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十三（1）</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农历十月二十日周家大院的人脸上都流露出不寻常的喜悦，把两辆接小慧爹妈马车送走后，一群人拥束周老爷和周老太回到院中一路不停地谈笑，当笑谈到那两个瘦猴租界安南警察的丑态时，更是引起一阵同步哈哈大笑，都夸承祖少爷厉害；Aaron和三婶也满足地笑了，好像承祖为振兴周家大院立下了汗马功劳似的。随后三婶对佣人说道：“好了！好了！不笑了，今天事情多，都去忙吧！”女佣人们听三婶吩咐便忙碌起来，像过年一样的高兴。忙碌中那些女佣人嘴巴也没有闲着都在议论小慧，有说小慧年轻聪明的、有说小慧漂亮的、有说小慧有福气的、只有一个年轻小丫头捎带嫉妒说小慧攀高枝的，都是一些笑谈中吉吉喳喳。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聚在一起谈笑多，通常喜欢笑谈羡慕和攀比；有时也参杂一点嫉妒的，那些嫉妒的笑谈没好话，只能相当于乌鸦树下鸟粪了。厨房夏师傅和黄师傅准备欢迎宴忙得不可开交，他两一边忙一边也聊起小慧，因为她今天必然成为议论的焦点。夏师傅玩笑说：“老黄！小慧这小丫头天真聪明可爱，为人善良。有一回她来厨房端菜，正好看到我不小心摔碎了一只打瓷盘，她立忙安慰我说，夏师傅没关系的啦！并神秘地对我耳语说她什么也没有看见，她明明看见了却说没看见，哈哈，真鬼！随后她赶忙把碎瓷片打扫干净扔到水井去了，她端菜离开时还朝我瑶瑶手做了个鬼脸呢！”黄师傅笑了，说道：“小慧这小丫头聪明善良，今天她爹爹妈妈来做客我们要好好露一手，让两位老人吃好，也让小慧丫头有脸面。”夏师傅说：“对！你说得对，我要把那道‘红烧狮子头’做得更喜庆，做得黄里透红油光油光的，让色香味都最佳，哈哈！”；特别是三婶安排这指挥那忙个不停只为欢迎小慧爹妈来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早餐后Aaron陪着周老爷和周老太太来到老爷书房饮茶等候，三婶早已安排刘妈负责在书房侍候接待，她在茶几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糕点和水果，一旁台桌上摆上十几只盖碗茶碗，和可供挑选的名茶几听。刘妈见Aaron搀扶周老太太和周老爷来到书房入座后，便立即沏上三碗西湖龙井盖碗茶放到三人跟前，然后照例站在一旁侍候；周老爷笑了，对刘妈说道：“刘妈！来坐下休息，要等静儿她（他）们接小慧爹妈到家估计也要等到中午了，你能站那么久吗？来一起坐下等。”刘妈笑着点点头随后半边屁股斜入座在沙发上，两脚并得齐齐的、两手摆放在大腿上，好像准备照相一样的规矩；周老爷、周老太太，还有Aaron见刘妈坐的姿态都哈哈大笑，周老爷开玩笑说道：“Aaron儿！你看刘妈准备照相呢！赶快给她老拍一张吧！”Aaron笑了，开玩笑说道：“爹！我没带照相机呀！再说，那闪光灯一闪会把刘妈吓坏的。”Aaron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刘妈自己也笑了！笑罢，周老爷接着又对刘妈说：“刘妈随便些！一起聊天等候吧！不要那么拘谨！”随后刘妈也感到自己确实有些滑稽，便放松了坐姿；Aaron也起身给刘妈沏了一碗盖碗茶恭恭敬敬放到刘妈跟前，说道：“刘妈！您老也品茶吧！”刘妈吓得赶忙起身，说道：“Aaron小姐，这怎么好意思，这不是弄反了吗？”Aaron没能完全听懂刘妈话的意思，随即摊开双手敏着嘴摇摇头，对周老爷用英语说道：“Daddy, what do you mean? Am I wrong?（爹爹，弄反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做得不对吗？）”周老爷哈哈大笑，忙替刘妈解释道：“Aaron儿，刘妈是说沏茶这些事只能由佣人来做，你是主人怎么能让你做呢！也就是说你把主人和佣人的关系顺序弄反了，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刘妈虽然没有听懂Aaron说的英语，但听老爷一席话，也知道刚才Aaron小姐问老爷的问话的意思了，忙向Aaron解释说：“Aaron小姐，我说的是老爷说的这个意思。”听刘妈这样一说Aaron笑了，忙向刘妈解释道：“哪里！哪里！您老是长辈，我沏碗茶给您享用难道不应该吗？湘静她（他）们返回的时间还早呢！我们坐下来慢慢品茶等候不是很好吗？”说罢随手拿香蕉剥给准爹妈和刘妈享用，自己也剥一支吃，Aaron边吃边介绍起香蕉来了，她说：“我们欧洲人因为它能解除忧郁而称它为“快乐水果”，而且香蕉还是女孩子们钟爱的减胖佳果；香蕉又被称为“智慧之果”，传说中国崇拜的佛祖释迦牟尼吃香蕉而获得了智慧。