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网”束缚的爱

風過丿雲傷

生活——好乱，好困惑，又好生无聊。困惑——在杂乱的屋子里，无聊——在撒满一室的零乱中，那些——横立竖卧的小物件，有的是——别人送给自己的；有的是——自己买来送给别人的，送给别人的——已被别人拒绝，送给自己的——自己又跟别人了分手。每每看见这些——无聊无用的东西，都会令我想起——那无数个失落的过程，而每一个过程，都会令我——走进伤心的故事。好想，好想——把它们扔进垃圾桶里，但又怕说不清——说不清于心不忍。在多少年以后——鬼使神差的突发奇想，又把它们捡拣——串在一起，摆放于书桌——组装成一个感情的纽带。也许——这就是有情人说的： “睹物思人，——见信闻声”也许——也许再也没有也许。…… 殇情告诉思维——用物件组装的感情，是生者——对逝者的一种缅怀，这好比网络——好比网络没加上朋友这好比聊天空间，好比聊天空间被人删除，挂着没有聊伴的空间，好比——好比结婚成家的太监。 ——登上空间，就象缩进自己的蜗居。面对空空如也，雪白刺眼的萤屏，心，就象被封冻一样，寂凉而冰冷，伤感而酸楚。满目的凄清——又把思绪凝结成石蜡，随孤独坠落——坠落在手机里，恍若掉进了深渊。那累赘的肉身，如今轻如鸿毛，飘荡在无羁的空旷里，晃晃悠悠，荡来荡去。面对这白如苍雪，静如死水的聊天空间，思想呆傻，情绪木然，自己就象远古的“木乃伊”，——一具行尸走肉的驱壳。曾经那聊天框里，——说说笑笑的好友，因为喜新厌旧——早已被她删除。现在想起——她删除的那些荒唐借口，也不存有半点的指责，因为，不值得！唯一给自己的解释，就是浅浅的摇头，——淡淡的苦笑。 每一次打开手机，又急切的希望——希望有一条她加我的信息，但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孤等的空望，因为——因为我早已不是，不是她虚拟世界里——所存在的意义。而她所需要的意义：如万花筒变化无常的新鲜。而我——只是一个怀旧守古的人，这对于——流水无形的她来讲，根本就不存有“在乎我”，——“关注我”……明知如此，但我痴情难改——依旧留有她的空间，即使——即使她不加我，但我仍旧在等着她加。 　 知我者告诉我的灵魂：等待是远离前的准备；远离——是今后永远的怀念。记得——在那个风高夜黑里，晖黄昏暗的街灯—，拉长着她——决绝而去的背影，虽然有些凄凉；有些孤单，有些令人怜悯和同情，甚至——想冲上去陪她，陪她走过——这段无人的小街，可她那坚毅——坚毅得头都不回一下，匆匆的脚步声告诉我：——“自作多情的人，别做自作多情的事，看看你微信的聊天空间，——我刚刚把你删掉”。想起这些，冲动变成了失落，失落陪伴着凄清，我在凄清里孤独的站着，站在没人能看得见的地方，眼巴巴的的望着她——望着她离我而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酸酸的，隐隐作痛的疼……——这些疼，这些痛，——这些酸，这些苦，——这些凄清，这些孤独，——这些伤心，这些流泪，她看到了吗？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看到，或许——她根本就不想看到。其实——看与不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清醒：“网恋”——只是虚拟世界，只是在虚拟世里——两个孤魂的对白，只是在夜深人静的三梗天，抱着手机用文字互相取暖；相互排遣；相互宣泄，宣池灵魂里的孤独和寂清。 诚然——蛊惑人心的网恋，故然妖媚，故然迷朦人心但不要忘了——忘了自己在跟蒲松龄，谈论妖狐鬼怪与人的事。当聊天空间被人删掉，——或你删掉别人，那手机萤屏上，——蔓延开的，不仅仅是刺眼的空白，还有忽明忽暗的哀愁。即使这样——自己也宁愿奢尽所有，浸泡在这——荒诞己过的虚拟上。或关机息屏，转身就走，或再次打开——打开“摇一摇”，去寻觅新的目标，此情此境，是网恋里——删掉者或被删掉，与之共同的心态。所以——她决绝远离的背影，也就成了——见怪不怪的事实；她的一去不回头，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现象。 牵牵绊绊，绊伴牵牵，因为怀古守旧！那些旧的时光，索性在某个瞬间——在某个瞬间的夜里，孤零零的——站在阳台的边沿，悄静沉思——沉思在羁绊的往事中……天际划过一道流光，恍惚了眼神，心思坠落到多年前，欢欣或伤怀的时刻——手机里，微信中，一次紧接着一次，文字跳跃在聊天框里，都鲜活如初的浮现在眼前：——幽默的，严肃的，——政治的，经济的，——文学的，艺术的，——社会的，家庭的。