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蓬莱•问大城好甚

诚朴和美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醉蓬莱</span></p><p class="ql-block"> 词∥诚朴和美</p><p class="ql-block">问大城好甚?趋者如鸭,涌之形<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水</span>。笼目髙楼,料梦惊难<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寐</span>。路瘦车肥,剩男大女,怕蚁族含<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泪</span>。尾气熏天,昼长夜短,断肠心<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碎</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镇沧洲,残鸭霜冷,醉侣当值,雁偏南<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北</span>。风凛多情,但冰花无<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悔</span>。吻岸春波,塘荷伴夏,念驴蹄羊<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腿</span>。百首词书,十杯龙井,一湾芦<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苇</span>。</p> <p class="ql-block">与身边大多数人不同 ,大城市对笔者来讲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能工作生活在县级小镇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而在他人看来, 这可能有点儿个别和异类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私以为,生活中不存在单车道。有南来的,就有北往的;有喜欢热闹的,就有偏爱宁静的 。这都是因为人们的价值判断不一样, 因此不能用自己的价值标准 简单地套在别人身上 ,而进行品头论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世界正因为和而不同 而丰富多彩 。就算再美的食物经常吃不变样 ,也会感到乏味 ;再美的景色 不停地冲击 视觉,也会审美疲劳。 所以说,想到大城市的就随他去吧 ,想留在小城镇的也可成就另一番景象 。人各有志 ,随意就好 。</p> <p class="ql-block">所以说,有人喜欢的东西 ,不一定人人喜欢, 甚至相反 。喜欢有喜欢的理由, 不喜欢有不喜欢的根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经常听到有人说,大城市机会多, 福利好,就医方便,许多人恐怕也是冲着这些方面去的 。但在大城市和小城镇的往返中 ,笔者内心不能接受大城市的生活 饮食、房价高企 、交通拥挤 、尾气污染以及交友娱乐 ,诸如此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做大城市与小城镇二选一的选择题时,笔者笃定选择后者,并甘愿终老一生。 因为那些在大城市不可接受的选项 ,在小城镇都得到了很好的补偿和体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如果把笔者在县级小镇的所有感受都写出来 ,可能比较罗嗦 麻烦, 所以就写了这首小词 ,浓缩一下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首词要是在本地发个朋友圈 ,就不需要有太多解释了 。不过,在美篇的语境下, 为了让天南地北的美友有所了解笔者的感受 感慨,还是要唠叨几句 。不喜欢的美友可以按暂停键,“就到这里”;或“只读不回”,千万不敢搅了美友 的雅兴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选取《醉蓬莱》这个词牌,有两层考虑, 一方面,词的内容较多 ,需要百十字去容纳 ;另一方面, 蓬莱岛是人间仙境 ,感觉居住在小镇比较逍遥自在。</p> <p class="ql-block">词分上下两片,上片 ,主要写大城;下片 ,着重写小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片 第一句,问大城市有什么好的呢 ?接下来两句,没有正面作答 ,而是展现了人们对大城市趋之若鹜、 涌如流水的场景 。这用“鸭”字而不用“鹜”字,主要是为了平仄格律的需要 ,同时“鹜”字本身也是“鸭”的意思 ,这显然暗示了人们对大城市的肯定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这还要特别说明的是,“鸭”字是不含任何贬义的,因为您会看到,在下片中,笔者也是以“鸭”的意象而自况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过急转直下 ,在笔者心目中 ,大城市却是另一番景象 :高楼林立 ,环视四周,所有的视线都被笼罩在拥挤的圈闭内, 使人呼吸困难 ,血压升高 ,更没有了田野春种秋收的自然清新。料想住在耸入云端的高楼之上 ,夜半时分, 不知会有多少已知或未知的情景 ,在梦中惊醒,而难以成眠 。</p> <p class="ql-block">再看路上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各种车辆,像蜗牛般地蠕动着,道路显得何其窄瘦,车流显得何其宽肥!这堵车又堵心的场景,真恨不得长上一双翅膀,飞将过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路两旁忙碌的人行道上,有多少超过适婚年龄而未婚的剩男大女、丁克一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尤其害怕囊中羞涩、想尽办法也买不起房的北(上广深)漂蚁族,为他们伤心垂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以百万计车辆的尾部排气管,每天都排出大量的有害气体 ,熏天蔽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事实上,朝九晚五, 特别是“996”的工作制度, 白天劳作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夜间休息的时间被压缩的极其短 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最重要的是,“昼长夜短”还暗示了时光难熬、度日如年的愁苦和无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业、择偶、结婚、安居、污染,等等 这一切有解无解的难题,怎不让人 愁断肠、 操碎心 呢!