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兰州行记

令狐

因旧宅改造安装电梯回湖北数日刚刚返京，就接到西安堂弟之邀飞抵敦煌。 此次堂弟安排的自由行，有堂弟夫妇、他的好友杜君夫妇及我，共5人。其一看看敦煌莫高窟那讳莫如渊、魅力四射的石窟佛教艺术及西域沙漠奇景等华夏历史遗址。其二前往兰州与宗亲钢见面，聊聊他多年调研探索收集资料，整理筹集撰写令狐氏族世系发展考证简史文字工作进程。同时参观咱们国家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在黄河上游建设的第一座水库一刘家峡水库。 堂弟他们由西安至敦煌，仅比我早到3小时，还细心周到安排车接机，零点到酒店见堂弟仍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大厅等候，着实让我感动。 第二天晨起，出酒店转了一圈，感觉敦煌地方虽小，人少，人口不到二十万，但街道环境卫生好，洁静。公共场合没有大声喧哗，出行人衣着朴素。因有＂敦者，大也。煌者，盛也。以其广开西域，故以盛名，谓之一敦煌”之说。故我始终认为西北内陆小城市敦煌本应属西域范围。这里抬眼可见浩翰沙漠，又有磅礴气势的丝路传奇。虽干旱缺雨水、每年降雨量不到50毫米，但空气清新、蓝天白云、可视感强。加上入住爱琴海酒店，在这历史与民族艺术殿堂之地，爱琴海三字如此撩拨着虔诚的心弦，这一切都让我心情格外愉悦。 敦煌莫高窟外景一角 莫高窟洞佛龛上泥塑 莫高窟佛龛上彩塑 　　汽车向东方卢浮宫（东方世界艺术博物馆）一莫高窟驶去，这段时间我速上网查阅相关资料显示：莫高窟为世界文化遗产，与山西大同云岗石窟、河南洛阳龙门石窟、甘肃天水麦积山石窟、并称为中国最有名的四大石窟。但非中央皇权参与，由民间不同阶层众人士修筑。始建于公元366年的前秦时期，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等10多个朝代复修或兴建。現保存有洞窟735个、壁画4万多平方米、泥雕彩塑2415尊，均为当代世界之最。 我们被告之当天可直接到八个石窟洞中参观，因为不准拍照和录像，我们只能像小学生一样，紧紧跟着年轻的讲解员，聆听她的讲解。莫高窟建筑、泥塑彩塑、绘画三位一体，人物、绘画从石窟四壁到窟顶和佛龛内。不同时期、展现出不同风格，再现近1600多年华夏民俗、民风、历史典故等人文历史。其泥塑彩塑人物婀娜多姿、惟妙惟肖，衣裙线条流利，颜色五彩斑斓。人物身材修长、姿态端庄优雅，比例恰到处好。女性脸庞、肢体、皮肤、光滑圆润、肤色白净、施以彩粉，表情温柔谦和。有的裸露腰身，突显女性优美身段。特别是飞天舞姿飘带绘画在千年后仍觉飘逸美艳，其彩色搭配绘画技巧与设计让现代人仍然惊叹不已。 石窟最高处有约30多米，分上下三层或四层，高低错落有致。远看形如蜂房鸽舍，每窟外有纯木造殿堂、门楼和木制走廊栈道，坚固实用、震撼壮观。随讲解员讲解我特别细看了石窟艺术在1600多年前西夏太阳花图案地砖，那时工匠艺人绘制的地砖，经过烧制再铺设在石窟里。地砖，花纹、线条、图案、颜色、对称、均匀、精美绝伦，如果不是文字介绍，谁能想到这地砖产至1600多年前。我除了惊叹、更是激动得不能自止。那一刻眼睛潮湿、整个人似乎被牢牢凝固。先祖们追寻信仰，对工艺技术如此敬业、精益求精、炉火纯青，让我谓然长叹！伟大的工匠精神早在千年前就在这边陲重镇洞窟里表现得淋漓至尽！ 莫高窟一窟顶彩画 远望莫高窟 西夏生产的太阳花地砖 又是一个大晴日，开车不到半小时，就来到库姆塔格沙漠鸣沙山段。鸣沙山东西长约40公里，南北宽约20多公里，海拔最高处为1700多米。坐落茫茫戈壁边缘，我们顺着驼铃声踏入沙海。并不高的沙山，爬起来很是吃力，我不断喘着粗气，爬几步歇一下，爬几步再歇一歇。沙海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一股股热浪升腾而让人窒息。气愈来愈难出，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速度越来越慢，在似乎走不动时终于登上沙海之巅。