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黔之行

刘文泉

轻蹬岳阳楼，拜了橘子洲。湘茶抚五脏，凤凰古城幽。敬走梵净山，瀑生黄果树。荔波藏卧龙，呼风唤雨游。西江苗寨火，风情美食诱。贵阳藏国宝，灵山戏王猴。“八仙”行万里，风景我全收。

开篇是概况和小结，请容我慢慢从头道来。

行前似人丁不旺，稍一联系，友和四方，八人团即七女一男自成一队，整装待发。团长王丽华发令，择吉日一一七月八日一早，乘高铁直奔湖南岳阳。车上享受了女儿为大家做的订餐。岳阳楼曾魂牵梦绕，源于《岳阳楼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做人有度，“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思想家的情怀使人敬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政治家高尚的情操合于中国共产党的宗旨，我知岳阳楼始于北宋大家范仲淹先生的这名篇。存包于火车站、乘公交直达洞庭湖畔，此时细雨霏霏，雾霭冥冥。洞庭湖烟波浩渺，天水一色，山岳潜行，这或许就是唐人笔下的洞庭湖：烟波不动影沉沉，碧色全无翠色深。老天不给我们远眺的机会，但后羿射杀修蛇的雕塑让我们驻足。走过充满市井气的古巷，迈向岳阳楼。

岳阳楼是江南三大名楼之一，我已拜谒过黄鹤楼和滕王阁，今天有幸登此楼。岳阳楼自古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之美誉，楼高近20米，为三层、四柱、飞檐、灰顶、纯木结构。此楼也是唯一保持原貌的古建筑，其独特的灰顶结构更是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智慧和巧夺天工的工艺水平。那里汇聚了历代名家的诗文题字，《岳阳楼记》更使该楼名扬天下。岳阳楼随着朝代更替反复浴火重生，它阅尽了浮生，看到了世间万象，历史的光阴溶进了它的边边角角，我敬仰它的一砖一瓦、一石一柱。大家楼中读诗，楼上照相，楼外合影。雨中游名楼，又有八百里洞庭湖相伴，这就是诗的意境。

岳阳楼四周有三醉亭、仙梅亭、怀甫亭和小乔墓景点相环，更显和谐。小乔墓墙上刻有苏东坡手迹：“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出嫁了，雄姿英发”。我们一行走到翠竹相围的石阶处，七仙女依篁而立，丽如天女下凡。美中不足的是，石阶砖地在湿热的长久浸润下 异常滑腻，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这会让人望而却步。晚餐选在大门外古街的老店中，舒适、地道、可口。

虽要赶路落脚长沙，但我还未与洞庭湖水亲密接触，不能留遗憾。慧燕、娟子和我急忙来到水边，她们留影，我撩水湿巾，带走一份湿（诗）情。大家复乘高铁，入住长沙。

第二天一早原定去湖南省博物馆，不巧的是周一，闭馆，国际惯例。马王堆看不成了，步行橘子洲。一上湘江大桥，我就被震住了，桥一般，水可不一般！那宽阔的江面不输长江，大水滔滔，浩浩荡荡，南水北流，行稳致远。这还是一半儿的江面，橘子洲在这里把湘江劈开了。一下子来了兴致，我要畅游橘子洲。不知不觉中老人家《泌园春·长沙》的诗句在8人中接力：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伟人于秋季激扬文字，我们这可是在烈日炎炎的夏季。却看这橘子洲头：满目青翠，一派绿洲，由南至北，横贯江心，西望岳麓山，东临长沙城，四面环水。这是天地送给长沙人的一个美丽长岛，这是湖南人的一张名片。

穿行在绿洲之中，林上骄阳似火，林下微风清爽。草坪是嫩绿的，花儿是多彩的，竹篁是墨色的，各种树木青绿各异，共同为人们遮阳蔽日。绿洲小路弯弯折折，曲径通幽，女士们一路观赏、一路感叹、一路笑声。这里一步一景，不时又遇岛中之湖，让人流连，在美景中进入镜头，留下倩影。翠洲两侧沿江之路，整洁漂亮，竹树遮荫，行走其间，惬意舒适。不同路段的红色塑胶跑道犹如红地毯，象是在张臂迎接我们。王丽华在沿江墙台上的打坐也是一道风景，这是自然与审美的契合。长沙夏季有火炉之称，湘茶是祛暑之饮品。在这美妙的橘子洲头，一定会有茶坊。在寻茶问坊之时，我们先看到了状如小柚子的青橘，个虽大但不能食，鸟儿在橘林中鸣唱，这让人心静，亦能解暑。在接近橘子洲头时，于江边竹丛处找到了独家茶坊。坊内环境幽雅，坊主善谈，自述：居此良地，颇为自豪，此洲亚洲第一，世界第二。一壶湘产老白茶，味纯汤清，提神降气，祛热除湿，大家喝透了，个个气定神闲。王丽华、田丽芳和娟子纷纷购茶，快递回京。走出茶坊，老人家的巨大雕塑就在前面，这是我们心心念念要朝拜的。在拐角处正在大家与领袖雕塑合影时，烈日之下一只小鸟落在了我们身后的华灯上，象是在与我们窃窃私语，讲述领袖的故事，我急忙把其收入镜头，成像：小鸟与领袖正好面对面。雕塑正面（坐北朝南）一面鲜红的党旗立在那里，我们中的几位站在党旗两侧，举起右手做宣誓状，内心是虔诚的，留影是珍贵的。“橘子洲头”之提词动人心魄，诵那首诗让人荡气回肠。

