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大的日子

天女木兰

（前言）已经走过的2020农历庚子鼠年，发生了太多注定会被载入史册的大事，似乎都验证了“十个鼠年九个灾”这句常言。虽不相信这样的说法，但回想这一年，就全球看，持续五个月的澳洲山火灾、非洲爆发的3600亿只蝗灾、印尼洪水、巴西罕见暴雨、菲律宾火山喷发、克什米尔雪崩、西班牙风暴袭击、加拿大50年一遇特大雪风暴……就我国而言，从开年的新冠疫情到上半年的凉山火灾，南方的洪灾、高考延期……而从自已的小家来说，自女儿上次受伤手术后细心呵护两年有余，恢复完好，正值高考紧张时段，女儿在舞蹈课上却意外受伤，导致一个月时间里两次手术，让我们一家三口身心和精神都承受着前所未有的伤害和考验……2020年，这个21世纪20年代的第一年，从全球到国家到自己的小家，都是千难万险，考验重重…… 女儿医大住院25天，经历两次手术，我记录下这25天里的心路历程，是对生命的记录，更是对人生的思索。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们心中一直坚定：所有的战“疫”一定会胜利！因为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 2020年11月7日 星期六（立冬）    下午4:10，接到班主任老师的电话：舞蹈课女儿受伤，飞驰赶往学校！  县一院检查后疑似右膝髌骨脱位，韧带断裂，右脚二三趾骨骨折。当晚入住县一院。 2020年11月8日  星期日     县一院CT、核磁检查，疑似伤害病症确诊。两天时间里，女儿疼痛靠氨氛待因片维持。 2020年11月9 日  星期一     经世辉弟弟帮助沟通，5点从县一院出发，前往中国医科大学盛京医院找东北关节治疗最权威的白伦浩教授诊治。 原准备请白伦浩教授到县医院手术，但考虑到女儿体重大，手术存在各种难度，白教授建议手术留在医大。分秒必争，刻不容缓，立即前往中国医科大学盛京医院滑翔分院办理住院，床位紧张，晚上五点幸运入院办理完毕。 2020年11月10日 星期二    对女儿进行了术前相关检查： 心电图、下肢血管彩超、胸部CT、双下肢全长正位DR、右足正斜位DR。由于女儿受伤严重，肢体不能全部放置在检查区域内，后两项检查没有做成。 一天时间里，虽然只是做几项检查，但由于医大各个功能区相距很远，再加上患者多，一个检查下来需要一两个小时，整个检查已经让我们精疲力竭。 2020年11月11日  星期三     双11对于快递来说是最忙的日子，为了陪伴女儿，爸爸一直留在医院，办公也转到了病房进行。 医生没有明确的意见，只是嘱咐等待手术，并说明术前再没有相关检查。但没想下午时候又开出两项，一个是下午四点钟脚部CT，一个是13号膝盖髌骨核磁，这样的检查让我们预感女儿手术基本会在下周进行，因为女儿的核磁检查是周五下午三点，检查结束已经排不上手术。根据这种情况，爸爸在女儿CT检查后，晚上六点多钟回家，处理家中事务。我和女儿也转入单间病房。 焦急等待手术的到来！ 2020年11月12日 星期四 我和女儿等待手术消息。 住上单间，环境好了很多，女儿也有了很好的休息，精神头好了很多，我能做的就是陪伴她，鼓励她。说实在的带女儿检查真的是件难事，女儿本身体重大不说，这次又伤了膝盖和脚，右腿基本不能动，但我告诉自己，无论多难一定咬牙鼓励女儿把核磁检查做完，让爸爸放心在家忙事务，等手术再回来。 大半天时间里很平静，快接近中午，医生突然来告诉，明天13号女儿很有可能手术，一切按手术准备。我一听，是高兴，但也慌了神，高兴的是周五手术，女儿就不用在经受周六周日周一折磨，康复提前了三天，慌的是核磁还没有做，下午三点做完，女儿再做手术那会是几点，原本手术的头一天从凌晨开始就不能再吃喝，这样的时间点女儿会是多么难受。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马上告诉爸爸，迅速处理家中事务，明天13号一早必须赶回来。