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师往事

紫衫

忆往昔——青春岁月稠。  所有最好的时光，都是那些已然消逝不再回头的，而当我们对着回忆感慨时，才发现，那时，已经是最好的时光了…… 到了奔五的年纪，越来越羡慕周边的年轻人，羡慕她们满脸胶原蛋白的面颊，羡慕他们自信而爽朗的笑声，更羡慕他们浑身散发的青春活力，而这些对于我来说好像通通不见了踪影。可再一细想，好像拥有这些时却也淡淡而过，并未觉得当初有多么美好，更谈不上珍惜，当然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想来有些感伤…… 脑子里能够有些记忆的似乎也十分遥远，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原本模糊的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家乡的那个小镇不大，前几年去的时候听朋友说整个镇子似乎只有一个红绿灯好用，忽明忽暗地变换颜色指挥着少数还遵守交通规则的人。二十几年前我在小镇的近郊生活了近四年的时光，短短的四年师范时光却承载了我一生的快乐与忧伤。 那是一个地方不大的学校，因为父亲的选择，懵懵懂懂的我竟成了一个听话的孩子，和许多和我一样的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年来到了这里，开启了为期四年的师范生活。 园中青柳 对我来说，青春是偶尔滑过的风，不经意间，已然被吹得泪流满面…… 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曾经的记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模糊的只是眼前的虚影晃动，清晰的却又一晃而过，连尾巴都无法抓住。 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远处的楼只看见最高的几层，被淡蓝色的天空覆盖着，万物的生机在春季里悄然地孕育着无穷的力量，足以赶走2020年的那场肆虐人类的疾病。我思索着，能够让文字毫无波澜地继续下去的，是所有安师人心头的一景——教学楼前随着荡漾的春风摆弄枝条，撩人心扉的大柳树…… 学校占地不大，整个校园现在回想起来也不外乎校门、宿舍楼、教学楼和食堂，能再数上来的好像就只有一个200米的操场了，几个简陋的体育器材搁置在空荡荡的操场边缘上，显得有些突兀，却也偶尔发挥着不可小觑的作用。空旷的操场上也会一声半声地传来欢愉的笑声。 流金的岁月，斗转又星移，几十年过去了，曾经的校园在岁月的蹉跎下早已破败不堪。可任凭岁月多么无情，任凭它怎样轮回，楼前的大柳树却不曾输给光阴，而是变得繁茂无比，粗壮无比。任由曾经的少年男女在它的臂弯下或是促膝谈心，或是仰望苍穹，亦或是离它而去，甚至将它忘记，它就在那里静静地伫立，静静地伫立，迎来送走多年以后一批又一批思念它的人儿…… 乍暖还寒的春季里羞答答地抽枝，夏雨中肆意地疯长，摇曳的秋风中舞动着身姿，冬雪中静默不语……它陪伴着我走过了四年，我的每一个步伐它都见证过，或深或浅；我的每一次笑声它都聆听过，或欢或喜；我的每一个心事它都解读过，或懵或懂……此时我在脑海中努力勾勒着它的模样，心中幻化着它的婀娜，那般的绿，那般的静谧，那般的和谐，那般的令人心驰神往…… 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这棵青柳，我们安师人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寄托年少时的情思呢？它就这样默默无语陪伴着每一个对生活无限憧憬却又不懂得珍惜的年轻人。想起它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我们在酷热的教室里学得烦躁了，也可能是因为三三两两的女孩子们有心里话要说，亦可能是休息日里女孩子们精心打扮准备照上一相，这时最先想到的就是这棵大柳树。青柳它无声地倾尽所能装扮着我们的生活，点缀着我们的生活，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有色有情，有趣有味！ 记得那时，我是无视它的，在树下乘凉的时候几乎没有，照相的时候更是无从记忆，倒是毕业二十多年的一场聚会，我和同学们就在这棵大柳树下留下了诸多美好的记忆至今。也就是那时让我们这些已近不惑之年的人重走了一回安师路，空旷的房体中弥漫着混凝土的气味…… 校园里一切都不复存在，唯有这棵青柳，葱郁如昨，粗壮如昨，摇曳如昨…… 此照片照于2016年安师聚会大柳树下 青春际遇 我们的教室在二楼的第三个房间。 来自于白城地区范围内的几座小城的城镇和乡村大约53人组成了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89级3班。首任班主任老师姓吴，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如果按传统评价方式且抛开感观的话，我们的吴老师绝对可以称得上“美男子”或是“超级男神”啦！