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藏地秘境之大昭圣寺-淘游心飞

李桦

“大昭寺”始于七世纪，由藏王‘松赞干布’建造，大约修了三年有余。这里是老城区的中心，传说那时是一片湖泊，于是开始了山羊驮土，填平建庙的工程，最初称它“惹（藏语意：山羊）萨（藏语意：土地）”，又成为这座城市的早期名字，后来才叫“拉萨”。
　　寺内供奉至今，有文成公主从长安带去的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信众们认为见到它，就与见到当时佛祖真人没有区别。明永乐七年（1409年），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为歌颂释迦牟尼神变之法的功德，召集各派在寺院发起了万人祈祷会（传昭大法会），也许改名“大昭寺”与此有关，藏人说“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
一座寺院，一尊佛像，带来一方城市。“大昭寺”在藏传佛教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不归属于某一教派，而是共尊的神圣之地。政教合一后，“噶厦（藏语意：施令之地）”机构办公和活佛转世的“金瓶掣签”仪式在寺内进行。经历代的扩建，形成了现今的规模。
的确金碧辉煌，这里存有“吐蕃”时期藏汉格调的建筑。信徒们认为拉萨是世界的中心，而宇宙的核心便在此处。布局与汉地佛教的寺院不同，主殿坐东面西，再现了曼陀罗坛城的理想空间模式。
　　各殿供有弥勒佛（未来）、观音菩萨（慈悲）；文殊菩萨（智慧）；无量光佛（创造极乐世界）；药师佛（消灾延寿）；莲花生（密宗大师）；藏王祖孙三法王（松赞干布、赤松德赞、赤祖德赞）及文成公主（教化藏人）；宗喀巴大师及弟子；班丹拉姆护法神（保护大昭寺和拉萨城）；米拉日巴（白教创始人）等，面对他们，我们只能匍匐。
油灯长明，香火缭绕，朝圣者虔诚的叩拜在青石地上留下深深的岁月印痕。天井式院落，曾是“格西”学位产生地。有书说，它加入中华文化圈的希望是短命的，“吐蕃”被一种本地文化所统一。 沿寺内“千佛廊”转经道（内圈）环绕大殿一周，叫做“囊廓”。边走边推动380个转经筒方为圆满，是大多数信徒必做的功课。 东有一墙之隔的“木如宁巴（‘宁巴’藏语意：古老）”，相对新木如寺而言。它始建于吐蕃时期的唐元和十五年（820年），老话说：“先木如寺后大昭寺”，我理解是建在改“大昭寺”名字之前了。扩建后曾为哲蚌寺喇嘛参加法会的落脚点，现是僧俗共处的杂院。 周边的小寺庙到了见缝插针的地步，无意间溜达，小胡同色拉达果一巷里，就有一座“弥勒殿”，很少人知道，估计是现代的。 “八廓（藏语意：中圈转经道）街”原是朝拜者环绕大昭寺踏出的小径，15世纪后，随着僧舍、学校、民居、店铺等增多，逐渐演变成繁华的商业区。手工打磨的石块街，尽显本地的生活气息。 街边的“朗孜厦”始建于达赖五世时期，后为政府的监狱。 对了，今天是7月23日（星期四），前行来到“清朝驻藏大臣衙门旧址”。清顺治九年（1653年），即便达赖五世在北京被敕封，清政府对西藏实质是通过蒙古和硕特部的“大汗”代管的；为平定政乱，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派大臣留藏，临时监管政府，这是非定制驻守的之始；清雍正六年（1728年），为了结内讧，正式敕谕“钦差驻藏办事大臣”，设立衙门督导政务，它是定制驻守的开端。
　　清乾隆十五年（1750年）清除叛乱后，清政府不再设立郡王，规定驻藏大臣与达赖喇嘛共治的体制。首座衙门遭谋反者焚毁，改建为“双忠祠”，以纪念殉职的傅清、拉布敦两位大臣。后来又先后移址，修建了两处新的衙门，因为时间久远，没有留下任何遗迹。
清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为加强管理颁行了《钦定藏内善后章程》，名称变为“钦命总理西藏事务大臣”，统揽一切重要的权力。至清宣统三年（1911年）的最后一任，历经了一百八十三年。
　　还记得“班丹拉姆（藏语意：吉祥天母）”护法神吗？可是从印度请来坐镇的，信徒们认为她可以去灾除难，人兴畜旺。传说她的二女儿（东苏拉姆）游手好闲，被赶到八廓街上流浪，讨食为生。
久而久之，二女儿印在了石头上（东苏拉姆墙），于是妇女们在供奉其母时，也同情地给她酥油和糌粑，并没忘记这个懒丫头。
“玛吉阿米（藏语意：未出嫁少女）”，一位美貌聪明的姑娘，相传中的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情人，他们在这座黄色的两层小楼里相遇并幽会。由于仓央嘉措的特殊身份，只能以悲剧而告终。
　　现实中的仓央嘉措的确生性自由，对清规戒律的苦闷，导致他拒绝讲经，抗命受戒。凄美的故事可以是传说，但“玛吉阿米”的诗却是真的。“在那东方高高的山顶，升起一轮皎洁的月亮。玛吉阿米的笑容，时时浮现在我的心上。”“一个把帽子戴头上，一个把辫子甩背后。一个说让你慢慢走，一个说请把脚步留。一个说心里莫难受，一个说很快会聚首。”才华横溢的浪漫诗人，据说在23岁时圆寂。
“拉让（藏语意：活佛寝宫）宁巴”是拉萨最早的建筑之一，为藏文创制者，松赞干布时期，吐蕃最有名望重臣‘吞米·桑布扎’的府邸，‘宗喀巴’大师曾居住过，后来也作过达赖五世的寝宫。 不远的‘嘎如夏’大院，是‘根敦群培（法名）’辞世时的居所。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他生于安多地区（今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同仁县）；9岁时受“沙弥戒”，在包括“拉卜楞寺”的多家寺院学习文法、典籍等，擅长绘画和作诗。除了善于雄辩外，还是一位否定权威的学者，被认定为“拉卜楞寺”的大学者，赢得了尊敬。