我没有想到的是，晚上九点多钟，爸爸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匆匆赶来，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激动万分。 收到老师和同学们发来的视频：“祝凯旋早日康复，我们等你回来……”女儿看了无数遍，这种鼓励这种关爱让女儿异常激动：“谢谢老师和同学们，我想大家，我加油”！  2020年11月13日 星期五    对于我们家来说，是生命中又一个最痛苦也最充满希望的日子，医院调整了女儿的核磁检查时间，上午十点完成检查回到病房等待手术，心情纷乱，时间凝滞……    12：50女儿进入手术室。    15：20手术结束。    4：00出手术室。    4：30回到病房     女儿的手术比常规时间长，但手术还算顺利！两个半小时的手术，四十分钟的唤醒，我能做的就是一直祈祷...... 晚上八点零三看到班主任孙老师发来的微信，是女儿左腿站立，右腿抬起，张开双臂起舞的一幅画：亲爱的宝贝，有我们陪着你，鼓起勇气，抛开伤心，很辛苦也要坚强，为你祝福，逆着风也要飞翔！ 晓国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十三日于教室”。 我的眼睛模糊了……  2020年11月14日—11月16日  星期六 星期日 星期一    术后三天是最痛苦的日子，女儿整个身子几乎不能动，每天上午四个滴流，下午三个，女儿血管敏感爱受刺激，滴得很慢，否则肩膀就会疼，一天时间就是滴流的节奏，中间些许时间尝试做康复锻炼，还有敷冰镇痛。晚上的时间最难熬，女儿一两个小时醒一回，因为伤口疼痛无法入睡，还有身体长时间卧床，骨骼肌肉都酸痛异常，情绪不稳，发脾气不说，经常疼得泪连连，我心痛至极。作为妈妈，我是她的依靠，去安慰她，为她按摩，说故事，减轻她的痛苦。宝贝，妈妈这一生，不管自己怎么样，都要陪着你！    周六就开出了术后检查，但女儿一直很痛，甚至翻身都困难，所以直到周一下午才去做这个复查，复查惊心动魄，尽管雇了两个专业护理人员，但搬动女儿还是人手不够，干脆雇了第三个人，才算把检查完成，但其中女儿也受了很大折磨，我告诫自己，女儿再有检查就直接雇三个人，而且是至少！ 2020年11月17日 星期二 女儿手术后第五天。女儿身体略有复原，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滴流也减为一天三袋，康复锻炼一直在进行，一家人似乎可以松松气，我们闯过了一关！    但面对女儿右脚趾骨治疗的选择几乎再一次击垮了我！女儿第三趾骨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可能会再做一个手术，而且要转到南湖医院进行，我心痛得无法形容，刚刚手术的女儿还要再做一个手术，太残酷了！知道这个消息时正是午饭时间，一中午，哽咽成为我的午餐。如果还需要做一个手术，为什么当初不同步进行，刚刚手术后的虚弱的女儿还能承受得了吗？我甚至无法冷静，但面对女儿，我还得装作没事去安慰她鼓励她，那样的一天，我悲痛欲绝！ 2020年11月18日 星期三 是否再做一个手术？塞满了我的脑子。 我崇拜相信的几位医生说法不一，有的说可以保守治疗，只打上石膏。有的说必须手术，否则女儿年龄大时脚会疼。我不知如何决定。爸爸冷静地做出了选择，还是决定给女儿做这个手术，如果医大的意见是这样。经过一天一宿的思索，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只等待医大专家的意见。我觉得老天一定会帮助女儿这个无辜的孩子，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一定会给她最少的伤痛！ 我祈祷着，只等明天的结果！ 2020年11月19日  星期四     迎来了今冬第一场雪，女儿必须进行第二个手术再一次被确准。虽然有了昨天的思想斗争，但是我依然无法平静下来，还是又问了几位知名医生，我多么希望他们都说，经过仔细研究片子，孩子不用手术可以自愈。但结果真不是这样。