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思想不滑坡 办法总比困难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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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1996年春节来得特别晚,大年初二就开闸放水了。忙了两个月,四月二十日春播全线告捷,播了整整十万亩棉花。</h3> <h3>谁知老天故意和三团人开&quot;玩笑&quot;,二十二日下了一场大雨。新疆的盐碱地最怕下雨,大雨大灾,小雨小灾。雨过天睛,地表结起一层碱壳,地膜播种的复土带成了硬梆梆的泥条。早播的条田,刚拱出土的嫩芽被卡住了&quot;脖子&quot;。迟播的条田,&quot;泰山压顶&quot;出不了苗。雨后土壤湿度大,大面积烂种。</h3> <h3>团党委一声号令,机关干部下连队,各行各业支援第一线。一场抗灾保苗夺丰收的人民战争打响了,破碱壳、解放苗、查苗补种,损失大的条田,干脆机力重播,三天结束战斗。&quot;五一&quot;劳动节,忙碌了一春天的人们刚想喘口气,却又连续下了几天雨。就这样下了雨重播,播了又下雨,老天把三团人&quot;整&quot;得够呛。有钱买种,没处买苗。播二行棉花的地膜上,密密麻麻播了六行。有的人不放心,自己推着滚筒又播了一行。晚熟品种怕吐不了絮,就播早熟品种。千方百计抓全苗,只有抓住棉苗才能获丰收。</h3> <h3>五月份还没有过完,正是棉花现蕾的季节,老天却又变了脸。每天午后,从西北方向升起黑里透红的云彩,迅速地向东南方向扩散,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冰雹云,武装部部长谭祖光成了&quot;炮兵司令&quot;,用对讲机指挥全团六门高射炮,根据云层不同高度、强度和方位,发射防雹弹。</h3> <h3>七月六日深夜,天空一片漆黑,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正在酣睡之中,突然电闪雷鸣,一场罕见的风雨不期而至。次日凌晨零点四十分,谭部长在电话里向我报告,有一股强冰雹云向我团方向迅速移动。随后六门高炮齐发,防雹弹在云层里发出沉闷的爆炸声。</h3> <h3>我和团长朱维、总农艺师杨庆年、宣传科孟繁伟和司机沈红民驱车从三团最西端一连一直到最东端二十一连,打着应急灯观察棉田受灾情况。到处都是深深的积水,越野车在泥泞中急驰,倒成了真正的&quot;巡洋舰&quot;。我们浑身都淋透了,趟着冰冷的积水到棉花地,只能用手摸叶片感觉受灾的严重程度。 </h3> <h3>各炮点灯火通明,炮手们都是军人出身,炮长也顾不得军容仪表,光着上身、穿着裤衩端坐在炮位上发射炮弹,副炮长有条不紊地装弹、压弹,其他炮手穿梭般地忙着搬运炮弹。炮管都打红了,乒乓球大小的冰雹夹杂着暴雨砸在炮管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散发出一团团水蒸气。震耳欲聋的炮声震裂了停在炮点边上越野车的窗玻璃。</h3> <h3>回到团部天还没有亮,我一面召开团党委紧急会议,成立抗灾指挥部,团领导分片带领工作组下连队调查灾情。一面打电话向李昌信师长报告受灾情况。</h3><h3>天麻麻亮,李师长穿着黑色布鞋,䠀着泥水出现在受灾最严重的六连、良繁连、九连、十四连,一个条田一个条田进行调查,根据条田受灾情况布置救灾措施。</h3> <h3>地里的冰雹还没有完全融化,白茫茫的一片。昨天还是生机盎然的棉田,今天只剩下一根根光秃秃的棉杆。那些脸膛发黑,浑身是泥,泪流满面的承包户跪在地上捧起一堆堆鸡蛋大小的冰雹大呼:&quot;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啊!&quot;</h3><h3>我们每个人的心也在哭泣,但没有一个流泪,深感自己肩上担子的重量。</h3> <h3>下午二点,李师长在干部大会上要求我们: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把工作做到地头,做到人头,做到心头。并提出:队伍不乱,决心不变,干劲不减,收入不少。李师长布满血丝的双眼,一身泥浆的形象激励着我们,把对老天爷的愤怒化作干劲。</h3> <h3>1996年,雨灾凶狂,冰雹肆虐,三团十万亩棉田绝产九千,但在众志成城的三团人面前却败下阵来。皮棉单产仍然一百三十多公斤,职均收入八千八百元。</h3><h3>当大家过年时美滋滋的数着手里的票子时,李师长又来到了三团六连、良繁连、九连、十四连,风趣的对大家说:对外可千万不要说拿了那么多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