　　中华民国十六年（1927年）到达拉萨后，辗转投奔于“哲蚌寺”的“扎仓”继续精研长达7年。中华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他跟随印度僧人学者出境游学。这段期间学会了梵文、英文等，将《入行论》译成英文；与女人生活，自我世俗化的同时创作了《欲经》，成为藏族性学的先驱；甚至参与了西藏革命党的事务。中华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他又回到了拉萨，着手撰写藏族史书《白史》。
他抨击“政教合一”的劣根性，离经叛道地希望用人代替佛本位的文化。期间曾入狱“朗孜厦”，直到1950年获释。1951年病故，年仅48岁。‘根敦群培’是学术大师和人文启蒙者，他的确是佛门奇僧，阅读过英文版的‘马克思’书籍，倾心社会主义。如果再睁开眼睛，也许“把隐私不露尊为高明，把狐疑猜忌当作聪颖”依旧！
　　以他名字命名的当代艺术画廊，西藏元素与毛泽东像章结合在一起。那场横扫一切的运动，不知深入西藏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拉萨是围绕着“大昭寺”的寺院不断建起，而扩展起来的城市。离开“八廓街”，去看看其它的，有些还能寻找到历史的注释。
“呼图克图（蒙古语意：有寿之人）”是清政府授予蒙、藏地区喇嘛教上层大活佛的封号，名册皆载于理藩院档案中，下代也可以转世。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规定，达赖喇嘛圆寂后，其转世者在亲政前，地方事务则由中央政府委派拉萨的四大“呼图克图”轮流出任摄政。于是就有了“四大林”（活佛府邸），这些寺院有着独特的地位，也会陷入权力漩涡，它们兴衰就与他们地位荣辱与共了。
“喜德林寺”又名“锡德扎仓”，是“四大林”之一热振活佛的行宫。初建于9世纪，是“吐蕃”赞普（藏语意：君王）‘墀祖德赞’（热巴巾）在“大昭寺”周边所修的6座“拉康（藏语意：佛院）”之一，属“宁玛派”。达赖七世封“热振寺”主持（他的经师）为一世活佛，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三世奉旨出任摄政，这以后时期，这所寺庙不但大规模扩建，名称也变化并改隶“格鲁派”。
　　中华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达赖十三世示寂，五世热振活佛摄政七年至中华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因与后任摄政发生争斗，中华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被捕并死于狱中，是年35岁。“喜德林寺”，曾经的摄政寺院被多次焚烧，一切都已变成过眼云烟。
“策门林寺”是“四大林”之‘策墨’活佛的行宫，属于“色拉寺”的内院，其一世活佛于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创建了这所寺院。他被乾隆帝钦命为第二任摄政（在位1777-1786年（清乾隆五十一年）），其后的二世、三世活佛都担任过摄政。二世摄政时间长达二十五年，政敌众多，自身的活佛世系差点被终止。中华民国十年（1921年）出生的四世，被时任摄政猜忌，流放山南死在那里。现今的“策门林寺”规模和人数都不如从前，许多殿堂成了民房。 “丹杰林寺”是“四大林”之‘第穆’活佛的行宫，曾被赐名“广法寺”，是“桑耶寺”的属寺，系“宁玛派”。‘第穆’六世活佛是首任摄政（在位1757-1777年），所以说是“四大林”中最早的，并建起了这座小庙；其后的七世和八世活佛也曾出任，共掌38年。
八世‘第穆’活佛，是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奉旨出任摄政的；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达赖十三世亲政后去职。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因涉符咒谋害达赖十三世，被革除了名号。
　　当然，以后的“丹杰林寺”就更小了，朝拜的信徒不多，更像是一座普通三层民居。供奉的主佛是红面狱卒护法神，很少见的。
为了过小河前往“布达拉宫”更加方便，这座“琉璃桥”应该修于18世纪，是连接老城内外的要津，不过现在只能看见故地。 “宗角（藏语意：宫堡后面）禄康（藏语意：鲁神殿）公园”位于“布达拉宫”的背后，达赖六世在岛上建了阁楼以主供“鲁神”，它是藏传佛教和苯教对居于地下及水中一类神灵的统称，可不是汉族所称的“龙王”哦！倒是一个再次仰望“布达拉宫”的好机会。 紧靠“八廓街”有“冲赛康（藏语意：集市）”，原是一块平坝。从摊位、供销社，发展成今天的综合批发市场，小商品上万种。 很累的一天，来光明商店餐馆品尝不错的“甜茶”，还有“藏面”和“藏包子”。重要的是体验拉萨的慢生活，可以坐在一起闲聊“消耗人生”，当然“三观”须要一致，看看市井生活的人生百态。 全市最繁华的商贸步行街，有“拉萨百货大楼”可以补给。 也可以去“拉萨电影城”放松，我们已渐渐适应了高海拔。 在光明商店对面问道时，一位进藏多年的四川90后小伙加入，热情带路前往几座不好找的活佛府邸。自以为是的阅历使心境紧闭，怀疑其动机。“圣寺”前深感羞愧，是什么让我这般不相信人！


　　2020年12月26日 星期六 0点5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