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

曲高和寡

乡情

作者；崇云

过年的喧闹，今天停顿了，安静的看窗外灰蒙蒙不晴朗的天空，突然好想闻闻泥土的腥味。一种味道的芬芳替代另外一种腻味久远，惹人厌恶纠缠不休的体验，是生存游戏的惯性，就像好多年前，太多的泥土味，即使家里收拾的再窗明几净，门前还有两个常年开满鲜花，散发着能掩盖这个屋子所有气味的花香花园，房屋的外墙总是在合适的季节长满青藤爬满整个墙壁，诗意的蔓藤，幽香的兰花静静的站成一排，就像保卫这个城堡的战士一样斗志昂扬，刚中带柔，季节性扑鼻的兰花散香。依然有个梦想，离开这块土地，拥有一个城市的家。因为城市有我的梦想和追求，

后来我真的有了城市的家，我把它尽可能装扮成自己喜欢并诗情画意的样子，房间摆上喜欢的各种书籍，可以经常闻闻书香。家里装饰尽可能出自自己的手工，因为所有的工艺都是对生活的热爱，对艺术的追求。满足于一餐一厨的美，即使厨艺几十年依然一样差劲。满足于自己一个茶杯，咖啡杯的外形和雕刻，因为热爱生活。满足于阳台上那些空了又植上绿叶的各种造型的，雕刻了不同花式的花盆。喜欢阳台上那两个结构古朴粗狂的腾椅，总是会让我累的时候躺上面休憩。更喜欢客厅摆着的一架古琴，下雨天可以抚几曲陶冶情操。

只不过前天实在拗不过弟媳的盛情邀请，同她一起回到老家，毕竟好几年没回去过了。当下了车踏上通往老家的一段水泥路，闻着路两旁泥土的气味，欣赏着路旁麦苗青苗的晶莹露珠，周围的葡萄架还没有长出青藤，像画家作品里的艺术枝干，干瘪中孕育着活色。田头曾经的水渠也改道了。记得很清楚曾经还坐在清澈的水渠旁做过田园的诗歌。“小鸟枝头叫，活水一方开。风催麦浪摇，野花染尘埃”。极目远看，近眺。所有的赋予了生命的林木，果园的植被，菜地还没有大片苏醒的土地，此刻正在春天的复苏里使着暗劲，就像十三四岁发育的少女，鼓起青春的鲍蕾，激起鲜亮活色一样的让人赏心悦目。就在此刻，眼眸里有一种温热即将要偷偷滚动下来。哎！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故乡情。家乡的味道吗？

步子再激动点，远远就眺见了哪条笔直的水泥路，路两旁整齐的两排房舍，各家大门口基本都规划了花园，很多家门口空地上都放着私家车，改革开放，精准扶贫，党的政策让人民都过上了脱贫安康的富足生活。很快到了弟妹的家，给我开门的侄女脸笑成了葵花🌸一样灿烂。我仔细打量这个前厅房，后楼房的院子，干净整洁，院落有个不大的花园。深入到房屋的内部结构，眼前一亮，墙上的十字绣《家和万事兴》，怪不得事业家庭双丰收呢！迎宾的沙发贵气的错落有致，茶几上给我准备的茶具，果碟都是那样的晶莹剔透，讲究，大气上档次。上面精致的摆着各种水果，零食。农村的房屋大多是三间通的，所以中间做成了客厅，两边一边一大一小卧室，一边书房！因为弟媳是个教师，弟弟是村支委干部。墨汁之家，幸福快乐。我们坐定大概聊聊乡党，现在大家日子都好了，家家户户基本都把家装修成浓郁的城市味道了。不用猜想和一一拜会，都能想见那种幸福和满足。

我要求出去转了转几家以前经常在一起的故乡人家，但凡每到一处，都是热情的笑脸和温暖的关怀。顺便看忘了两个慈祥而通情达理的老人。晚宴，午宴兄弟们家轮换着吃，好酒招待，美味佳肴。说话，吹牛，大杯碰酒，大声喧哗，放荡形骸，不拘小节，粗狂真实，深夜散场，怡情不尽。太接地气，不用做作，着实让我感动的晚上躺在乡村的屋，乡村的床上失眠了。冬天的气息还没有散尽，躺在窗前，掲帘看窗外夜色，熟悉的味道，宁静幽远。

回到城市的家，到处都是青砖水泥板路。少了泥土的芬芳，少了热情，多了忙碌。现在理解了为啥好多人喜欢叶落归根了，不把骨灰葬在天边，扬进海里而不远万里归根，即使成为一堆黄土堆成的坟墓，也要归于故乡泥土。只有这样那些常年漂泊在外的游子还能每年在清明祭扫的日子从四面八方回到家乡延续乡情，每个年龄段的人以这种方式从老到少代代传承，没有了泥土地，乡情就断了，没有了归根，子孙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和这份情。

故乡的家，城市的家。故乡的人，城市的人。一草一木皆有情，一粥一饮皆生活。无论生活在哪里，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真诚，都会拥有美好和真诚。接地气的古朴，城市的古怪精灵都是生活河流的分枝，最终都会像河流回归大海一样”回归泥土。杨绛老先生说：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和从容。”我深刻的去理解杨老先生波澜壮阔的经历，人只有经历过才能做淡定和从容不迫。没有经历只是懵懂的意会和想象，所有的淡定和从容都是繁华落尽洗尽铅华后而返璞归真。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年就这样悄无声息淡淡的过完了，人生却第一次多了乡情，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