国字形的脸上最打人儿的地方应该是他的五官在他黝黑的脸上都安放得恰到好处，一双虽经过岁月打磨但仍清晰可见的浓眉大眼，经常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视着我们这些不谙世事、半生不熟的小青年儿。他不太讲究穿戴更不拘小节，经常穿着一件灰色的西服，因为过去服装衣料的质量手工等多种原因造成他的西服边缘略有些卷曲，所以被同学们暗地里说成“西服夹克衫”，他走起路来略带些风，非常有气场的是他习惯性将两手背在身后，用现在的话说也是非常有范儿。不知是他习惯性的背手还是生活的压力致使他的背有点驼，腿有点儿弯，以至于给同学们的印象和他的实际年龄极为不符。 每当上课时，吴老师总是拿着一本文选书，放在讲桌上后便走到同学们面前表情极其严肃，郑重其事地讲一讲最近一段时间班级发生的大事小情，只要开口就越说越严肃，越说眼神越犀利，越说越义愤填膺，语重心长地告诫不谙世事的我们，以至于我完全不记得吴老师渊博的文学知识…… 我和我的班主任老师不是很亲切，印象最深的是他特别喜欢面向同学们讲述班级里的事情和他的要求，说话的时候能用尽全身的力量，当然语言也是极其犀利而且很不友好，当时的我坐在教室的后排，看着他背着手目光严厉，语气极为不满的样子，大脑总是飞速地转动，忍不住地对号入座…… 但多年后当接到吴老师郑重其事充满热情地邀请参加了他女儿的婚宴时的那种亲切之感依然在耳边清晰回响，也就那次婚宴上听说我们的吴老师非常善写文字，作为他的学生在几年的时光里居然没有见过他的文字，不免心生一股儿小遗憾…… 如今，我们的吴老师已随女儿移居北京多年，年轻时善于积累文字的他在学术上取得了不菲的成绩，发表论文，参加学术会，走遍大江南北，流连在名山大川之间，领略了祖国无限好风光……现如今每天打打乒乓球，与小孙子绕膝承欢，这岂不是人间最美的好情趣，最极致的天伦之乐。真可谓“夕阳无限好，哪怕近黄昏！” 我因为长了个傻大个儿，所以被老师安排在最后一排，非常清晰地记得那时分座的法则之一是男女生同座。当时在走廊里排队等候分座的时候我还真的在心中有疑惑了：初中的时候因为学生们大了都不是男女生同座，怎么上了中师竟要男女生同座，不但不舒服也不好意思啊！哎，因为大家都不认识，更谈不上熟悉，所以这疑问只能揣在怀里暗自思忖……是为了那些大龄的男孩子中师毕业后携妻而归？这还真就成就了我们的二姐二姐夫，如今仍然是竹马青梅绕，好花圆月时；还是为了看看这些少男少女之间发生的那点儿小情事儿？班级里真的就有了情窦初开的两厢情愿，坠入爱河里不能自拔的几男几女；亦或是为了每次在班级同学面前说事情的时候有更充分的论据？ 以上种种理由略显得我有些狭隘了，可如果不是为了这些那还能为了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 当然我还是感谢吴老师的这样分配法则…… 从小到大，我是被父亲当作男孩养大的，个性上有些偏男孩子，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底里也不乏女孩子的细腻和温婉，虽然不太外露，但内心波澜壮阔之时倒也不在少数，认识班级里的同学我是从名字上入手的，1号周丽梅、2号常普、3号薛玉香、4号杨百灵、5号朱密文…… 多么好听的名字啊，处处让你感觉眼前一亮，耳目一新。既有养眼的，又有养耳的；既有细腻的，也有粗犷的……直到44号司颖伟，竟不可抑制地让我充满了对男生的各种好奇，想必这名男生一定是高大帅气且又风流倜傥吧？内心有点儿小期盼…… 文字进行到此，当然要聊一聊我的同桌。非常遗憾的是虽然已经零距离了，甚至不敢正面看他。因为叫不上名字来也不敢说一句话。只见他大高个儿，挺拔如松。白皙的面颊上一笑就是两个大酒窝，几十年过去了，这两个酒窝的魅力仍不减当年。如果让我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应该是他习惯性地戴着一顶与年龄极不匹配的帽子。 我不明白他的父亲和母亲如何让一个大男孩喜欢上戴帽子，戴得是那么理所当然，那么恰如其分，那么顺理成章，那么一本正经，以至于那么痴迷，那么钟情，那么不舍，这一戴就是一辈子，我现在禁不住浮想联翩，是不是就因为戴了这样一顶传统保守的帽子，才会让他步行七八十里回到家里相亲…… 大約开学一个星期左右，因为同寝的姐妹们侃侃而谈自己的同桌，尤其是四姐的同桌是我们的12号同学，四姐说起她的同桌总是美滋滋的，尤其是当她悄悄地看了同桌写的日记就忍不住回来和我们分享一下。晚上就寝的时候，我们关着灯，耳朵竖起来听四姐讲得津津有味，大家都笑得眼泪直流。可我却叫不上同桌的名字不免有点儿小失落。于是乎，这天趁着下课他不在时，悄悄地瞄了一下桌堂里的作业本，上面醒目的大字刺激着我的眼球：安广师范89级3班44号司颖伟，我忍俊不禁，原来高大帅气、风流倜傥的人竟然是我的同桌，是小确幸哟…… 众生青涩相 每天早早地进入教室坐在最后一排使我有机会能把进到教室里的每一名同学偷偷地看个够。 