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相杨幺起义》百一十（伏广晨著）

作家伏广晨

百一十：爱华山众将战兀术

　　　　双峰峪双雄投岳飞

　　再说岳飞命令吉青去引兀术前来。吉青刚一出发，岳飞随即便抽出一支令箭，对张显、汤怀二将言道：“你二人带领二万人马，二百名弓弩手，到东山埋伏。只听炮响为号，便摆开人马前来捉拿兀术！”二人领命而去。

　　岳飞又抽出一支令箭，对王贵、牛皋言道：“你二人带领二万人马，二百名弓弩手，到北山埋伏，此处乃是进山之路，等兀术来时，先让他的人马进了谷口，只听炮响为号，将空车装载乱石塞断他的归路，不得有误！”二将领命，依计而行。

　　岳飞又抽出一支令箭，对周青、赵云言道：“你二人领兵二万，二百名弓弩手，在西山埋伏，以炮响为号，杀将出来，阻住兀术的去路！”二人领令而去。

　　岳飞又抽出一支令箭，对施全、梁兴言道：“你二人领兵二万，二百名弓弩手，在正南山上埋伏。只听号炮一响，一齐杀出，阻住兀术的去路！”二将各自领命而去。

　　岳飞又分拨五千兵马，守住粮草。岳元帅亲自率领一万五千人马，带着张保、王横，占住中央。一切分拨停当，专等兀术到来。

　　再说吉青也不知道兀术在那里，心中暗暗寻思：“叫我到何处去寻他？”低着头只管往大路上走去。忽然听见前面马嘶人喊，渐渐靠近而来，不多一时，人马已到近前。

　　吉青抬头一看，暗叫一声：“妙啊！”

　　原来是军师哈迷蚩带着一千余人，寻到了兀术，正好从李家庄上回来。吉青快马加鞭赶上前来，大声叫道：“兀术，快拿头来！”

　　兀术笑着骂道：“你这个杀不死的南蛮，某家已经饶你去了，又来干什么？”

　　吉青言道：“臭狗奴！你倒说得好！昨天夜里是老爷我喝醉了，却被你削落了盔冠，割断了头发。如今我已经醒酒了，你须要赔还我的，难道就这样罢了不成？”

　　兀术勃然大怒，抡起金雀斧就砍。吉青连忙使棒相迎。二马相交，战不上几个回合，吉青拨马败走。

　　兀术追了二十余里，勒住战马不再追赶。

　　吉青看见他不再追赶，又拨转马头回来，高声叫道：“你这个毛贼，为何不来追赶？”

　　兀术言道：“你这狗蛮子，不是我的对手，我追赶你做什么？”

　　吉青言道：“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我在前面埋伏着一支人马，想要捉拿你这个毛贼。谅你也不敢前来！”

　　兀术闻言，怒不可遏，言道：“你若是不说有埋伏，某家倒要饶了你。你若说有埋伏，某家偏要前来拿你。”便把胯下马用力一拍，呼啦啦地追赶下来。

　　吉青在前面奔跑，兀术在后面紧紧追赶。眼看着追到了爱华山，吉青将马一拍，飞快地转进谷口去了。

　　哈迷蚩言道：“狼主，我看这个蛮子鬼头鬼脑，恐怕真有埋伏，还是回营去吧！”

　　兀术言道：“这是那个南蛮恐怕某家追赶，故意说有埋伏，想要吓唬我，况且此处乃是前往金陵的必由之路。你可以催趱大队人马跟上来，待某家先进去看看情况如何？”

　　兀术带领一众军马追进谷口，只见吉青在前边招手，言道：“来，来，来！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说罢，便往后山去了。

　　兀术仔细观观看这座山，中央非常广阔，四面都被小山围住，前后左右没有出路，失惊叫道：“我如今已经进了谷口，倘若被南蛮截住归路，如何是好，不如先抽身出去吧！”正欲拨转马头，只听见一声炮响，四面尽皆呐喊，竖起许多旗帜，犹如一片刀山剑岭。

　　那十万八百儿郎团团围住爱华山，大声叫道：“休要放走了金兀术！”只吓得兀术魂不附体！但见前面帅旗飘荡，一员白袍将官一马当先，拦住去路。兀术仔细打量那位将官，只见他：