夏季的橘子洲如此多姿，那秋天的层林尽染会是何等景象？

再往前去就是真正的橘子洲头了，湘江水在此分流，一分为二。我突然揣测：老人家《矛盾论》中的一分为二论是否受此启发？逗留良久后乘观光车回返，打车直奔岳麓书院。用餐，进院，八人中唯我年过六十，门票减半。

岳麓书院，久仰大名。它坐落于湘江西岸的岳麓山脚下，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学府，其古代传统的书院建筑至今保存完整，每一组院落、每一块石碑、每一枚砖瓦、每一支风荷，都闪烁着时光淬炼的人文精神。它是长沙之根，湖湘文化之脉，正门口对联“惟楚有材，于斯为盛”，口气甚大，但底气十足。宋真宗（1015年）亲书“岳麓书院”匾额。朱熹曾来访（1167年），与张栻论学，前来听讲者络绎不绝，时人描绘“一时舆马之众，饮池水立涸”。这次会讲是中国古代文化史上的一件盛事，推动了宋代理学和古代哲学的发展。1507年（正德二年）阳明心学一代宗师王守仁来麓讲学。王守仁及其弟子在岳麓书院的讲学是继南宋湖湘学派之后，又一次重要的学派活动，导致该书院又一个学术繁荣期的到来。清廷更重视该书院的作用，先后颁赐“道南正脉”额。

这个庭院的力量，在于以千年韧劲弘扬了教育对于一个民族的极端重要性。余秋雨先生对此曾有点睛之语：书院办在山上，包含着学术文化的传递和研究所必需的某种独立精神和超逸情怀，但必须是名山，与风水相接，与名师相衬，以保持它的知名度和号召力。这是一批文化智者精心设计的成果，上可摸天，下可接地，可以说是中国文化史上让人感叹的创举。中国名山中出现过许多书院，而最有名的少不得岳麓书院，历史上从那里走出的名人不可计数。光清代我们所熟知的就有王夫之、魏源、左宗棠、曾国藩、杨昌济等等。书院的课程内容以经学、史学、文学、文字学为主，也要学习应付科举考试的内容，到了清代又增加了不少自然科学的课程。更重要的是书院把教学、学术研究、文化人格的建设和传递 融成了一体，这种力量是一种灵魂。一旦失了魂，山再美、学田再多，也成不了大气候。这样的无以伦比的文化遗产我们该如何继承和发扬呢？如果仅仅只是吃祖宗饭 我们后人不脸红、羞愧吗？

拜访了各个浸润了诗书气的书堂和庭院后，慧燕、娟子和祁瑞珍我们四个在幽静的慎斋祠小院里坐了下来，院旁是一汪小湖，湖周是嫩青的草坪，整个院落被高大的香樟树、松树等笼罩着，恬静、安逸、舒缓，心中似有悠远的诵读声。

岳麓书院真的令我崇拜！

出得岳麓书院后门，即是爱晚亭。我们亲手触摸了爱晚亭的一石一柱，感受到了其历史温度，连它的名子也是诗意的。应该说它在我国亭台建筑史上影响甚大，堪称亭台之中的经典建筑。在落日余晖中、在岳麓山脚下、在爱晚亭的一侧我们静静地坐了许久。

十日上午乘高铁至怀化，后坐私车进凤凰古城，一切行程已由团长王丽华安排妥当。民宿客栈条件不错，还可在蓝天白云下晾晒衣服。来古城要吃地道的当地菜，我们选了高大上的苗家制灶饭馆，形制比较夸张，但饭菜不错。

下午四五点钟太阳还在火辣之时，我们沿江行动了。对于凤凰古城 我和慧燕已基本是轻车熟路了，Apec时已造访过，只是这里又添加了些东西，商业气息更浓了。此时天是湛蓝的，白云是打团的，江两岸的老房子是泛光的，游人是打着防晒伞的，乍一看去，一切很美。可下到水边，尤其是江湾处和下游处，已臭味蒸腾。沱江可是古城的命脉，若江水都变了味儿，古城咋整？是不是不宽的河道、不旺的水流难以承载巨大的商业客流？毕竟2013年尚好的印象还在，但愿我的顾虑是杞人忧天。

女士们欢声笑语不断，赞叹之声不绝，把沿江的美景和美好印象连同他们一起收进了镜头，合照一一摆拍，独照一一应景，每一张都可圈可点。美来自着装、形体、气质的聚合与环境的和谐，七仙女的表现不俗，加之此时天热，游人不多，正可一展风姿。在胡同口，见有奶奶级卖花环的，诸仙便毫不犹豫地每人戴上一顶，爱心使然。