女生们进班级的模样特别有意思，1号丽梅同学是我们893班的智慧女神——现在是我的好闺蜜，朝夕相伴至今近十年，可十几岁时距离产生的美则不是一般二般的，那时她在班级里是遥遥领先处在学霸地位的，走进班级的时候从来都是低着头，闪烁的大眼睛里大概只有她的前脚尖吧；后排的49号来大姐一踏入教室的门必推眼镜，面容上略带羞涩，根本不好意思看任何人，皮肤白皙得能捏出水儿来，想想她趴在课桌儿上酣睡之时哪个男生不想上去摸一把呢；模样俊俏的4号百灵走进教室时总是愿意把两只手插进上衣兜，偶尔偷偷地抬头暼一眼班级里已经早到的同学；我们寝室的四姐是27号，她则总是美滋滋地一副馋人的抿嘴儿笑，扭扭哒哒地走到座位坐下；我们寝室的32号是二姐，她有大姐的范儿，喜欢鲜艳的颜色，时不时就会弄到身上一两件，紫色的毛衣，酒红色的裤子，有时这两件她的酷爱也会同时出现，但一定会搭配一双经久不衰的小白鞋，而且二姐值得表扬的是初心从来不曾更改，至今仍然靓丽，仍然多姿多彩。二姐走进教室的模样特别坦然，眼神稳，步伐稳，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此二稳来源于心之稳；317寝室的二姐则最是悠然自得，大概早就佳人有归处了，所以自然也不会把谁放在眼里，偶尔嘴角略微有些向上浮动，算是进入教室给大家的见面礼啦；最有趣的是我的42号七姐走起路来稍有些摇摆着腰肢，轻盈的身姿，曼妙的身材常常令我羡慕至极，走进教室时一副傲慢的眼神儿，总是飘飘悠悠地落座…… 如今回忆起男生们进教室的模样倒是有些趣味：我前排座位的6号老肖十分有趣，他比较愿意捧着几本书，当时给自己营造的人设就是心无杂念地学习，究竟内心有无杂念如果单从毫无表情的模样来说倒也不算装清高，他进教室的样子不叫“走”，完全应该称之为“移动”。 和老肖经常双宿双飞，如影相随的就是22号同学，在女生眼里这绝对是一位超级大帅哥，甚至后来我听说22号同学在89级女生心目中也拥有如此评价，我内心还懊悔不迭，因为与22号同学都坐在最后一排且保持绝对平行状态因而没有机会好好欣赏帅哥的眉眼，为此深表遗憾。当然，我也听说我们上下届的女生曾给这位帅哥投递过情书他却丝毫不为之所动，难道他已经有了中意的女子不成？不过他走进教室的模样我还是记得分明，他个子很高，背也挺拔，只不过看他走路时两条腿就好似掰不开的镊子一样，内心便油然生出一个小小的疑惑，他跑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还真别觉得我胡思乱想，直至毕业我们也没有欣赏过他奔跑的模样。（写到这里，我特别想笑，是那种笑出声来的笑，此处求微信表情助力） 老肖同学是个很好的参照标准，其中和28号同学比较起来也是蛮有乐趣，28号同学那叫一个走路飘轻，眼神儿飘忽，和我们的4号同学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进入教室绝不让你听到一丝脚步声，有时竟让你感觉不知怎么地憋着一股坏呢？更让我们无法忘记的就是只要28号同学发笑，是有非常别致的姿势的，只见他的脖子稍向前倾，左肩和右肩必须同时有节奏地朝着一个方向抖动，一抖、两抖、三抖……直至笑声停止，两肩抖动消失恢复静止状态。 20号英武同学从上学那阵子浑身就透射着说不出来的威严，一般是左手插在裤兜里，迈着坚实的步子踏入班级同时眼神中透出一股子傲慢和清高，那股子孤傲劲儿冷不丁让我们倒吸一口冷气，直至今日治理一方土地后更不减当年之气势；最潇洒地进入教室的则是洒脱的39号同学，衣服从来敞着怀儿，奈何你是拉锁还是扣子，和衣服一起甩得十分有节奏还有他的两只生风的脚和那阵风带动起来的裤管…… 当然走进教室特别cool特别cool的还有另外一名被男生称为“情歌王子”的29号同学，不看眉眼，当时这位哥们儿绝对走的是气质路线，傲娇地挺着脖子，眼睛里好像不曾有过谁，直至进入教室过道里你一看，人家脸上是带着笑的，和传说中的“情歌王子”自毕业后虽见过几面但竟然仍然毫无交流，不知如今的他仍然是当年的气质小伙儿还是现实中的油腻大叔…… 我还不止一次地观察过我们的7号和55号同学，留着小胡子的7号同学走路相当有速，当然是慢速，而且相当有型，走进教室里的时候那岂是一个“稳”字了得，就凭那腿不回弯本领是我们全班同学都不具备的；55号同学则是最可亲的，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至今令我记忆犹新，笑眯眯地摇晃着头从进门开始一直到落座，不过他的身体是不动的，这功夫练成也是需要把身体的各个关节调教好，我看这绝不是容易的啊！不过看他那中国式好男人的脾气时我就想过，不知谁家女子会有如此好福气，只可惜他那时从来没有看过我，因此就完美地错过了，否则一定会美美地吃上手擀面的…… 当然，893班级里有文采飞扬人尽皆知的才子，也有内敛低调的少年文青，11号和51号同学便是如此，两人对比十分鲜明，是才思和才情的较量，11号同学曾是我们的班长，现任的群主，常常写了极美的诗给暗生情愫的小女生，所以班级里的女生都非常喜欢他，他在我的眼中是不屈于生活的战士，有点儿像《平凡的世界》里的男主人公孙少平。现在班级群里每逢节日里都超出平常的热闹，群主常常大手笔的红包让女生们欢喜得不得了。当然走路最快的也要数11号同学，好似一阵风从你身边吹过，无论是从后门还是前门进入教室则是规范地长驱直入，总是“倏”地一下转瞬之间留下一眼蓝衣衫…… 11 号孙琦所写 　　可51号同学却很难让我们在班级里感受到他的存在，但走进教室的模样我还是记忆深刻的，他总是迈着坚实而有力的大步走进班级，每落一步似乎都能感受到教室地面的颤动。头略微低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地面，直至落座。