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橙•澄

务实求变

何谓诚橙澄？

字面之意：勤恳诚实地种植红橙，浮华喧嚣之中悟获澄清明实之心灵。

此乃吾当下之副业，

一关乎于生计责任，

二密联于心境清宁。

借愿其中点点滴滴的小确幸，

构筑吾生牢实明净之下半生！

人终究是社会文化属性的灵魂产物，

吾岂会例外。

转头，

年少意盛丰，

张扬文字脚踏风，

张口山河自成课，

屑看太平讽不公，

柔发长角心太方。

唉叹呀，

只因地儿太小人儿溜滑，

高了己眼界！

省吾身，

地球百千转又千万轮回，

君见何时缺汝不动？

没有逆行之心，就不必言逆风之语，淌逆水之流。规则内，放手争夺便得，滚雪球便是了，赚它个盆满钵满。怨愤必少得，不屑即清高，何必？世界还未曾见少了谁就不精彩！“反季节”曾是我年轻时别人赐的“外号”，有与众不同，独树一帜的赏赞，也暗含格格不入的婉批。

年之幼边索边取；及青，争且夺；至中，讲把究控；归老，且放且空。索取无度则赖，争夺少怨则进，把控讲拿捏，放空求平衡。可是人一生之大彻理？

吾太多的怨愤且不屑，影响了争夺，束缚了进速。

有些事情说起来真的赶巧，我们还真别不信。说起种植红橙，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要好的师范同学在2001年辞职创业，从卖小饰品到茶烟酒，再发展到现在的土特产公司，其中16年前就开辟了专营“国宴佳果”优质红江橙一项，走高档路线，从采果，挑果，包装，宣传，送货都是顶配，慢慢的在廉江这个小城市打响了品牌，有了互联网网店后更是卖到全国各地。而我的夫人呢就是红江农场人，家里从钟技术员在上世纪70年代发现第一株优质红橙苗后，就一直种植红江橙。在同学的劝说下，种植红江橙就成了我的副业，现如今还在同学的廉江市红江农场“廉帆红江橙基地”任技术指导。后来又由于受褚时健种橙事迹的影响，扩大了承包种植面积。由于诚信，品质保证，基地的红橙供不应求，我们还顾专业人员采购其他果农的优质红江橙出售。副业红火，感觉不错。

我父亲一开始是不支持我的。一个农家子弟好不容易发奋读书，脱了农，而且我一直就一副文弱书生的形象。心疼我，也有怪我不务正业，有落他面子的成份。可他以前老提起算命的说我是一个山野之羊。或许，这就是宿命吧。细想串串的因缘，与橙结缘，真是万事俱备，东风也不欠。天生注定，你还别不信。

“种植业看天吃饭。”不苦吗？但我想说的是：人把自己的兴趣做成了事业，而我算是养家兼怡情养性的小副业，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一开始，挖坑，选苗，拉肥，浇水，打药……忙不完的活，用不完的劲！春雨中撒肥，夏阳下喷药，秋光里摘剪，冬月里开穴。手磨起血泡终成茧，锄头磨平好几把，一双大头皮靴磨没底……个中滋味一言难尽，也不想多语。当你天天瞅那绿油油的橙苗茁壮成长，心头的累有了慰藉。一年五抽新芽梢，次年就投产，一高兴，早早摘了全部赠送亲戚朋友！或许正应了老舍笔下的：有花有果，有笑有泪，有喜有忧，既须劳动，又长见识。这就是养花乐趣。

写到这，有几件事必须得说说。一是快过年了，已是农历腊月二十八，我还在挖穴埋有机肥。七八年没回来过年的村中一兄弟伙伴，比我小三四岁，大学毕业后在北京中关村工作，到我果园里叙叙旧。脏累臭的我语气身段放得很低，但他挺羡慕我的。他说：“这些年钱是挣了一点点，但怕是有命挣没命花。现在北京呀一年365天，有200多天是雾霾天，甚至有时下沙，我们南方人很难适应的。去年我一年都患轻度咳嗽，而且我们搞软件这行的，熬夜是常态。这不，才30出头，已成了中年油腻大叔，且头发也没几根了。不像你精瘦结实，一头浓发。出年，我向公司申请回深圳了。”实话实说，客气几句应之，我内心是认同他的说辞的。

