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芦忠散文：探花南山寨

芦忠

探花南山寨

芦忠

给一个理由，去南山寨。

我问自己。

忆得第一次去是2013年春，从天宝岩保护区的蔡家山开始，向西北，穿越漫长的原始林，数次迷失方向，数次纠正，最后抵达南山寨之巅，一个个身疲力竭，倦困不堪，而花期已过，传说中的杜鹃花王，无花，大家却开心异常，因为走出了困境。第二次是2014年春，从山脚，入竹林，沿山顶方向，直线上攻，抵达山巅，彼时，绿肥红瘦，花只有零星几朵，说是小年，杜鹃花王不过只有几个花苞，与传说相比，天上人间也。此后，我不再拜会，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的脚步在双髻山、天池山、紫云洞山、天台山、普禅山等群山之间流淌。

此行，于我，不为花，因为杜鹃花期得四月；为我心湖，冲动着，一轮涟漪，在山野；我想背起登山包，拄着登山杖，开始一段与大山的相会。

永安山里人此行由看客带队，一共26人，同行的有三明山鹿户外10人，他们是东队、绿叶、豹哥、虎妞、菲羽等山友。

车停上甲村，南山寨之巅，抬头可望。9点半，我们从海拔近900米的笋厂进入竹林，直接拔高半个小时，左拐，进入乱石谷。山谷狭窄、陡峭，谷底即路径，都是碎石大岩，它们形态不羁，胡乱倾轧、堆积，形成大小不一的岩缝石罅，石、岩表面生长许多青碧色的石耳，而缝、罅之间，被藤蔓、落叶、青苔覆盖，是不可大意的“坑”“洞”。

看客说，如果是雨季，谷底有溪水，岩石表面的青苔石耳，全都是绿油油的，仿佛油彩画，好不养眼。我却认为今日很好，因为无雨，脚踩岩面，跻登而上，无湿滑之虞。于是在此岩与彼岩之间，我手攀足蹬，在此石与彼石之际，臀移身挪。一个小时左右，爬到谷顶。

这里有一巨岩，岩边有一棵高大的猴头杜鹃，树上居然盛开许多花朵，这令我们欣喜异常，因为，杜鹃花期得四月，但它们，是猴头杜鹃，生活在中山的花儿，它们自有自己的主张。

事实上，在大山里，在大自然里，什么会不可能呢？

我注目这些粉白色的花瓣，在绿叶衬托之下，它们大大方方，笑盈盈的，注目我，一点也不拘谨，更不闪躲。

两看相不厌。

这，令我，欢喜。

因为欢喜，在这里，拍下了集体照。

期待着更多惊喜，我们继续上爬。密林中，偶尔看见一些花瓣落在腐植土上，更多的是青苔，如地毯覆盖岩石。不久一面巨崖矗立如墙，崖面虽险陡，但有许多矮树，根枝虬曲，是天然的绳索，我们攀枝抓根，借力而上。继续上攻，遇一“一线天”，窄如闪电，需侧脚侧身，以手撑崖，才可以挤进、通过。

崖顶即古山寨，敦厚的矮石墙，一堵堵，以及破败的石门，依稀可辨。这里海拔约1300米，一些猴头杜鹃花瓣，开得欢，这令我想着山巅，不知道杜鹃花王，今日如何？是否山巅，日光充足，向阳花木格外红？

离开山寨，我快步向山顶爬去，12点，到山顶。与我预想不一样，它只有绽开了，几朵，半开的，几朵。但是，满树皆“蕾”，一簇簇火红的蕾，如火炬状，从绿叶丛中，炸开。整片绿叶，变成了红的背景，变成了红肥绿稀的画意。传说中的燕城杜鹃花王，今日，有了王之霸气。

不过，为什么一棵树，花是粉白，蕾却是红的？我问。

东队说，“猴头杜鹃就是这样，开之前是红，绽放的时候，红变成了白。”

立在山巅，环眺周遭，百米之内，峰峦起落，绿植葱郁，宛如绿海，在绿海表面，却有数片白花，如白帆，漂浮着。

它们就是猴头杜鹃花瓣。

2021/3/29

（图片作者:千千）

（图片来自驴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