虽然他的座位离我很近，但他的才情是多年以后同学们才慢慢从他只言片语中感受得到的。“才美不外现”送给青春年少的他是多么适合啊！ 现在要说说我们班级男生中经常同框出现的一对天然的绝配——43号同学和14号同学，两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黑一白，高的进入教室后站在班级前面首先鸟瞰一下我们，也不知人家是在眺望哪一家女子？矮的则对我们平视一番，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哥俩儿着眼点在哪？发力点在哪？不能言说的秘密可能保留心中自我回味才是最好的享受吧…… 我们的师范学校虽说地处偏远，但绝对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儿，单单就说我们班级也绝对是人才济济。 从一次三分钟演讲让我开了眼，首先是我的同桌当时不知吃了何种迷幻药，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大有口如悬河之势，站在讲桌前竟也完全丢掉以往的羞涩和内敛，大谈特谈，虽说是所谈内容不甚记得，但其癫狂的样子倒是现在回味起来仍要拍上大腿无所顾忌地大笑一阵子…… 三分钟演讲除了它神奇魅力之外还是一剂猛药，我印象中非常儒雅的26号洪宇小生竟也开了金口，平翘舌不分的口音丝毫抵挡不住表达的欲望，一阵子的高谈阔论刷新了我对他的评价！不过日后令此清秀男生大有作为早已成名成家的并不是他的善说，而是善写一手笔力劲挺的中国方块字，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却不夸，笔迹流水行云…… 26 号洪宇所书 　　我的三任班主任是一位书法老师，极大地带动了同学们练习书法的狂热，典型中蛊的两个人当然要属18号梁大哥和30号汤二哥。据说两人同是得到王羲之的九十九代门人的关门弟子的真传，钻研起来不分昼夜，没有黑白，写出来的字透射着江南女子风姿绰约的婀娜，运笔秀巧，气韵生动…… 听班级里的学霸说，班级里还有好几个爱唱歌的小生——13号和15号同学，虽然我没有机会听过，但我还是非常羡慕听过他们清唱的女生的。据说他们只唱歌给喜欢的女生的，甜甜地，小声地……我在脑海中总不由自主地勾勒他们唱歌的样子，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唱呢？都唱给谁呢？是同一个女孩儿还是不同的女孩儿？是同时唱呢？还是不同频道不同时段不同地点？他们唱歌的时候心中是怎样的一种甜蜜呢？听过的女孩子那应该是一种怎样的幸运呢？他们是否捕获了女孩子当时的芳心呢？我无比的好奇。为什么学霸同学知道得如此清楚呢？难不成几位小生都给她清唱过？虽然时过境迁，可是少男少女当时的小青春足可以用来回忆一生的…… 青春是首歌，它拨动着年轻的心弦…… 30 号洪海所书 青瓶滚动的快乐 我们的宿舍楼是一幢旧楼，究竟多少年了我无从知晓。我的房间在三楼的306室，这是一间北向的房间，住进这间宿舍的我们8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瞎侃瞎聊多少个日日夜夜，却从来没有想过到了冬天里它是多么寒冷，窗上会结出怎样美丽的霜花？ 寝室里的大姐48号和五姐40号我们三人是饭友，在安师食堂打饭绝对是技术活儿，多多少少也绝对得具备点儿功夫，长得较为的小巧的大姐基本不出面，我们的分工绝对明确，大姐大部分时间负责观察形势做好判断，然后我和老五冲锋陷阵继而凯旋而归；二姐虽然只是二姐，但绝对是屈尊，和我们讲起话来不是语重心长就是意味深长，奈何年轻的我太年轻，不但听得不十分懂还当成耳边风，白白浪费了姐姐的一番良苦……写到这儿，眼前浮现出一个无比干净透亮的姐姐41号同学---三姐姐，毕业前的一年时间里我俩骑着自行车南来北往跑遍整个县城，那个快乐至今无处可寻…… 寝室里的四姐27号同学嘴甜，也特别有男人缘，常常甜言蜜语却生得两片厚厚的嘴唇，眼睛会说话却是一对单眼皮儿，谈不上白皙的皮肤居然还不止一个的小黑点，可就是让你说不上来的喜欢绝对不限于我们306室的8人寝，常常悄无声息地蔓延着，蔓延得很远很远……六姐是37号同学，不仅长得美，心智也比我们成熟得多，我们在寝室里嘻嘻哈哈的时候，六姐必须在教室里啃书，啃得有滋有味，悄然生香。 七姐是42号同学，高挑的个子，瘦削的身材，饭量却大得惊人，眼神里充满着傲慢与偏见，如今已超出我们大多数人稳坐岳母的宝尊，红色的旗袍掩饰不住每一根无比幸福喜乐的神经。 最后只剩下排行老末的我班内学号38号----一个大大咧咧的乐天派，在几十年的光阴流年中越来越懂得上天不给我的无论我怎么十指紧扣都会溜走，给我的无论我怎么失手都会不离不弃，所以不管岁月是否静好，心灵是否安暖，我似乎从来不会被生活压垮，大都是用骨子里从来不会丢弃的率真和乐观迎接扑面而来猝不及防的一切…… 当时刚刚走进这所学校时竟也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我常常在宿舍楼的走廊里踩着拖鞋穿梭于楼层这边的306寝室和楼层那边的盥洗室中，洗脸洗衣服……水是凉的，天是冷的，进盥洗室是需要勇气的。