阳光渐弱，站在江桥上顺光望去，蓝天白云映入水中，天水一色，虽没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情景，却有“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之感，不身处其境，不会有此感受。夕阳西下时，桥与两岸吊角楼的身影跑入了水中，这里是画家和摄友们的最爱，桥上的游人也是风景。我们正在江岸闲游，突然一只红色蜻蜓落在我眼前水栅处的花叶上，这是天赐良机啊，它让我近距离拍个够，背景一会儿是蓝天，一会儿是水面，一会儿是对面的楼台，直到我引来大批的摄友，才主动让位。那纤毫毕现的景状能拨动你的心弦，那舜时的美是时不再来的。

日落后，游人爆棚。江两岸灯火辉煌，水映楼景，游人如织。漫看去确是“江城如画里”，亦有“双桥落彩虹”之妙。只是苦了沱江的承受能力，再看那石跳桥，两边拥满了人，不知何时能跳过去。沿江歌吧舞吧其声各异，汇成嘈杂的共鸣，这也许是年轻人的专利，我想远远地躲开。两岸的古街两侧，有数不清的老字号和风雅的店名，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那里你会时不时碰到名人故居或名胜古迹，这是有魅力之处。隔日我很早起了床，在古城尚未醒来时 来到近在咫尺的江边。昨晚的人涌如潮、杂声贯耳似乎不是这里的事，那好象是另一个世界。这里只有清洁工和在江水边捶洗衣服的住民，江楼在早霞中被染成金色，远处 江中有人操小船在打捞垃圾，这里一片祥和。

回过头来再说凤凰古城，其位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西南部，由苗、汉、土等28个民族组成，为典型的少数民族聚居区。该古城始建于唐朝（681年），以土石筑城。明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改建为砖石城，清康熙五十四年改扩建为石城，设城门6座。古城虽历经沧桑，但仍保存完好。本世纪之前，这里属全国最贫困地区，区与区、省与省之间互相推诿，不认该城，2001年后都在互相争认，香饽饽一坨。呵呵，世界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转话题，今天还有大目标，去梵净山！

一早大家轻装上阵，属旅游公司的一日游，两辆车计十人，车程两小时左右。出发，天晴气爽，云绕山转，好兆头。梵净山属贵州省，由于资源属性和利益区隔，贵州不允许湖南驱巴车载客游该山，虽然凤凰古城离该山较近。坐火车乘汽车都是观光的好机会，如同走马观花，我喜欢走到哪儿看到哪儿，过这村儿没这店儿，没有一样的风景。边走边看边听司机讲家史，当地人都感谢2001年时仼女县委书记。她别出一格的不足五分钟的汇报打动了朱镕基总理，总理立时结束会议驱车直奔凤凰古城，由此贫穷落后闭塞的古城闻名遐迩，一炮而红。

逾十点，我们来到佛山脚下，这里天高云低，轻风拂面，烈日当空，空气益肺。由于山高路陡，时间有限，我们无力攀上走下，坐缆车是最佳选择。现在这里是旅游旺季，游客甚众，持票持证慢慢过了许多关后方入揽车。在空中你才能鸟瞰大山，俯视林海。抬手可摸云，低头满目绿。出了揽车，云随人走，凉风习习，一个字：爽！下一个节目：奔向蘑菇石、攀上老金顶！

木栈道伸向云天，我们拾级而上。我和慧燕两马当先，虽空气湿凉，我早已汗湿衣衫，栈道中间不时有老树迎面，那千百人扶靠过的老树干已斑斑驳驳，但依然挺拔苍翠。气喘吁吁下我们爬近了巨大的蘑菇石，它形如蘑菇，似生于浮云。云山雾罩中，这尊巨石亦真亦幻，模糊时真切，真切时模糊。它周围的稍小蘑菇石如同其卫兵，千百年来一丝不动地衷于使命，过往的云，铁打的兵啊。那动与静的画面、那流动音符般的韵律让人遐想连篇，在这里人间仙境与神间仙境交汇了。转过头来，老金顶就在你的前面。它直插云天，傲视天下；它时隐时现，与世无争。顺级而下，回头看时发现八人中只我一人来到了老金顶脚下，上老金顶！爬到半山腰时，只此一条的盘山窄路被一伙人阻住了，等了十几二十分钟动弹不得，罢了，佛山不可强求，打住，回返，下山。途中遇慧燕和娟子，美妙的老金顶让她们欲罢不能。正在我为崖坡上一棵草花拍照时，她们俩也不得不返回了。望着谜一样的老金顶，留下了一点遗憾，古言：盈满则亏，这或许是最佳选择。

下到寺院前的广场上，没想登老金顶的郭建英、徐华珺等五人已在那里休息。这休息就是在享受：一边是风云变幻的老金顶，一边是云里雾里的蘑菇石，感叹天地造化，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功。坐在那里山风轻扰，心舒体畅，好一座佛山，真个是梵天净土。

