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梦 故乡情(45):民办小学记忆

岳臣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从进幼儿园到上小学,即从童年时期转到少年时期,转到学知识学文化的初级阶段。在父亲和大哥的耐心引导督促下,这个转变过渡期还算顺利。然而,一个农村出身的小男孩,从小在泥水中摸爬滚打,这种“野性”一时半会还难以转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上小学一至二年级,就是大队办的民办小学。民办小学的教师,都是从本村各个生产队的优秀知识青年中选拔上来的。他们毕竟不是师范学校毕业的,不是“科班出身”,普遍存在“先天不足”,综合素质与公办小学相比,的确有较大的差距。他们没有享受工资待遇,只能靠工分吃饭,这种差别也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们大部分仍然安心本职工作,没有“非分”的要求。他们的优越性在于:与同龄人和同等学历的青年农民相比,他们既不用经受日晒雨淋,又能旱涝保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当年民办小学创办初期,学校的教室特别简陋,是在原来几间“猪舍”的基础上改造而成。在1958年那个大跃进的年代里,城市里兴起大炼钢热潮,农村里则刮起大办养猪场一阵风,我们大队积极响应上级号召,也办起了养猪场。公社办起了“万头猪场”,全公社有20多个大队,要求每个大队也办起数百头的养猪场。公共食堂热闹了几个月,粮食开始紧张起来,人都吃不饱饭,拿什么来喂猪?养猪饲料问题解决不了,养猪场只好停办。为什么选择养猪场改造成学校,因为养猪场周边的面积大,又是封闭式的(有高高的围墙),加上靠近公办学校和大队,操场和球场可以共用。后来,学校转移到村里的一座大祠堂,教学环境得到很大改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一年级的语文老师和算术老师都是我二姐的“闺蜜”,她们既是室友又是朋友,关系密切。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态度严肃,对学生要求严格,尽管是个女教师,给我的感觉确实有些威严。开始,我以为老师是本乡本土的,又是二姐的朋友,对我的要求可能不会那么严格,后来事实证明正好相反。虽说我的语文成绩不错,有时还会受到表扬,但是批评却少不了,主要是我在课堂上喜欢做一些小动作。老师曾经几次向二姐“告状”,实际上收效甚微,我还是我行我素,改不掉不良习惯。既然“告状”不起作用,打不得又骂不得,老师只好采取特殊“手段”,就是罚站。这种惩罚虽然没有打骂那么难受,但是时间长了,效果自然显现出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说到一年级的算术老师,她是一个急性子,说话嗓门高,经常在课堂上点名批评“违规者”。我对算术不太感兴趣,成绩总是不理想,课堂上经常“开小差”,是老师关注的“目标”,经常批评的“对象”。二姐了解到此情况后,要求三哥利用课余时间加以督促和引导,我的课堂纪律有所好转,算术成绩有所提高,但是仍然没有“达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后来上了二年级,换了算术老师,情况有了明显改观。这位老师尽管不是师范学校毕业的,但是她的教学方法有明显的不同,善于启发诱导学生,让学生有了求知的欲望。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位好老师,我对算术开始产生兴趣,有了学好算术的信心,课堂纪律也比过去好了。值得一提的是,1964年,这位老师参加了大队武装民兵的训练,并且参加了县里比武大赛,获得了女子射击第一名。后来参加了地区比武大赛,又是荣获了第一名,接着被推荐参加了省里比武大赛,取得了射击前三名的好成绩。最后,她被广州军区训练大队录用,成为一名射击教练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上二年级时,语文老师是男的,老师的家与我家同在一个生产队,相隔不远。老师的身体偏瘦偏弱,性格温和,平时说话声音不大。老师有修养,即使生气了也能克制,当他特别生气时,脸会涨得通红。面对调皮捣蛋的学生,同样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罚站。这样的学生往往不甘受罚,不愿站起来,更不愿走出来,怎么办?此时,老师就会把“捣蛋鬼”拽出来,出现拉拉扯扯的情形总是难免的。不过,老师很快就会恢复状态,课堂随着平静下来,上课继续进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为了进一步弄清课堂上遇到的问题,我常常会利用晚上时间到老师家当面请教。老师的书房也是卧室,面积也就5、6平米,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架,一张书桌加一把椅子。由于我在语文学习上肯下功夫,成绩还不错,因此老师对我有点偏爱,无论从主观上还是客观上讲,我向老师请教的机会自然比其他同学多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三年级转到公办小学,我仍然保持与老师的联系。在我入伍参军的前两年,由于文革处于高潮,学校上课很不正常。我经常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有时遇见老师也来参加劳动,我们边干边聊,主要还是围绕语文方面的问题。此时此刻,我们并没有因为当时所处的环境而受影响,早期师生的密切关系仍然维系着。老师退休以后加入了村里的村史和族谱的编写小组,在有一千多户人家几千人口的大村子,能被大家推选加入编写小组,可见其在文字上的功夫和在群众中的威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民办小学与公办小学相比,学校的环境和条件要差一些,师资力量是薄弱一些,但是,民办小学的老师热爱教育,崇尚教育,为乡村教育的普及所作出的贡献是不可忽视的,更不可磨灭的!</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