我想是不是回家手术？或者真的保守这一次？再或者就在滑翔医院让这里的医生来做？种种可能，纷扰着我的心！和白教授通了电话，说了我的想法，最后敲定由白教授出面请南湖的手足外科主任田峰来做这个手术，这是我最期盼的，尽管需要多一些花费，但为了女儿更好地恢复，花费又都算得了什么呢？晚上调整了情绪下楼买吃的东西，只想为女儿增加必要的营养。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旁人无法体量的痛楚；有些坚持，是孤苦无依的前行；有些笑容，是不得不咬紧牙关的灵魂……天下着雪，我的心也下着雪！ 2020年11月20日 星期五 滑翔医院第12天。 女儿的髌骨手术在恢复之中，趾骨手术还没有准确的日期。昨晚和白教授沟通，他说可以请田峰主任到滑翔来做手术，我充满了希望，因为这样，女儿就有很好的恢复环境。一大清早，沈鹏大夫告诉我，白教授联系后，田峰主任不能到滑翔，我们只能转到南湖盛京医院手足外科进行手术。为了尽早手术，爸爸前往南湖，就转院和手术事项和田峰教授进行了对接。下周一我们转院转科，周二会进行手术。 事情至此，我们只能冷静平静面对，女儿一直很乐观，这让我放心了很多。尽管知道手术会带来伤痛，但我相信，勇敢的女儿一定会闯过来，走向康复！我能做的就是陪伴她，给她鼓励，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共同加油！     2020年11月21日 星期六 因为知道了明确的治疗方法，只能去南湖盛京医院手足外科进行手术，就必须调整好女儿的心情，以好的状态去面对。 给你女儿清洗头发、身子，因为再一次手术后有需要一些时间恢复。更想睡一个好觉，攒足精力，但真的不给力，不知从哪来了蚊子，刚躺下就被咬了两个大包，怕蚊子咬着女儿，就只能看着，直到下半夜两点都无法入睡，困的不行不行的，干脆亮灯睡下。女儿还是一会就醒，给她敷冰、喂水、接尿、按摩……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瘫痪了，但为了女儿，我必须坚持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昏昏沉沉地睡到了7点钟，医院走廊里打饭的叫声惊醒了我。做完早饭，一上午时间我都在努力让自己复原，依然推着大床给女儿放风，拿出自己仅有的一点点力气跟她搞怪，让她高兴。给女儿做了肉丸子汤，给女儿和爸爸都买了件新背心，女儿的是有特殊含义的，我自己买了顶帽子，只想平安地度过第二次手术。 雪中，我默默祈祷！ 2020年11月22日  星期日     由于是周日，除了值班医生医院其他医生都休息，护士也一样，也就免去了查房、问诊等多种情况。但想到明天要办理转院多项事宜，所以很多事情都要考虑周全，因此今天看似平静但却依然是很煎熬的一天！   一天时间里，把所有衣物包括用具都收拾了一遍，留出够用的，能不用的都放到车里，因为去南湖医院不是单间病房，空间很紧张。把冰箱里所有的蔬菜全部做熟，使劲吃也吃不完，剩下的全部带走，要不扔了实在可惜。给孩子洗头洗身子，要面临新的手术，又要近一周时间去忍受疼痛不能活动。已经很累，但依然推着大床带女儿走出房间去放风，女儿说她舍不得我们606房间，是啊，这半个月来，这个房间是我们一家人互相依赖互相陪伴共同战斗的地方，是我们一家人从病痛走向健康平安的地方！是我们一家人享受亲情和幸福的地方！ 明天我们就从606出发，这个吉祥的数字，带着顺利，更带着希望！ 2020年11月23日  星期一     这是一个极其矛盾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将从滑翔医院转到南湖医院，住院条件和医疗环境无法与滑翔医院相比。女儿行动受限，我们休息都得不到保证。但只有转院到南湖盛京医院才能进行脚部趾骨手术，所以这一天又是那么的令人期待。     真的很想在滑翔的最后一天晚上能睡上一个好觉。这样到南湖盛京医院有一个很好的状态，更好地应对手术。但事与愿违。从晚上11点钟左右，女儿的腿就开始疼，疼痛无法入睡，眼泪不止，这是手术后几天都没有发生的事了。