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探亲、回乡记

惠英

探亲、回乡之路 <p class="ql-block">知青探亲、回乡之路是我一生中最难以忘却的一段经历。1969年11月6日离沪至1975年8月18日离开漠河生产队,在这块黒土地上我生活了50个月,一共挣了约2000余元人民币,先后三次探亲、三次返乡所经历的路程艰难,比现在的农民工返乡还要辛苦的多,这样的经历在中国再也不会有了,为此我一直想把这个过程记录下来。让我们的后辈永远不要忘记,珍惜现在幸福生活,为建设祖国学好本领,只有祖国强盛,人民才能安居乐业。我来到漠河生产队,有1.57米的个头,体重102斤。参加生产队劳动,在这片黑土地上,自食其力的养活自己,积攒钱后经过长途跋涉10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上海的家。从漠河汽车站出发,坐长途客车、乘绿皮慢车、直达快车、辽东半岛客轮。途经漠河、塔河、齐齐哈尔、沈阳、哈尔滨、大连、天津、上海。换乘火车或轮船才能到达日思夜想的家。当下了火车到家后,约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两耳一直处于坐火车的状态中(火车咔嚓咔嚓的轰鸣声)。这就是万里探家之路的交通的状况。</p> <p class="ql-block">漠河的秋天,是一场金色的梦,秋风吹叶落,绝无缠绵,干脆利索,亿万松针织了一张松软的黄地毯。转眼间知青来到漠河已经一年了,1970年9月底,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呼玛县人民保卫组(1974年全称:黑龙江省公安局呼玛县公安局),带着县摄影师来到漠河公社,为知青们办理边境居民证。我们接到生产队治保主任大胡子(刘忠全)的通知:一周内抽时间去漠河公社拍照。接到通知大家心情激动,一是从此以后我们可以有机会走出去了,二是有了摄影师就可以拍张像样的照片寄回家,让日思夜想的亲人们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知青们三三两两相约前去公社拍照,一路上议论着拍照的事宜,生产队到公社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不一会儿就到了,一问完了,摄影师只拍证件照,想好的事情没了影,虽然有点沮丧,但是好坏拍了照可以领到边境居民证了。没过几天治保主任大胡子,又通知大家去公社保卫组领证了。领证的日期是1970年10月1日,由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人民保卫组签发的边境居民证。自此知青们有了一个合法的边境居民证,圆了一个想往很久的合法身份证明的梦,今后出入就方便了,大家都高兴了好些天。</p> <p class="ql-block">领到边境居民证后,知青们内心开始活跃起来,大家暗地里都在悄悄地议论回家去的想法。在那交通、信息、闭塞的年代,集体插队的知青们也不敢向外明目张胆地多打听,怕让人说你不安心插队农村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终于在1971年的春节前,男生宿舍的施凯凯他们几个悄悄地离开了生产队,没人知道他们回上海过年去了,直到春耕前他们满面春风,喜气洋洋回到生产队。其中一位高九龙在知青食堂里,向几位年长与我的女知青津津有味地描述着一路风采,我在旁边用餐,边听,心里默默地记着几个重要环节,哪里购票,换车,准备多少钱等事宜。从此我的心里一直盘算着自己还差多少钱。到了1971年7月份,估计自己赚够了回家的车费,大约150元钱。于是在8月中旬向生产队队长王保田请假回家探亲了。</p> <p class="ql-block">八月的南方正盼着炎热的天气早日离去时,秋色已开始在东北大地肆意绚烂。中旬的一天,我在征得生产队王队长的许可后,打听好客车时间,于15日早上一个人离开生产队,来到漠河公社汽车站,坐上回呼玛县的客车,客车开到十八站我下车,换乘开往塔河火车站的客车。