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比：中、英、法三国数字童谣

翟永平

中国一年级小学生课本里有一首《一去二三里》的古代童谣：

一去二三里，

烟村四五家，

亭台六七座，

八九十枝花。

英美也有一首数字儿歌（nursery rhyme），英文原文及汉语参考译文如下：

One, two, your shoe（一、二，系鞋带）

Three, four, shut the door（三、四，关上门）

Five, six, pick up sticks（五、六，捡棍子）

Seven, eight, lay them straight（七、八，拉直了）

Nine, ten, a big fat hen（九、十，大母鸡）。

在法国，孩子们在幼儿园也学唱一首与数字有关的儿歌（comptine），法语原文及汉语参考译文如下:

Un, deux, trois （一、二、三）

Nous irons au bois（去树林）

Quatre, cinq, six （四、五、六）

Cueillir des cerises（采樱桃）

Sept, huit, neuf（七、八、九）

Dans mon panier neuf（新篮子）

Dix, onze, douze（十、十一、十二）

Elles seront toutes rouges（全都红透了）。

比较一下这三首数字儿歌，共同特点是内容包括了一到十的数字，适于儿童学习数字。而且因为合辙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再往下比较，那就不得不说英美的儿歌内容很浅显，虽有一定儿童情趣，但是基本上是无厘头，没有多少内在逻辑和想象的空间。

法国的儿歌描述了儿童们在郊外树林中采摘樱桃的场景，从“树林”、“篮子”还有“红透了的樱桃”这些词汇中可以体会到一些大自然的空气。要说起中国的儿歌这就学问大了，这是宋代理学家邵康节的作品，诗名《山村咏怀》。该诗把从一到十的数目字与小路、烟村、亭台、鲜花错落有致地编织在一起，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就是勾勒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曾留学法国的国学家吴宓在西南联大讲“中西诗之比较”，好多学生慕名而来，结果大师讲的第一首诗正是学前班儿童念的“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楼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可见这首儿歌的深度。这首诗用用英语直译出来是这样的：

一去二三里

（On our way out for two or three miles ）

烟村四五家

（We see four or five villages ），

亭台六七座

（Six or seven pavilions and ），

八九十枝花

（Eight , nine or ten branches of flowe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