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水系（三）～温榆河、泃河、金鸡河、无名河、鲍丘河

瑞雪

1.温榆河

一河通古今，一脉传千年。有着“北运河”之称的温榆河，是唯一一条发源于北京的河流，汉时便有漕运，流经昌平、朝阳、通州等多个地区，曾经对京北的政治、经济发挥过重要作用。从昔日的漕运之河到今日的“生态绿洲”，温榆河悠悠千载，润古泽今。

温榆河为北运河上源，古称孙侯河、湿余水、温余水、榆河等。温榆河发源于北京市昌平区，承泄西山及燕山南麓的诸小水流，由东沙河、北沙河、南沙河汇合于沙河镇以后称为温榆河。

北沙河上源有高崖口沟、柏峪口沟、白羊城沟、兴隆口沟等，汇合后称北沙河。沿途在双塔村东有关沟汇入，在踩河村东有虎峪沟汇入，北沙河东流经过沙河镇北，在郑各庄北与东沙河汇流，流入沙河水库。东沙河上源为德胜口沟、锥石口沟、上下口沟、老君堂沟，在十三陵水口北汇合始称东沙河，十三陵水库以下南流在沙河镇北汇入北沙河。南沙河上源是周家巷沟，发源于海淀区寨口村附近，东北流，在常乐村以南有一条小河汇入后称南沙河，东流至沙河镇南东入沙河水库。东沙河、南沙河、北沙河皆汇入沙河水库，自沙河水库以下称温榆河。温榆河向东北流，在马坊村有东沙河汇入，而后折向东南，在蔺沟村南有蔺沟河自西北向东南注入温榆河，温榆河流经沙子营附近，有清河自西汇入，然后温榆河沿顺义、朝阳界继续东南流至通州葛渠村向南流至通州北关闸，入北运河。温榆河河长90公里，流域面积2478平方公里。

号称“铜帮铁底”的温榆河，具有良好的通航条件，曾是重要的运输军饷、粮食的通道。相传早在汉代，就有从潞河到昌平的运粮船航行于这条河道上。元代，航行于这条河上的船只不仅运输粮食，也供应军饷，重要性更加凸显。明代时期，修筑皇家陵寝的工匠以及在昌平居庸关一带的大量驻军，其粮饷也是通过温榆河运输的。

　　支流清河曾为清朝军队的重要驻扎地。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开会清河，起水磨闸，历沙子营，至通州石坝上止。中建七闸，闸夫一百二十名，运通州米经通流河至本裕仓。”这条漕运河道沿岸设有粮仓，金盏村、孙河乡上辛堡村都曾设义仓储粮。温榆河沿岸分布着一些古渡口，朝阳域内的苇沟、孙河、金盏等都曾经是著名的渡口。一直到晚清同治年间，温榆河都是京城东北重要漕运通道。

因重要的运输作用，温榆河曾经多次疏浚。金大定十年（1170年）疏浚温榆河下游河段；元至元元年（1264年），疏凿从通州沿温榆河北上至北沙河的水道；隆庆六年（1572年）至万历六年（1578年），两度疏浚温榆河水道。

自20世纪50年代起，国家兴修水利，陆续在上游修建6座中小型水库，疏挖河道46.4公里，温榆河沿岸提水灌溉农田1.9万亩。1970年至1972年，国家又曾两次整治温榆河，沿河筑堤、建闸，改变了沿岸湿地的面貌。据孙河乡许多老年村民回忆，20世纪80年代初，河里的水还可以捧起来喝，河里面的鱼和蟹都是美味。

明代为备御蒙古，在北部边境地带修建了长城，并在长城沿线派驻大量军队。明成祖迁都北京后，在昌平北天 寿山建造陵园，明历朝皇帝皆埋葬于此，朝廷派驻军卫守 护陵园。因此，昌平成为边防和陵寝防卫重地，军卫众多。最初，守护陵寝的军卫前往北京仓支取粮食，往返劳顿，疲惫不堪。驻守长城沿线的居庸、渤海等卫所官军所需粮饷需要至京城关支，运输过程极为艰苦。嘉靖年间，开始陆运部分粮食至边境，但远远不能满足要求。最初，漕粮或从通州仓、北京仓运至长城沿线，或由官军前往北京仓、通州仓支取漕粮。为把漕粮运抵边境沿线，明廷先后开辟了潮河川、蓟州河、昌平河等几个水运交通线。《明史·食货志》记载 ：“由天津达张家湾曰通济河，而总名曰漕河。 其逾京师而东若蓟州，西北若昌平，皆尝有河通，转漕饷军。”为供应军粮，明廷利用温榆河输送漕粮，以供应守陵官军以及居庸关等城堡关口驻军。隆庆六年，总督侍郎刘应节会巡抚都御史杨兆议于巩华城外安济桥起至通州渡口止疏通一河，长145里。同年，朝廷允许长陵等八卫拱护陵寝官军月粮运赴巩华城奠靖仓，官军就近支取。万历元年（1573年）二月，神宗令昌平兵备佥事张廷弼疏浚巩华城外旧河，疏浚之后漕船循沙河逆流而上，直抵安济桥下。据《通粮厅志》记载，万历元年曹维新首任浚河之役，疏通昌密二镇运河。万历二年并两镇军务，统设户部主事一员，驻扎通州，负责每年运输漕粮事务。

