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话说聊天</p><p class="ql-block">文/无声</p><p class="ql-block"> 昨晚我在朋友圈看到县教育局的张守义老师发的一篇他的最新作品《盐井镇赋》。短短不到1000字,写出了盐井镇的地理,自然,社会,历史,教育,人物,美食的内容,美哉,妙哉!其中有一句话:“朱德护国住贾氏”。我在评论区问了一句:“朱德路过盐津在官方或民间是否有记载?”张君秒复:“现在县医院有政府立的碑为证。”我答:“那就对了,前些年无从考证。”随即,张君拨来视频与我聊天,这一聊就将近一小时,相聊甚欢,时至11时,在意犹未尽中挂机。</p><p class="ql-block"> 聊天,翻开《新华字典》296页,聊字的下面注释着“聊天”二字,聊天即闲谈。闲谈称为聊天,那么,聊天可以说无处不在,无人不聊。熟人朋友甚至陌生人见面都会聊,当今还在手机上聊,网络上聊,聊得不亦乐乎,聊得天昏地暗。但在聊天人群中真正能理解聊天二字的人又有多少呢?或许很多人未曾思考过。我虽然不能准确说出“聊天”二字的最初出处,但我看到了古时的王公贵人就已经认可了“聊天,”并将“聊天”视为一件雅事。</p> <p class="ql-block">世说新语品藻》中有这样一段话:王黄门三人俱诣谢公。子猷,子重说些俗事,子敬寒温而已。既出,坐客问谢公“向三贤熟愈?”谢公曰:“小者最胜。”客曰:“何以知之?</p><p class="ql-block"> 以上这段话是文言。“俱诣”,特指拜访长辈。“谢公”即谢安。子猷,子重,子敬即王氏三兄弟。“寒温”指天气。“熟愈”,哪个好。这段话的大意是说:王世三兄弟拜见谢公,两个哥哥谈的是些俗事,而弟弟子敬谈的是“寒温”(天气)是雅事。“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谢公喜欢的是寡言。</p><p class="ql-block"> 由此,我们知道了“聊天”是谈天气,并且还是一件雅事,也知道了“聊天”的出处(仅己之见)。古人把聊天視为一件雅事,其目的是教人别乱说话或者说话要谨慎,要看时间,地点,场合,不得已的情况下找不到话题,沉默又不合适时,不妨用天气来说话。《增广贤文》说:“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女儿经》说:“张家长,李家短,他家是非你莫管”。这些古训不能说没有道理,就看我们平时如何把握。</p> <p class="ql-block"> 古人说,沉默是金。寡言无疑是一种美德,可是,健谈,谈笑风生历来也视为一种美才,美才和美德并不矛盾,无非是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和理解罢了。闲谈聊天当然要看场合,更要看人,在特殊环境的确应当“逢人只说三分话”,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有些事情我们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却只能意会,不可言谈,有的是明令不许你谈的。袁世凯,张作霖时代,在北平的茶楼里多数都挂有“茣谈国事”的牌子,这牌子说明当时的人特別关心国事,爱谈国事,而当局者又怕人谈国事。时过境迁,而今是开放民主的时代,人们有兴趣关心国事便不足为奇,也不被禁止。在新闻里天天可以看到国事,说来也还有趣,国事还是与天气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每天的新闻联播过后接着不就是天气预报吗?</p><p class="ql-block">人长着一张嘴,一生不知要说多少话,但绝大多数说的都是闲话,废话,套话,假话,大话,空话。正经话,有意义的话说的太少,有时还得正话反说,歪说,违心地说,甚至把那些敏感的话绕去说“寒温”(天气)。上世纪四十年代抗战接近尾声时,美国大使詹森过境昆明到重庆去,昆明的记者问他:“此次经滇越渝,比上次来昆有何特殊观感?”詹森答得很巧妙,“上次天气炎热,此次气候温和,天朗无云,旅行甚安舒适”。他用的是外交辞令,但不免扯的还是天气。用天气来避开敏感话题,无疑是智者的智慧。谈天气还有这样的作用,那今天人们将无所不包的谈话称为“聊天”也就无可厚非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021年4月27日</p><p class="ql-block">撰于爱情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