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前言</p><p class="ql-block"> 九墩牧场位于甘谷南山古坡镇的东南腹地，大致就是古书《尚书·禹贡》中记载的古雍凉一带名山朱圉山周遭包围的地方，是片高山草甸类型的绝佳放牧地方。</p><p class="ql-block"> 从甘谷北山或者县城眺望这片区域，它高耸而群峰连绵，晴朗的夏天是时刻云层迭起变化而色彩不定，气象万千。黑绿的是它漫山遍野生长的草丛树木，灰白的是布满在它上空云雾的与山地接壤的起伏。冬天一到十一腊月，普降在山上雪不到来年三月，是不会消融的，我们小时候不知其所，硬是命名为“大雪山”。山是直到云天，真是南北不同天，中间隔了条东流渭水，却是阴阳有分别！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脚步走过去体谅她了。</p><p class="ql-block"> 我在2019年七月和今年五一不久，和朋友重装扎营过两次，对这个地方印象颇深，为了尽量不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的虚夸这个地方，我只通过自己眼中领会的的九墩牧场，为它的自然形势与人文情思写点自己的文字。</p> <p class="ql-block"> 在很多电子地图上把这片地方标为“景东”，名字甚美。但不知是谁最早命名的，相反现在通行的九墩可能更接地气，此地坡地沟壑纵横分布，大小高低的山头顺着山沟水流冲刷蜿蜒而下，到了溪流汇聚的地方再看数坐山头脚根，不就是如土墩样在九墩牧场罗列分布着么？估计九是概数，说明数峰交错而复杂罢了，以九为大。</p><p class="ql-block"> 山大了，看起来那么磅礴壮观，总有些高不可攀的畏惧，可人一旦下定决心迈步努力到了了山顶，它又是如跑马梁那样宽阔而可依偎。有种生于斯而长于斯的坦然。</p> <p class="ql-block"> 山坡上的一棵无名树</p><p class="ql-block"> 九墩牧场一带平均海拔高度在2400米以上，平地滩地窝地很少，大都是坡地依次上上升的垂直地理分布状态，这些坡地除了长草外，还有就是的高山灌木丛生的毛林。我能辨认的树木分布多的大概只有矮柳树、酸棘刺，另外在密林处还有零星生长的桦树了。</p><p class="ql-block"> 这里，我记述的是的就是那棵长在走进九墩牧场知青放牧点的，那排马脊梁房子附近左侧山腰上的一颗独木树，我叫不出它真实名字，但它是这个山坡上唯一生长的“高大”树木。虽则只有三四米高的样子，它深扎五六十度陡的高坡之上，离山顶也有三四十米，常年处在大风呼啸而过的的光景中，呈旗帜般的地垂直生长，牢牢扎根于这片并不富殖的高坡土地间！我想它最大吸收的养分在于每天太阳初升不久的阳光雨露罢了，高山因有这棵树而不显得太过单调与寂寥了。</p> <p class="ql-block"> 九墩牧场的马</p><p class="ql-block"> 这片高山草甸之所以出名，就是在它上面能够承载养活这么多马牛羊牲畜繁衍生息，以及其他野生动植物少受人为干扰破坏地自由生活。而在这所有牲畜动物里面，马无疑是最具有灵气的动物了，它身姿矫健，巨大的瞳孔脉脉含情。尤其是那些带着马驹的头马，富有团队意识，亲近它的主人，和我们这些过路人也有着若即若离的关系，靠近陌生的人是因为它知道人对他没有威胁伤害，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马的健康生长离不开带走盐分的水草的提供，而我们路人经过此地经过徒步跋涉，汗液渗出中大概也有盐分在空气中弥漫，马儿是那么敏感而又渴望营养的成分滋润它了。</p><p class="ql-block"> 可当我想要靠近它抚摸抚摸他的脊梁鬃毛或是额头顶上时，总是保持一定距离悄悄离开……这或许就是一种君子风度了。</p><p class="ql-block"> 曾经的那个年代，你可以作为将军士兵坐骑而驰骋沙场，为和平添加力量；你可以作为耕地轭挽的好把式，以踏实稳健为人们所称道。如今，你是草原的绝佳守护者，虽则一切受限，但你也不曾就此垂暮！