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人生话睡觉

宝玉(16279579)

<h1><br></h1><h1><font color="#010101"><b>吃喝拉撒睡,人之本能也。</b></font></h1><h1><font color="#010101"><b>人一生中的时光,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是在睡眠中度过的。据说,人不吃饭,可以坚持一个星期,而7天不让他睡觉,就会精神失常,陷入疯狂,时间再长了,甚至于死亡。我们似乎都有切身感受:熬夜工作,通宵娱乐,即便仅仅一宿不睡觉,第二天就会无精打采,吃嘛嘛不香、喝啥啥无味,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什么都干不好、做不成。可见,这睡觉比其他需求还要重要些,稍有不足,都会感觉难受。</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br></b></font></h3><h1><font color="#010101"><b>也许有人纳闷,这睡觉谁不会?打盹了搁头便睡呗,好像任何人都会无师自通,有啥好絮叨的?其实不然!世上人,饱受失眠之苦的不计其数,甚至于痛不欲生的,也大有人在。我们周围的熟人中间,有的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看上去一切都那么顺心如意,却不知何故,失眠症如影随形,始终影响着身体健康和生活质量。有的甚至于彻夜难眠,能美美的睡上一觉,成为了奢望。他们也曾遍寻药方,往往见效不大,倍受困扰,又无可奈何。</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br></b></font></h3><h1><font color="#010101"><b>谁也解释不清,身为万物灵长的人类,为何本能的睡觉竟然不会了,发展成了病症。也许,正因为人是最高级的动物,大脑精密、发达,思维缜密、复杂,所以,才造成了这么多人,睡觉都成了问题。</b></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br></b></font></h3><h1><font color="#010101"><b>恕我孤陋寡闻,一直以来,还真没有看到和听说其它动物,有患失眠症状的。它们都是打盹了歪头就睡,害饿了张嘴便吃……非常简单。</b></font></h1><h1><font color="#010101"><b>人啊,人!</b></font></h1> <h1><b style="line-height: 1.8;">人生过大半,时常回头看。我开始怀旧这一路上,走过的坎坷不平路,吃过的各种各样饭,喝过的形形色色酒……也体验过不同形式的觉。几十年来的睡觉情景,把玩一番,貌似寻常,却又感觉有点意思。</b><br></h1><h1><b>先不说,我们在母体中,十月怀胎是何等情景。自降临人世,睡眠占据了我们婴儿期的绝大部分时间,甚至于达到十几二十个小时。前几年,喜得外孙后,在照看他的过程中,便映岀了自身的影子。除了吃喝拉撒,以及短时间的嘻笑哭闹外,孩子的其它时间,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也正是在这其中,他一天天成长起来。幼儿的酣睡,颇令人心动。我喜欢端详熟睡中的外孙,那种安逸、甜美、满足、童真……都写在粉嫩的小脸上。特别是经常展露岀的笑容,以及不时变化的丰富表情,让我们成年人,再次体味并享受到人之初的原始本真。同时,联想到自己在襁褓中的模样。</b></h1><h1><b><br></b></h1><h1><b>岁月如风。伴随着睡眠,我们一天天长大了,一旦背上了书包后,便失去了自由,受到了约束,难以再想睡就睡。记得乍去马牧池南庙上小学,6岁的我,很不适应,几乎每天去早自习前,都会闹腾一阵,耍小孩子脾气。母亲连叫几遍,我懒床不起,姐姐等不及就先走了。最终被母亲强行拽起来后,知道超过了时间,会被老师惩罚,便胡搅蛮缠,把责任推到母亲不叫我和姐姐不等我身上,又哭又闹,甚至于与母亲撑架子,怎么也不岀大门,乃至坐到地上放赖。如此循环往复,时常上演这一幕。说到底,还是因为年幼贪睡,又没有多少自制力所致。到了步行去相距五里路远的牛王庙上初中,以及到卧牛山读高中时,虽然更是要披星戴月,天不亮就要睡眼朦胧地上路,却也每天必定准时起床,与同学们结伴而行。</b></h1> <h1><b>不知不觉间,自己走向了外面的世界。高中毕业后,随着“沂南县民兵连”,远赴新太二五二工地,打战备山洞一年多的时间。