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隶书中的“兰亭序”——汉曹全碑（格子说碑之一）

格子

《曹全碑》（国宝级文物）全称《汉郃阳令曹全碑》，又名《曹景完碑》是东汉时期重要的碑刻之一，立于东汉灵帝中平二年 (185)。碑高约1.7米，宽约0.86米，长方形，无额，石质坚细。碑身两面均刻有隶书铭文。明万历初合阳县洽川镇萃里村出土，明代末年，碑石断裂，人们通常见到的多是断裂后的拓本。

1956年移置陕西省博物馆，现陈列于西安碑林第三展室东侧第一排。内容为曹全的下属门下吏王敞等人为了宣扬曹全的德政，共同刻石以纪功。

东汉中平二年（185年）十月立，明万历初年在陕西省郃县旧城萃里村出土，现在西安碑林。内容为王敞记述曹全生平。此碑是汉碑代表作品之一，是秀美一派的典型。其结体，笔法都已达到十分完美的境地。清万经评此碑：“秀美生动，不束缚，不驰骤，洵神品也。”

隶书体，碑阳正文二十行，每行四十五字，最后一行九字，为造碑年月。旧时拓工为节省纸张，最后一行多不拓出，所以，大多数拓本只有十九行。

碑阴文字五列，每列行文字不等，多失拓。第一列仅一行，第二列二十六行，第三列五行，第四列十七行，第五列四行。

碑阴文字为碑主人曹全的门人故吏及当地乡老的题名，文字稍小于碑阳，书体上也稍稍有些差异。旧拓本多不拓碑阴。

碑文第一行最后一字“因”字上半完好者为初拓本，传说有“因”字未损本，然至今未能见到。

此碑于明代出土后不久即断裂为二，具体断裂时间至今尚未定论，但未断时拓本肯定为明代时所拓。

一行因下 ～明末清初（仅因损下）

一行乾未穿～清康乾（周月学未）

一行周左上

十行三月

十六行学

九行 悉~清初（悉未）

十一咸日→白 清初（日未）

道光后，“悉”、“乾”、“周”、“学”等字俱损。

十二故老~清末民初（老未）

十三离~清末民初（老未）

明末清初拓本，碑上裂痕细小如线，后世称此时拓本为“ 线断本”。“线断本”仅第一行下“因”字损下半，其他文字均完好无损。

清初拓本，

第十一行“咸曰”，“曰”字未被损成“白”字形，

九行“悉”字未损。

清康熙至乾隆年间拓本，

首行“秉乾”，“乾”字左旁竖笔未过“日”成“车”字形，即所谓“乾字未穿本”。

“乾”字未穿时，首行“周”字左上未损，十行“七年三月”，“月”字未损，十六行“学者”，“学”字末笔未损。

清道光年以后拓本，“悉”、“乾”、“周”、“学”等字俱损。

清末民初时拓本，

十二行“故老”之“老”字，十三行“离亭”之“离”字未损是清末民初时拓本。

鉴定辨别碑帖的捶拓年代，除了根据纸质、墨色、前人题跋外，碑石本身某一行、某一字未损，从而断定为某时所拓，是鉴定碑拓年代的重要方法。在观察某一字未损而判定拓本年代时，一定要结合碑石上的其他文字来考察。

如《曹全碑》，第一行“乾”字未穿，按说此本应是清康熙、乾隆年间的拓本，但再去观察碑上其他文字，如第一行“周”字已损，十行“月”字已损，甚至十六行“学”字也损了，这样的

如《曹全碑》，第一行“乾”字未穿，按说此本应是清康熙、乾隆年间的拓本，但再去观察碑上其他文字，如第一行“周”字已损，十行“月”字已损，甚至十六行“学”字也损了，这样的拓本肯定就不是康、乾时拓本了。出现这种情况，可能就是有人做假了。

旧时，在碑拓经营行业中，做假者一般采用两种方法:

一是在拓本上给已损残的文字填墨，这种方法最普遍。

二是在碑石的损坏处填上蜡石，然后再捶拓，这样损字处就会完整自然地被拓出来。这种方法最容易迷惑人。

遇到这两种情况时，一定要细心观察未损文字周边的墨色变化，看看是否有后填墨的现象。如果没有就要看其他文字的损泐情况，以及碑上石花的泐痕变化、碑上整体文字的字口肥瘦、锋棱剥蚀等情况。综合细心地来分析判定，真伪会不难辨出。

当然，要是遇到较为特殊的情况，如:确系旧拓，但拓工不精，墨色不纯，被称为“邋遢本”者;虽是近拓，但拓工极精，用纸、用墨也讲究，古朴沉着似古人所为者。对于这类拓本的鉴别，就要看个人的修养与经验了。细心、慎重是最重要的，不要轻易下结论，以免贻笑大方并自己吃亏。

《汉曹全碑》上结体变异的文字不多，但有些典故、用词对今天普通读者来说还是生疏了些，这里需稍做一些解释。

碑文一行，“武王秉乾”，“秉”即执掌意，“乾”为上、为天、为君的代表。“秉乾”即言执掌天下。

二行“廓土厈竟”，“廓”此处同“扩”。“厈”读如“尺”，有驱逐、清剿之意。《龙龛手鉴 • 广 部》:“厈，逐也”。《北军中侯郭仲奇碑》:“高初初起，运天符命。厈秦挞楚，遂定汉基。”“竟”通“境”，指边境、疆界。《汉书.徐乐传》:“故诸侯无竟外之助。”颜师古注:“竟，读曰境。”

三行“隃麋”，“隃”读如“于”，县名，西汉时设置，东汉时改为侯国，故城在今陕西省千阳县东。其地产书写用墨，品质较佳。汉时凡尚书、令仆、丞、郎月赐隃麋墨两枚。古诗文中常见以“隃麋”或“麋丸"作为墨的代称。

五行“童龀好学”，“龀” 读如“衬”。儿童八岁换齿时称之为“龀”，此处泛指年幼的儿童。《后汉书 • 皇后记下》:“显、景诸子年皆童龀，并为黄门侍郎。”

六行“谚日:重亲致欢曹景完”。此句是整个碑文的中心思想，是赞扬碑主人曹景完人品的精要所在。曹景完先祖数代都是以“举孝廉”而走上仕途的。景完也以孝廉而为郎中，而为戊部司马，而为合阳令的。连乡里的儿歌谚语都在传颂景完的孝道、品格，可见其为人的高尚了。古时行孝，以使长辈欢娱为主要方面。“二十四孝”中，“老莱子娱亲”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近代名人曾国藩在其家书之中屡次教育子女子女后代，行孝要以“娱亲”为主。可见古往今来中国人的行孝是特别重视在精神方面进行的，这种“孝道”在物质发达的现代社会里更应该提倡。

七行“朱紫不谬”，“朱紫”是指两种颜色。《论语 • 阳货》:“ 子日:恶紫之奇朱也’”。何晏集解引孔安国曰:“朱，正色。紫，间色。之好者，恶其邪好而夺正色。"后以“朱紫”喻正与邪，是与非，善与恶。此碑上“朱紫不谬”，即言曹景完为政、为人是非分明，善恶不谬。

八行“戊部司马”，为曹景完曾任过的官职名，然检两《汉书》上职官表，均未见有此官职名。据《后汉书》上知，东汉时为了保障西域边防的完全，曾设置有“戊部侯”一职，驻防新疆车师后部，为“戊已校尉”的辅部。“戊部司马”或为“戊部侯”的属官。

戊部司马

（参全）五行“童龀好学”，“龀” 读如“衬”。儿童八岁换齿时称之为“龀”，此处泛指年幼的儿童。《后汉书 • 皇后记下》:“显、景诸子年皆童龀，并为黄门侍郎。”