梵净山，就在我们此次出行之时进入了世界自然遗产名录。它属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十大避暑名山，中国著名的弥勒菩萨道场，亦是中国五大佛教名山之一。此山海拔2493米，森林覆盖率为95％，有诗人写道：“近山褪俗念，唯有竹声喧。栖心皈净土，推云步梵天。”它有这么多名号，不应只是宣传的资本，这里是生态王国，切切要守护好这方净土！

下山路上我们接了一瓶山泉水，泉水泡茶，清香甘洌。

晚上十点后，又转了一下凤凰古城，虹桥内已不再人满为患。

十二日安排：中午集体用餐，1:30乘私车回怀化，4点多乘高铁至贵阳。

上午还有充足的时间大面积串串古城，我和慧燕早早就出门了。走跳桥、过石桥、上雪桥、遛木桥、看水坝、拍水车、玩栈桥，不亦乐乎。突然间，即7:30左右各路团队蜂拥而至，南腔北调的导游解说、各色舞动着的小旗子充斥着河的两岸，密集的人群很快使两岸行路困难。我俩很快逃离现场，到外围去看民居，寻古城门。从交通繁忙的大桥上俯看民居和沱江 是另一番景象，在树荫笼罩的空场处看 住民大妈跳舞，也有一种亲切感。8:30后团队游客逐渐减少，江两岸又恢复了平静。在江岸一小摊处吃完早餐，稍事休整后又出发，先去了沈从文故居，这是古城的文化符号。小广场上有朱镕基总理罕见的提字“凤凰城”，其碑文立于广场中央，另一侧是一家小博物馆。此间古迹甚多。

穿街走巷回返时，慧燕顺手买了件长裙。至此二访古城完美收官。

告别午餐仍是去了苗家饭馆，席间毫无征兆地下起了不小的阵雨。据称这里也多日未下雨了，所以一直很热。这雨是在为我们送行啊，在楼上边吃边观雨，有趣，难得。
雨停，1:30八人乘两辆私家车回怀化。行路过半后乌云密布，大雨突来，继而暴雨倾盆，就象天漏了，狂泄而下，能见度几近0，这是我第一次在行车中遇到此等暴雨，高速路上车不多，但不论大车小车都逐渐停在了紧急停车带上。我们的司机由于每天往返这段路，对路况了如指掌，这可能是此时此路上唯一行驶的车。进入隧道倒是最舒服的时刻，一个半小时后安全到达怀化高铁站，这时已转中雨级别，一切按部就班。

晚上进住贵阳，司机接站。

翌日早七点上车，直奔黄果树瀑布。司机小左和这九座奔驰自昨晚开始全陪。走入贵州，风景无限，高速沿路紫薇花、夹竹桃花一路相伴，路两侧山连山、树挤树、小草封住了夹缝中的裸露。好看的是，这方向的山都是一坨一坨的馒头山，象是一笼屉一笼屉蒸出来的，山不高但植被丰茂，除了蓝天白云下的绿色你很难看到土壤。偶尔你也会看到被开肠破肚的馒头山，裸露、干枯、秃兀、丑怪，其与绿水青山的大环境极不谐调。偶有农房是用开采的石板建成，真是靠山吃山。司机小左说贵州的山不重样，东南西北各个不同，这话我信。可贵州真的无驴吗？黔之驴说不定有子孙呢！

黄果树瀑布知名度甚高，孩提时还不知道旅游是何意，就听说有人借开会或出差去黄果树瀑布了，并夸耀如何开眼了，那时除了想象就是羡慕。今天退休了才算了结了想象，值得一提的是：60岁以上者贵州景点门票除梵净山半票外，其余一律免票，这是贵州的大气与胸怀。黄果树瀑布门票不菲，我只刷身份证，当然车票要买。

乘景区大巴先奔天星桥景区，这里植被茂盛，石笋密集，傍水而行，山水林洞接踵而至，犹如仙境。我们一贯众人穿行于石壁石壕石缝之中，逶迤于盆景之上，那成堆成群的仙人掌就长在石壁上，那藤蔓枝条绕石缠树而生，大树封天、矮丛偷光，这里的每一缕阳光都是珍贵的。与其相反 我们怕晒，可在这儿除了潮热，不必担心烈日。一行中我断后，易于留影，不时喝住大家，抓住了合于环境的摆拍和随机拍。水是这里的基本元素，遇到陡坡就形成了瀑布，石跳桥就是这里的基本路径，认真的人会在石墩上找到自己的生日日期，色彩美艳的睡莲花就开在你的脚边，各种不知名的植物和鸟儿陪伴着我们，那一身花衣的蝴蝶也忙着跑前跑后，遇到一线天的石缝胖子可就犯了难，好在这一行八人都不在犯难之列。

盆景区令人震撼。那历经沧桑的老银杏树，树围需二人合抱，皮开肉绽仍郁郁葱葱；竟然有那么古老的紫薇树，主干已支离破碎仍花开向天；更多的形状各异的金弹子，青苔裹身、躯干分离仍老当益壮，枝叶繁茂；最让我感动的是一株长在花岗岩巨石上的不知名之树，它亭亭玉立，绿叶滴翠，我久久注目，感叹生命的伟大与坚韧；那三叶梅在烈烈日头下，开得这般任性红艳⋯