……</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我2019年盛夏拍的骏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和我们一起来的小凯，这回也是做了一回九墩牧场的放羊女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2019年的老余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酷爱户外生活的向林兄，姓马，这儿的一切生灵都是他的图腾信仰，吃老余折的蕨菜，也是若有所思……</span></p> <p class="ql-block"> 牧者老余</p><p class="ql-block"> 两次来九墩，老余可以说是为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p><p class="ql-block"> 他有五十多岁，年龄也不算大，只不过大半年时间在这荒无人烟高山地方放牧，受风吹雨淋湿冷高寒考验，头发皮肤都有些显老，但他的脸上的高原红以及走起路来的挺直，显然还是一位牧羊少年！</p><p class="ql-block"> 他的放牧房子里有灶头等厨房简易工具可供大家一起聚餐，屋子里还可以寄放大包帐篷，不然要是在真正无人的空旷草原还是重装徒步旅行，那我们的精力肯定没有这么好的路线深度大为折扣。</p><p class="ql-block"> 另外，老余还是我们出行的向导。此人心底善良说话也算风趣，不像这一代山民那么闭塞，他年轻时期也是闯荡过外面世界的人。牧羊也不轻松，他放养的一百多只羊群，羊群的早晚进出圈，在哪片片水草丰美地方去？如何提高产羔羊的成活率，以及大量煽羔绝育的手术乃至打针吃药保健免疫等等方面的工作，他都是能够胜任的。山里没有发电，接打手机只有在山顶上有些许微弱信号能够与他家里人联系，他的忍耐孤单寂寞，也非常人可比。这一切做法，看似很简单。因为他的羊，是一家主要的经济收入来源，儿子一家在城里，两个孙子大的快到入幼儿园阶段了，小的还在月子里，经济压力可以使一个人甘于奉献一切，他的选择在九墩牧场营生，生活本身是美好的！</p><p class="ql-block"> 不过老余最近遇到了麻烦：他放牧的这一带现在是县里引进的风力发电机组安装的主要地方，就在他的放牧宿舍跟前，发电企业已经开始建设职工办公宿舍等设施了，更让他担忧的是他住的这排破旧房子的地方，也可能征过去推倒另有它用……</p><p class="ql-block"> 我一度安慰老余，不行就到草原更深地方去！我们的先民自古一直在这片富饶的高山草场放牧发展生产乃至改变历史进程，那有什么理由不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合理地遵循自然地生活？</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在老余的带领下，我们从下面沟中丛林里钻出来，一下能够看到石鼓山主峰卧牛峰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春天到山上来折蕨菜的附近一带山民</span></p> <p class="ql-block"> 补记 </p><p class="ql-block"> 夜里我们把扎营点选在了离老余放牧点营房不远的一处相对平缓且又避风的小坡阳面上。从这里看四周，既能观察到高山草甸的轮廓背影，又能听到不远处灌木林丛被风吹过去的呼呼声响；更主要的是远眺南边的开阔山体草木也甚为方便。</p><p class="ql-block"> 我喜欢拍些弱光下的夜晚星空风景，恰好上天怜悯我这风光路人，从八点开始拍，在我拍到晚上十点多点时，有弯新月总算冲破几抹乌云的笼罩，露出了它半边婀娜秀姿。天幕也从刚开始的蓝紫色变成黑褐色，还有几点稀疏的星星作陪，微弱的月光，加上从我们帐篷内射出来的淡黄色的野营灯光，多余的光竟也投射到附近的草地，妙曼而轻柔。拍拍照，发发呆，这晚的扎营也算值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清晨，我们收拾好装备，还去了牧场周边沟里去穿梭，时间过的很快。</p><p class="ql-block"> 从九墩牧场出发，往东北方向攀爬，其最快可以到达这一带的海拔最高处：石鼓山大条梁，往正南方向到了野鹊窝越过瘦驴岭就是陇南礼县地界了，往西走就是张口石金川草原乃至武山草川。古人在很大程度上没有现在这么划分行政区域，但有一点，有高山水草的的地方就有马牛羊牲口生长，牲口不会分地界是哪一家的，它们只会吃草繁衍，延续一个生物古老的使命。</p><p class="ql-block"> 等我们下次来这片草原的时候，不知还能见到老余和他的羊群不……</p><p class="ql-block"> 2021.5.28 杨场寄所</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