六行“谚日:重亲致欢曹景完”。此句是整个碑文的中心思想，是赞扬碑主人曹景完人品的精要所在。曹景完先祖数代都是以“举孝廉”而走上仕途的。景完也以孝廉而为郎中，而为戊部司马，而为合阳令的。连乡里的儿歌谚语都在传颂景完的孝道、品格，可见其为人的高尚了。古时行孝，以使长辈欢娱为主要方面。“二十四孝”中，“老莱子娱亲”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近代名人曾国藩在其家书之中屡次教育子女后代，行孝要以“娱亲”为主。可见古往今来中国人的行孝是特别重视在精神方面进行的，这种“孝道”在物质发达的现代社会里更应该提倡。

七行“朱紫不谬”，“朱紫”是指两种颜色。《论语 • 阳货》:“ 子日:恶紫之奇朱也’”。何晏集解引孔安国曰:“朱，正色。紫，间色。之好者，恶其邪好而夺正色。"后以“朱紫”喻正与邪，是与非，善与恶。此碑上“朱紫不谬”，即言曹景完为政、为人是非分明，善恶不谬。

八行“戊部司马”，为曹景完曾任过的官职名，然检两《汉书》上职官表，均未见有此官职名。据《后汉书》上知，东汉时为了保障西域边防的完全，曾设

（参可删）作为墨的代称。五行“童龀好学”，“龀” 读如“衬”。儿童八岁换齿时称之为“龀”，此处泛指年幼的儿童。《后汉书.皇后记下》:“显、景诸子年皆童龀，并为黄门侍郎。”六行“谚日:重亲致欢曹景完”。此句是整个碑文的中心思想，是赞扬碑主人曹景完人品的精要所在。曹景完先祖数代都是以“举孝廉”而走上仕途的。景完也以孝廉而为郎中，而为戊部司马，而为合阳令的。连乡里的儿歌谚语都在传颂景完的孝道、品格，可见其为人的高尚了。古时行孝，以使长辈欢娱为主要方面。“二十四孝”中，“老莱子娱亲”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近代名人曾国藩在其家书之中屡次教育子女后代，行孝要以“娱亲”为主。可见古往今来中国人的行孝是特别重视在精神方面进行的，这种“孝道”在物质发达的现代社会

6亚

里更应该提倡。七行“朱紫不谬”，“朱紫”是指两种颜色。《论语.阳货》:“ 子日:恶紫之奇朱也’”。何晏集解引孔安国日:“朱，正色。紫，间色。之好者，恶其邪好而夺正色”。后以“朱紫”喻正与邪，是与非，善与恶。此碑上“朱紫不谬”，即言曹景完为政、为人是非分明，善恶不谬。八行“戊部司马”，为曹景完曾任过的官职名，然检两《汉书》上职官表，均未见有此职官名。据《后汉书》上知，东汉时为了保障西域边防的完全，曾设

十二行“故老商量”，

“量”下作“章”形，此形古今字书上多不见载。“量”下从“章”，应是从“量”字的变形“（量）（罿）”字变化而来的。“商量”为人名，此碑阴上题名中有“县三老商量伯祺五百”之句，与碑阳所言为同一人。碑阴上“商量”之“量”下部作“童”，与《汉白石神君碑》上“量"字写法一致。“童”字省去最下一横画，就成了“章”字。“章”与“量”音也相近，或是有意识的假借。

（？查原拓）十五行“开南寺门”（“寺开南门”），“寺”此处指官署，不是指后世的佛家寺院。《广 雅 • 释官》:“寺，官也。”王念孙疏证:“皆谓官舍也。”《日知录》卷二十八:“寺，自秦以宦者任外迁之职，而官舍通谓之寺。”“开南寺门”（“寺开南门”）， 即开官署的南门。合阳县在华山之北，开南门故可向着南方“承望华岳”。

十五行“开南寺门”，“寺”此处指官署，不是指后世的佛家寺院。《广 雅 • 释官》:“寺，官也。”王念孙疏证:“皆谓官舍也。”《日知录》卷二十八:“寺，自秦以宦者任外迁之职，而官舍通谓之寺。”“开南寺门”， 即开官署的南门。合阳县在华山之北，开南门故可向着南方“承望华岳”。