</p> <p class="ql-block">下片第一句,“小镇”对上片的“大城”。而“沧洲”呢 ,人们习惯于想到河北的沧州市 ,不过这也没错 ,笔者工作生活了40年的小镇 ,正是沧州市下辖的河间市所在地瀛州镇 。但还有另外的意思,则是词的本意 ,宋代词人陆游在《诉衷情》中,有“此生 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的句子 ,这里的“沧洲”就不是指河北沧州 ,而是指滨水之地 ,古时常用于称隐士的居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而河间地名的由来就是有九河之间的意思 ,包括徒骇河、大史河、马颊河、覆釜河、胡苏河、简河、絜河、钩盘河、鬲津河。这些最晚存在于2700年前,东周命名河间时的河流,如今已沧海桑田,无从考起。但在河间工作生活的几十年里,笔者见证了镇上硕大的池塘从来没干过,近些年在此塘基础上修建的瀛州公园,则是笔者每日例行的健步之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面提到了瀛州镇,不由想起一个奇巧之处。诗词大家李清照在【渔家傲】中写到:“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这里说的“三山”,就是相传渤海中的蓬莱、方丈、瀛洲三座神山。原来,这就是女词人心向往之的幸福理想之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座神山并列而齐名,就给了它们之间互喻互指的想象空间,而由瀛洲想到蓬莱,就又和本词的词牌【醉蓬莱】暗中贴合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巧了,在这"州"与"洲"又谐音联想了。当然,彼瀛洲并非此瀛洲。</p> <p class="ql-block">接下来三句,写在瀛州这个小镇上 没有飞走而留下来的野鸭,在深秋霜冷的季节 ,怡然和自己的伴侣值守在这片冷水枯岸上 ,而追求温暖繁华的大雁, 在南北间穿行 ,投身于偏爱之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里着一“醉”字,可以解读为“醉酒”,喝多走不了了; 也可以理解为“醉心”,因为深入骨髓的珍爱, 而不舍得离开 。当然,这个“伴”可以是夫妻之“伴”,也可以是同族之“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冬季到来, 寒风凛冽 ,而风虽冷,却正严肃而多情地劝说 ,希望剩“鸭”们能一同迁往。 但剩“鸭”们不为所动,就像由水凝成的冰和纷纷飘落的 雪花,深爱这片栖息之地,而坚实地拥抱, 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此, 无怨无悔 ,自得其乐 。</p> <p class="ql-block">待到水暖花开 、垂柳轻舞的春季到来 ,一层层湖波,轻轻吞吻着堤岸, 似是对小镇温情的软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转而入夏的池塘 ,灿如笑魇的荷花, 伴随着夏季的每一声脚步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有更使人留恋的驴蹄 羊腿等地方美食,是大城市星级酒店都难以觅得的 。既使有,也消费不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关于驴肉文化,除了保定徐水的火烧驴肉,令人流连忘返 (徐水是笔者出生的第一故乡),就属河间的火烧驴肉,名满天下 ,驴火之下,当然, 驴蹄也是佐酒下饭的美味佳肴 。哦,河间则是笔者久居的第一故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起羊腿,是因为河间回民众多 ,牛羊更是不可或缺的桌上绝品, 自然就兴起了羊串、羊汤 、羊腿的羊的饮食文化 。这些令人难以忘却 、依依不舍的饮食文化 ,正是思乡、念乡、在乡最深刻的符号记忆和寄托 ,已成为笔者心中永久的铭刻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深居颐养天年、幸福悠然的快乐小镇,捧一本百首宋词,咀嚼古典优秀的传统文化;饮十杯怡然的龙井,品尝人生的苦尽甘来 ;深切感到,笔者正像一只拣尽寒枝皆不栖,却隐居在芳野池边葱翠芦苇中的忘机鸥鸟,不慕繁华,悠闲自在,适得其所。</p> <p class="ql-block">该词借鉴并运用了这样一些写作手法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雅俗交映。</span>雅的就不用说了 ,像“剩男大女”、“尾气熏天 ”、“驴蹄羊腿”等,都是大众耳熟能详的口语化说法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实指暗代。</span>词贵在含而不露、意在言外, 如果每句都太过直白 ,就像白开水一样, 索然无味。所以,词中“ 路窄车宽”,代指交通堵;“驴蹄羊腿 ”代指家乡故土。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四时续度 。</span>“霜冷”,代表<u style="color:rgb(237, 35, 8);">秋季</u>;“风凛”代表<u style="color:rgb(237, 35, 8);">冬季</u>;再加上“吻岸<u style="color:rgb(237, 35, 8);">春</u>波”、“塘荷伴<u style="color:rgb(237, 35, 8);">夏</u> ”,一年四个时节就齐了 。这里之所以从秋季开始着笔, 可以认为笔者已年届离职休养、 有子携孙的年龄阶段, 也可以解读为,秋季 正是 鸟类选择南迁与留守的时间节点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借景抒情 。</span><span style="color:rgb(1, 1, 1);">如给“冰花 ”“塘荷”等无情的生物,都赋予其“吻”和“伴”的人情意味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意脉相承。</span>整首词都是以“沧洲”滨水为主线,有“鸭”、“水”、“冰花”、“岸”、“塘荷”、“芦苇”,这些都承载了远离庙堂喧嚣、追本江湖生态自然的世外景象,并赋予这些景物人格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四对五领。</span>整首词只分四言和五言两种句式。四言力求相对,如“趋者如鸭”对“涌之形水”,而“百首词书,十杯龙井,一丛芦苇”,则是三句连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么五言句,则采用了第一言统领其后四言的写作手法。如“问大城好甚?”、“料梦惊难寐”、“怕蚁族漂泪”、“但冰花无悔”,这样不仅工整统一,而且便于阅读和理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总之,就是利用这些创作形式,努力描绘一幅淡泊名利、拒风独立、超然脱俗、怡情自得、清修无为的理想画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