我给她敷冰不知多少次，还加了止痛药都无法缓解，直到下半夜快三点钟。不知道几点昏昏入睡。早晨因为有医生来查房，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询问，所以必须起早，整个人的困乏状态无法形容。     说是转院，仿佛就在搬一个家，零零碎碎的东西真不少。因为到南湖医院仍然是住院治疗，很多东西仍要随身携带。因为空间有限，又不能带很多，所以收拾起来就需要特别细心。打包、分类都要做细，以便到时候找寻方便。     医院的救护车一点半到了滑翔，准备好一切我们出发，仍然雇工抬搬女儿并一直护送到南湖医院，到晚上五点才安排完住院。就是这样的一天，匆匆忙忙，心急如焚，非常状态下的非常行动！ 2020年11月24日  星期二    又一个我生命中最痛心的日子！就在今天，凯旋继11.7受伤之后，要进行第二个手术！右脚二三趾骨骨折固定术。    说起这个手术，我觉得对我们的伤害太大了！    先前到滑翔，白教授等专家说趾骨骨折可以自愈，只进行髌骨脱位手术就行，但髌骨手术后的第三天，又突然告诉我们必须要做趾骨骨折固定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能问到的权威专家都问了一遍，多数答案都是只能手术更有益于孩子。我知道在女儿的髌骨手术上，滑翔所有医生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我非常感谢他们。但就这事我是真想不明白，如果当初做了必要的会诊，这样两个手术就可以一次完成，为什么当初不做出明确诊断，就是因为分科太细的原因吗？要知道这对患者来说是多大的伤害？但事已至此，我还能去追究谁的责任吗？还能去怪罪谁吗？而且就是怪罪又有什么用？我只能给女儿选择最好的治疗。我和他爸异常痛苦，但仍然坚定地选择到南湖盛京医院手足外科由最权威的田峰主任亲自手术。    凯旋又经历一次长达25小时不吃不喝的折磨。手术定在第二台，本来是可以很早就进行，但当天又一个突发严重患者，身体多处骨折，从早晨九点开始手术一直到下午快5点。凯旋是5点进手术室，7点手术结束，2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一直在祈祷，孩子遭的罪痛在我的心上！ 一整天里，从等待手术开始，凯旋25小时没吃没喝，嘴唇干裂，嗓子干痛，这都是次要的，手术后脚部疼痛更是极度难忍！滴流一直打到凌晨5：30钟，我一宿没有合眼！ 2020年11月25日 星期三脚部趾骨手术第一天。从早晨十点到半夜11点，滴流打了13个小时，1000毫升盐水配了五种药，中间两次各10分钟的冲管。这次住院，女儿左臂打针总嚷着疼痛，就只能挂右臂了。长时间卧床屁股压痛难忍，就得不时给她活动身子，按摩按摩。今天小便似乎有点问题，总是不畅，滴流打的多总是有尿，所以每当排尿不适时，她总会烦躁。我能做的就是顺着她，鼓励她，让她平静，对身体恢复充满信心！ 2020年11月26日 星期四    南湖盛京医院第二天。    昨夜滴流到午夜11点结束，人困马乏，好好睡上一觉对病情恢复是多么重要，但同室的一个病友呼噜声吵得我和女儿整夜未眠，精神近于崩溃，头一天晚上因为呼噜声轻轻碰了她一下，结果说吓着她了，我和女儿只能听音乐，就这样，这个病友早起还一直嚷着说打扰了她，她一夜未眠，唉，无语，劳累困倦到极点。 女儿今天换药，打开了包扎得绷带，让我不忍看下去，脚背上又一个一扎长的大口子，缝了多少针我不知道，因为当时换药的医生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我和他爸又都当了帮手，女儿痛得大哭，我的心又一次被撕裂！ 今天女儿的排尿稍微能强一点，但出现尿频现象，一天估计20次左右，最短时间的一次估计也就十几分钟，我甚是担忧，查了百度，应该是手术麻醉反应，还有头疼头晕也很严重，明天查房时必须问问医生。还有女儿埋针的手在针眼处也出现疼痛现象，哭成一个小泪人，我心如刀绞。