　　头戴红樱烂银盔，身披银叶连环甲。

　　内衬盘丝素罗袍，坐下追风白龙马。

　　银装宝锏腰间挎，沥泉神枪手中拿。

　　铁胎宝弓背后挂，雕翎硬箭壶内插。

　　白脸隆长相貌好，浓眉凤目闪光华。

　　熊腰虎背精神抖，阔膀猿臂风骨佳。

　　三绺微须飘前胸，十分威武真堪夸。

　　岳飞本来就气质非凡，加之马前站着张保，手执一条浑铁棍，马后跟着王横，手提一条熟铜棍。更加显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兀术见了，已经有三分着急了。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你这南蛮姓甚名谁？赶快报上名来！”

　　岳飞言道：“我已经认得你这毛贼，名唤金兀术。你欺我中国无人，兴兵南犯，劫掠了我徽钦二圣，又迁往北国而去，百般凌辱，万种折磨。自古至今，从来未有过这种事情。我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如今我家主公康王在金陵即位，招集天下兵马，正要捣毁你的巢穴，迎回徽钦二圣，不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竟然自己前来送死。我非是别人，乃是大宋兵马副元帅，姓岳名飞。今日你既然到了此处，快快下马受缚，免得本帅亲自动手。”

　　兀术言道：“原来你就是岳飞。前番我王兄一时大意，中了你的诡计，在青龙山上被你伤了十万大军。我正要前来寻你报仇。今日相逢，怎么肯轻易便放走了。你不要走，吃我一斧！”便拍马摇斧，直奔岳飞。

　　岳飞挺枪迎战。枪来斧挡，斧去枪迎，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两个杀作一团，各逞英雄，输赢未定。

　　再说哈迷蚩飞马回到大营通报，恰好遇见大狼主粘罕、二狼主喇罕、三狼主答罕、五狼主泽利，带领着元帅结摩忽、吱摩忽、囗里布、窝里布、贺必达、斗必利、金骨都、银骨都、铜骨都、铁骨都、金眼大磨、银眼大磨、铜先文郎、铁先文郎、哈里图、哈里强、哈铁龙、哈铁虎、沙文金、沙文银、大小元帅和众位平章，率领三十万人马，正在追赶下来。

　　哈迷蚩便将吉青前来诱战，四王子如今已经杀入爱华山去了等事说给众人知晓。粘罕听说兀术被围，连忙催动人马往爱华山赶来。

　　再说牛皋在爱华山上，远远望见番兵来了，便对王贵言道：“王哥哥，只有一个番将在这山里边，还怕大哥一个人杀不过他？还要把这些石车挡在此处做什么？你看下边有许多番兵来了，我们弟兄闲在这里，不如把车儿推开了，冲下去杀他一个快活，燥燥脾胃，你看怎么样？”

　　王贵言道：“说得有理。”

　　牛皋、王贵二人便叫军士把石车推开，带领着二万人马，飞马下山前来迎敌。暂且按下慢表。

　　再说这岳飞与兀术交战到七八十个回合，兀术渐渐招架不住，被岳飞钩开金雀斧，拔出腰间银锏，唰的一锏，正好打中兀术的肩膀。

　　兀术疼得大叫一声，拨转火龙驹，便往谷口败去，见路就走。奔到北边谷口，正赶上王贵、牛皋下山交战去了，无人挡阻，被兀术飞马逃下山去了。

　　岳飞查问了守车军士，方才知晓牛皋、王贵下山厮杀去了。岳飞便传令众位弟兄，各自领兵下山接战。只听一声炮响，这几位凶神恶煞，引领着那十万八百长胜军，蜂拥蚁聚一般，杀入番阵之内。直杀得天昏日暗，地裂烟飞，山崩海倒，雾惨云愁。番兵被杀得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将遇将伤，兵逢兵死，余下的抱头鼠窜去了。

　　正是：

　　大鹏初会赤须龙，赤华山下显神通。

　　这一场大战，杀得那些金兵大败亏输，往西北狼狈逃窜。岳飞在后边催动人马，急急追赶，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番兵在前面拼命逃奔，宋兵在后面紧紧追赶，追到二三十里地面，却有两座凶恶的山峰左右相对，中间夹着一道山谷，名唤双峰峪。左边山峰叫做麒麟山，山上有一位大王，名唤张国祥，原本是水浒寨中菜园子张青之子，聚集了三四千人马，在此处做了杀人放火的生涯。右边的唤做狮子山，山上也有一位大王，姓董名芳，本来是水浒寨中双枪将董平之子，也聚集了三四千人马，在此处干那打家劫舍的勾当。