从漠河到火车站车程120公里,一路上尘土飞扬,翻山越岭三天时间,每到一个站点都有乘客上上下下,驾驶员要休息一下,中午饭喝点酒,客车开开、停停好不容易到达塔河汽车站。我来到火车站售票处,购买塔河至北京的连票,先去北京的大姐家,然后再回上海的家。出示边境居民证,售票员说不行,要单位证明,我说没有,只有边境居民证,要我回生产队开证明,我说回生产队开证明光在路上来回要六天,还要等有客车才能出得来,我是插队知青,独自一人不方便,况且父母也在北京大姐家,一来二去就僵持不下了,购买火车票的人没了,售票员看我还没走,他们在里边商量了一下后对我说:这样吧,你把你的情况写个书面文字,为什么要去北京的原因,给我们备案。我一听马上提笔写好交上去,售票员看了后说:对你是特殊照顾,一个插队知青的小姑娘出个远门不容易。就这样我顺利地购买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当时国庆节前控制外来人员进京,购买火车票很难)。</p> <p class="ql-block">坐上塔河的绿皮火车到达齐齐哈尔火车站,签完票,打了个电报给大姐,告知我坐的车次和到达时间,傍晚坐上开往北京的直达快车,于第二天下午4点钟左右到达北京站,刚好西哈努克亲王的专列也到达北京站,我们下了火车被警察叫着马上出站,不让接站人和出站人接触,这样我和大姐一个出站,一个关在火车站里。我出站后找个警察问了去北京二中的路,自己一路寻找过去,大姐可急坏了,在火车站干着急,好容易出站马上打电话给学校老师:说万一我自己找到学校,让老师照看我一下,电话没挂,老师抬头看到我长得像大姐,,电话里就说我已经到了,大姐才放心赶回学校。接着我们又坐公交车到海淀区紫竹院姐姐、姐夫在北京水利水电学院的家。安顿好了,大姐给我买了一张学生月票,在一个月内我去过严肃庄严的天安门、颐和园公园、天坛公园、故宫博物馆、军事博物馆、民族文化宫、北京动物园、王府井等名胜古迹,时间很快到了1971年9月13日,发生了林彪事件,北京市严查外来人员,睡在半夜都会被叫起来,核对证件,为此大姐、姐夫决定让我回上海。9月20日坐上开往上海的13次直达火车,事先没有告诉父母我要回家的事,当我突然走进家门时把父母吓了一大跳,真是又惊又喜。</p> <p class="ql-block">在上海的家里,愉快的享受了在父母身边的日子,离家的日子又接近了,春节之前在上海北京东路售票处排了一晚上,购买了年初四返程的火车票,春节期间把行李打包好,临到出发那天,两个大旅行袋内,装满了吃的食物:大米、挂面、咸肉、香肠、香油、糖果、衣物及生活用品(卫生纸),那几年都是从上海带过去的。足有80来斤重,用毛巾把旅行袋两个拎手互相扎紧,可以搭在肩上扛着,另一个肩上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路上要吃用的东西,年初四告别父母走出家门时,二姐和哥哥帮着提东西,送我到上海北站火车站,往后就是自己的事了。火车到达天津下车签票、换开往齐齐哈尔的火车,排队上下车这一程路真是痛苦极了,旅行袋的分量与我体重相差无几,一路上赶路的人,人挤人,旅行袋在身上越来越重,排队在我后面的一位年长的男同志非常同情我,悄悄地在我后背的行李袋上托了一把,我顿时轻松了下来,一直到上车,好容易坐到火车上,也不敢睡觉,一路担心地到达齐齐哈尔,继续扛着旅行袋换车、签票、直到坐上塔河的绿皮慢火车上,就这样上下换车的倒腾,终于到了塔河火车站。火车上下有大批探家、回乡的知青,呼玛有8000多名知青,许多知青都集中在逢年过节期间探家、回乡,造成了交通秩序混乱,本来就交通不便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困难,根本买不到回漠河的客车票,我只好买了一张先到呼玛县城的客车票,拼了命一样地挤上车,一路颠簸到县城,来到县招待所,一打听,一周一次呼玛到漠河的客车,第二天发车,票早卖完了,下一班次的车票也卖光了,我非常的无奈,安顿好自己的住宿,我背着书包去找呼玛县县长,(1972年在任的县长)当我轻轻地敲开县长办公室门时,县长问我有什么事:我一口气把所遇到坐车困难,沿江各公社大批知青滞留在招待所的事,如实说了出来,我说已经离家快一星期了,还有最后三天的路程实在没办法解决,如果不能回生产队,身边带的钱也不够了,远在上海的家长不能按时收到我平安到达生产队消息会担心的。