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公社大院

杨柳依依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爷爷忆过往,孙孙讲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浓浓话语间,真情永传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b></p> 第一辑 <p class="ql-block"> 作者:杨建华(姥爷)</p><p class="ql-block"> 朗诵:李思锐(外孙)</p><p class="ql-block"><br></p> 怀念公社大院 <p class="ql-block">  不知是不是近年来独居老家小院过于冷静的缘故,突然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公社机关大院,心中有一股深深的怀念和眷恋感……</p>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刚二十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大批判会发言,让大渠公社的领导们看上了我,把我从寺北学校代理教师的岗位调到了公社大院写公文材料,实现了我人生的“龙门鲤鱼”第一跳。</p> <p class="ql-block"> 公社大院是庄严的 。“进了公社门,见人叫主任。要想找主任,还得主任领着找主任。”这段流行于当时的顺口溜,尽管有些夸张,但也反映出公社是个权力的地方,出官的地方。单从位置上看,它坐北面南,正宗的“天下衙门朝南开”,周围簇拥着信用社、供销社、卫生院、机耕队、机械厂等等企事业单位,形成“众星捧月”之势。在这里面工作的人,包括做饭的、看大门的、跑腿送通知的,都有高人一等的自我感觉,说话有底气,大门口一站也是双手插腰很神气。我刚到公社,人生地不熟,闲时只是到周围单位随便走走,看大门的都会立马报告上司,公社杨“主任”来了,头头们就会赶紧出来笑脸相迎,敬烟倒茶,奉为上宾。晚上公社所在地大渠村放电影,公社一帮十几号人前呼后拥来了,影院门口人多拥挤,公社通讯员往那一站,简单地说句:“让一下”三个字,就有军令一样的威力。人们一看是公社人来了,都会自觉让出通道。那时村里有些调皮捣蛋的,要是被公社叫去训话,对本人的负面影响,也绝不亚于现在被公安局弄进去了。由此,公社“衙门”的威风可见一斑。</p> <p class="ql-block">  公社大院的白天是安静的。除了偶尔开社村干部大会显得有些热闹,多数时间是“户户上锁皆空房,树上知了独欢唱”。说是办公的地方,平时只有民政员房间偶有个别群众来办结婚证,或开各种介绍信,其余几十号人马的办公就在村里,就在田间地头,就在百姓家中。那时干部的作风真叫个过硬,干在村,吃在村,忙时还要住在村。凡是号召群众去干的,干部干部,都得先干一步。冬浇小麦灌稀茅,干部一人一副稀茅担。修蓄水池从南山拉石头,干部一人一辆小平车,半夜就出发,装石五百斤,往返数十里,累得要死要活。这种精神,对现在的乡镇干部而言,就是“天方夜谭”。</p> <p class="ql-block">  公社大院的晚上是热闹的。夜幕降临时分,你在房间就能听到一辆辆自行车的响声,这是下村的公社干部一个接一个的回机关了,使你立马产生一种“星光照、鸟归巢”的意境。很快,一排排房间的灯全亮了,树上的知了不叫了,代之以的是人的欢声笑语,白天的宁静被打破,有了生机、活力和暖意。人们匆匆在自家房门口拍拍身上的尘土,再洗把脸,便拿上碗筷去餐厅共进晚餐,边吃边聊,诉说着当日的所见所闻。餐后,会议室门口会聚集很多人看电视,不时发出议论和笑声;院灯下也会有少数人在打扑克或下相棋;还有一些“谝委会”成员在天南海北地侃大山,侃着侃着就抬起了杠,抬着抬着就红了脸,最后不欢而散也是经常发生的,但不是原则问题,过了两天就不由自主地又凑一块了。等到院里的小广播放出《喜洋洋》的结束曲,人们就各回各房安寝了。据说,现在的乡镇机关晚上早没了过去的热闹,黑灯瞎火,人去楼空,死一般的寂静。</p> <p class="ql-block">  在公社工作的四年多,就觉得当时人都很单纯,杂念少,计较少,要求低。人也很充实,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各干其事,稳定有序。人都很快乐,大伙整天在一起又说又笑,热热闹闹,有事互相帮,人情味很浓,活得很开心。我想,这些大概都是我怀念和眷恋四十多年前公社大院时光的缘故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