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红与黑的悲鸣

米瑞蓉

《沃伦》——红与黑的悲鸣<br>素来喜欢看二战题材影片的我总在视频平台寻找,一半是为了了解那段上世纪全人类最为惨烈的战争;二是为了通过影片帮我了解更多的历史和地理知识。半年前一次无意点进了一部2016年上映的波兰电影《沃伦》,它是二战时期的边缘题材,它不是以宏大的战争场面反映战争的惨烈,而是用政权交替时民族矛盾激烈冲突而引发的族裔间的灭绝惨案。只是2小时的影片在现代快节奏的看片中算是冗长的了。 电影《沃伦》剧照 第一次观看有点心不在焉,几天前我又再次重看这部片子,准确讲第一次看这部片子不太认真,时而手机刷屏让我并没有全部理解电影带给我们的全部信息,第二次看片更加让人触目惊心,那是一段发生在波兰沃伦地区关乎“红”与“黑”的族裔掠杀。后来才知道这竟然是删减版,为了回避那些血腥和屈辱的场面在中国上映时不得不做了大量的删减,把马裂活人、开肠破肚、脱光衣服后集体枪杀、砍头、挖眼等血腥场面全部删减了,可想原片应该是更冗长和更加凝重。 《沃伦》女主人公佐西娅 为了准确的了解影片想要传递给我们的情绪和悲鸣,我开始查阅关于沃伦的信息。沃伦地区在二战前原属于波兰的一个省,在1939年年被苏德瓜分,当时这里的200多万人口中有波兰人、乌克兰人和犹太人,而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沃伦成为了民族矛盾以及互相仇杀的焦点。沃伦是波兰人统治下的波兰人、乌克兰人、犹太人混合居住区,波兰人是富裕的农场主和上层阶级,掌握着丰富的社会资源和管理权;犹太人经商掌握着更多的财富;乌克兰人反而成为了贫农社会底层。乌克兰人信奉东正教,波兰人信奉天主教,犹太人信奉犹太教,宗教信仰的不同也加剧着这个地区的各种矛盾。当然即为波兰的国土,自然是以波兰人为主,乌克兰人在这片土地上处处受排挤,而素来以经商有道的犹太人更是被嫉妒和仇恨,这些都成为1943年7月那段惨绝人寰屠杀的理由。 在姐姐的婚礼上佐西娅和她心仪的乌克兰小伙子 影片是从一场欢快的婚礼开始的,那是1939年在波兰沃伦(Volhynia)地区一个小村庄里,一个波兰家庭的大女儿嫁给不远另一个小镇的乌克兰人。婚礼上小女儿佐西娅也有了自己心仪的乌克兰小伙子,佐西娅和女伴们唱起了波兰嫁女儿时的歌曲,欢快中透出着离别的不舍,按照习俗,出嫁的女儿会躺在门框上,娘家人会用斧头砍断长长的辫子,应该意思是斩断你对娘家的思念吧,但当斧头举起时屏幕前的我倒有了一丝害怕,害怕万一高举起的斧头伤到躺在门槛上的姐姐,没想到这种恐惧到了最后真成了残酷的现实。 年轻的波兰女孩佐西娅 佐西娅的父亲为了钱和土地,不顾佐西娅的反对,还是决定把她嫁给了富裕的波兰老鳏夫,她想生个孩子,最终还是在和乌克兰男孩偷情中怀上了孩子。1939年夹在德国和乌克兰之间的波兰变得混乱起来,无论是苏联部队的西进,还是德国部队的东征,这里便是必经之地,一时间各自风水轮流转。当苏联红军过来时,这个小镇上的镇长带领全镇人欢迎苏联红军,并端出最为浓烈的沃特加献给苏联红军的将军。但苏联红军并没有善待这里的波兰人,他们利用乌克兰人的情绪把波兰人中所谓的富农统统押上火车送去流放,即将临盆的佐西娅和丈夫以及前妻留下的两个孩子都被押上了火车。那个喜欢佐西娅的乌克兰男孩赶来骗军官说有上等伏特加做贿赂救下佐西娅,最终救下了佐西娅和丈夫的两个孩子,丈夫还是被火车拉走。