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五月四日下午,我和秀桃乘坐明华的车,从县城出发路过鸣山,绕道来到大港里泗桥。以实现我多年来的愿望,看一看五十多年前下放的陆家村,看一看那里的老乡们。因为时隔五十多年沒有到过二房陆村,我来到里泗桥通往盐田的路边小店,向店里的小伙子打听:“老乡,到二房陆家怎么走。”小伙子热情地指向路北侧一个分支路口,大声说:“就是那个方向,两三里路就到了陆家。”我朝小伙子指引的方向望去,远处的大山脚下,綠荫之中陆家村仿佛就在你的眼前。</p><p class="ql-block"> 这时,鸟云密布的天空刚露出少许蓝色,太阳透过云层正折射出一束束耀眼的光芒。车开动了,我坐在车内,情不自禁地朝外观望。只见路边立有大石的路标:“段极里”等村名的不断地闪现在我的眼前。不一会儿,一段时间朝思暮想的陆家村就要到了。</p><p class="ql-block"> 只見,前面路口的村庄,大樟树下挂满了一串串红灯笼随风摇摆,孩子们坐在大树底下尽情地玩耍,老人们三三两两绯徊在村口,似乎在欢迎我们的到来。记忆之中的老村早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新村却出现在我的眼前。</p><p class="ql-block"> 小车停下来了,我和秀桃钻出车门,行走在村口的公路上,久久地凝视着。难道,这就是二房陆村吗?我问了路边的年青人,他们的答案是肯定的,无容置疑。</p><p class="ql-block"> 我打量着,这个曾经熟悉的新村。前方是通往远方的大路,左侧就是二房陆村,一条大路直通村里,右侧是一条小巷,小巷两边是老乡们漂亮的新楼房。我一心想探个究竟,只见前面有一座小桥,桥前路边右侧立一块大理石路标,刻有“二房陆家村”的大字赫然在目。秀桃从沒有来过陆家村,但她饶有兴趣地站在桥头,想要我给她拍照留影。我拿出相机,咔嚓一声,拍了一张。我久久地站在桥头向西边水塘望去,宽阔的水面波光粼粼、远方群山淸淅可见。我又站立在桥头的东面,凭栏远望,更大的水塘那边,远方的段极里、里泗桥那个方向,群山峰峦起伏、巍峨壮观。而陆家村就在南坂无垠的田野中,象一颗宝石镶嵌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p><p class="ql-block"> 这时,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开始细细打量这漂亮的陆家村。整个村庄并不大,估摸不过百余户,村里几乎家家盖起了新楼房。其中有的楼房盖得非常漂亮,其时尚化、现代化程度并不比城市里的别墅逊色。大水塘的围拦边是一块千把平方米的广场,这可能就是村里人们休闲的活动中心。广埸上还立有篮球架,为村民们平时或节假时间打打篮球。让晚间人们跳跳舞、打打太极拳。广場靠墙的地方还放有大型农耕拖拉机,估计是刚刚耘耙水田上岸后而停放的。我们在广場周边转了好几圈,并沒见到更多的年青人,只是看到在家的老年人及其他们孙辈的小孩。</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村庄的巷子里东张西望。只见一条巷子里缺口处,有一块空阔的地方。那里有两栋未加改造的旧房子,房子可能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但房子里面却打扫得干干净净,摆放的都是老式家俱。有一位八旬老妇人,坐在大门口的小凳子上剝豌豆。秀桃喜欢和人们闲聊,就问道:“老人家,这是你家吧。”老妇人打量我们后,就说:“是啊,我和老伴在这儿住呢。儿子、媳妇、孙子们在新楼房居住。”其实,我想大概农村都差不多,大同小异。秀桃有兴趣留下来和老妇人闲聊。我继续朝着远处的大树底下的路上走去。</p><p class="ql-block"> 一条长长的老港堤埧上,大小树木郁郁葱葱。对岸秀丽的山川历历在目,狭长的老港从东往西蜿蜒曲折向大山里延伸,一座混凝土桥直通老港对岸。啊,这就是我印象中的陆家村后的一条老港。我终于寻找到了您,您在我的记忆中依然是那么印象清晰、楚楚动人。记得:那年五月间,我曾经在那里展开双臂,自由地游泳。港水是那么清澈见底,奔流不息。港边还有妇女们也在港边洗衣、洗菜。如今,这一切都变啦,港当然还是那条老港,但港里的流水却不多,而港边的两边堤岸上却高出不少,洗衣码头上却少有女人们问津。河床里长满青綠的草滩,平淌的流水在河里弯弯曲曲地流向远方。