一股旋风吹来，白沙立刻随风而抱团青云之上，啊！真有大漠孤烟直的感觉。极目远眺浩瀚无垠的沙海连绵起伏，体如长龙静卧，峰如快刀之刃。听导游讲，有风的大晴天沙海在风的作用下，风呜声会发出像小鸟的叫声美妙动听。此地沙海千百年来，不管多少人攀登踩踏，总是在你不经意的一夜之间恢复原状，奇妙地巍然屹立在敦煌小镇之边。 月牙泉深藏于沙海之中，电视和照片看的不少，但当你置身于月牙泉之地，看见那茫茫沙漠中突现精巧楼台亭阁和一弯月牙型翡翠般清泉，静静地躺在那辗转千年不变的洁白如雪的沙毯之中，你会本能的以为这是玉宇琼楼，大自然此景此地如梦如幻，总是这样＂依依向我不忍别＂！ 鸣沙山角下标志石 库姆塔格沙漠边缘鸣沙山段 呜沙山骆驼队伍 　　太阳当午，我们的车继续在一望无际的戈壁中前行，突然眼前出现一片硕大的地坑院。坑顶外即戈壁滩，坑中一片绿洲。坑壁在千年风雪浸蚀中已变形斜坡，坡面凸显出一个个沙石柱包，绿洲中粗壮的旱柳已有400多年历史。著名的西千佛洞就在此地，洞中保存有公元十一世纪至十二世纪初，回鹘佛教贫穷底层人、民间绘制的石窟艺术壁画。这里的石窟略莫高窟小，但能工巧匠妙笔丹青留下的那些绘画、泥塑彩塑极为珍贵。当你在这历史与艺术殿堂的石窟中穿行，一定会感觉如朝觐般神圣。 西千佛洞导览图 西千佛洞洞壁一角 近观阳关烽火台遗址 　　太阳又一次升起，我们沿鸣沙山边215国道路西行！途径党河水库天湛蓝地空旷，路边的胡杨顽强生长，给戈壁带来片片生机。远望祁连山脉阿尔金雪山仍被皑皑白雪覆盖，连绵起伏雄伟壮观。我们在＂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诗句里，站在汉长城的断壁残垣旁，追寻千年先祖的足迹，领悟着汉将士守疆土的悲壮与戈壁荒野的苍凉；我们在“劝君更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诗句里，望着那夕日将士把守的阳关重地，如今在人迹罕至的戈壁滩己成为一土丘壑。终于懂了黯然销魂的碰杯，实际在酿满别情烈酒中蕴含深深的兄弟情谊；我们在＂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的诗句里，看见了西风夜吼飞沙走石中，将士手持弓箭坚守巍峨万里汉城边关；我们在＂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的诗句里，听见汉将士们震撼长空的报国守彊誓言。如今戈壁滩人迹罕至，但站在这里的我恍如隔世，耳边回音不断，心在千年前汉将士队伍中欲罢不能回！ 汉长城门楼遗址 玉门关门楼遗址 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阿尔金雪山 　　敦煌地域虽小，但历史沉淀文化艺术、遗址、自然风景颇多，榆林窟、锁阳城遗址、沙漠中胡杨、张掖七彩丹霞地貌等还没光顾，但毕竟“一日看尽长安花＂。三日从敦煌飞往兰州，机翼下祁连山脉的皑皑白雪慢慢退去而有了稀疏的植被。夜幕降临，飞机在狭长的河西走廊上空穿越，俯瞰黄河两岸星光闪闪，越来越密，光亮越来越强，那就是兰州，晚9时落地。宗亲钢及妻吴老师俩人，开两辆车载着我们离开兰州中川机场。 宗亲钢多年潜心研究家族繁衍变化流动徙迁路线，早成专业学者型人物。前年我写《令狐小考》一文，相关《河东源本》资料均是他提供给我的。我是因久仰大名而来。见面果不然，出语方知殚见洽闻。宗亲钢个子不高，身材结实。知天命之年的人常伏案熬夜，头顶黑发略微稀疏。虽然在甘肃呆了二十多年，但讲一口流利的四川话，极具亲合力。身边妻又是一位地道的重庆美女，而且是民族舞蹈专业老师，这让俩人身上艺术和知识气息相互交融，更显得夫唱妇随儒雅随和。他边开车边兴奋地谈起目前在甘肃定西通渭黑石头村令氏族系为令狐族氏后裔的调研考察结果。在安排好入住喜来登欢朋酒店后，又热情安排夜宵，边品令狐酒，边吃羊肉串。继续谈他的1点零版本的实现计划……。 