在那里,15岁的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熬夜的滋味。虽然,照顾我年龄小,干点轻快活,被分配到了警卫班里,但我们需要24小时轮流上岗。有时轮到午夜起床,睡眼惺忪,背上一杆步枪,独自巡逻在一面山坡上的露天仓库里。万籁俱寂,睡意不断袭来,那种滋味,难以言表。实在盹得厉害,只得寻一处东北红松圆木垛,龟缩在旮旯里,把子弹上膛以壮胆,然后,静静地呆着,或睡上一小觉。</b></h1><h3><b><br></b></h3><h1><b>之后,随着时代的洪流,我又成为了一名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在那片广阔天地里,积极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再苦再累,也得努力表现自己,以争取早日有个好的归宿。夜晚的打麦场上,机器轰鸣,人声鼎沸,劳累了一天的我们,抽空躲到麦秸垛上,仰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倦怠袭来,很快就能迷糊上一阵。熬到十点多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囫囵个子躺下便睡。那“三夏”大忙期间,曾经一个星期没有脱过衣服。像头小猪一般,一觉熟睡到第二天朦朦亮,猛听到生产队长咋呼,便一咕噜爬起来,随他们推着独轮车就走,再开始往东湖里运土杂肥。</b></h1><h3><b><br></b></h3> <h1><b>时光流转到1975年底,我们终于正式走上工作岗位,成为了工人阶级的一员,来到了大山里一家“三线”军工企业上班。在那里整整6年时间,这是我一生中,睡眠最不规律的一段。作为一名一线操作工,我们各个工序,都是四个班组三班倒,最难熬的当属大夜班。零点接班至早晨8点,正是人们应该睡眠的时间,我们却要全神贯注,瞪眼攥拳,认真操作,来不得半点马虎,以确保产品质量。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折腾人神经的时光,感觉眼皮都抬不上去,但强打精神,也要坚持到交班。好在,每个班都有七八个人,接上班,运转正常后,可以轮流小憩一会儿,有特殊情况,再立马叫起来。坐在操作室里,自然不方便躺下。记得一楼的鼓风机房里,俩人扒耳朵上大声说话,都听不大清楚。老家是八里庙子的董师傅说,夜深人静时,他在那几公里外的家里,隐约都能听到这鼓风机的声音。可我们实在盹极了,在里面的水泥地板上,铺上个雨衣,耳朵里塞上块药棉,照样能睡过去。天气暖和时,车间的屋檐下,找个蒲席子展开,也凑合成了卧榻。大夜班一轮一周,如此循环往复。现在想起来,昼夜颠倒,那对身体、精神,都是一种损耗、摧残。生物钟被打乱,白天无论补多少觉,都感觉头脑始终昏昏沉沉的,浑身软不啦塌的。直到再上几天白班,才会恢复过来。幸好,那时尚年轻力壮,精力也旺盛,方才熬过了那段时光。</b></h1><h3><b><br></b></h3><h1><b>以后,摆脱了上大夜班的日子,我调回家乡的一家国营企业,从事供销业务,仍需要不时熬夜,只是换了另一种形式而已。80年代初,交通条件还很差,住宿往往也很困难。而我们需要天南地北地跑,每年有200多天在外岀差。我曾住过形形色色的大宾馆、小旅店,睡过席梦思、硬板床,也曾深更半夜在徐州下火车后,找不到像样的地方,在那类似车马店的大通铺上,与陌生人紧挨着,照样呼呼大睡。或干脆在车站旁边那钟点房的躺椅上,捱乎到天明,再直奔长途汽车站回家。</b></h1><h1><b>印象最深刻的,是在火车上睡觉的功夫。当年,不管多远的路程,我们普通人不可能享受卧铺待遇的,买到站票也是常有的事。白天还好说,疲惫了打个盹就行,即便直立在车厢过道里,也能坚持几个小时,甚至于闭上眼睛迷糊一觉。如果是长途跋涉,坐的又是夜车,可就惨啦。尤其是到了下半夜,整列火车上的男女老少,包括过道上、座椅下、洗手间……所有空间都踡缩着乘客,人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东倒西歪,似睡非睡,昏昏沉沉地随着“咣当咣当”的车轮声,上演着一幅人生睡眠百态图。逼仄的空间,狭窄的座椅,污浊的空气,幽暗的灯光,难奈的时间,如果你迷糊上一阵醒来,那种欲睡不能、不睡难受的滋味,有种要精神崩溃的感觉。恍恍惚惚间,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今夕是何年。有一次,去贵州电视机厂联系业务,整整在火车上呆了两天两夜时间,没有睡一个囫囵觉。当终于离开那排硬座椅下车后,浑身像是散了架子,马上就要虚脱的样子,腿上也一摁一个窝,不会走了似的。</b></h1> <h1><b>那种经常漂泊在外的日子,在80年代末结束。我进入党政机关上班后,虽然也需要不时加班,但是,睡眠基本上得到了保障,再也不用有打通宵的时候。