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录“文学微信群”悼念张舒言先生

熊猫🐼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无名的名人</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悼舒言先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张舒言,原名书本,他觉得不好听,遂改名书言,又易名舒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是左权县寒王村人,高等学校美术专业毕业后,分配到县电影院工作,专门从事广告画绘画。没几年,他忽然消失了。单位人说他有了神经病,回老家休养去了。他为什么得了神经病呢?据说主要有两条:一是失恋。一小饭店里有个姑娘,名叫周转梅,舒言常到那里买饭吃,就爱上了那个姑娘,而且写了一首四句藏头诗,前四个字是"周转梅美",原诗不记得了,大意是周游晋阳地,转遍辽州城,梅花开山野,美人在山城。但那女孩却没有看上这个身穿青布工作长衫,上面颜料斑斑的大美术家,于是,舒言抑郁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是文革时期,寒王村成立了个"中国革命委员会",被定性为现行反革命集团,还枪毙了几个头目,其中就有舒言的夲家哥哥,于是,舒言吓坏了。就这样,舒言更不正常了。舒言的好朋友,当时县文化馆搞美术的,经常到寒王去看望他,他穷愁潦倒,却不食嗟来之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刘恩荣资助他钱物,他坚决不受。一次刘恩荣问他家里吃啥,他答小米粥,黄干粮,或炒面。恩荣说:没有大米?答:没吃过。刘恩荣随即给他50元钱,让他买一袋大米,舒死活不要,后来恩荣让他打个欠条,他才接受了,买大米否,不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说他神经病,他却又很正常,春节前为村人写对联,全是自编,而且很符合当时形势,他还给村里编撰剧本,通俗易懂且风趣,村人很喜欢。平时他还经常画画,被一高人发现,200元买他,他却说:闹着玩哩,不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的记忆力特别的好。前两年,刘红庆邀刘恩荣和我三人相跟去看他,他很热情接待,并看着我盯了一下,突口而出:张基祥!五十多年未见了,而且当年我在县广播站当编辑兼记者,几乎没有和他打过交道,倒是好去看他画广告,偶尔交谈几句。我惊异他还认识我,他解释道,文化馆广播站电影院都是文教系统,刘恩荣和我算是小城文化名人。噢,原来他是这样看重文化人的。舒言平时衣冠不整,不好理发,蓬头垢面,村人几乎都不理他,他好像也不在乎理別人。他让我们进屋,屋里乱糟糟的,无立足之地,我们只好坐在院里闲聊了一阵。恩荣说:你把老式家俱变卖了,贴补家用吧,他说,祖宗留下的东西,万万卖不得。好在儿子儿媳都有工作,倒也过的去。只是他倒有一个老伴,还不如他,我们去时,他说老伴出去了,但被子也没有叠。那是我五十多年后唯一一次见他,竟成永别!鸣乎!无名的名人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张基祥</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舒言先生六十年代初毕业于山西艺术学院(高才生)。(山西大学艺术系的前身)。毕业后被分配到县城北街小学教书,后被调到县电影公司画电影广告。我七十年代上大学时,好多山西大学艺术系的老师还打向张书本(舒言)的情况呢。当时电影公司有个小食堂,舒言为了省钱,而在电影院(旧礼堂)前东侧的一间小房内自已做着吃,而且这里也是工作室和住的地方。当时电影院里上演电影,电影公司的职工每场电影进去检查一遍,(看是否有抽烟的),每次补助两毛钱,舒言先生从没进去检查过。也从没挣过这两毛钱。当时的电影票是五分钱一张票,当年的两毛钱也是很值钱的呀。</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刘恩荣</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和他也是同事,我承包电影院时他做过短暂的海报美术。因身体原因提前退休,之后再无交集。一八年我分管农村危房改造时,村人说到他的情况,虽然他各方面都不可能符合条件,(本人退休金,儿子是临汾师范教师。)我还是去看过他两次,住房破破烂烂,确实困难,遂与乡里协商,准备以特殊情况对待,帮助3000至5000元,其实也是为了完成现实居住在村里,且所正在修盖的房屋因资金问题无法完工,为此住建局党组专门研究并通过。当时张舒言表示了对政府关心的感激之情,然而事后他迟迟不提交任何申请和家庭证明材料,且坚决不肯欠钱盖房,此事遂作罢。据说他是每发一个月工资才请人推进相应进度,直至一九年才完成框架。之后的事我就没再过问。