清代，温榆河也一度用于漕运。自康熙皇帝起，为了避暑而在北京城的西郊陆续修建皇家园林，形成后来的三 山五园，成为清代皇帝重要的办公场所。雍正即位后扩建 圆明园。雍正二年，为护卫圆明园的安全，始设圆明园八 旗护军，驻扎在圆明园周围。乾隆十年（1745年）建香山健锐营八旗，三十六年（1771年）又建蓝靛厂外火器营八旗， 是为满洲京旗外三营。为了供应军粮，清廷在圆明园附近设置了两座仓储，一个是本裕仓，另一个是丰益仓。外火器营和健锐营官兵俸米也在本裕仓和丰益仓支领。本裕仓建于康熙四十六年，设仓库三十仓廒 (150 间)。丰益仓又名安河仓，建于清雍正七年（1729 年），其遗址在今中共中央党校北院的西部。丰益仓存储粮米除了供应圆明园和京旗外三营外，还供应圆明园和万寿山建设工程匠役人夫所需粮米。

为了运米至本裕仓和丰益仓，清廷利用会清河运输漕粮。王履泰《畿辅安澜志》记载，康熙四十六年 (1707 年)， “开通惠河，起水磨闸，历沙子营，至通州石坝止，中建七闸 , 闸夫一百二十名 , 运通州米由通流河至本裕仓”。清廷开会清河漕运，自水磨闸起，历沙子营，经温榆河至通州石坝，漕船自通州石坝装载粮米起运，溯温榆河而上，至清河口转沙子营，再溯清河而上，至清河镇本裕仓收储。会清河上的七闸，据《畿辅安澜志》记载，“长源闸、长清闸、安丰闸、顺成闸，俱在宛平县”，“云津闸、天兴闸、翔帆闸俱在大兴县”。蔡蕃认为，从河闸顺序以及分布地理位置来看，长源闸在宛平县, 位于最上游, 应是“水磨闸”, 今清华园北有水磨闸村，即为该闸所在地。至于其他几座闸址， 已难以考证。

温榆河含沙量较大，河道易于淤浅，据《漕运全书》记载，康熙五十一年四月内务府等衙门奏称 ：“查看得通州石坝起至沙子营止，共淤浅处七十八段，长一千二百九十丈，应逼锭排桩，将中溜酌量刨挖，运行漕粮甚属为便。”经询问运粮经纪、水手等人以前温榆河淤浅情况，议将河道中淤浅处挑挖，漕粮用小船装载运到沙子营，然后自沙子营闸口剥运至本裕仓。康熙五十五年(1716 年) 又奏准, 温榆河凡遇淤浅，归入北运河岁修，若河道浅涩，随时挑浚河道。从此，温榆河岁修有了经费保障，河道得到有效管理。最初，运送本裕仓的漕粮系雇用民船运输，但容易出现偷盗漕粮等弊端。康熙五十八年，署理仓场事务刑部侍郎阿锡鼐等上书说运送本裕仓漕米雇募民船，一则漕粮运输雇用民船索要高价，二则漕运民船与普通民船并行，偷盗漕粮十分容易，因此奏请设立官船运送漕粮，杜绝上述两方面的弊端。经工部复议，朝廷采纳其建议，设立官船往本裕仓运送漕粮。会清河通航并没有施行太久，雍正初年即停止漕运。《光绪顺天府志》记载 ：“（康熙）四十七年，将东直门拨船十四改于会清河拨运本裕仓漕米。雍正三年，改陆运，船裁。”