刚刚迈入下行的石阶，远处那轰鸣之声便贯耳而来，寻声就能找到那声名远播的黄果树大瀑布。一步步走近，只闻其声不见其影，但水雾扑面而来。突然在竹丛的缝隙处看到了它的一线尊容，心跳加快，脚步也加速。当你真真切切地看到它的全貌时，你就已经失（湿）身了，那是躲不开的奋不顾身。栈道上挤满了人，人们迎着密布的水雾，一赏大瀑布的磅礴壮阔，它如天河开掘，横空出世，狂泄而下，声震群山。近八十米高的落差，巨瀑入潭，砸起千堆雪。徐霞客言：“左一溪悬捣，万练飞空，溪上石如莲叶下覆，中剜三门，水由叶上漫顶而下，如鲛绡万幅，横罩门外，直下者不可以丈数计，捣珠崩玉，飞沫反涌，如烟雾腾空，势甚雄厉。”今年雨丰，水势浩大，瀑布蔚然奇观，我等何其幸运！栈道无法久留，打着旋的水雾会让人无处藏身，手机是湿的，相机是湿的，在飞雾中留影，在快乐中湿身。从一侧切入，环瀑而行，随客流慢慢进入瀑后的水帘洞。水帘洞长达130余米，拦腰横穿瀑布而过，那里有洞窗、洞厅、洞泉和通道，洞内观瀑，惊心动魄（由于人众只好脚步匆匆），我猜吴承恩一定来过此处，否则《西游记》中的花果山、水帘洞何以那般生动。出得洞外即见潭上彩虹，天生丽景，美不胜收。这已五万岁的瀑布让人叹为观止！

恋恋不舍中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大瀑布，它的涛声还在，它的真容已刻入心中，它的美貌已入镜头。前面还有陡坡塘等着我们。美景让我们废寝忘食，一个煮老玉米一块红薯就可以让神游持续。陡坡塘的瀑布宽而落差小，河水清而缓，这是另一番景象。如果大瀑布是刚烈勇猛的英雅，这陡坡塘就是娴雅文静的淑女了。

出大门时已逾五点，让小左久等。

十四日一早打点行装，暂离贵阳，目标：荔波小七孔。

汽车在绿山之间穿行，高速路上车少，但有白云相伴。象乘高铁一样，我们总在穿越长长短短的隧道，想想这是多么伟大的工程，现在三四百公里的路程驾车只需三四个小时，高铁就更快了，小左说 过去要走这么远路 时间要以月或年来计算，对面能吼话，相见是难事。我们享受着这样的福利，应该懂得感恩，现在的人常会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扯远了。不知不觉中，已到荔波景点附近，也到午饭时间，择一干净之店，王团长选了一瓶梅酒，地道的酸汤鱼就美酒，快活！而那活鱼则取自泉清水碧的鸳鸯湖的洞中。小左因感冒吃得少，田大夫给予精心诊治，大家献药，这就是团队精神。

酒足饭饱后，我们从小七孔风景区东门进入。天高云白，烈日当头，林荫处清爽，负氧离子超标。寻水而走，眼前一亮：一汪碧潭，美若瑶池，绿竹环岸，怪石林立，水似绿玉，好个仙气十足的卧龙潭！她惊艳了我们，我们得留下存照，对这样的美景 王团长要求照片质量超高。一边拍照，我一边念叨：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不知是龙在回应还是恰好吻合，刚才还艳阳高照，瞬间即大雨浇身，许多人还未来得及撑开伞。此时雨点既大又密集，象谁下了命令，人们全部原地站立不动，溅起的水花湿了鞋也湿了裤腿。急雨落入潭中，碎玉生珠，满池涟漪。许久，雨停人移，我们又再次与翠竹碧潭合影。

沿溪前行，弯月样的水坝形成瀑布，风景别致。木制栈道，沿溪而设，走在上面，似在画中行。继而我们乘车到了鸳鸯湖，雨又来了，游船停摆，只能饱眼福了。看来今天定是与雨为伴，也是可欲不可求啊，这是水的世界，不能缺了天上的水。下了大雨，翠谷瀑布正是好时候，我们一行人通过栈桥，越过湿地，阳光也跟了过来，这时一只三色彩蝶落到了我旁边的栈桥栅栏上，让我一偿宿愿，近距离一通拍摄，它好beautiful ！走近翠谷瀑布，这里群峰紧锁，山翠欲滴，瀑布悬于群山之腰，这是小七孔景区落差最大的瀑布，远看似玉带悬于山间，近探水顺山势倾泻而下，浪花飞溅，水雾蒙蒙，犹如群龙下山，美啊！

水上森林，听名子就诱人。走了这么多的路，给大家拍照的同时不忘拈花惹草，居然不累。河谷之路全是跳石，水流湍急，穿石而过，河床无土无沙，乔木灌木茂密丛生，“水在石上淌，树在水中长”。雨又至，撑伞、跳石、走桥，不忘照相，有的地方由于水流没石，只能扶树跳跃，涉险而过，这还要考验一下这些大妈大爷的跳远能力，毕竟有的年轻人也绕行了。这里湿度极大，我的衣服在内外夹攻下能挤出水来，但这样的美景配上这样的天气也是人生难逢啊。