殊不料他已辞世,确实一个有原则,但也是不折不扣的颓废、不修边幅的怪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 right;"><b>——石钟</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村人皆唤他“舒本”,我也一直以为他叫“舒雁”,今日才知是“舒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据说,他早年在阳泉火车站等车画了一张火车站的速写,被抓成反革命,而受刺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在寒王火车站工作了两年半时间。当时,寒王过庙会,我们同事们一起去看大戏。在戏场门口的狭小空地上,有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摆卦摊。出于好奇,我摊开掌心默求一卦。他说我是捉笔弄文的人。我大笑,我自己是拿改锥,拧螺丝的工人啊!之后,便熟识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破烂不堪的家,就在火车站附近,我成了常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一向以“小孩”来称呼我,我也随便应着。偶尔一次,他问我贵姓?我告之。他说我见过这个姓,党校的汤老师,后来的宣传部长。我说是家父。他惊异地责备我冒名。何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自言早年住党校时,见过儿时的我。四五岁的模样,满口普通话,站在桌子上背诵毛主席诗词,并非要我背一遍“久有凌云志”。直至我用比较标准的普通话背诵一遍,他才肯相信。之后,我们聊诗词,诗人,文学,美术等。认识了他的妻子,儿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我调走了。几年后在政府附近偶遇了他。他远远地招呼我“小孩”。寒暄几句,班车过来挥手告别。“家来!”竞</p><p class="ql-block">再没见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文惊悉噩耗,才知老人已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唏嘘悲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汤云霞</b></p> <p class="ql-block">老人和我一个村,自记事起就一直是这个状态。我和他大女儿同学,和他儿子也熟悉。他儿子现在二中教美术,性格随他父亲。记得老人春节时会卖自己书写的春联,正月十五一个人戴着自制的大头娃娃串火盘表演。印象中小时候去过他家一次,院里很乱,没进过屋里。我考上师范那年,他去过我家一次,专门看了我的画,还简单提指点了一下。据村里人说,老人是寒王街第一个穿西装的人,而且是一身白西装,系着领带,非常得与众不同。我念小学时,学校和他家距离不远,偶尔会见他在学校门口的巷子里画速写。记得四年级时,我们同班的一个男同学惹了他女儿,老人连续几天去学校找着要打他,吓得那个男同学一看见老人就远远地躲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沐煦草堂</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1年,我在粮食局门市部卖粮食,送走一位客户,我都是照着卖粮单宣颂下一位客户名单,整个粮食系统唯有我一人是这种做法,挺个别的,但是给别人也留下挺深的另类印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又一次我是第一次宣颂“张舒雁”的名字,觉得这人的名字很有书卷气,心里暗生佩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此人个子不高,有些不修边幅,有文人特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告诉他,把卖粮口袋对准售粮机的出粮口,拿稳,不要洒了粮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看着他手里的绿地白花浆板发硬的口袋盯了几眼问他“你这个口袋是窗帘改的吧?” 他也像我看口袋一样盯了我一会,吃惊的说“你猜的真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到电影院看电影,见过他画电影海报,深表佩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没有和他交朋友,但是每一次买粮我们都很投机的聊一阵。在别人眼里,我和他差不多。我换了工作以后,见面很少,看电影时也渐渐很少见到他了,再后来听说他基本在家“闭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韩建中</b></p> <p class="ql-block">一九七九年,国庆三十周年《左权文化》绘画,书法,剪纸,摄影专刋,登载的舒言先生的一幅作品,年画《还是当年那个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