教育一体考虑，加强适婚青年婚恋观、家庭观教育引导，对婚嫁陋习、天价彩礼等不良社会风气进行治理，提高优生优育服务水平，发展普惠托育服务体系，推进教育公平与优质教育资源供给，降低家庭教育开支。要完善生育休假与生育保险制度，加强税收、住房等支持政策，保障女性就业合法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