即便以后又考入公安系统,因为一直从事文字等二线工作,公务再忙碌,也很少超过半夜睡觉。</b></h1><h1><b>能够按时作息,感觉真好!</b></h1> <h1><b>此后的这二十几年间,自己除了偶尔喝高了昏睡半日,或者除夕熬夜外,平日里睡眠几乎一成不变,算是基本正常。</b></h1><h1><b><br></b></h1><h1><b>在这期间,曾目睹了许多有关睡觉的轶闻趣事:有的人劳累至极,随时随地,倒头即睡,酣睡一场,便恢复了精神、体力,立马换了个人似的;有的人酩酊大醉,犹如一滩烂泥,即使天崩地裂,也与他无关;还有的人,则岀于种种原因,佯装睡觉,晃也晃不起来,怎么也叫不醒他……身边的男女老少,每天都在上演的睡觉,其睡姿、表情,时间、地点等,五花八门,不一而足。</b></h1><h3><b><br></b></h3><h1><b>多年前,我们县委机关党委在大礼堂召开大会,主持会议的一位领导就闹过笑话。他的开场白还算精彩,主持词念的抑扬顿挫,声如洪钟</b><b style="line-height: 1.8;">,简要说明了这次会议的重要性,又强调了会场纪律,要求大家认真听、仔细记,不准交头接耳、不得打瞌睡……然后,铿锵有力地宣布:“下面,请某某书记作重要讲话!”正当我们在台下洗耳恭听,可不大一会儿功夫,那音箱里忽然传来了呼噜声:是他忘了关闭面前的麦克风,而不知是因为中午喝多了,还是因为工作过于劳累,他端坐在主席台上,眯着眼睛竟进入了梦乡。结果,自然是惹得台下众人一阵窃笑,场面颇为尴尬。</b></h1><h3><b style="line-height: 1.8;"><br></b></h3><h1><b style="line-height: 1.8;">我在乡镇工作时,晚上到大院的公共厕所去,忽听得墙旮旯里传来响亮的呼噜声,开始不以为然,转念细听不对,壮壮胆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大男人躺在垃圾堆中,再仔细瞧瞧,是嗜酒如命的一位机关人员,又喝得不醒人事,再次歪倒在这回家路上,不知已睡了多长时间了。急忙叫来伙计们,把他架了回去。</b></h1><h3><b style="line-height: 1.8;"><br></b></h3><h1><b style="line-height: 1.8;">而我有位熟人,平日里非常板正的样子。一个夏天正午,我到他单身宿舍找他有事,推开门来,只见这位粗壮汉子四仰八叉,躺在蚊帐里,一丝不挂,鼾声如雷,我掩面窃笑,悄然而岀,感觉与脑海里的他,判若两人,怎么也对不上号。原来,无论春夏秋冬,他一直习惯于赤身裸体而卧,方能睡得自在、安宁。</b></h1><h3><b style="line-height: 1.8;"><br></b></h3><h1><b style="line-height: 1.8;">在陪护老母亲住院期间,同居一室的一位老年病友,辗转反侧,彻夜不眠。他在饱受病痛折磨的同时,也许内心里一刻不停地回忆着过往的一切,自己来日无多,似乎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这垂垂暮年的觉,他已经很难安心沉睡得下去。</b></h1><h3><b style="line-height: 1.8;"><br></b></h3><h1><b style="line-height: 1.8;">在一次新闻采访中,我目睹了第二天就要被执行死刑的五六名罪犯,睡了他们此生最后的一觉。当晚,他们被从监室里提岀来,逐一宣判过后,集中半躺在水泥地面的竹席上,度过了自己最后的一段时光。夜深后,他们有的故做镇静,闭目养神,假装睡觉;有的反复翻看着家人的照片,沉思不已;有的眼盯着天花板,唉声叹气,坐卧不安……这人生路上最后的一夜啊,他们没有一个能真正视死如归,安然入睡的。每个人的内心里,肯定都如热锅上的蚂蚁,翻腾不止。正如俗语所言:最最令人恐惧的,是你知道自己,哪一刻必定会死去!</b></h1><h3></h3> <h1><b>想来,每个人降生后,在睡觉这件事上,都呈不断递减的状态。特别是年长之后,我们的觉越来越少,时间上越来越短。再发展下去,往往就会“躺下睡不着,坐着乱打盹;新事想不着,老事忘不了……”那时,你就真的老了。</b></h1><h1><b>而人生这一世,不管你曾体验过多少不同形式的觉,最终的归宿都会长睡不起,永不再醒来。所以,既然活着,就要享受和珍惜当下能睡得着的感觉。所谓幸福,简单点说,也许就是能够吃得香、睡得甜、心情好!这便是我们每个人,活得幸福的基本要素。</b></h1><h3><b><br></b></h3><h1><b>祝福我们人人如此,每天都可以睡个好觉吧!</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