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磨刀石

快乐人生

<p class="ql-block">  2021年4月3日,社区来了一名“磨刀匠”,他骑着电动三轮车边走边喊:“磨剪子嘞、戗菜刀……”</p><p class="ql-block"> 居民楼有俩名年过花甲的居民闻声下楼,手里拿着菜刀问“磨刀匠”师傅:“多少钱磨一把刀呀?”“10元一把!”说着,“磨刀匠”师傅从电动三轮车拿下“磨刀櫈”,坐在镌刻一块磨刀石的櫈子上开始为俩名居民磨着菜刀。</p><p class="ql-block"> 我也在傍边观看,得知“磨刀匠”师傅是河北人,他走街串巷扛着磨刀櫈,用“磨刀”等手艺服务有所需求的人,他相信传统手艺也有“市场”。</p> <p class="ql-block">  说话间,只见“磨刀匠”师傅将菜刀放在磨石上,用手蘸些水轻洒在磨石上,双手握住菜刀脊,菜刀伴随“嚓哧嚓哧”的抖动声,往返循环,菜刀与磨石之间在他手中飞快的滑动着,似一曲动人的旋律。青青的磨刀石瞬间润滑了起来,从厚重的磨石上淌下浑浊的细水,重重的刀锈水泥泞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触景生情,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家乡农村,听见那句熟悉的声音“磨剪子嘞,戗菜刀……”的悠扬吆喝声,让我的心暖暖的,看着传统手艺还被居民喜爱,也让我回忆起母亲曾是“磨刀”能手的往事。</span></p> <p class="ql-block">  那是1964年夏天,我因家里困难初一辍学回家干农活。在收割稻谷时,家家都有一块磨刀石,母亲告诉我要先把镰刀磨锋利,收割稻谷才轻快。</p><p class="ql-block"> 磨刀时,母亲的两臂有规律地上下前后起伏,时不时的用手细心地试试刀口,甚至像“磨刀匠”手艺人那样,用舌头去弹那锋利的刀刃,或用拇指腹碰碰已经恢复亮眼银白的刀刃,当确认菜刀锋利后,磨刀活也就结束了。我当时还担心锋利的刀刃会划破母亲的手。</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母亲早就拥有熟练的磨刀技能,从来没有被刀具所伤。她经常收工后料理完家务,再在水缸边把镰刀磨好,让菜刀、镰刀、剪刀等重新凸显刀刃活力,那份喜悦常涌上母亲的笑脸上。</p> <p class="ql-block">  母亲一生勤俭持家,“能修绝不买”“能学会的就自己干”,家里的菜刀和剪刀如果钝了,母亲总是自己磨一磨,常磨常新。</p><p class="ql-block"> 磨刀石是当年家家户户不可或缺的“宝贝”,有了磨刀石,剪子的刃口就会磨的陡峭,菜刀的刃口会磨的闪亮光滑,磨出锋刃。磨完刀后,在盆子里洗洗刀和刀把,用一块布将刀擦拭干净。而磨刀石却不用擦干净,那些附在磨石上的油砂和脏的水渍,风一吹就干了,直到下次刀钝了,磨刀石再为磨刀主人服务。</p> <p class="ql-block">  一块小小磨刀石,它做着平常百姓实用的事,却关乎着百姓吃饭和生存的事。那时“磨刀匠”都是上了年纪的男师傅,很受农村人尊敬的。</p><p class="ql-block"> 母亲会磨刀,当然取决于她留心“拜师学艺”。在经济紧缺的年代,母亲为了省下磨刀的一角钱,留着买食盐。她不会磨刀,就留心走村串户的“磨刀匠”的磨刀方法,趁磨刀机会,向师傅学习,逐渐就熟能生巧。</p><p class="ql-block"> 母亲还通过家族游庭下垸的亲戚从山上找了一块磨刀石,这块磨刀石是一块大的青色石头,出浆很快。从此,家里的菜刀、镰刀就由母亲自己在磨刀石上磨了,再也不用请“磨刀匠”了。左邻右舍也都喜欢到我家的磨刀石磨各种刀具,又快又好。</p> <p class="ql-block">  母亲磨刀时总是默默无语,好象她有许多心事。不知她是操心家里每日三餐的饭菜?还是思考她担任妇女队长如何引领妇女战天斗地“顶起半边天”的举措?也许是她期盼五个儿子成家立业的喜悦?也许是她起早贪黑劳累奔波生活不易的艰辛?</p><p class="ql-block"> 点点滴滴都凝聚在这圆滑却不失棱角的磨刀石上,凝聚在母亲蹙起的眉头上。磨刀石伴着母亲的自信、自强,在“锵锵锵”的声音中,心满意足地享受着母亲双手的爱抚和肯定。</p> <p class="ql-block">  我家很好用的这块磨石,时间久了也就成月牙形内凹的,那是母亲磨刀留下的辛苦痕迹。无论是菜刀,还是镰刀,斧子和剪子,母亲在外面辛苦做活回来,抽空总是把它磨出锋刃。</p><p class="ql-block"> 磨刀石之所以能从山上到我家里,它虽小,不起眼,不占位置,但关键是它实用,无人替代。</p><p class="ql-block"> 磨刀石在那个年代家庭来说,连城镇居民都看重它。磨刀时把它搬到外面,用完后将它放在墙角或门后面,生怕丢失了它。</p><p class="ql-block"> 岁月犹如一把杀猪刀,在人脸上刻了皱纹;岁月也是一块磨刀石,那刀口一遍遍地磨蚀,在含辛茹苦中,连同石头本身也磨光了。磨刀石带着一份年代岁月的温暖,一片温存和一丝温度,陪伴着我母亲走过四十多年。</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兄弟家几经建房,那块磨刀石找不到了,令我感到十分遗憾。</p> <p class="ql-block"> 随着时代的发展,常居城市的我,很少见到传统的“磨刀匠”,更见不到那种磨刀石头了。</p><p class="ql-block"> 人需要吃饭,需要刀磨得好用了切菜。<span style="font-size: 18px;">菜刀,剪子依然是生活的重要工具。只是</span>家里现在用的都是不锈钢菜刀,配套的也是钢磨刀工具,传统的磨刀石<span style="font-size: 18px;">渐渐退出了现代化市场的大舞台。</span></p> <p class="ql-block">  然而, 有些“磨刀匠”留恋祖先留下的手艺,依然不愿意舍弃 “磨刀匠”这门手艺,不时走街串巷,给现代气息的生活中传承着一些传统元素。</p><p class="ql-block"> 虽然 “磨刀石”曾是人们生活中的“有功之臣”,给我储存了难忘的记忆,也是一些传统“磨刀匠”的不舍。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传统行当和手艺,必将逐渐会消逝的,成为一种乡村乡土记忆……</p> <p class="ql-block">图片:选自网络(鸣谢作者!)</p><p class="ql-block">文字:翟基生(快乐人生)</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2021年4月9日,新华网客户端“加精”上线。</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