香蕉是很好的补品、热量低，含有称为“智慧之盐”的磷，又有丰富的蛋白质、糖、钾、维生素A和C，同时膳食纤维也多，是相当好的补品，老人家平时可以常吃些香蕉……”Aaron滔滔不绝地介绍吃香蕉的种种好处，可是周老太太和刘妈没有接触过西方文化，对于她说的什么香蕉是补品、热量低，含有称为“智慧之盐”的磷，又有丰富的蛋白质、糖、钾、维生素A和C，同时膳食纤维也多等等名词，根本听不懂，就好比用钢琴给湘静妈和刘妈两位老人演奏《蓝色多瑙河》一样而不知所云，虽然《蓝色多瑙河》的意境很美，好似黎明曙光拨开河面薄雾，唤醒沉睡大地，翻起多瑙河水波，连贯优美、活泼轻盈，象征黎明的到来；可是两位老人和刘吗仍然不知所云。周老爷觉得Aaron是按照西医的说法介绍吃香蕉的好处说那么多，对我、静儿妈和刘妈等于对牛弹琴，说道：“Aaron儿！你按照西医学的说吃香蕉的好处，我们老人是听不懂的；依照我们中医的说法，香蕉内含有丰富的糖和帮助化食的东西，有利于化食和通便等功效；空腹吃香蕉不利于生体健康，这是因为空腹时胃肠内几乎没有可供化食化的的东西，此时要是吃香蕉的话，将会加快肠胃的蠕动，促进血液循环而增加心脏负担，容易易导致心肌梗塞。不要空腹时吃香蕉，一般应选择在饭后或不是饥饿状态时吃。”湘静妈和刘妈只顾品味香蕉的香甜，对于Aaron和周老爷大谈吃香蕉的好处，和应该什么时候吃最合适等等高谈阔论，根本就没听！真是对牛弹琴。民国初年除少数像Aaron和湘静这类有数的具有独立性格新知识女性外，大多数女人都是有一种依赖性格，似乎什么事都有男人依靠，而养成思想单纯头脑简单的特点。因此，她们吃香蕉根本就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道理，就好比一只盖碗茶碗不小心摔碎了，还有必要去考虑是地球吸引力引起的吗？那是男人牛顿的事，没有必要想那么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书房等待的人总是觉得时钟滴滴答答地跑得慢，他（她）们借聊天虚度时光；书房外的佣人忙忙碌碌倒是感觉时间跑得太快，害怕耽误时间而耽误事会受到三婶指责的，时间倒是过得很充实。唯独三婶对时间感觉不同，她既要照顾书房内的打发时光人的等盼，希望时间跑得快一些早些见到小慧爹妈；又要想到书房外的人的感受，希望时间跑得慢一些，让接待小慧爹妈的事情做得更风光一些，功劳也有她的一份。其实时间的流逝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只是不同处境的人有不同感受罢了。时间过了十一点钟后，没见门房人来报告湘静一行接小慧爹妈到家的消息，三婶着急了便亲自三番五次地跑到门口看望，踮起脚、脖子伸得长长的、手搭凉棚眺望远方总是希望提前看到马车归来的身影，可是每次都使她失望，她真是能者多劳，智者多忧。三婶见时间到了十二点钟仍未见马车归，她心中没有了主意便赶去书房问周老爷该怎么办？书房中的人也在议论觉得有些蹊跷，怎么湘静一行人还没有还没有把小慧爹妈接到家呢！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呀！不会路上遇到了麻烦吧？周老爷见大家有些着急，便安慰说道：“再等等，有静儿、祖儿、正儿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再说由老马和赵四赶车更是使我放心；小慧这丫头了伶俐聪明，她会更细心照顾好自己爹妈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静儿，她主意多大家都要听她的，而且不敢不听。我估计静儿为了精心照顾好小慧爹妈，害怕马车颠簸使两位老人不习惯，有意让马车慢慢行驶耽误了时间；还极有一种可能是他（她）们去了礼品行…………”周老爷正猜测时，见三婶愁眉苦脸急匆匆跑进来说道：“大伯大伯妈，已经十二点多了，三桌午餐席都摆上桌了，大家都在饿着肚子恭候呢！静儿她（他）们接客人的车还没有到家怎么办？真是急死人了！”周老太太说：“三婶子！急有何用先安排大家用午餐吧！”三婶来书房本来就是来请示的；她很聪明，对于这类事她从来不作主，既然大伯吗发话了，她点头说了一声“好的”就急急忙忙往外走去安排大家用午餐。刚准备夸脚出门，周老太太又急忙叫她回来，三婶转身问道：“大伯妈！还有事交代吗？”周老太太说：“三婶子，今天午餐是按照便餐准备的，还是按迎宾餐安排的？”三婶说：“打算晚餐开迎宾餐，考虑到小慧爹妈一路颠簸辛苦，午餐就随便用点便餐；待客人和家人都休息好以后，再热热闹闹的晚餐盛宴款待。”周老太太夸奖三婶说：“三婶子！你真是考虑得周全，既然是按便餐准备的，就让大家热热闹闹聚餐吧！我们也一起去参加。”周老爷起身附和说：“静儿妈说得对，不等静儿她（他）们了，走！我们去赴午宴去。”三婶本来就对佣人们忙碌了一上午没吃午餐发愁，原打让夏师傅和黄师傅随便做几个菜，让佣人们在偏屋暂时吃点便饭充充饥。现在周老太太请佣人们在大客厅聚午餐，而且大伯父和大伯母还有Aaron儿也到场入席作陪、三婶高兴极了，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她…………（待续）</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