因此来找县长您了。县长听了,问我出生在什么家庭?父母都在哪里工作?我回答工人家庭,父母都是工人。他听完说了句,上海青年真了不起,工人子弟遇事知道找县长。随手见县长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一行字:请呼玛县上山下乡办公室,崔桂芬主任(崔桂芬是漠河公社调上去的)与县客运站站长落实客车事宜。签上名字和日期(可惜我没有记下县长的名字),我谢过县长后,去找呼玛县上山下乡知青办公室,然后跟着崔主任来到客运站,只见客运站长见了县长批条,马上调度一辆客车,第二天早上发车,52张票全卖给呼玛县沿江回生产队的知青,我回到县招待所,招呼一同到达招待所的其它公社的知青,当大家知道有客车可以回生产队时都非常激动,一会儿钱就收全了,我去客运站换回车票,坐位号打乱了发给每个人,关照大家有晕车的明天上车了互相调整。第二天客车从呼玛县汽车站出发,驾驶员和售票员对一车的知青都非常关照,一路上大家互相帮助,经过三天的路程,顺利的回到各自生产队。这位呼玛县县长的平易近人,认真负责,在岗位上能聆听民众呼声,帮助解决困难的优良工作作风,一直深深地记在我的心中,而且在我今后几十年工作中一直激励、影响着我。</p> <p class="ql-block">在群山环绕,环境优雅,资源丰富,人杰地灵,勤劳、质朴的漠河人在春节过后,正在用他们的双手和智慧描绘着未来,回沪探亲的知青也陆续归队,我们都很快地投入到生产队劳动中去了。春、夏、秋三季很快在忙绿中过完了。这里,漠河盆地和林海相接,雪山与黑龙江共存,夜晚没有了车马人声的喧闹,只有幽山静林的环抱,大雪覆盖的雪乡有种遗世独立的娴静,又带着一层深深的温厚。年轻的生命已经按捺不住自己了,临近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终于行动起来了,请假,打听班车,收拾行李。归队10个月后的第二次探亲开始了,这次我和舍友两人一起走,路上好有个照应。在塔河购买的连票是到哈尔滨的,想去看看冬天冰雕艺术城的风景,一路平安到达齐齐哈尔,签完票,在等车的时间段,去火车站周边找个吃面的地方吃碗面,刚看到客人付了钱,就听到叫取面的号了,好奇心促使我前往窗口察看,只见服务员直接用手,伸入凉在盆内的面条,加点热的汤水给客人,而那手接着收取面的牌子,轮到我取面,看着服务员麻利地完成装面的过程,刚把面条放桌上,人没坐下来,流浪汉就站在你边上,此时已经没有饿的感觉了,刚离开桌子一位流浪汉讯速的吃上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在路途中买东西吃了。等来了去哈尔滨的火车,我的行李少,但是人太多了,好容易挤上火车,站在两节车厢过道中间,再也挤不进去了,火车开动后我让舍友抓紧时间眯一会儿,两小时过去了换我了,等我睁开眼睛,本能地摸一下棉衣袋,发现袋里的钱不见了,打盹前还在,小偷用旅行小剪刀把我棉衣口袋底剪开了,144元钱丢了。回上海的火车票还没买,钱丢了,哪里也去不了了,于是向列车长报案,列车长把我们两人分别作了谈话做了记录,还是没找到钱,无奈之下,列车长给开了张书面证明盖上章后给我,让我到了哈尔滨凭此证明上56次客车,到上海站补票。当我拿着证明上车时,乘务员看了没有为难我,上了车一路上只是没有坐位,一群年长于我的军垦农场上海知青,看我一直没有坐位,了解情况后,一路照顾着,终于平安到了上海的家。</p> <p class="ql-block">在上海,生产队先后回来探亲的知青有好多人,在家没事,相约一起骑着自行车,像电影《敌后武工队》一样,第一辆打头,后面十来辆跟着飞驶而去,走街串巷互相探望;选好游玩的地方一起去骑车旅行观风景。很快六个月开心的日子要结束了,这次男生们决定坐船到大连,再换乘火车。我也没走过这条线路,所以就跟着男生们一起走,到了六月中旬的一天,二姐和哥哥送我到上海公平路轮船码头,看着我扛着行李一点点的离去,手足同胞依依不舍,彼此擦着眼泪告别。