就在佐西娅正在痛苦临盆时,在孩子哇哇坠地的时刻,被盗酒的军官来到乌克兰男孩家把他一枪爆头,男孩子都没有来得及看到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苏联红军来到小镇,镇长带着全村人献上沃特加 佐西娅的父亲为了钱和土地,不顾佐西娅的反对,还是决定把她嫁给了富裕的波兰老鳏夫,她想生个孩子,最终还是在和乌克兰男孩偷情中怀上了孩子。1939年夹在德国和乌克兰之间的波兰变得混乱起来,无论是苏联部队的西进,还是德国部队的东征,这里便是必经之地,一时间各自风水轮流转。当苏联红军过来时,这个小镇上的镇长带领全镇人欢迎苏联红军,并端出最为浓烈的沃特加献给苏联红军的将军。 收割土豆的佐西娅 但苏联红军并没有善待这里的波兰人,他们利用乌克兰人的情绪把波兰人中所谓的富农统统押上火车送去流放,即将临盆的佐西娅和丈夫以及前妻留下的两个孩子都被押上了火车。那个喜欢佐西娅的乌克兰男孩赶来骗军官说有上等伏特加做贿赂救下佐西娅,最终救下了佐西娅和丈夫的两个孩子,丈夫还是被火车拉走。就在佐西娅正在痛苦临盆时,在孩子哇哇坠地的时刻,被盗酒的军官来到乌克兰男孩家把他一枪爆头,男孩子都没有来得及看到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德军占领了小镇,镇长同样带着全镇人端上沃特加欢迎,但当着大家的面德国人吊死了犹太老师 接下来德军占领沃伦,还是那个小镇的镇长带着全村人端着最为浓烈的沃特加欢迎德国的将军,在酒杯还没有放下,德军当着全村人的面吊死了犹太老师。这次要消灭的是犹太人。犹太人东躲西藏,难逃厄运。佐西娅的丈夫被放了回来,佐西娅不顾一切地保护被追杀的犹太人,最终这些犹太人还是难逃厄运。 波兰人也难逃厄运 屠杀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接下来臭名昭著的乌克兰起义军(UPA)成立,他们举起了自己的黑红旗帜,表示要用鲜血染红乌克兰的大地,从此宣布乌克兰民族主义抬头。于是,曾经的民族融合地区由于战争、地缘以及民族主义的原因,展开了一场民族间的大屠杀。 波兰男孩被绑在木头和稻草上浇上油点燃 佐西娅抱着孩子躲在德国人的队伍里逃脱了追杀 1943年的7月,一段被鲜血染红的日子,乌克兰人用斧头、枪和炸药袭击所有的波兰人,目睹被割下的丈夫头颅的佐西娅逃到了姐姐家,又目睹了姐姐被按在门栏上砍下了头颅,丈夫的孩子被绑上稻草烧死,全村人被脱光衣服枪杀.....佐西娅抱着孩子跟在德军的队伍里逃走,最终佐西娅在饥饿、恐惧和伤痛中死去,弥留之际她看着弱小的孩子被一辆马车救助了...... 佐西娅拖着沉重脚步走向未知的希望 也许是导演给大家留下的幻觉,也许佐西娅弥留时的梦想,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德军守护的桥,转眼之间,她躺在马车上,孩子和他已经被杀虐的父亲赶着马车走在通往远方的小路上...... “如果我忘记他们,天主啊,也请你忘记我。” 二战后沃伦地区归属于乌克兰,直到现在。人们不再提起这场掠杀,乌克兰人选择性遗忘了这段伤痛。于是影片中意味深长地这样写道:“东部的波兰人被屠杀了两次,一次被斧头砍死;一次死于沉默......”<div>如果你想知道这段历史,可以去寻找这部影片《沃伦》,但我建议你看两遍,当然你要忍受那种血腥。<br>如果你有机会去到乌克兰的沃伦地区,你可以去到沃伦屠杀纪念碑,在纪念碑上用波兰语写着这样一句碑文:“如果我忘记他们,天主啊,也请你忘记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