我常常端着水盆在这短短的一段路途好奇地看着高年级的女生，她们和我一样，踩着拖鞋端着水盆，和我们不同的是她们会把毛巾搭在肩上，走路的样子自认为很婀娜，看我们这些青瓜的神情是极其傲慢的，有时竟暼我们一眼变亮起来了嗓子：“我爱你中国，百灵鸟从蓝天飞过……”听着她们的“尖叫”，内心升腾起来的就是更加极其的不服。心里一遍遍地大声呼喊：别把我们当成小白，我们不是小白……心底里的那个斗志昂扬现在想起来真是有趣无比，因为对此无计可施，只能以眼还眼…… 可真正能诠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义不仅仅如此。 我在寝室里排行老八，除了年龄小了一点点，其他均不逊色，尤其越挫越勇的斗志对于其他七位姐姐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我们几个姐妹因为如何折腾碰到了暖气管，这一碰可真是了不得，竟碰出了一场战争。 这一日，我们的楼板居然“当当当”响个不停，刚开始听见此声音的时候吓得众姐妹面面相觑，屏住呼吸，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儿不停地转动，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满以为是地震来了。当姐几个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面对结满霜花的窗子无计可施。于是乎，大家开始以各种音符各种休止符各种高音低调地向着暖气管发起攻势，那个兴奋劲儿别提了，当然少不了一起响动的就是不太厚重的楼板。 最后，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窗台上一个青绿色的玻璃瓶。很快，战争手段便从敲击暖气管转换成地板上不分时段地滚动青瓶…… 年轻时代的我们是有力气的，以至于我们很好地诠释了“青春是用来战斗的”的意义…… 306寝室8人集合照 清清池塘青青草 一池碧波荡漾，一隅倩影流连。 我喜欢校园外那一洼池水。池塘不大，瓦蓝瓦蓝的天空映衬得池塘里的水宛如一匹刚刚洗涤过的绸缎，轻柔曼妙，与天空中偶尔经过的云交相辉映。微风拂起，层层鳞浪随风而起，一波连着一波，一层带着一层，直推到对岸。 池塘不大，但足可以让我们这些少男少女赏心悦目。站得久了，看得久了，此时的池水便像一幅闪着光辉的巨幕，与天上的云、地上的你融为一体，一起来凝视这个世界。 我记得我们班级的女生们大都在这里留下青春的样子，我对男生们因为接触不多所以不太了解，也不敢下妄言，但我相信谁又能够舍弃这类似荒漠之中的一颗明珠呢？如果真的是未曾到过也未曾欣赏过岂不是上千安师人的一朵奇葩？我就曾经有过这样一张照片。只记得那时的水碧蓝碧蓝的，轻轻柔柔、明明亮亮。在我的记忆中就似一块上好的蓝宝石一般，蓝得发亮，蓝得浓稠，与池边的我淡妆浓抹相宜成趣。 校园外池水青青，校园内草木芊芊。 每年暑期归来，所有同学们都要经历一场义务劳动——铲草。放假前匆匆离校之时谁也不曾注意更不曾想到归来之时操场上竟杂草丛生。高高矮矮、粗粗细细，有的竟达半人之高，所以每逢这时我们这些大男孩女孩便拿着工具来到分担区，边干边聊，边聊边逗，边逗边笑，明明仅仅一小块地儿却要干上半晌。班级里谁都不想花大力气完成此任务，但老师心目中那些大红人也就是班长啦，副班长啦，劳动委员啦都是闷着头儿干活的好同学，班级里的43号同学李大个儿是我们的劳动委员，一会儿猫着弯不下去的腰除着草，一会儿挺起直不起来的腰杆儿看看我们这些闲聊的人，充满无奈地只能把浑身的力气都发泄在地上的草根上，继续低头使劲挖着。几十年过去了，我们的李大个儿同学的工种好像并未有太多改变，依然是挖土、除草，收拾园子，只是变成5A级的超大园子，想来是非常美好的……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挖挖停停，说说笑笑中过去了，原本长势茂盛的杂草终究是抵不住同学们的佯攻，操场上还蛮干净的。 当时的校园处在一片庄稼地中间，一个下午的暴晒风吹，女孩子自然已经是面目全非，尤其是我们这些爱美的女生那一定要在晚自习前收拾打扮一番的。于是，叽叽喳喳地挤在盥洗室里，哗哗流淌地水珠在指尖流动，迸射的水花似从天山上流淌下来的银链溅在我们桃花般的面颊上，洗去了燥热，洗去了灰尘，洗来了芳香…… “看，那是谁？还在除草！”一个声音把我们引到了窗台边，放眼望去，空荡荡的操场上唯有一人，弯腰、用力、拍打、铲平，原来是我的老同桌44号同学…… 暗楼青影 平生最怕考试，从小时候期中期末的逢考必病，到现在的逢考就忘，最后我不得不进行盖棺定论，我是极不擅长考试的。因此，我特别崇拜我们班级的1号同学，她是逢考就胜，逢考就赢，无论从年幼到至今年长。虽说我年轻时记忆力不差，凡是从我眼前经过，无论是不是同班同学，我完全可以从头到脚对这个人进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评价，以至于脸型、发型、五官以及衣着都不能逃过我的眼睛。虽说跟当今的人脸识别系统不能媲美，但足可以让我自骄一阵子，但我还是非常惧怕当时的期末考试，背后的原因是惧怕补考和我妈。 