港岸两边依然长满了高大的树木,浓密的綠荫底下,却也有少许的人群来往。我从洗衣码头攀爬上来,走到通往港对岸的桥边上。只见远处有一位面带微笑、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怀抱着小孩,一位年轻的姑娘在堤岸上游玩。我就问年青人:“你是本村人吗?”年轻人说:“是的。”但,我打听原前村里的事情,他却并不知晓。我就问旁边一位老年妇女,她皮肤蚴黑,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老妇人。她说:“港对面那个村就是港上陆家村,你要找的那个陆平池就在那里居住。其实,这个抱小孩的年轻人是我的孙女婿,那个女孩是我的孙女。”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那位老妇人说:“当年的陆士郊和他的弟弟的事情、那栋老楼房的故事,我都知道。”她说:“县法院里的陆献玮就在前面那栋楼里居住。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一栋漂亮的楼房,并有院落。不过,院门紧锁着。她说:“今天他上县里去了。”我又问道:“你知道陆平儒吗?”她说,刚才平儒还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不一会儿,一位瘦瘦的老人戴着圆顶布帽,双手提着拌有菜籽的灰桶,从地里回来了。我迎上前去,与那位老人打招呼。相互仔细打量一番,我立刻认出那就是当年的生产大队的主任陆平儒。五十多年后,想不到还找到了,真是幸事啊,我们一见如故,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他的家。哎呀!原来,就是先前遇到的老妇人和她的老房子。真是巧偶。我俩在陆平儒老人家坐了好一阵子,我顺便打听了好多过去的事情,如:生产队长陆献环、老楼房、池塘对岸的小陆村等。他告诉我说:“陆献环己过世啦,你们下放干部、知识青年住的陆士郊的老屋也己经拆掉了。”我们说话的时候,他的媳妇也到了。他说,儿女们要我俩过去住,我俩不肯去。自己含辛茹苦建起来房子,硬是舎不得离开。</p><p class="ql-block"> 这时,我的脑海象过电影似地,闪现出一幅幅当年下放陆村前后劳动的场景,一个个曾经熟悉的面容:陆献环、张通谋、郭继恩、楊柳华、俞圣域、胡清华、黄贤才、……。</p><p class="ql-block"> 这时,明华打来电话,打断了我的回忆。电话催咱们早点回去。我起身打开挎包,取出相机。立刻帮老人们拍了一组照片。就与平儒老人深情地握手告别。他老人家热情地把我们送到村口,我还是非常珍惜这宝贵的时光,又抓紧拍了一些全景式的照片,才肯放下手中的相机。 这时,整个天空都放晴了,金色的夕陽洒满南坂的大地上,把我们的心都照得透亮透亮。</p><p class="ql-block"> 回首往事,如梦如烟。当年我回望陆家村时,想不到今天还能这样的心情和意境看到全新的陆家村和老乡们。小车终于徐徐地开动了,望着车窗外的陆平儒老人们,我们饱含深情地与他们挥手告别。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乡亲们!再见,我心中的陆家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满 庭 芳</p><p class="ql-block"> ———重回陆家村</p><p class="ql-block"> 二零二一年六月十日</p><p class="ql-block">旧梦重温,陆村绕进,挂灯笼似红轮。</p><p class="ql-block">桥头悵望,水近曲波粼。</p><p class="ql-block">山远峻岭绵亘,老巷里,港水幽深。</p><p class="ql-block">堤林密,平儒巧遇,门前话情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五十年往事,如烟似梦,村小接任。</p><p class="ql-block">与通谋共事,教育唯真。</p><p class="ql-block">战友互相勤勉,耐酷暑,“双抢”轻吟。</p><p class="ql-block">战雪寒,挑土筑埧,渠水百里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