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年”

四毛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过年,意味着阖家团圆,一家人欢聚一堂,谈天说地,说说笑笑,其乐融融。或许是受疫情影响、就地过年的原因,或许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总感觉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老感觉小时候过年有意思、年味浓,不由得让人想起那些年的“年”。</span></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日子虽然艰苦,但人却非常开心。那时候,孩子们总盼望着过年,因为过年就意味着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可以和小伙伴们肆无忌惮的玩耍!</p> <p class="ql-block">  过年放炮是小时候最爱做的一件事情。那时候,不管是眼前花、窜天猴,还是摔炮、鞭炮,甚至炮王,各种各样的花炮基本上都放过。还记得,那时候喜欢一手拿着香(拜佛烧的的香),一手拿着炮(鞭炮上的小炮),边走边点,边点边放。总喜欢将炮点燃扔到村子街道两边的洋沟里,看着脏水四溅;或是将鞭炮剥开,将里面的火药倒在纸上点燃,看那呲溜一声,黑烟冒起;或是将窜天猴插在雪地里,听它“嗖”的一声,冲上云霄;抑或是将摔炮四处一扔,摔得劈啪作响……</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回老家过年,因为人多热闹。年三十,自然要和哥哥弟弟们抢着为一起给爷爷家粘对联、贴门神。提前拿出准备好的“秦琼、敬德”和大红对子,搬来梯子,用奶奶自制的浆糊,上高沿低,不一会儿,一幅新年气象就展现了出来。</span></p> <p class="ql-block">  值得回忆的是,我还曾经有过一段卖门神的经历。那年放假回老家,闲来无事,跟着碎爸去镇上卖了几天门神。说是卖门神,其实就是摆地摊,摊位就在大姑家门前不远(因为大姑家就在镇上的街道)。一张化肥袋子往地上一铺,一沓门神往上一摆,生意就开张了。可不要以为卖门神就单单只卖门神,种类可多咧!除了“秦琼、敬德”,还有什么“天地爷、土地爷、财神爷、灶王爷、井王爷”,以及头门上贴的五颜六色的我们好像称之为“索子”的东西(记不清具体叫啥名字了)。做生意可不能干坐着,得会吆喝。像什么“秦琼,敬德,为您看家护院,保你出入平安”“灶王爷为你上天言好事,财神爷保你财源滚滚来,土地爷为你守护一家平安……”<span style="font-size: 18px;">其实,大多都是年画形式,一张一张的,大家买回去贴在家里,既是一种年俗,也是讨个喜庆,祈求生活美满,日子红火!</span></p> <p class="ql-block">  老家过年,到了三十晚上,我们一伙小辈就要跟着父辈们去串门子给长辈拜年。当然,按老惯例,肯定是先从四爷家开始。因为,爷爷辈在世的也就只有“四爷、六爷(爷爷行六)、八爷”三人了。所以,每年打头必然是四爷家。四爷是爷爷的亲哥,印象最深的是老人家是个驼背,走起路来老是弯着腰,把手背在后面。(老人家九十多岁高龄才去世的,而且去世那天正好和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是同天,大家都说是有福之人!)</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到了四爷家,父辈们围坐一团,和老人家拉家常、致问候、拜新年,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男人们围坐聊天,女人们自然也不得闲。四爷家里的儿媳妇们,我的那些婶婶们围着灶台,忙碌着为来人准备几个精致小菜。我们这伙娃娃,也有样学样,围坐一堆,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就这样,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大家才悻悻而出,朝着第二站(爷爷家)出发。有关流程基本相同,都是晚辈们先给长辈拜年问好,同样是大妈、母亲、婶婶们为大家准备吃食,同样是天南海北、东拉西扯、说说笑笑。直到从最后一家——八爷家出来散去的时候,往往已是午夜时分,新年的钟声早已经敲响,一行人披星戴月,迎着冷风,走在漆黑的街道,心里却是暖洋洋、美滋滋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过年走亲戚对儿时的我们也是一件乐事,不光是因为可以领到压岁钱,而是有好多有趣好玩的事情。去大姑家,能拿着压岁钱和兄弟们去镇上的街道闲逛、买东西;去二姑家,能去沟边看水、玩耍;去二姨家,能和表哥表妹打麻将、玩纸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老家过年走亲戚,主家叫“待客”。老家待客,一般是每家固定一天,每年一样,比如舅家初四、姨家初五、姑家初六。待客当天,主家往往是高朋满座,人声鼎沸,主家当天大清早就要起来忙活,提前精心准备,用丰盛的家宴来款待所有前来拜年的亲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老家过年待客,一般吃两顿饭,早上吃的浇汤面,中午坐席吃肉菜。浇汤面可是老家的特色饮食,有时候也叫“酸汤面”、“一口香”,当然还有一个不甚好听的名字“哈水面”。虽然人们往往因为汤回锅让许多城里人退避三舍(现在已经不回锅了),但对儿时的我们来说绝对是人间美味!看着碗里肉汤一层清油上飘着的金光的鸡饼、翠绿的韭菜和葱花(老家叫"飘花"),吸溜着一口又细又长的面条,甭提有多舒坦了。那时候,往往是一盘面上桌,还没等第二盘面浇出来,大家碗里都已经空了,真是端面的赶不上吃面的。有人甚至曾经一口气吃过三十几碗,我小时候也曾有过十三四碗的记录。中午的席面相对讲究一点,有凉有热,凉拌肉、花生米、冻冻肉,凉菜居多,都是些下酒好菜。等到大家酒过三巡,气氛活跃起来,酱辣子和热蒸馍上桌,就说明该上热菜了。而席面最后往往会上一份红芋碗子、一份甜米碗子,再以一盆醪糟汤收尾,也就预示着宴席该结束了。</span></p> <p class="ql-block">  那些年的“年”里,还有很多有趣的故事,还有很多这样那样的回忆,还有很多……都已随风飘散、永藏心间!</p><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