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军雄风再展 将军战友情深

陈二棉

文字/编辑：陈二棉（原创）

原127师张万年师长

43军127师这支老红军部队，前身是“大革命时期”孙中山的广州陆海军大元帅府铁甲车队；北伐战争中著名的叶挺独立团，赢得“铁军”美誉。经历南昌起义，井岗山会师，是朱毛红军骨干部队。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从东北一直打到海南岛，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战斗洗礼，拖不跨，打不烂，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立下赫赫战功，被称为“铁军”的英雄部队，张万年师长的名字更是被人们广为传颂。

　　他们于1978年12月10日接到中央军委命令，奉命于1979年1月10日前赶赴广西扶绥、崇左地区集结，进行战前训练，实地侦察，制定作战方案。张万年师长当时正在解放军军事学院深造，临危受命，接到通知后即连夜赶回了洛阳127师驻地，率部南下。

　　中越交战地区属亚热带山岳丛林地带，山高坡陡，林密草深，层峦叠嶂，河流多、雨多、雾大、道路少，127师作为主攻师，防区的右边是公母山，海拔1541米，左边是奇穷河、班听河，河面宽100米左右，水深达2～4米，最浅的地方可到腰际。二月的南方正是雨季，一多半时间是雨天、雾天，给部队作战行动造成极大的困难，加上越军多年经营，明碉暗堡、堑壕、地雷、竹签无处不在，形成了远近结合、明暗结合、正面、侧面结合的火力网，易守难攻。

　　2月17日凌晨6时40分对越自卫反击战全面打响，127师以强大的炮火集中攻击谅山方向之敌，执行张万年师长“杀鸡用牛刀”的战术，万炮齐鸣，轮番轰炸，狠狠打击越寇的嚣张气焰。

　　时任43军副军长兼127师师长的张万年要求，开战后要以猛烈的火力，至少打掉对方目标及有生力量的70~90%，要让步兵冲上山头后，只与对方剩下的少部分有生力是交战，所有炮兵都要靠前，步兵打到哪里，炮兵前沿观察所开设到哪里，可谓是“大炮上刺刀”，首战必胜，速战速决。同时各级指挥员尽量靠前，师指挥所不得超过3公里，团指挥所不得超过2公里，营指挥所和主攻连指挥所就在一起，离前线不得超过500米，我要用肉眼看到前方正在进行的战斗。

　　127师380团于7时20分深入到越境内，一口气向纵深推进了8公里，激战两天后于18日夺取支马镇，打开了通向禄平县的通道。敌人守军为一个团，妄图利用有利地形负隅顽抗。380团秘密徒涉越过了班听河，将敌防御部署割裂成四块，并截断其退路，进而逼近禄平。

　　127师381团于2月17日凌晨3时，战斗打响前3个多小时秘密越过边境线，一夜之间，利用夜暗攀登敌人防守较弱的海拔1000多米的公母山，总攻开始前已穿插敌纵深16公里，从越军眼皮子底下闯过去，其难度可想而知。被俘的一名越军校官说到:“第一个没想到你们从公母山穿插下来那么多部队，我们预计你们最多下来一个排，没想到你们用了一个团；第二个没想到你们火力那么猛；第三个没想到被你们歼灭得那么快。我们构筑了坚固的工事，准备了充足的弹药，原来准备在这里驻守半年，没想到还不到一天，就被你们歼灭了。”

　　2月28日5时，张万年师长命令127师三个团全部投入战斗，集中全师245门火炮，在兵力、火力上形成绝对优势，以快打慢，迅速突破敌人防线，利用两翼穿插，迂回包抄，分割包围的战术，将敌各个歼灭。至28日上午9时，380团只用了4个小时，攻进了禄平县城，并对军事、建筑、桥梁、通讯等重要设施进行摧毁。接下来连克七溪、东溪县城，全师主力直抵谅山并形成包围之势，再向南一马平川，就是越南首都河内。

　　3月3日凌晨6:30分再次发起总攻，在炮兵掩护下，步兵分队经过5个小时激战，跨过奇穷河，攻克谅山并占领迷迈山，380团9连第一时间到达迷迈山主峰，被授予“迷迈山英雄连”荣誉称号。380团炮一连英勇顽强，不怕牺牲，被授予“英勇炮兵连”荣誉称号，并荣获集体二等功。

　　至3月4日，敌345师、346师全军覆没，敌3师不仅丢了谅山，自己也伤亡殆尽。越南政府急从柬埔寨调回两个师，看到我数倍于敌的兵力不敢靠近一步，只好收缩到河内准备打一场首都保卫战。

　张万年师长在前线观察敌情

127师作战以英勇顽强著称，打得敌人闻风丧胆，曾叫嚣:“消灭127，活捉张万年”。越军经常派出特工偷袭，有一次张万年的指挥车被打了16个洞，译电员当场牺牲，当时，幸亏张师长到前沿了解战况、部署作战方案，才躲过了一劫。