一到期末考试，各路神仙都悄悄现身，有飞檐走壁跳窗而入微机室的，有和印刷室的姐姐套近乎的，有没完没了满脸带笑帮着老师干各种活计的……当然，毕业几十年过去了，我和1号学霸也是刚刚知晓这多许的窍门，以至惹得学霸同学惊掉了下巴，原来竟有她不知道的找不到调调的考试奏鸣曲。当然，这些曲调都极致地发挥着无比神奇的力量的同时又把我们这些没有如来佛的凡事早知道的先知先觉本领的同学就显得无比无奈，无比担忧，无比焦虑……悲从中来，恨由爱生，我和寝室的姐妹们只能放弃大好的养颜时间勤奋中来。 记得我和四姐端着一本厚厚的法律书，趁着舍务老师幽幽散去的脚步声消失后，蹑手蹑脚，内心无比惶恐地来到楼层中间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似唐三藏念紧箍咒一般咬牙切齿地默念着书上的文字，一边默念一边又禁不住的左顾右盼，生怕当时的舍务田老师一脸瞧之不起的表情，满是讥讽的话语，那将对政治课的听课效果乃至期末成绩是灭顶之灾，尤其是我，不能给老师留下无比完美的印象，指不定有多少不中听的话语扑面而来呢！ 书页在指间中翻动，大约十几个人把这点灯光利用到极致了，偶尔抬起头看着发黄的灯光，在两侧漆黑的楼层之中更显得幽深，不由自主地心惊肉跳起来，伴随着盥洗室中未关紧的水龙头偶尔嘀嗒的水声以及二楼男寝拖沓的起夜声由近及远，呼吸声急促得就像有人用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匀，还一次紧似一阵，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突然，这张弓“啪”地一声爆裂，楼层里顿似千军万马疾驰而过，眨眼之时，昏黄的灯光下空无一人，只剩下寝室里气喘吁吁的我们大笑不止和梦中惊醒的姐妹们…… 以后每每想到此情此景，便忍不住放声大笑，闷在心里默默地笑，不由自主地傻笑——我的青葱岁月啊！ 青春十八岁的我们 入学时我们班级的女生一共两个寝室，一阴一阳，其中还有23号艳玲和54号立平两位美女非常可怜地被沦落到高年级的女生宿舍里。艳玲是我师范生活中好闺蜜，立平是我初中生活的挚友。无论岁月经过怎么的洗涤，年少时的情谊总会装点着我们别样的青春世界。我特别羡慕317寝室里的女生们，两大面窗户特别明亮，爱干净的女生们把窗子擦得锃亮，每天睁开眼睛便幸福地得到阳光地沐浴，现在来讲我们把这样的房间叫做“阳光房”。 虽然女生仅仅只是两个寝室，但刚开始我们是不太接触的，时间久了才能叫上名字，才能感受到三个一伙儿两个一串儿的各自的魅力。班副丽梅一直住在317寝室，她和温二姐是饭友。10号温二姐给我留下来的印象除了站在镜子前没完没了地对着自己的脸蛋儿画着眉眼就是她的勤劳。她把镜子就挂在我上铺的床尾处，只要我睡醒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二姐又在化妆，画完眉毛画眼睛，画完眼睛画嘴唇，仿佛每次要画上很久很久才能满意，结果天道酬勤，二姐居然画来了一位姐夫；另外只要是一到星期日她就会蹲在寝室空地上面对着两大盆床单被罩之类地搓来搓去，有时候把细嫩的手搓得通红，我记得串寝后我就坐在床上看着，她就那么抹一下肥皂，使劲搓三把，再用清水投两下，重复往复，任劳任怨不知疲倦地洗着……估计现在仍然一副当年的模样，要不曾经乐于叱咤风云的姐夫，我们的5号男生怎么那么甘愿拜倒在二姐的石榴裙子下边乖乖地、乖乖地不敢轻举妄动呢？ 49号来大姐现在看来和我性格有些相仿，上学那会儿不怎么接触，但她爽朗的性格使得我们现在有时候对着手机聊个没完没了，切磋切磋厨艺，扯一扯闲片儿也确实给生活增添不少趣味，她确实是贤惠得不要不要的优点值得我学习。和大姐经常在一起的应该是麻子姐，当年的麻子姐是31号，她极其娴静温婉的女子，静静地，仿若冬季里的梅花，恰恰是无意争春任凭群芳斗艳的最好诠释； 317寝室那时还有三人组合，25号老高是女生中的最高海拔，当然有些男生也过犹不及，爱干净的34号敬钰严守“洗--刷-刷、洗刷刷”的节奏，45号晓丹从来没有大声讲过话，有时就听见老高讲讲假期的心得，敬钰聊聊她的兄弟姐妹；当然寝室里还有平翘舌不分的24号新妹儿，可爱、有趣且真实，只要一聚会就会给我们带来好多的乐趣，当然多喝几杯后的模样更让人忍俊不禁，回味无穷，每每谈及总是令人乐此不疲。班副丽梅还有新妹和19号华妹妹还有17号海燕姐几位女侠是喜好读书的，整天固守在班级里和11号还有15号同学貌似非常沉浸式的学习，从成绩上看倒也不算徒有虚名； 当然317寝室里也有独行女侠，16号春华虽然毕业一直未见，但听说和我们的21号同学组成幸福的家庭后相夫教子倒也自得其乐； 3号薛姐姐的温柔和甜美是在班级里堪称榜样的，她经常和大霞在一起，两人极其默契，从来不用过多交流，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足以传递一切。说到薛姐姐那甜美的模样在我们2号同学的眼中绝对是更加甜美，眉清目秀的青春气息在当时作为她同桌的2号同学心里定是会泛起层层涟漪…… 提到317寝室就必须提到54号张家超女和55号罗家小姐姐，我印象特别深的就是超女姐姐经常在打毛活儿，手法之娴熟，动作翻转之快另人瞠目结舌，更令我们大开眼界有时大吃一惊的是前一天已经开始给袖子锁边儿，可是第二天清晨，你却会看见超女正左手拽着毛衣的正襟，右手快速地抻拉毛线，那织过的毛线一如方便面一般长长地倾泻下来，又似曾经女孩子流行的烫过的卷发一般找不到头绪。