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蛇的故事

管家喻

这群村民在看什么？看一个玻璃罐头瓶子。可以看见这个瓶子底部装了一些泥土，而装泥土是为了装一条蛇，一条双头蛇。

就是它。一条不大的淡黄色的蛇。它长着两个蛇头。双头蛇在古代小说和武侠小说里经常见到。是神话或者形容某人厉害毒辣。

然而我们日常生活中十分稀有。用一句话说那就是：一个头的长虫不算稀奇，两个头的蛇很难见到。

这些双头蛇的照片是我拍的。时间大约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具体年份已记不清了。当时我在运城报上看到黄平远写了一个稷山县农民发现双头蛇的消息，认为很稀奇，于是打电话给稷山县委通讯组组长黄振庭，黄说黄平远回翟店镇他家里去了。还告诉我他在哪个村。我立即叫上司机从运城地委大院出发前往翟店。其实黄平远很好找，因为他名气很大，到村口一问，就有村人给我指路。记得黄平远的巷子和院子都不大，住的屋子也不大，跟一般村民的房屋没有区别。他见我来了，立刻说：“现在就去找那条蛇。我怕被他们卖了。”于是坐车出村找到双头蛇的主人。主人捧出瓶子让我们看。我想拍照，那位农民就把蛇放到当院的土地上。他说这条蛇是他在地里干活时看到的，也是觉得少见，就捉回家来了。我们观赏它，只见它两个头都会动，都会张嘴。拍照并采访之后，黄平远先生说：“这儿还有一家吊挂面的，是老传统老手艺，很多家户有妇女坐月子，都在这儿买挂面哩。”于是我们又去采访挂面人家。正好挂面大嫂正在吊挂面。于是拍了照片。结束后我便把黄平远先生送到他的村口，再见而别。

1983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到山西日报，先后在政教部、文化部、科教部、记者部担任编辑和记者。后来担任山西日报运城分社社长，一直到退休。我刚到报社不久，就在报纸上认识了黄平远。听报社老同志告诉我：他是一个最接地气的土记者。写的新闻稿不仅有泥土香，还挂满露水珠儿。而且，他的稿子反映民情民意，写的是田间地头农民农村的事儿，不管是干部群众，都十分喜欢看他的报道。从此后，我总留心山西日报上黄平远的稿件。果然如此。他的稿子还干净洗练，简明扼要，从不拖泥带水，足以说明他对新闻事件的把握和对文字的驾驭，是具有深厚功底的。说实话，我从他的写作风格上也借鉴了不少东西。最主要的是眼睛向下看底层，多为群众鼓与呼，语言炼达不啰嗦，语言朴实人爱看，等等。
　　黄平远先生的肉体今春离我们而去了。但他的精神灵魂，似乎永远伴随着我们。这张照片是我花费了很大力气，今早上才找到它的。那是我和卢志峰同志去稷山采访时，与黄平远先生和通讯组的黄振庭、杨明有，以及稷山酒厂的王厂长几人合照的。说来也有二十多年了。愿它留住我们对黄先生的深切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