就在我们于凉棚下排队等车去小七孔桥时，突然暴雨如注。坐在那里细观天水洗竹，也有一种意境，不知王阳明儿时 面竹 格物致知时下过雨否。

暴雨过后，沿山溪一侧的栈桥去看古桥小七孔，一路处处是飞瀑流泉，最终汇入溪水，形成涛涛狂流，呼啸而来，奔泄而下。你不得不停下脚步，去看那翠玉般的急流遇石起瀑、不可阻挡的态势，那逢弯起浪、遇阶而倾的美感，那顺山而降、飞流直下砸向路面的震撼，虽一路小雨相伴，我未打伞，恐失来自多维的自然美的馈赠。

清道光年间的古七孔桥就在前面，道光帝瘦骨嶙峋、弱不经风，这桥可历经风雨、坚挺无比、固若金汤，两岸古木参天，虬枝护桥，桥身 石长青苔、藤蔓依附、蕨类孳生，桥下是绿玉般的涵碧潭。在眼前、在镜头里怎么看都是一幅画，我也得把自己放入画里。它和“小桥流水人家”不是一个意境，它生在深山，为民服务，经朝历代，完好无损。难怪它有美丽的传说。

在细雨中慢慢走过石桥，石板上的条痕清晰干净，它是这里的历史，也是历史的见证人，每走一步我们似乎都在与历史对话。在对岸的一侧、在潭旁的巨树下，我们与古桥合影，桥旁水中已枯枝的古树在陪伴着近二百岁的七孔石桥。“群山岩浪千千岁，响水河桥万万年”，《万古兴桥碑》中的联句很精彩。虽恋恋不舍，但时间已晚，在西门处回看：白云如纱罩群山，峡谷深处有流泉。明天我们还来！

小左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所有团队中 游玩时间最长的团队”。

第二天上午游大七孔。昨天购通票，今天涮身份证即可。走在湖边，可鉴证夜里湖水退去之前的高度，下游湖水少了碧绿，多了些混浊，我们昨天见识了雨中和雨后大水的张扬。今天在山谷栈道上行走，头上有滴泉，手可扶石壁，不时有钟乳石迎面，两边是悬崖绝壁，桥下一侧是顺流而下溪水，晴天青山作伴，游人鱼贯而行，我们来到了怪石桥，这里是导游们指点江山的地方，所以游人如织。我们中有人戏于桥上，有人继续向前看天生桥。我和慧燕继后也去了天生桥，“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锋”，洞下是激流险滩，洞两侧是峡谷洞天，洞上即为天生桥，人在桥洞一侧，观感：峻险神奇，气势雄伟，洞中有瀑，瀑下有湖，令人生敬。

通过怪石桥回返，另一侧栈桥设在山腰处，行走时与树相交，各色树种、各种形态极具画面感，其间奇花异果亦让人不时驻足。

11：30返回车内，大嚼酸汤鱼后长途跋涉，目标：千户苗寨。

路上风光无限，无耐七仙女们对同样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已有审美疲劳，加之上午的奔波，大家正好小睡了一下。4:30到达目的地一一西江千户苗寨。购票入寨（门票100十车票20），我免门票。徐华珺一路为大家操持各种费用。

西江千户苗寨位于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雷山县东北部的雷公山麓，是一个保存苗族“原始生态”文化完整的地方，由十余个依山而建的自然村寨相连成片，是最大的苗族聚居村寨。其建筑以木质的吊脚楼为主。一下车我们就感受到了旅游团的火和浓重的商业化氛围，沿街是各种店，吃穿用玩饰无所不包。据小左介绍：原住民无经营能力，早已包给商家，然后再给商家打工，倒也省心。知名前这里人多地少，属贫困地区，但民风淳朴，好客真诚，过度的商业化会改变一切，当然包括价值观，现在这里相对比较富有。我们定的民宿（假）在寨外路旁的山坡上，属做旧新居，路下是稻田，越过稻田就是大苗寨，风景不错。

稍事歇息后，正是夕阳西下之时，余晖映红了种有庄稼的山坡，对面山坡上的层层吊脚楼闪出金色，西流的小河水也泛着金光，一切都很和谐。我们的住处远离中心，比较安静。大家走向农田，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稻秧，遂感亲切，这亦是收获。田中还有散长的老玉米、向日葵等，葵花壮硕漂亮，女士们少不得一展风采，留下美照。靠近苗寨处有荷塘和葵园，这是我明早的活儿。

我们一行人穿过风雨桥，沿街观赏，吊脚楼很有特色，分平地吊脚楼和斜坡吊脚楼，一般为三层结构，一层养禽畜等，二层住人，三层储物，现沿街的楼房都已商业化。整个苗寨灯火通明，游人如织，饭馆火、小吃摊火、礼品店火、天气也很热火，表演节目也与拉客相关，我们择店点了一餐，味道一般，价格上等。沿江串店，还算舒适。寨中心的文化广场也有节目，那儿是苗寨住民展示特色、才华之地。

