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河虾

齐凤池

炸河虾
　　齐凤池
　　陡河里的野生河虾味道十分鲜美，不论怎么吃,味道也比养殖的海虾味美肉嫩。用盐水煮，用油炸虾，包饺子，用酒醉，怎么吃都是天然的美味。
　　市场上卖河虾的价格很贵，比米粒大点的小活虾卖20块，一寸大的卖40块，要是个再大点的，就得60多块一斤了。我的邻居去了上海女儿家，他回来说，上海的河虾一百一斤，每次回去都买几斤带到上海。
　　那长着两三寸长爪子的大青虾，在地上铺着的塑料上摆着，两只大前爪还在捯扯，实在诱人。而市场卖虾的老头要价很死，想买虾的人围着一圈，一问价都吓走了。只有非常想吃的有钱人，或者吃了想干什么的人，才舍得花钱买个半斤八两。我每次看到了，也意思半天，实在经不住诱惑了，才买个四两半斤，够炸一盘喝酒就行了。
　　买回家后，先用清水洗净，控出水，撒上盐，再蘸上面，打个鸡蛋，在油锅里一炸，一会，青色的大河虾就变成了红颜色，细长的爪子和虾皮也成了鲜红焦脆。我用手捏一个，放进嘴里一嚼，是又香又脆，真是下酒的好菜。皮里的虾肉细嫩鲜美，嚼起来又鲜又筋斗，还有淡淡的甜味，比养殖的海虾强百倍。要么卖虾的老头把价格扛得贼死，因为河虾就是比海虾好吃。
　　大青虾是野生的。听说每天河边有几十人用小篓钓虾。而岸边还有许过收购虾的贩子。他们不论虾的大小，每斤十几块。收虾的有多少要多少。收购虾的回去后把虾分出几个档次，按个卖价。最大的六十多块钱一斤，小的十块钱左右，卖得很快。
　　我妻子的大姐就住在河边的村子。岳父活着的时候，每年天一热，老人就到大女儿家住几个月。老人手脚勤快，在女儿家住着，做了上百个钓虾小篓。每天早晨天不亮老人就把小篓放进河里，到吃早饭的时候再把小篓取出来，每个篓里都能逮几个大河虾，多的十几个。老人取一次篓，能钓二三斤大何虾。回来后，他叫大外孙女挑一碗个大的给姥爷炸一盘喝酒，剩下的剥了皮中午包饺子。老人吃了早饭又到河边钓虾米了。
　　岳父在世的时候，双休日我和妻子到大姨子家看老人，有时也和岳父到河边钓虾玩，老人做的小篓很精致。长方形的小篓，用细尼龙纱布蒙着，小篓四面都有窟窿，河虾只要进去，就出不来了。篓里放的诱饵，是用卤虾酱和玉米面蒸的窝头，河虾闻到了卤虾的气味，想法往篓里钻，没想到钻到篓里就出不来了。如果卤虾酱窝头泡时间长了气味失效了，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用火烧几个癞蛤蟆做诱饵。我听老人说，烧熟的癞蛤蟆气味大，更诱惑虾米。但老人从来不用烧熟的癞蛤蟆钓河虾。
　　我在河边看着老人取篓拣虾，然后再下篓再拣虾。快晌午的时候，我推着车子和岳父回到大姨子家。我们把钓来的河虾倒在一个大塑料盆里，我把个大的挑出来，放在一个大罐头瓶里，然后在瓶里倒点白酒，晃动晃动，一会工夫瓶子里的虾就醉了。岳父和大女婿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喝酒的时候我把醉了的河虾倒出来，我叫他们沾着芥末油吃，岳父没吃过生河虾，不敢吃。只是看着我和大女婿吃。我在喝酒的时候跟他们说，这就相当于基围虾，大饭店里就有这道菜。很贵。没有听人说么，生吃螃蟹活吃虾吗。河虾非常鲜美，细细品味，虾肉有一股淡淡甜味和咸味。沾上芥茉油吃，不仅消毒杀菌，而且通窍开胃。我怎么说，老人也没吃一个生虾，他只是就盐水煮的河虾喝了二两酒。
　　剩下的虾，孩子们剥了皮包了饺子。他们在每个饺子里放一个虾，吃起来真比饺子馆里的三鲜饺子味好。
　　后来，岳父去世了，老人做的钓虾小篓没人收拾就放坏了。之后，我很少去大姨子家了。偶尔去一次，也只有春节拜年去看看。
　　再后来，孩子们都大了，都成家了，拜年的事就由他们走动了。从此，我也不去大姨子家拜年，也就没时间和机会再到河边去看钓河虾玩了。
2021--4--8
河北唐山古冶林西机厂东楼1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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