二是空闲时间回果园务工时，常常经过村中一大叔家。他时常调侃我“石养，两公婆领工资，该满足了，上天也就四个角，你都摸得滑滑的啦。那么辛苦搏命做埋嘢。（方言）”每当这时，我也就礼貌式的笑笑。不过，此时总会不好意思地回想起上次回村跟他抢拾牛粪作肥的事情。他当时对我说“你努力地读书，就是为了回来跟我们农民抢田耕，争牛粪？”我也没有被羞到，不尴尬，也不辩解，反而放下工具赤手带土地扒拉起粪肥装到三轮车里。真的，有事些貌似不合身份却坦然坚定地去做，行内的人却被挤成旁观者。何况，我也不过是农民的儿子。

三是一次喷农药时，发现一根橙枝入了蛀心虫，那橙枝还挂了不少果，为图方便，我找来吸管，原本想把农药吸到管子里再吹入虫洞，谁知道用力过猛把农药吸到嘴里了。那个难受和害怕，一边冲向山塘漱洗口腔，一边给熟悉的医生打电话。电话里得知应该没事，但为保险，医生还是建议到医院检查一下。可不曾想过，到了医院急诊科，值班女医生见我狼狈样，而且衣服还散发农药味儿。她话语带着嫌弃，居然婉转地拒绝给我诊疗，建议我去湛江大医院。我那个气，亏她还在自己小区的楼下开过药店，白认识一场，什么素质！还好心里有数，就再次拨通之前那个下班的兄弟医生，叫他过来诊疗一下。这次，脸红的是那位女医生了！不纠结这女医生了，或许她也是有阴影什么的。草率了，种个橙，搞得像打仗，争分夺秒，流汗常有，流血偶尔，差点还得住院洗胃！

最后，还得说说卖橙这事。每年廉江红橙节（公历12月初）前后一个月，到橙园采光品橙的客人不少，于是也见识许多不同的人。珠三角那边的客人一般是组团来，一大巴就几十人，但个人买得也不多，爱压价，入园品果的表现相比之下也不太懂珍惜橙农的劳动成果；雷州吴川的客人出手较豪。湛江廉江本地人喜欢买个头不大的“橙公”或红桔头红江橙；北方的客人比较讲究买大的甜的就行。广西附近的客人除非是送礼，否则很少来买，因为他们那里也种红橙，价格便宜很多，但品质不同。北京来的多是非富即贵，不讲价格，就挑最好的摘给我。还值得一提的是，师范老师的儿子出国留学了，每年都给美国朋友送一些，有一年还带着他的美国同学和导师亲自到橙园玩玩。毕竟是“国宴佳果”，是招待过日本首相和他们美国总统的。瞧，小小的一个红江橙，要面对还是挺复杂的吧。但只要用心管理（多施机肥和花生麸），品质好，诚信待客，就会不错。

种橙带来的名利没人可企及已故的褚时健褚老了吧？而廉江红橙最辉煌的不过叶树章时期了吧？“廉帆红江橙”正诚实地推广着，终会迎来高光时刻，细水长流呢！而我自己呢？正享受着种植红江橙给自己带来的种种好处，既可不用花钱锻炼身体，还可让小孩体验农耕苦乐，既节省了逛景点的费用，还能免费获得繁华浮燥之余的心灵澄明……这些个宝是现代人能用钱就衡量得了吗？而且多少还能赚点！春天的橙园就是花园，那个白那个香，偶尔在橙园里出出汗，也是香汗；秋季的橙园就是黄澄澄的宫殿，时不时在橙园里走走，迎迎四方客，迎客松般的金贵待遇。一年四季，年年四季，顺便养群鸡……惬意的生活！

人生，何苦争何苦抢，何须攀何须比，世人眼中最好的不一定适合你！人呢，想做什么，能干什么，两回事。

蚂蚁搬家式的劳作人，

祈愿做一个豁达大度到能宽容不屑与

一切世俗争理论道的存在，

但求终能灵宁魂澄澈，

岂会在意外在的俗雅？

转身望前线，夜深黎明浅，吾文——离题已甚远。

说好的第一句画眉。

第二句描眼。

第三句种橙苗。

第四句再向橙树借点橙，

好让心灵诚甜如清泉。

……

句句在心，字字珠玑。

轻吟一曲《大风吹》，

取一杯天上的水，

让世俗浑浊随风散去，

把人间诚澄刻心里，

刻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