聊得最多的还是情，一种心里解不开结的情。这种解不开——束缚在后来的某一天，成了心拴住心的死结。捆绑了多少伤情的夜？如今，被捆绑撸掠的心，已被岁月的浓墨重彩，重重的镀上了一层晕黄，这晕黄——蕴涵着无数相思的泪滴。每滴泪，都是悠悠的回忆：回忆，已回不到过去。无论你现在，——有多少的惆怅；——有多少的谩骂；——有多少的报怨；——有多少的诅咒，但都回不去了，不仅仅只是回不去，而且还成了陌生。因为念旧，所以有了保存，保存在记忆深处怀念。——那些聊天痕迹，模糊了她浅浅的网名。寻着这浅浅的模糊，又再次找到那个启动键，打开了，打开了，打开这尘封已久，——“网恋”的旧时光，只恨，只恨，而且，深深的恨恨那该死的流星——划过天际，干扰了网络，消毁了这唯一的痕迹，将她的网名，彻底淹没，淹在这茫茫的，——虚拟世界里，记忆如潮的心湖，瞬息静若死水——一切，归于蓝屏…… 那一夜——实在痛彻骨髓；实在痛彻心肺。一路上——象一条受伤的流浪狗，东倒西歪——向着森森的黑夜走去……如果不是因为——被剥夺——与她网聊终身的资格，或许——或评也不会贸然，贸然——卷缩在电桩杆子脚下。那蹲坐的地方——距离回家的门近在咫尺，但就是没有——沒有再向前，迈进半步的力量。好累，好痛啊……累得我精疲力竭；妈痛，好痛啊……痛得我神情恍惚。我的世界——已径末日来降临，恍若天塌地陷的，心里那些魔狂般的绝望，令我一次又一次，——默默祈告神灵：“主啊，我仁慈的父，万能的上帝——伸出你那温暖的手，救救我这个身陷网恋，而又被网恋抛弃的人吧”！原以为——凭着对神的虔诚和信任，作为万能的神，我亲爱的的上帝，——应该会积极响应。然而，一切的一切，皆因对神的那份——久违了的信赖，却注定要经受——经受这失望的心痛。此时此刻——我更加憎恨自己：憎恨自己——“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当她纤纤玉指，终于摁下了“删除”键时，心中所有的爱与痛，——恨与乱，惜与悔，瞬间化作一缕轻烟，弥漫在这黑夜里……很不甘心，也很不请愿，就这样说散就散。——两年多的文字，——两年多的语音，——两年多的聊天历程，——两年多甜如蜜汁的情话，都来不及——再跟它们回首打一个照面，交换最后的惺惺相惜，所有一切的期许，所有一切的盼望，都在这决绝的一瞬——被彻底的清零。夜，依旧清寂；心，依然在疼。那些空洞无望的挣扎；那些嘶声力竭的乞喊，都无济于挽回和弥补，只有孤卷着身子——蹲缩在电桩杆子脚下，——失悔，悲伤，流泪，甚至，去品味那涩涩的，留在聊天空间里的语言…… 风——席卷着大地的光辉，海——掀起一层层咸涩的潮，那滋味——浸透着伤痕累累的心肺，令人作呕的痛，晃忽中，全是黑暗。风，从不以怜悯，停止它的无情，那被作弄起的海潮——一浪高过一浪，残暴，强劲的推上海滩，当这汹涌的潮水，慢慢的褪回以后，沉现出一片残缺的月牙，那凄清的光辉——承载着常娥的寂凉……我拖着流浪的脚步，伫立低头于此，任由那束晶辉，——刺进眼睛里，这刺进眼里的光辉，犹如聊天空间里——被删掉网名的感觉：——惊讶、失落、——空虚、寂寞。所谓“永远”的诺言，就象这银河里飘浮的月球，经不起时间的沉载和浸泡，最终，一层一层的剥落，掉进地球的海洋里，几经风浪的冲刷、作弄，也不知何时——偶遇一次海潮的经过，被强迫推送在岸边，此时看到的——绝不是月亮，而是月球剥落的碎片流是带着灾难的流星——殒落在地球的海洋里。茫茫网络——那些被决绝删除的网名，也如同银河里的——某个星球剥落的碎片，消匿隐没在虚拟的聊天空间。如果，某一夜，如果，某一瞬，又再一次——从萤屏里恍入眼神，虽然网名己被更改，但聊天框里——但字里行间——一切流露的情感，一切聊天的方式——都依昔如往。芸芸众生，凡如我。谁都没有权力——去切断偶遇的相缝，虽然，又再一次——被果断而决绝地删掉，但却说不定——又会在某一天，某一时，某一刻，某一秒，某一瞬，无约的——邂逅在这虚拟世界里。即便——邂逅己是莺飞草长，但也碍不了季候的重复。一段情——无论是爱还是亲，或许就真的化烟散去，散尽那些缠绵，散尽那些哀婉的旧光阴，等待传说中的轮回。夜深了，还没有睡？被网络束缚的我——孤坐在悬崖的边沿，静静的望着流星的苍穹，心里却空空如也……犹如此刻——手机聊天空间的萤屏，——依旧雪白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