十六日一早，我和慧燕早早出门了。这里的荷花很有特点，花是白色但花边是粉红色，花内嫩嫩的莲蓬呈淡黄色，煞是好看。一下田的农汉挑着两筐鲜草返回寨中，走在主街上，此时天尚早，街区很静，路两侧全是三层吊脚楼，古色古香，干净顺眼，几无游人。偶有穿着苗装的大妈走过，不时有小汽车穿行于此街，抬头天蓝云白，脚下石砖铺地，楼顶早霞造访，远处青山环寨，这是一幅美妙的立体画卷，是生动的生活交响曲。巨大的圆形开放式文化苑内空无一人，我们坐在由巨卵石铺成的台阶上，欣赏这里的一切，各类比赛节目横幅上醒目标出。从主街中心拐向风雨桥，途中我俩走进了苗寨的蔬菜水果市场，这是真正当地住民生活的一角。沿江回返，一早基本完整地逛了一下老寨的中心地带。

早餐后，与徐、祁一起乘观光车登顶观景台，一览整个苗寨，“天下西江”的石刻大字提示着你这里是苗寨，而整个观景台区的推销方式与他地无异。四人一起再去转街，我想走进村民的家中，遂顺一小巷走了上去，那些吊脚楼在山坡上，楼下凌乱不堪，各种建材随意堆放，高楼处有笼鸟鸣唱，但我不知如何上去，罢了，不能走散了。几近中午，退房，集合，用餐，上自己车，回贵阳。

复住 福乐港宾馆，司机小左完成使命。晚间贵阳凉爽，四人去了甲秀楼，我和慧燕转了附近的街区，零距离感受了贵阳百姓的烟火气。

十七日游贵阳城。有句谚语这么说贵州：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今天又是好天气，看来贵州雨水没那么勤，只是在荔波时下了雨，那还是我们企盼的及时雨。贵阳没有自行车，两轮的只有摩托车，看来的确与地形有关系，加之贵阳城没有自行车道，想骑也难，所以膜拜车、小黄车等这里也见不到。最好的方式还是坐公交，单一票价2元。昨天四人打出租，被骗一一故意绕远，地铁还在建设中。贵阳城不大但堵车。诸位看官，我是不是把贵阳交通摸了个门儿清。

今天的基本计划：1．湿地及花溪公园；2．贵州博物馆；3．我要去黔灵山公园（至少去人民广场和沿河公园）。

按既定方针坐公交实行之。湿地公园依河而生，自然而成，一侧紧临一座座馒头山。贵州多石墩跳桥，这个湿地河也不例外，河两岸有跳舞唱歌的大爷、大妈，也有玩儿乐器的团队。贵州处处是绿水青山，这是后发优势，但愿守护好。一道之隔的花溪公园 有园的静、山的真、河的清、莲的美、花的艳、竹的雅、桥的老、洞的幽⋯，陈毅元帅曾留言“真山真水到处是，花溪布局更天然”。

博物馆距该地甚远，打车方知 出租车竞有区块分割。新博物馆很气派，馆藏还算丰富。贵州是多民族共居的省份，世居的少数民族如苗族、布依族、侗族、土家族、彝族等有十七个，一层展厅会聚了多个少数民族生产生活、衣装服饰、家居玩物、民俗宗教、婚丧嫁娶、节庆礼俗、族群架构、风格建筑等等各种实物和记录，我最感兴趣是吊脚楼一层处 每根主柱中部的圆瓷罐子，当不当、正不正的地方 弄个光滑圆肚的整罐子，做何用？这是参观者的疑问，答案让你叹服：防鼠防虫用，鼠虫到此望罐兴叹一一爬不上去，住民解鼠害，智者之作，官方语言：少数民族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女人服饰太过复杂，一套衣装就看得我眼花撩乱。二层展厅丰富，贵州古生物化石类繁多，保存完整，大量三叠纪海洋爬行动物化石陆续被发现并陈列于此；东方恐头龙化石堪称国宝；汉代完整的出土文物一一青铜车马，为博物馆镇馆之宝。博物馆志愿者一厅一厅的娓娓道来，画龙点睛，让我们长见识。

已近四点，我一招呼，三人随行，我们乘公交到了黔灵山公园。公园依山水圈界而定，可谓自然天成。黔灵山素有黔南第一山之称，幽静的山谷中有动物园。园内清泉怪石，随处可见，高耸入云的香樟树、松树下 植被丛生，这里也是鸟儿的乐园。听说这儿的灵猴是野生的，出没无常，这引起了我们的兴趣。走过数个景点，看到了张学良、杨虎成将军被老蒋关押的地点，就是没见到猴群。就在我们边走边疑惑时，发现有人站在前面指指点点，一抬头，猴子就在我们头顶的树上，再往前，就见大猴抱小猴在溪边栅栏上吃芒果、喝饮料，群猴忙得不亦乐乎。三位女士大着胆子与大小猴近距离接触。桥面上不时有猴头在人脚边穿行，旁若无人，似以主人自居。