　　这一日，张国祥、董芳二人约定了下山摆围场吃酒，忽然看见喽罗回来禀报，言道：“前面遮天盖地的番兵败下来了。”

　　张国祥言道：“贤弟，怪不得我们这两日生意清淡，原来都被他们抄掉了！我们为何不把兵马两边摆开，等他们到来之时，俱都使长枪挠钩，强弓硬弩，飞爪铁索将这些番兵拖住几十个。再加派人手两边攻打。等他们过去了一半，我和你出去截杀，抢他一些物件以备山寨之用。怎么样？”

　　董芳道：“哥哥果然好主意！”

　　二人便叫众喽罗埋伏停当。恰好金兵败到两山交界之处，只听见山上喽啰齐声呐喊，那众番兵登时顶梁上摄去了三魂，脚底下溜掉了七魄。后边人马追来，前面又有人马挡住，岂不是死路一条？只得挤命夺路而走。却被那些喽罗左右夹攻，杀死了无数。只是番兵人数众多，截杀不住，只得任凭他们走了。

　　眼看着番兵过去了一大半，后面只剩下三千来骑人马，张国祥手使一条大棍，董芳手提双枪，一齐杀将出来。直杀得那些番兵番将狼狈不堪，满山遍野四散逃生去了。

　　张国祥、董芳正杀得热闹，后边王贵、牛皋、梁兴、吉青四员统制，正好刚刚追到这里。

　　张国祥和董芳哪里认得，看见他们生得相貌凶恶，只以为也是番将，便抢上来接着厮杀。

　　王贵、牛皋也是蠢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与他们交战起来。四个人杀他两个，各自用心，反倒把那些番兵给放走了。

　　不大一会儿，岳飞大军已到，看见两员小将与牛皋、王贵、吉青、梁兴厮杀，便大声叫道：“住手！”两边听见，各自收住了兵器。

　　岳飞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自将本帅的兵将挡住，放走了番兵，是何道理？”

　　张国祥、董芳二人抬头看见岳飞的旗号，方才晓得是认错了，慌忙跳下马来，跪在马前，言道：“我们弟兄两个是绿林中的好汉，看见番兵败下阵来，便在此处截杀。只因看见这四位将军生得面貌丑陋，以为也是番将，因此截住交战。不知是元帅到来，多有冲撞！我弟兄两个情愿投在麾下，万望元帅收录！”

　　岳飞跳下马来用手相扶，言道：“改邪归正，为国立功，大丈夫理当如此。二位快快请起，请问尊姓大名？”

　　张国祥便把两人的姓名履历细细说明。岳飞大喜过望，言道：“此刻本帅率兵还要追赶兀术，没有工夫与二位贤弟叙谈。你们二位可以回到山寨收拾好了人马粮草，径直到黄河渡口营中来相会吧。”

　　张国祥、董芳二人拱手言道：“既然如此，请元帅先行，小人们随后就来。”

　　牛皋言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白白浪费了半天力气。”

　　张国祥、董芳二人便又向牛皋、王贵等人说道：“刚才冒犯了诸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牛皋言道：“如今已经是一家人了，不必说客套话，快快回去收拾吧！”二人辞别了众将，各自上山收拾人马粮草。按下不提。

　　再说岳飞率领大军急急追赶。兀术正行走之间，忽然听见众平章又哭喊起来。原来前边被黄河阻住去路，并无船只可渡，后边岳家军又呐喊着追来。

　　兀术言道：“这下真的没命了！”

　　正在危急之际，军师哈迷蚩用手指着言道：“恭喜狼主，黄河上游有五六十只战船，打的不正是狼主的旗号吗？”

　　兀术定睛一看大喜过望，言道：“果然不差，正是我的旗号。”便命众军士高声叫喊：“快把船开过来，渡我们过去！”

　　原来这些战船上乃是鲁王刘豫的人马，他与曹荣把守着黄河渡口，却被张所杀败了。刘豫听见番兵叫喊，急忙前来救驾，谁知偏偏又遇着横风，一时之间驶不到岸边。

　　后面的岳家军眼看着就要赶到，兀术好不惊慌。忽然看见芦苇荡里摇出一只小船来，船艄上有一个渔翁独自摇着橹。

　　兀术便叫渔翁：“快将船摇过来，渡孤家过去，孤家多用金银财宝谢你！”

　　渔翁言道：“来了。”连忙将小船摇到岸边，言道：“我的船小，只能渡过去一个人。”

　　兀术言道：“把我的马也一同渡过去吧。”