手术综合症很明显，长时间卧床，身上哪都疼，后背湿了一次又一次，出了热痱子，我只能一次次擦拭、上粉、按摩……这里患者多，医生护士根本不好找，一切都要靠自己多了解护理知识去照顾女儿，很多时候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但忙得我想哭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一遍遍告诉自己，加油！坚持！为了女儿的康复，我必须挺住！ 2020年11月27日 星期五 女儿趾骨手术第三天。 女儿不时喊脚面疼，但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根据昨天的情况，提前准备好了问题，只等医生查房时问问：  1.尿频，略费力，为什么？   2.脚面疼，服用止痛药可否？   3.膝盖拆线，脚未来处理？   4.膝盖韧带康复运动何时能做？   5.何时适合出院？   6.脚部康复注意什么？     ……    医生每次查房行迹匆匆，有时候只问了一个问题其他问题就忘了。但很遗憾，主管女儿的肖大夫没来，这些问题就根本没有得到解答。只能等星期一了。    病室的两位病友出院了，只剩下我们三口人，有一点小激动，觉得周末不会再来患者了，我们终于有了私人空间。事情总是很奇怪，你期望值越高，失望就越大，午后相继来了两名新患者，这两名患者情况也很糟糕，亲爱的王姨是呼噜大王，另一位阿姨是刚从ICU转出的车祸受伤者，我和女儿又经历了被折腾的一宿，没办法，医院老式建筑让病房十分拥挤，环境条件都无法改善，三个患者再加上护理人员同室而居，空气中的氧气都觉得不够用。在这样的条件下，实在不容易入睡，但再听到响雷一般的呼噜声真的能把人逼疯（我和女儿也理解，打呼噜不是故意的，走到一起就得互相体谅）！安慰着女儿，幸好有前面的事情做借鉴，早做好了准备。爸爸留下手机热点，干脆看手机打发难熬的时光！ 心中不断祈祷，女儿快点恢复，早日回家！ 2020年11月28日 星期五 今天女儿有术后检查，右足正斜位DR。 每次带女儿去检查是我感到最困难的事，女儿行动受限，尽管从病室里可以推着大床去检查，但从床上到检查仪器上都得雇人搬抬，检查完再搬抬到床上，这样的过程每人每次100元，尽管这样细心，有时候搬的不适当，女儿也会疼得大叫，所以我对检查深恶痛绝！总想不检查不可以吗？当然知道这只是我最愚蠢的想法！    检查还算顺利，因为是周末，患者少，对女儿检查就宽限了许多，爸爸事先探了地形，对我们顺利检查做了铺垫！女儿很高兴，每次推着大床走地下通道都觉得很有趣，一直就是这样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回来的时候，我们还唱着歌。    今天膝盖有时会隐隐作痛，这个好处理，敷冰就可以解决。女儿说脚疼得也轻了，我真是高兴，因为没有任何物理办法应对脚疼！再次祈祷女儿快点恢复，我们早日回家！  2020年11月29日 星期六    昨晚搬出了病室去了走廊，女儿11：39入睡，一觉到4：30，从到南湖盛京医院以来第一个好觉，觉睡得好，精神头就好了很多，真后悔早点去走廊就好了！    本以为是周日，肖大夫不会来，一早的时候竟然来查房了，幸好我准备好了问题，但还是匆匆忙忙，问了几句就离开了，这里的医生就是忙，真的做不到很好沟通，每天见一面都困难。在电梯里听到两个人聊天，都说盛京技术顶尖，医生权威，所以各地患者都奔着来了，中国人就是这样，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涌，正是这样，造成这里的医疗资源紧张，医疗服务相对就跟不上，看来真是有道理。我准备好了如下问题： 1.尿频，略费力？    2.脚面疼，服用止痛药否？    3.膝盖拆线，脚未来处理？    4.膝盖韧带康复运动何时能做？    肖大夫说周一会有康复大夫过来，具体问题再做解答。并明确告诉我，女儿明年这个时候需要回医院做摘除钢板处理，想着女儿未来还得做一次类似的手术，我的心又疼起来！ 2020年11月30日 星期日 女儿的DR片子结果出来了，术后效果据主治医生肖大夫说还是不错的，这两天，女儿髌骨处和脚背处的伤口疼痛感也小了不少，这是最令我高兴的。