车驶敦煌国道 兰州黄河楼 清真兰州拉面馆 　　甘肃兰州，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总是干旱、缺水，天天雾霾，因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水均益在说到自己家乡兰州时，多次说过上面这段话。这次来感觉不是这样啦。兰州随国家发展而有了飞跃的变化。站在喜来登欢朋酒店顶层，看奔流不息清清的黄河水；看两岸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郁郁葱葱的树木；看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矗立在黄河两岸雄伟壮观。才懂得李白为何举杯高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那描绘黄河的磅礴浩荡之情怀。 次日清晨，钢妻吴老师带我们一行，在清真磨沟沿老字号吴家园店，品尝了正宗的兰州拉面。面细而劲道、汤香而味浓、卤牛肉片纯正、腌萝卜条可口。一行人个个都说好，人人都吃光。难怪面馆大堂高朋满座，墙上还悬挂着＂香飘四海＂牌匾，真是名不虚传！ 早餐之后，我们沿黄河西行至位于甘肃临夏永靖县内的刘家峡水库。坐上水库快艇，快艇飞驰溅起咆哮的水花拍打着艇身，至此才知道一向桀骜不驯东流的黄河水，在刘家峡水库穿过千岩壁石后，奇迹般大旋转犹如万马奔腾向西流去。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黄河水向西流的奇观！真让我们一行皆惊。我们在炳灵寺峡口上岸，回头再看水库，辽阔水面平静如毯，石林高低奇异、峰峰环抱对峙，水波随风轻轻荡漾，风光旖旎如画。探访炳林寺石窟群，方知距今也有1600多年历史，真可谓是甘肃又一处佛教文化艺术宝库。 太阳偏西，我们一行已站在黄河铁桥上。这是114年前在黄河上建立的第一座铁桥，长234米、宽7、5米，有6墩5孔，历经百年沧桑，依然雄姿不减。 当我坐上兰州飞往北京的飞机；当飞机呼啸冲上蓝天；当飞机上升到平稳层；当大多数人眼睛闭上休息时。我脑海不断出现无数个画面……飞尘万里的沙漠；千年不倒的胡扬；出使西域的汉臣张骞；取经东归的唐高僧玄奘；汉长城上守彊土的战士；把守阳关的名臣良将；发现藏经洞的王道士；呼吁将莫高窟收归国有的画家张大千；莫高窟守护神常书鸿；保护月牙泉的环境卫士。…… 中华文明虽然有五千年辉煌，但是我们在近代百年历史中，苦难深重。祖国母亲赤裸者孱弱的身躯，在黒暗遮天的日子里，经历无数次内忧外患、山河破碎、风雨飘摇的艰辛。但前赴后继一代又一代不屈不挠奋勇抗争，众志成城一代又一代传承着民族精神，挺身而出新一代人又扛起民族复兴的重任。突然想起敦煌机场大厅高悬的大红标语那几行字： 人民有信仰！ 国家有力量！ 民族有希望！ 祈祷祖国永远和平昌盛！ 令狐培刚（林培刚）北京昌平名佳花园居所2021辛丑年仲夏之晨 注：2021年3月参与美篇《美游敦煌游记》比赛，此原创《敦煌兰州行记》散文，荣获互动奖（仅3名）。 敦煌飞机场大厅 莫高窟洞窟外纯木结构门楼 莫高窟一景 莫高窟洞外木制栈道，现己加固改为水泥梯道 敦煌白杨树 莫高窟由最高处往下层层相连门楼 莫高窟外景一角 鸣沙山远行驼队 月牙泉一景 俯瞰月牙泉全景 月牙泉边鸣月阁古建筑群，始建于清代，文革期间被毁坏，上世纪90年代在原址重建。 鸣沙山中骆驼队伍 地坑下西千佛洞旁生长茂盛楊树 有400年历史的旱柳 阳关烽火台遗址 戈壁滩顽强生长的小胡杨 戈壁滩一角 玉门关遗址 汉长城遗址 西千佛洞周边沙石柱 兰州公路边山景 刘家峡水库一角 刘家峡水库景一 刘家峡水库景二 刘家峡水库景三 刘家峡水库景四 刘家峡水库景五 刘家峡水库景六 刘家峡水库景七 刘家峡水库景八 刘家峡水库景九 炳灵寺石窟一角 炳灵寺石窟一角 炳灵寺石窟一角 炳灵寺石窟一角 炳灵寺石窟一角 爰琴海酒店 1600年前飞天彩绘 莫高窟一景 兰州街景 黄河铁桥景一 黄河铁桥景二 黄河铁桥景三 宗亲钢夫妇好酒上桌 宗亲钢夫妇热情招待我们 一行坐游艇在刘家峡水库飞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