　　渔翁言道：“快些上来，我还要赶生意呢。”

　　兀术慌慌张张牵马上船。那渔翁把竹篙一点，那只小船如同离弦之箭，转眼之间，已经离开岸边有几里远了。渔翁将橹慢慢摇开，小船稳稳地往河心去了。

　　兀术回头一见，刘豫那些战船刚刚摆到岸边。这些王兄、御弟、元帅、平章等人，俱都各自争抢着下船逃命，四五十只大船俱都被装得满满的。有那些番兵争着上船，跌下水里淹死的不计其数。内中有一只大船装得太重，才到河心，一阵风吹来，骨碌碌地沉下去了！还有岸上无船可渡的番兵，全都被宋兵杀死，尸骸堆积如山。

　　兀术正在悲伤，忽然听见岸上的宋将高声大叫道：“你那渔户，想要把朝廷的对头救到哪里去？还不快快将船摇回来！”

　　渔翁言道：“这个人是我发财发福的主人，怎么反倒送给你去做功劳？”

　　岳飞便对张保、王横言道：“我听那渔翁的声音，正是中原人士，你们可以对他说：捉拿番将上来，朝廷自有千金赏赐，封为万户侯。”

　　张保、王横领了军令，传令军士高声喊道：“那个渔翁快将番将献上来，赏赐千金，官封万户侯！”

　　兀术听见喊声，对渔翁言道：“你不要听他的。我并非别人，乃是大金国四太子兀术。你若是救了孤家，孤家回到本国，就封你一个王位，决不失信。”

　　渔翁言道：“你说是说得好，但有一件事，我却作不得。”

　　兀术言道：“是哪一件？”

　　渔翁言道：“我本来就是中原人，祖宗姻亲俱都在中原，怎么能够接受你的荣华富贵？”

　　兀术闻听此言，大惊失色。

　　正是：

　　楚王失鹿焉非福，塞翁得马祸相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伏广晨，字子卿，笔名墨灵、飞帆，号九龙居士、伏龙先生、龙图阁主人，当代知名画家、作家、古典主义诗人、辞赋家、童话作家、雕塑家、篆刻家、学者、星探、电影编剧。清代宫廷画家伏琳曾孙，百岁老画仙晏济元弟子，道教全真龙门派二十八代弟子，嵩山少林寺俗家弟子，宫廷描金龙凤画法传承人，现代彩墨龙凤奠基者之一，新生代画龙第一人，当代五大画龙名家之一，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为中国美术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华人华侨艺术家协会会员、海峡两岸书画家协会会员、首都书画院会员、赤都书画院副院长、中央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和签约艺术家、嵩山少林书画院副院长。2014年在人民大会堂获金奖，并被授予最具潜力书画家称号。2016年被评为最具潜力书画艺术家称号。2017年中国邮政和中国集邮网联合发行了翰墨丹青耀中华――当代名家伏广晨系列邮票。辞赋代表作有《龙赋》、《凤赋》、《榜书赋》 等。神魔小说代表作有《万仙图》、《封神传》、《玉狐媚》等。历史小说代表作有《五代十国英雄传》、《吴越英烈传》、《钟相杨幺起义》、《契丹王朝》等。武侠小说代表作有《血溅五台山》、《草原飞鹰》、《少林十八家拳法传奇》等。现代小说代表作有《荒村》、《孽缘》、《魔城》等。青春文学代表作有《隔壁班的女孩》、《花季》、《别让学习耽误了早恋》等。人物传记代表作有《我的曾祖伏琳》、《我的师父晏济元》、《我的师伯张大千》等。诗歌代表作有古体诗集《桃花诗》、《百龙诗》、《百花诗》、《咏史诗一百首》、《论画诗一百首》、《伏广晨题画诗精选》，现代诗集《夜半鲤鱼来上滩》，爱情诗集《相思扣》、《月儿姐》，儿童诗集《小蜗牛》等。散文集代表作有《阳光录》、《渝行散记》、《三生石》等。故事集代表作有《赤峰地区传说故事集》、《中国道教故事集》、《小朋友喜欢的365个科学家》、《小朋友喜欢的365个艺术家》、《献给直销界的365个故事》等。国画作品代表作有《百龙献宝图》、《百凤朝阳图》、《五十六神龙图》、《千古奇书山海经》（插图本）、《中国一百名山》、《世界一百名山》、《百鼠迎春》、《星空系列》、《世界未解之谜系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