客船上完客,在胶东半岛上航行,我们买的五等舱(9.6元)的票,在船底,到了大海风浪一起,船一晃一晃,不久我开始呕吐了,一直吐到黄疸水都吐出来,好容易到了大连,我根本拿不动行李,全靠大家帮忙,只能跟着大家走,一路上我感觉自己跟生了一场病一样难受,食道火辣辣的疼。好容易回到生产队,从此以后晕船落下的病根害了我不知吐了多少回。</p> <p class="ql-block">一路上,下船、换火车,折腾了十来天,终于回到生产队,第二天就到食堂和谢宝坤一起做饭,记得那天中午做的是炒豆角,一冬天没吃过新鲜蔬菜,地里新长的豆角碧绿鲜嫩,刚摘下来吃第一顿,看上去菜色非常好,大家每人一碗,开完午餐饭,回宿舍休息,下午大家都去大地干活了,我在宿舍最先开始不舒服了,不停的呕吐,起先以为晕船晕的还没好,再过一会儿又开始拉肚子了,老干部储启蒙知道了,拿医书一查,说是豆角素中毒了,马上打电话给卫生院宋大夫,不一会儿宋大夫骑车过来了,给我打了一针,接下来大地干活的知青一个个回来了,脸色都很难看,都跟我一样食物中毒了,老干部老储把宋大夫留下的药分别给大家吃了才好转。我因为体力透支了,所以比别人严重,反映就大。日子就在两点一线中(宿舍一食堂)一天天翻过去了。回生产队已经六个月了,每个月预支30元钱,口袋里的钱够回家了,我师傅焦丽芬和邮局驾驶员说好,邮车回呼玛县城时带我到十八站,没想到公社干部的家属也要随车走,带不了我了,这一耽误,我在生产队多呆了一星期,这时知道生产队两个男生鹿三宝和张志荣也回上海,到了1974年元旦的这一天早上,有客车返回呼玛,我就和他们两人结伴一起回上海了。此时人还没有离开生产,心却早已飞向万里以外的家了。大家高高兴兴背上书包,提着简单行李往家赶路,客车刚开上国防公路不久,道路颠簸,我的胃一晃一晃的来回翻滚,背脊骨一阵一阵地发凉,接着一路上吐到十八站,又把黄疸水吐出来了,好容易下了客车,又要换客车去塔河汽车站,那时坐客车先把行李放在车顶上,用网给罩住,再让乘客上车,我们三人行李上车了,人挤不上车,挤客车的实在太多了,挤不上车买不到票,只能人挤人的往上挤,我根本没有力气挤,售票员还不让上,大家见我们行李上车了都帮我们说话,售票员只得招呼大家再挤挤,人必须上呀,最后两个男生拼命把我推上了车,另一个再把鹿三宝推上车。张志荣挤不上了,他就把客车门推上后,另外想办法去的火车站,第二天在售票处与我们一起汇合。客车朝着塔河汽车站驶去,我虽然被推上了车,两天来坐车又累又吐的,这时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同学鹿三宝没办法用一只脚站在车的台阶上,做个凳子轮换着两脚让我坐到塔河汽车站,下车后我已经不能走路了,站都站不了,下车的人一会儿都走没了,我却蹲在汽车边地上动不了,周边漆黑漆黑的,又冷又饿又渴,真是百感交集在一起,无奈之下鹿三宝说:你蹲在这里,我去招待所买个馒头吧!我点点头,他一路跑过去又一路跑回来,从棉衣的胸前拿出个馒头,我慢慢地吃下去后,才缓过神来,鹿三宝走在前,我跟在后,来到塔河火车站的招待所,这一夜一间屋子十来个人,看着大家一个个睡着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坐在大油桶做的铁炉边烤着火,夜深了,墙壁上一只只虱子吃的肚子白里透着红点,我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哪里还有什么睡意。</p> <p class="ql-block">好容易熬到天亮了,整理一下后,在招待所吃了一顿早饭,馒头和咸菜,我和鹿三宝朝塔河火车站赶去,三个人购买了塔河到上海的联票,坐上火车到了齐齐哈尔后,签完票换乘春节期间加班列车,齐齐哈尔直达上海,经过66个小时停停、开开的绿皮慢车,一路上火车要好一点,虽然往上海方向返城探家的知青有很多人,但是都有坐位,行李少,不像北方火车人多行李多,那时候回家没什么东西可以带的,只有回生产队时,我们每个人都像跑单帮的,肩扛手提的赶路。就这样继续坐火车,前后花了10天左右时间,终于在一天黎明2点多到达上海北站。回家探亲之路让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回到家足足有一星期,两耳一直响着咔嚓咔嚓轰鸣声,两脚软软的,脸刷白刷白的,跟生了一场病差不多。在家调养了一段时间,刚开始好起来了归队的日子又到了。