转眼间，一个袖子就完全不复踪影，我特别想知道当时四姐的同桌是否穿上了这毛衣，穿上的究竟是暖暖的毛衣还是帅气的毛背心……罗姐姐比我们年纪略长，行为处事处处彰显成熟稳重，现在的小日子更是过得有滋有味。 317寝室还有一对必须要提的至亲----4号百灵和35号小秋。两人从当年的同学关系演变成姑嫂关系，至今相处得十分融洽。小秋在我们的女生中算得上神一般的存在，她的生活态度还是令我蛮羡慕的，特别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的状态是我学不来的。她仿佛乐于沉醉于诗词之中，又似乎喜好醉心于文字，我还是有些没有搞懂，所以一直就那样远远地欣赏着；百灵子是爽快的存在，甜美的存在，模样如百灵鸟般俊美，声音如百灵鸟般清脆，做事风格也如干脆利落。 冬天来到了的时候，每逢从教学楼返回宿舍途径317寝室的时候我都会羡慕地透过半开的门望一望里边，直刺激我眼球的就是一房间的阳光和铺得整整齐齐的床铺，那时我就在脑海里想象着一到周日休息时这房间里是怎样的一种温馨和热闹？这和我所在的306寝室天壤之别，我们的房间很冷，一到冬天，窗子上结了厚厚的霜整个冬天不会融化，一层又一层。刚开始是薄薄的一层，有的如孔雀的羽毛一顺朝下，也有的如丛生的草儿越来越浓密，直至随着气温的降低最后平铺满窗，厚厚地遮挡住了外边的一切……我们八个姐妹自行制定一个规则：谁也不在房间里晾晒洗过的衣服！大家出奇地遵守，所以一个冬天我们八个过得倒也舒服不乏惬意…… 一年过后，我们串寝后终于住进了梦寐以求的阳光房，而我的床铺在这阳光房里离阳光最近的地方，就在这间寝室里结交了少年时的闺蜜——我们班级的23号女孩，她被我们笑称是韦唯的翻版，虽不是浓眉大眼的长相却有着江南女子的秀美，她那时极致地爱上穿微喇裤，就如我的老同桌喜欢帽子一般极致地喜欢，以至于毕业多年我们两个绕遍省城的各大商场找寻。她常常带着淡淡的愁思，走起路来仿若江南女子在雨中撑起一把油纸伞，袅娜地走在散发着湿气的石板路上，一缕愁绪从眉间散出更让她平添了几分妩媚。她的嘴唇分外好看，略微有一点点厚但轮廓清晰，线条非常完美，露出来的一排牙齿白得像刚刚去了皮的杏仁。 她对我是出奇地好，我们俩个把饭票合起来总是打我喜欢的菜再配上馒头或是米饭。后来一段时间里我也会顺着她的心意在打来的土豆泥上放一些辣椒油，我记得那时的土豆泥细腻的程度就已如现在肯德基餐厅的手艺了，可味道却难吃得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所以每次在拥挤的打饭队伍中我如一个凯旋归来的将军一般把打来的土豆泥放在圆形餐桌上的一角时，我的好闺蜜就会把家里带来的辣椒油浇在土豆泥上，均匀地拌好，我还清楚地记得辣椒油刚淋在上面时丝毫不往下渗透的样子，顺着土豆泥深深浅浅的线条流动。 红红的辣椒油、泛白的土豆泥、一两个发黄的馒头一吃就是几年的时光，有点儿挑食的我当时如何下咽的呢？反正现在你就是请来五星级的大厨师任凭他身怀怎样的绝技做出如何美味的，如何与众不同的，如何世间绝有的土豆泥我也要免开尊口…… 当然，一到周日休息，透过窗子，阳光照在我粉红色的被子上，睁开眼睛我总会幸福地看见床边常常放着早餐还有香喷喷的瓜子或是那散发着浓郁的乡村特色的爆米花…… 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记得多年以前我迫不及待地去看望她时，坐在车里透过窗子就清晰地看到那个袅娜的身影由远及近，熟悉的容颜越发清晰越发亲切……从那以后每次回老家的时候总要到她那里找一个最好吃的地儿，点上一桌子的好菜神聊一番再继续上路…… 317寝室部分同学集合照 竿竿青欲滴生生有凉绿 男生一共有三个寝室，207、208和116寝室，这三个寝室里的男生各有特点，要是从整体上看的话207寝室男生具有以下几个特点：首先从个子上来说是出奇的一般高，大约都是172上下吧！学霸同学曾和我打过赌，就是我和他们一般高，当然受到了这群男生的一致地反驳，因此我还吃到了一顿免费佳肴，但当时我很疑惑，难道吴老师是根据身高分配寝室的？其次就是他们都走气质路线，一个个高傲得很，虽说中考成绩都十分了得，但毕竟赶不上我们的1号同学，都不及女生骄傲从哪里来的呢？我后来突然意识到同学四年我居然没有和这寝室中的任何一个男生说过任何一句话，这是一股怎么样的神操作能达到如此境界呢？且说他们高傲到几何？反倒是毕业多年之后才有机会聊天，有机会聚餐……最后一个特点就是此寝室男生个个是模特，每天换着不同的衣服走进教室，惹得女生胡乱猜测。最后发现一个神奇的规律就是他们每个人都曾经穿过同一件衣服，最后穿着出现的衣服颜色总是照之前最先出现的时候略深一些，一般轮回的频率大约在30天左右就重新来过，重新展示…… 208寝室的男生则是高高矮矮各有不同，最高达到1.78米，矮的有不及我们女生。此寝室男生也十分有特点，每个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出双入对，三五成群。有成天不见踪影的39号同学只是在发放饭票时出现，剩下的时光估计都是在回家与返校的火车上吧！