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梅语

<p class="ql-block"> 写在母亲去世二十周年</p><p class="ql-block"> 清明节本来想着要去给母亲上坟,无奈天公不作美,昨天晚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打乱了我的计划。宅在家里内心却抑制不住对母亲的思念。每一次去给母亲上坟,都会静静地靠在母亲的坟头上坐一会,仿佛靠在母亲的身边,又闻到了母亲身上那熟悉的味道,那种暖油然而生。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思念极了的一种幻觉,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回忆着、感受着母爱......心却深深的陷入了看不见摸不着无奈之中,不知是暖是痛,眼泪却无声的落下。</p><p class="ql-block"> 母亲你在那边过得好吗?</p><p class="ql-block">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年了,母亲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常常浮现在眼前,那种思念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只能在睡梦中与母亲交流。有一日梦到母亲来看我了,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母亲的眼泪掉在我的脸上,她哭着告诉我她要走了,让我照顾好妹妹们,我一下醒了摸摸脸揉揉眼,四处寻找却没有母亲的影子。</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得肝癌去世的,那一年她六十岁,应该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而她却早早离开了我们。从确诊了病情到母亲去世整整四十五天,那种失去亲人的悲痛一直紧紧地包裹着我无法自拔。我是家庭成员中最后一个知道母亲病情的,好几天我都哭着无法接受,为什么这种不幸会落到母亲身上,母亲那么善良,那么要强,老天为什么那么不睁眼,让母亲得了不治之症,那种不甘心,那种无奈,那种揪心扯肺的痛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个及其坚强的人,病痛折磨的她常常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她宁可坐起来用枕头顶着痛处咬牙硬挺,也不吭一声,怕我们看到心痛,更怕影响了我们休息,因为我们白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都没有拖累我们,她是在睡眠中走的,匆匆忙忙却又悄无声息。我常常在想哪怕是帮母亲洗一次脸,洗一次脚,洗一次内衣这样的机会都没有……</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很要强的,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她气象学校毕业后一直从事气象工作,经常上夜班,夜班期间要定时到观察场去观测气温的变化、观察风向、空气的湿度等等,然后做好记录,那时候的气象局在北山上,从半山腰的办公室到北山顶上的观察场有很长一段距离,白天还好说,晚上上夜班也是自己拿一个手电筒就走了,父亲说要陪她去她也从来不用。再强也毕竟是女人,听母亲讲有一次上夜班遇到了坏人,母亲吓得紧紧地攥紧手里的手电筒,耳朵里默默地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然后母亲猛一转身抡起手电筒照着后边人的脑袋打了过去,那人挨了打捂着脑袋跑了,母亲也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急急忙忙跑回半山腰的家里叫来父亲一起出去完成工作。此后的好长时间都是父亲陪着上观察场。她对待工作精益求精,每月都要报无数次报表,母亲就专门练习从零到九十个阿拉伯数字,以至于后来只要报到上级机关的报表,人们一看工整、准确程度就知道是母亲上报的。</p> <p class="ql-block">  母亲的字也写的非常漂亮,那时候她有几本笔记本,有的抄录了好多电影插曲(连歌词带曲谱)的,也有抄录了好多天安门诗词的,有悼念毛主席,周总理的,有打到“四人帮”的,上小学的我常常拿出来看看,记得最真切的就是“余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还有周总理写给邓颖超的打油诗“大乐天抱小乐天,嘻嘻哈哈乐一天;一天不见小乐天,一天急煞大乐天”。那丰富的内容,工整的页面,娟秀的字迹让我百读不厌,遗憾的是几次搬家这些笔记本都遗落了。她还常常告诉我们,能写一笔好字就像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一样,字是人的门脸儿,一笔漂亮的文字能给人以耳目一新,赏心悦目的感觉,并且教育我们做人就像写字一样要横平竖直,工工整整,堂堂正正。她用言传用身教教我学习,教我做人。</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歌也唱的特别好,她上学的时候经常在学校里表演。八十年代初期那些流行的电影插曲《燕南飞》、《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小花》《心中的玫瑰》等等都是母亲教我唱的。后来在我的婚礼上父母亲的同事和朋友闹着让父母亲唱歌,我又有机会听到了父母亲的歌声《敖包相会》、《赞歌》、《刘巧儿选段》等等赢得了朋友们的阵阵掌声,也让我单位来参加婚礼庆典的同事赞不绝口。</p><p class="ql-block"> 母亲还特别认真,随着年龄的增大渐渐不适合气象局上夜班的工作,后来调农业局从事财务工作。工作中母亲对账目永远做到日清月结,容不得一点差错,领导们经常说,工作交给母亲干是最放心的。母亲的认真不仅仅是在工作中,生活中母亲干什么事都力求完美,给我树立了很好的榜样,有时候我想偷懒的时候就会想起母亲的教诲,便会更加认真地对待工作和生活,不辜负母亲对我的爱。</p> <p class="ql-block">  母亲很爱干净整洁,和母亲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只要一提起母亲,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母亲还那么爱干净。不管工作有多忙,我们家里永远都打扫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屋子里要是有一点点不干净不整洁,母亲睡觉都不踏实。就连我们姐妹三人的衣着也永远是学校里最干净、最整洁的,因此经常得到人们的夸奖。</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厨艺也极好,搓莜面又快又细,抿豆面、“二五眼”糕、玻璃饺子让人想起来就流口水;做烧麦都是自己擀皮;做的糖饼、馅饼皮薄馅大,酥脆爽口;包子饺子不仅外观漂亮,馅料也是特别鲜美;每次外地的亲戚回来,母亲都要给他们做上几顿特色的家乡饭,以满足他们的味蕾和对家乡美食的思念;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人们请客吃饭大部分都是在家里自己做,那时候父亲也经常请单位的同事来我家吃饭,他们吃过母亲做的饭菜后都对母亲的手艺赞不绝口。</p> <p class="ql-block">  母亲的善良就更不用说了,家庭关系、邻里关系都处理的非常好,在孝敬父母、关爱兄弟姊妹方面用言传身教给我作了榜样,教我如何待人接物,尊老爱幼,抚养子女,孝敬公婆。告诉我如何与同事朋友相处,人与人之间相处要懂得谦让,明白吃亏是福的道理,知道退后一步自然宽。</p><p class="ql-block"> 可惜天不随人愿,母亲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不舍却无奈。在失去母亲的日子里,我只能将思念和悲痛藏在心里,唯有将对母亲的爱一并转加给父亲,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愿父亲健康幸福,让亲情的陪伴更长久一些,让生活没有遗憾。</p><p class="ql-block"> 唉,子欲养而亲不待,愿母亲在天堂安好。</p> <p class="ql-block">张鸿编辑于2021母亲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