印

学

周

悉

曰

因

乾（似连非连

隃麋

离老

朱紫不谬

曹全碑是汉代隶书的代表作品，风格秀逸多姿和结体匀整著称，为历代书家推崇备至。

全文

君讳全，字景完，敦煌效谷人也。其先盖周之胄，武王秉乾之机，翦伐殷商，既定尔勋，福禄攸同，封弟叔振铎于曹国，因氏焉。秦汉之际，曹参夹辅王室，世宗廓土斥竟，子孙迁于雍州之郊，分止右扶风，或在安定，或处武都，或居陇西，或家敦煌，枝分叶布，所在为雄。君高祖父敏，举孝廉，武威长史，巴郡朐忍令，张掖居延都尉。曾祖父述，孝廉，谒者，金城长史，夏阳令，蜀郡西部都尉，祖父凤，孝廉，张掖属国都尉丞，右扶风隃糜侯相，金城西部都尉，北地太守。父琫，少贯名州郡，不幸早世，是以位不副德。

君童龀好学，甄极瑟纬，无文不综，贤孝之性，根生于心。收养季祖母、供事继母，先意承志，存亡之敬，礼无遗阙。是以乡人为之谚曰：“重亲致欢曹景完。”易世载德，不陨其名。及其从政，清拟夷齐，直慕史鱼，历郡右职，上计掾史，仍辟凉州，常为治中，别驾，纪纲万里，朱紫不谬。出典诸郡，弹枉纠邪，贪暴洗心，同僚服德，远近惮威。

建宁二年，举孝廉，除郎中，拜西域戊部司马。时疏勒国王和德，弑父篡位，不供职贡。君兴师征讨，有率脓之仁，分醪之惠。攻城野战，谋若涌泉，威牟诸贲，和德面缚归死。还师振旅，诸国礼遗，且二百万，悉以簿官，迁右夫风槐里令，遭同产弟忧弃官，续遇禁网，潜隐家巷七年。

光和六年，复举孝廉，七年三月，除郎中，拜酒泉禄福长。訞贼张角，起兵幽冀，兖豫荆杨，同时动。而县民郭家等，复造逆乱，燔烧城寺，万民骚扰，人褱不安，三郡告急，羽檄仍至，于时圣主谘诹，群僚咸曰：“君哉！”转拜郃阳令，收合余烬，芟夷残迸，绝其本根。遂访故老商量，儁艾王敞、王毕等，恤民之要，存慰高年，抚育鳏寡，以家钱籴米粟，赐癃盲。大女桃婓等，合七首药神明膏，亲至离亭。部吏王宰、程横等，赋与有疾者，咸蒙瘳悛。惠政之流，甚于置邮。百姓襁负，反者如云。辑治廧屋，市肆列陈，风雨时节，岁获丰年，农夫织妇，百工戴恩。县前以河平元年，遭白茅谷水害，退于戊亥之间。兴造城郭，是后旧姓及修身之士，官位不登，君乃闵缙绅之徒不济，开南寺门，承望华岳，乡明而治，庶使学者李儒、栾规、程寅等，各获人爵之报。廓广听事官舍，廷曹郎合，升降揖让朝觐之阶，费不出民，役不干时。

门下掾王敞，录事掾王毕、主簿王历、户曹掾秦尚、功曹史王颛等，嘉慕奚斯，考甫之美，乃共刊石纪功。其辞曰：懿明后，德义章，贡王廷，征鬼方，威布烈，安殊荒，还师旅，临槐里，感孔怀，赴丧纪，嗟逆贼，燔城市，特受命，理残圯，芟不臣，宁黔首，缮官寺，开南门，阙嵯峨，望华山，乡明治，惠沾渥，吏乐政，民给足，君高升，极鼎足。

中平二年十月丙辰造

曹全碑的书法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