21号同学经常活跃在操场上，有天天打着学习旗号的6号和26号同学，有经常做清高状默默无语的7号和36号同学（不过在七姐女儿的婚礼上，我们的36号同学一改上学那会儿的清高，用来大姐的话语就是说话相当得体，办事儿绝对敞亮，招待同学绝对热情）也有沉迷在爱情世界里不能自拔的那些学号的同学…… 116寝室里的男生给我的印象就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神秘，他们有善写朦胧诗歌忽悠女生的，有把衣领立起来装得酷酷的，也有晚上睡觉乐于梦游吓唬人的，还有经常为了喜欢的女生唱情歌的，当然我老同桌也在这个寝室，他的妻子就是当年居然为了相亲没有赶上车而步行78里的有缘人…… 青青的草儿蓝蓝的湖 清香的草木味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牛马和羊群漫游在草原上，风吹草动，形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景象，正如北朝民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我们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当然这里的“我们”就是指我和1号学霸同学。 师范四载，我和1号学霸同学无交集，记得那时我是306的舍长，她是我班的副班长还兼任317的舍长。她学习极好，中考成绩高达589分，令我们全班同学望尘莫及。她的副班长任期非常长，可见她具有超强的服务精神和极大的包容能力，配合我们班级的几任班长长达几年的光景，内心的吞吐量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我们俩的交集源于89级3班的相识，真正的闺蜜情是近10年的相处。她聪明简单且好说话，我呢，心眼好使简单爱臭美，共同特点——简单，我的需求是她的聪明，她的需求是我的审美，所以毫无悬念地拼搭在一起！一拼一搭就是近10年，附近的长春公园处处留下了我俩踏步的足迹；长春市的各大商场也从我俩的银行卡里刷去了数不清的银子；心血来潮电影院里哭得稀里哗啦；省城市区内街面上和胡同里各处的美食地儿也传出我俩叮当碰杯的清脆响声……红酒一瓶，啤酒几杯，敞敞亮亮；奶茶果汁汽水冰淇淋，甜甜蜜蜜……数不清的形影不离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太多的乐趣！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我要说，我俩加在一起多少台戏都能敞亮地演，乐颠儿地唱。拼搭的这10年间我越来越智慧，她越来越俊美。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就像交通指示灯一样随时对我亮起红绿灯，绝不因为我是否换了新衣，心情是否美得，我俩在一起经常探讨人生，感悟人性，互吐糟粕，各自在心目中的地位节节攀升，直接超越家中的另一半！ 19年的夏天我俩经过三天的“深思熟虑和极其充分”的准备驱车1000多里来到了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呼伦贝尔大草原，看那青青的草，赏那蓝蓝的湖。这是一次终生难忘的旅行，一边惬意地信马由缰，一边悠然地随意游荡，随心地走走停停，随性地停停走走，无与伦比的美丽和辽阔永远定格心中…… 其实我俩的情意完全超越同学，闺蜜和爱人，是一种精神上的契合，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冷。比爱情长久，比友情热烈，正正好好，不多不少…… 此照片照于2019年夏季闺蜜草原行 青春不散场 毕业后从那个小镇离开虽然曾去过一次，但如今心里留下的永远是30年前那个最青春的模样。它的校园不大但却装得下我所有的记忆；它的教室简陋却让我结识了最美的人；它的食堂餐饭不太美味却带给我不一样的快乐；它的宿舍虽有些寒冷却伴我度过数不清的好梦……校园里的丁香花枝叶繁茂一年旺似一年，香气四溢也一年浓于一年，可当我们要和它挥手告别时却是那样万般不舍，心中的话语无处倾吐，任凭泪水在心中在面颊流淌…… 我知道，毕业意味着我将奔向新的征程，分别让我遇到新的人和事，但我们更知道面临着岁月摆下的筵席，即使再相互含笑殷勤地劝慰，所有人心中都已明白，离别不知何时再见，曾经的美好会随着淡淡的风不知被吹向何方。令所有人更不会想到的是此去经年的几十年间再也没有比这四年间积攒下的更真更纯的情了。 如今，三十几年过去了，可那少年的情思仍是万般的依依不舍，那不解的缘份依然令我们难舍难弃，那消失的快乐更是永不能复制，那无法名状的幸福也令人禁不住怅然若失…… 此刻，夜来临，空中飘着初春的雪花，恰似一首凄美伤感的诗。多想执笔画出生命最美的模样。唯借用辛夷坞的一段话来作为此篇结束语：正如故乡是用来怀念的，青春就是用来追忆的，当你怀揣着它时，它一文不值，只有将它耗尽后，再回过头看，一切才有了意义——爱过我们的人和我们爱过的人，都让青春有了更非凡的意义。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此照片基本按照学号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