　张万年师长在基层指导训练

说起张万年的军旅生涯，不由让人赞叹！1944年秋，16岁的张万年，怀着国恨家仇，参加了八路军，在战争岁月里，张万年参加大小战斗数十次，冲锋陷阵，出生如死，英勇杀敌；和平年代枕戈待旦，苦练杀敌本领，成长为人民军队历史上著名的“塔山英雄团”团长，“铁军师”师长。1968年，时任广州军区司令部作战部副部长的张万年，曾作为军事顾问参加了抗美援越战争，并帮助越南赶走了美国佬，所以张万年十分熟悉越南的地形地貌及其战略战术，越军对张万年既狠又怕又无奈，并且时刻想对其下毒手；忘思负义的越南鬼子遭到毁灭性打击也是罪有应得。

　　越军不甘心失败的下场，他们经常利用妇女、老人有意接近中国军人，然后趁你不备，在背后开枪或动刀子，甚至投毒下黑手，使得我军造成一些非战斗减员；还有一些俘虏，解放军实行优待政策，管吃、管喝、管看病，最终反遭敌人暗害。然而，张万年所带领的铁军127师却大不一样，下令将这些凶残的敌人必须就地处决。

　　就在指战员们乘胜追击打到河内去的关口，3月5日下午接到中央军委通知，全线停止进攻，开始有组织有计划地回撤。张万年副军长命令所有炮兵向越军集结地猛烈开火，用炮火向他们告个别，警告他们，中国人民碰不得！127师碰不得！同时向全师下达了死命令，不能丢下一个伤员，一具烈士遗体，就是一支枪、一件作战用具，也不能丢下。

　　部队撤退时，在摧毁沿途一切建筑设施的同时，还要防止敌人炮火反击；对陷入重围的越南游击队继续实施清剿，对尾随的敌人杀了个回马枪，又歼敌上千人。不到一个月，张万年所带领的127师取得了辉煌的战果，歼灭越军4个营又一个连，打残越军一个营，而且全师无一人被俘。

　　连续12天的回撤，昼夜不停，有时是一溜小跑，没丢下一兵一卒，全部撤回境内。3月17日上午，张万年率领全师官兵，在广西峙浪山烈士陵园举行了牺牲官兵追悼大会，然后，全师官兵按着计划乘火车全部归建北上。

　　部队到达火车站后，张万年对政委蔡春礼说:“你带部队先回去吧，留下一台车，我晚些再走。”蔡政委一楞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做？”张万年说:“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想再到烈士陵园去一趟，还跟他们告一次别。”

　　张万年送走北去的列车后，当晚带着几个警卫员又来到了烈士陵园。刚下车，张万年望着陵园内的一行行墓碑，眼泪就刷地流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着，久久地凝望着那些墓碑，表情庄重，长时间没说一句话。过了许久，他沉痛地说:“我们要永远记住这些为国牺牲的烈士，没有他们，哪有铁军师今天的胜利？”

　　他步履沉重，缓缓地走进陵园。突然，他索性坐了下来，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泪流满面，对警卫员说:“这些英烈，都是我们铁军师培养出来的，个个都是好样的，可惜为国捐躯了。”

　　看着张万年痛苦的样子，亲身经历了这一场残酷战争的警卫员们，也感到心口上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张万年站立起来，走了几步，回头对警卫员们说:“我想一个人去向他们告个别。”于是，大家只好远远地跟着。

　　张万年一个人缓慢地走到一个个墓碑前，一个一个跟烈士告别。在每个烈土的墓碑前，他都要坐上一会儿，盯着墓碑上的名字说:“我是张万年，是你的师长，这次战斗，你打得很勇敢，给铁军师争了光；你是好样的，我为你感到骄傲。现在，我们胜利了！你安息吧！”

　　在夜幕中，警卫员张金秋好几次走过去，对张万年说:“师长，走吧，部队都走远了。”张万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似乎还平静不下来，哽咽着说:“小张，让我多呆一会儿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他们。”

　　张金秋一直想哭，但怕师长难过，一直强忍着。张万年这一句话终于说的他控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并且说到:“师长，你放心，我们会经常来的！咱们铁军师的战友们永远忘不了他们！”

　　张万年点了点头，又走向了另一个墓碑。他在烈士的碑前，一直坐到天快亮了，才与最后一个烈士告别，开始缓缓地向回走，一步三回头。

　　上车后，吉普车向北飞驰。张万年师长坐在车内还是悄悄地流泪，哽咽着说:“他们都是我们铁军师最好的战士！”

正是:

炮声隆隆刀光寒，

壮士一去不复还。

峙浪山下祭英灵，

白发将军泪如泉！

陈二棉原创作品，感谢网络图片，感恩您的阅读！2021年3月16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