不远处就是麒麟洞，这里也曾关押过张杨两位将军，洞中钟乳石酷似麒麟，由此称麒麟洞，麒麟宫里石麒麟张牙舞爪，估计小孩藏猫猫不敢进这湿滑奇幻的洞中。走出滴泉的洞宫，正见一年轻人逗猴，有趣，我们四个凑了上去。男子身挎装满花生与玉米的书包，手握一支牙刷，发号施令，猴头们听其摆布，呼来唤去，言听计从。这使我们好奇，他说：他是猴司令，义务喂猴已十六年，每天上下山几次，多则往返十次。与猴相伴是他生活的全部，有人提供投食，上千只猴子他如数家珍。山上共有七个猴王即七个族群，每个族群有各自的地盘，边界清楚，有地位高的公猴守界。我们一边沿路往山上走，一边见证了猴司令的说法。我们此时更想见一下猴王，又是一个边界，一只雄壮的公猴卧立在台阶上。猴司令说：他在守边，他是前猴王的儿子，地位很高。他对猴司令很温顺，让他笑就笑，让他走开就老实地离开，当然少不得花生奖赏。猴司令一声口哨，几十只大小猴子、公猴母猴 从山上四面八方蜂拥而至，花生米是黔灵猴的最爱。猴司令让我们参与其中，徐华珺胆子最大，手持花生米喂猴，还敢让猴子上肩。娟子开始吓得崩溃，后也敢从容持花生米相送，有猴司令坐镇，安全无忧，慧燕和我也效仿了，当然我还有拍照的任务。前有山泉，从山内流出，猴司令招呼我们前去洗眼，可明目；可直饮，清凉甘甜。大家照办，慧燕喝后直呼水甜。

还没看到猴王，继续跟猴司令向上走，不远处猴王下山，迎接猴司令。猴王尾部上翅，他进食时无猴敢上前，吃东西不紧不慢，喂他时，他只用嘴不用手，那种尊严凛然不可侵犯，让我们肃然起敬。猴社会尊卑明显，等级分明，越级会受到严厉惩罚。此时又遇到几个爱猴志愿者，他们与猴司令兄弟相称，从猴司令手里取些花生米后，分别去喂食。猴司令是有故事的人，他姓李，年幼丧父母，患小儿麻痹一手一腿萎缩，八岁从四川流浪至贵州黔灵山，从此与猴结缘，爱心得到释放，现每月得到政府270元补助。小李要带我们登顶黔灵山，其间又见到了两三个猴王和几个猴群，那有趣的猴子故事也吸引了我们。

故事一：前几天一男老外近距离拍摄猴子，打闪光且直视猴子，此猴当时未做激烈反映，只是慢慢地、若无其事地接近老外，突然抢走了老外的手机，随手扔进了湖里，老外一下子呆住了，该猴在树上冲他冷笑。好象在说：小样儿，中国人崇洋媚外，中国猴可不信邪，惹了老子就让你难堪（此处为笔者言）。故事二：一男子带孩子看猴，手中拎着、晃着小孩的衣服，一猴突然出手抢走了该衣服，在树上自己穿上，拟模特扭动，让人忍俊不禁，玩儿后扯烂衣服扔之。故事三：一男戏猴，猴出其不意拽下该男裤子，众目睽睽之下露光了，好生难堪。

走过弘福寺，遇一独猴，小李告之：这是被驱逐之猴，此生只能独处，不能再回猴群。曾有一公猴拐走了猴王的妃子，一段时间后猴王的两个打手潜入该猴群，揪回了该公猴和妃子，猴王打得公猴满脸是血，公猴一动不动任猴王狂揍，若反抗必死无疑。妃子也被废掉，从此地位一落千丈。呜呼，这不是人类社会的帝王体制吗?！

夕阳西下时，我们登上了黔灵山的顶峰，一览众山小啊，这是贵阳城的最高点，那些馒头山都在我们身下，鸟瞰贵阳全城！此刻，风轻气爽，余晖洒城，欢呼声中体会了一把山高我为峰的畅快！这是巅峰之作，也为我们的两省之游画了个完满句号。

晚八点半后 太阳迅速隐没了，下山，途中漆黑一片，小李打开手机手电为大家照路。得知他要去四川迁户口，我们资助了些路费。猴司令小李送我们出大门时，已是晚上九点。坐公交我们过目了人民广场，又看了老火车站，完美的一天！

写到这儿，又想起了日前说过的几句话，复制于此，权当对开头的呼应：
湘有根，黔有瀑，七仙一仆去探路。大山大水生风景，古风新貌一处处。曾相闻，亦读书，何如投身亲涉足。风伴云，雨动情，纵横两省风姿酷。

十八日早晨，车送贵阳北站，回京高铁准点启程。隧道外：山青水绿梯田美，白云之下有人家。车过郑州，一马平川，有雾相伴。车入河北，眼前模糊。车到北京，空气熟了。

2018-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