来了换药的医生，不知道姓什么，身材高大，尽管戴着口罩仍然不失英俊。但就是态度欠温柔，女儿包扎的伤口在他眼里好像根本算不了什么，刷的一下撕下来，女儿疼得嗷嗷叫，我承认女儿有些不耐疼，但他严峻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生畏惧。看到女儿哭，他一点不安慰，还说了很多诸如有那么疼吗！这么歇咧！你这么叫谁能给你换药？怎么下手啊？女儿干脆以哭面对他，他无奈扬长而去。我好容易找到他，说了一些小话，还好，这次温和了很多，药顺利换完。 其实，人与人之间真的在于交流，他人还是不错的，我问了好多问题，他都耐心解答，我也由原来的不想再接触而变得有些感激。毕竟，在医大，你想和医生长一点儿时间交谈真的是一种奢望，哪怕他是你的主管医生！ 2020年12月1日 星期一    新月开始了，更加盼望出院回家。    女儿今天的康复训练做得很认真： 肌肉训练、踢腿、曲膝各做了两遍，幅度都比以往增大些，这说明功能在一点点好转，吃的也比以往多，看得出疼痛在减少，这是我最高兴的！    同病房的出院第二批了，第一批是一个农村的老太太和一个正在滑翔实习的学医硕士生，虽然也有交流有照应，但没有更深的交往，人的缘份不过如此。随后是王姨和赵姨，短暂的时间里我们却可以谈笑风声，如家人一般，互相安慰互相鼓舞，让我们的缘份更深，几天下来似乎认识很久，鲅鱼圈老人出院了，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同是病友建立起不一样的感情，我们彼此祝愿未来的日子平安健康，一生顺利！ 2020年12月2日 星期二    女儿一天比一天好！打针速度比以前快，血管也没叫疼。康复训练幅度也越来越大，做的时间也比原来长。吃饭更是明显增量……我看着是由衷高兴！这个大身板在床上快躺一个月了，遭了多少罪让我历历在目，每天陪伴她除了照顾她周全，更有无限的祈祷，愿上苍保佑女儿一生平安，健康顺利！    医生说女儿可以出院了，这是一个惊喜，但方式我却无法接受，因为昨天问时还说过几天再说吧，至少还得三五天，但今天早上突然就说可以出院了，这样的变化我不能接受，和医生稍有不快。后来得知，是因为有科室床位紧张，觉得女儿恢复还可以就让出院了，仅仅是可以还不是完全彻底所以我没有同意。要知道为了女儿的健康，我们经历了多少考验，熬过了多少道坎儿。因为我的坚持，医生不悦地告诉我们周五出院。这样最好，因为女儿除了打点滴治疗外，还可以多换一次药，这对她恢复最好了，尽管在病室睡不好！明白了其中原委，我释然了，医生有他们的行道，也都是为了患者，我为了女儿做了该做的都没有错。只是先前一直想写表扬信，突然没了热情。 2020年12月3日 星期三     医生又来告知： 女儿明天就得出院，虽然先前已经说好是星期五，又提前了一天，看来是床位紧张得不得了。我挺生气，但爸爸说别再计较，我们能做的就是理解医生理解医院，因为我们出院倒出床铺让着急的患者早一天入院治疗我们也是在做善事，女儿少用一天药就少一天吧。因为这样的插曲，女儿出院没有兴奋和激动，但还是特别高兴，因为女儿在走向康复！     下午女儿打完针后我去了辽展，为女儿买了一件出口的白雪公主家居服，未来三四个月里，女儿需要在家休养，我要把她当做公主来照顾，因为女儿就是我今生生命的延续，是我的所有寄托！     不多说了，医大，是我生命的启航地，衷心感谢这里所有的医务人员，给我带来生的希望和生命的健康！ 后序：没有谁的生活一帆风顺，也没有谁的红尘一直岁月静好，有的是一路坎坷，一路磨难，和一路的成长。面对这一切，我们选择坚持，选择撑下去，就会云开日出，彩虹绽放。在医大的25天，我们一家人经历了人生中最严酷的考验，也让我们成为了生活的强者。活着就要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向着太阳，心怀希望。 生活，你给我压力，我还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