说实在的,那时候生产队也没有人管你什么时候一定要回去,只是随着自己慢慢长大,还赖在家里也无聊,大家都在忙里忙外的工作,几个月过去了,手头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也开不了口伸手要钱,只能打个电报给生产队队长,让生产队队长汇款200元钱到上海,因为《李庆霖给毛泽东的一封信》,改善了插队知青现状,1974年开始知青可以有两次探亲报销车费的政策,收到汇款来的钱,购物、买票、打包再一次从走回乡之路。这次回生产队我还是一个人回去,父母听过我每一次来回往返的经过,此时的担忧与不安充满了心头,可是又无法留下我,这时的我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生活经验和自己的想法了。8月上旬在二姐和哥哥陪护下,提着80来斤的行李一路送到上海北站,手足同胞三人挥泪告别,火车开动了,彼此挥手到看不见为止。擦干眼泪继续一路往北走,几天后到了黑龙江塔河,坐上客车到十八站,换上去三合公社客车,再换乘黑龙江东方红10号客船回生产队,船往上游方向逆水开,需要一星期才能到达漠河,船速每小时8公里,上了船静下心了,看着自己的两个肩膀扛行李都把皮都磨破了,在座位上不停地抹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旁边的乘客悄悄地去报告船长,船长找到我,生怕发生意外,问长问短,我跟船长说我只是心里不舒服,一路走来想想要哭,船长听了很同情,叮嘱我一翻后离开。</p> <p class="ql-block">几天后我平安到了生产队,接着又开始投入到劳动中去,由于多次回家探亲,深感上海和漠河的反差,人回生产队了,心却迟迟不能平静下来。每当思家心切时,往往会做一些家乡的饭菜,解解馋。时间长了,青年中的交流也多了。有的结婚了、有的去上学了、有的去当兵了、有的去当地学校当老师、还有的转到离上海近一点的地方去了、总之各有各的安排,这时上海老干部开始往回撤了,最后一位老干部老储临走时,让我参照北京知青返城要求,向漠河公社知青办公室打个报告。我很快根据返城文件要求,打了一份报告送到知青办公室去,不久我接到漠河知青办公室通知:要求补充有关证明,在漠河公社的证明办全了,就差上海知青办公室接收证明了。我很快处理完在漠河一些事情后,准备回家补办上海的证明。1975年8月18日,那天是中秋节,生产队队长一家为我践行,吃完出门的饺子,我愉快地走向回城之路。基本结束我的知青生活。回城办全证明交给漠河知青办公室。就这样前后三个月顺利办好回城手续。</p> <p class="ql-block">知青探亲、回乡记,成为我青春无悔主人公,成了蹉跎岁月的一员。我们69界的学生在老三界眼里是蹭着知青这两字,响应号召上山下乡的,我们年龄偏小,到农村以后,身单力薄,在农村劳动中,别人从来都当你是一个劳力来使唤。由于文化水平和社会历练的局限,我们没下乡前基本上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的视线,一下子投到社会中去,无论在口头表达能力、文字表达能力和待人处事的社会经验,都属于“听喝”的大多数。默默游走在各个历史阶段的边缘。但是经过农村劳动锻炼后,我们克服开始踏入社会时底子薄,年龄小,身体弱的状况,但初生牛犊不怕虎,有股子拼劲,闯劲和不服输的劲头。我们有自知自明,不甘落后的拼搏精神。我们同样在各自岗位上默默奉献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为建设社会主义国家尽着一份力,同样具有责任担当。我们低调、隐忍,我们满招损,谦受益,甘心情愿地做映衬红花的绿叶,任何时候都做好配角。几年的农村劳动让我们在社会主义大家庭里迅速成长,知青探亲、回乡记的三次探家、回乡之路,只是我在漠河生产队劳动、生活的其中一部分,在各级组织关心下,最终实现自己的理想!</p> <p class="ql-block">感谢我一起插队的战友们!感谢曾经帮助过我的所有朋友们!没有大家的帮助,我还不知道要多吃多少苦!2021年3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