温榆河又名富河，富河之名最早见于《明太宗实录》，永乐十五年，“修通州城东白、富河桥”，可见明初温榆河已经被称作富河了。富河并不是指整条温榆河，根据调查，富河之称呼仅仅限于通州境内，即通州城北的温榆河下游河段。今通州北关温榆河西侧，还有富河园、西富河园等居住小区，还有一条街称作富河大街。温榆河称作富河主要集中于通州北关地区，温榆河流经的其他地区则无此说法。

那么，流经通州北关的温榆河下游为什么又称作富河？这或许与河道变迁有关。

元初坝河与温榆河在通州北关附近并流，坝河在西，温榆河在东。坝河在元初作为漕运河道之前，称作阜通河，元初在河上修建闸坝七座用以漕运，故有阜通七坝之说，后称作坝河。按照《光绪顺天府志》记载，葛渠村之东有温榆河故道。元初温榆河当流经葛渠村之东，大致经由今小中河流至北关，与阜通河并行，约在通州城东南汇合。北京地区的很多河流在民间都有简称，如温榆河简称榆河， 潮白河简称白河，以此推断，阜通河应简称为阜（富）河。按照古籍记载，明初温榆河已经有富河的称呼。

那么，一条河流为什么会有两个名称？这或能从近代的河流变迁当中寻找答案。今通州区东部的潮白河又称作 箭杆河或漒漒河，与温榆河又称作富河情况类似。潮白河 之所以又称作箭杆河，这与潮白河的河道变迁有关。金元 明清时期，潮白河一直在通州北关一代与温榆河合流，清 末潮白河开始出现向东摆动的趋势，河流多次决口进入箭 杆河。1939年，潮白河在李遂决口夺箭杆河道南下，不复流经通州北关，现代潮白河就此形成。从此李遂镇以下潮白河就出现一河多名现象。潮白河的例子无疑给温榆河称作富河的现象以合理解释。历史上，温榆河下游河道并不稳定，经常发生河道摆动迁徙现象。按《元史·河渠志》记载，元初坝河（阜通河）与温榆河在通州城北关并流，相距不远。很可能在此不久，温榆河河道发生迁徙，向西摆动，袭夺阜通河河道南流，即温榆河下游河道和阜通河（简称富河）下游河道合二为一。温榆河下游与阜通河下游合流共享一条河道，势必在民间形成一河两名的现象，既称作温榆河，又称作富河。由于温榆河是大河，而富河是小河，温榆河的影响自然超过富河，虽然温榆河改道占用富河河道，但却喧宾夺主，成了这段河道的正式名称，富河反而成了温榆河的别名。

沙子产地沙子营

地处朝阳、昌平和顺义三区交界处的孙河，一直是温榆河上著名的古渡口。千余年来，随着河流的流淌和淘洗，温榆河不仅带来了滋润万物的流水，也带来了优质的沉沙。

独天独后的位置，让孙河乡沙子营村以盛产优质沙而得名。沙子营村居民赵继忠介绍，“我们村子底下都是沙子，沙质特别好。历史上，我们村的沙子就供应京城建设用。”沙子营村一度成为周边最“富裕”的村庄。

因为盛产优质沙，许多砂石料厂、搅拌站等砂石产业逐渐聚集，最多的时候，类似厂站在孙河乡多达35家，其中23家在沙子营村。但长期以来的洗沙、炼沙，不仅污染了生态坏境，也给居民带来了不便。“污染严重，安全隐患也不少。”赵继忠说，“原本清新美丽的村庄，有一段时间变得灰头土脸。”

拆迁腾退后的沙子营村成为温榆河公园朝阳示范区，成为水清岸绿、风景优美的城市“绿洲”。

保留自然生态也是保留历史记忆。公园示范区保留了当地4万棵乔木，其中很多的树都有它的故事。沙子营村一棵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老槐树，原来位于村庄的一个庙里，是村里的一个地标。为了保留这棵古树，在公园建设中将一条穿行而过的路“拐了个弯”，为古树“让路”。现在，很多村民常以此树作为坐标，寻找自己曾经的家。

而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如东园里筑有鸟巢的白杨树，“花溪锦田”边的一排毛白杨，西园“玲珑望月”景点对面的柳椿岛，等等。温榆河公园朝阳示范区开园后，许多沙子营的村民发现，原来的村庄不见了，房屋不见了，但看到那些留下的树很亲切，循着它们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温榆河区内山林郁郁葱葱，河湖清澈碧绿，花溪锦田鲜花盛开，疏林草甸绿野片片。温榆河公园将成北京最大“绿肺”。

2.泃河

顺义金鸡河、无名河、鲍丘河为主的蓟运河水系。

泃河是北京市五大水系之一，发源于河北省兴隆县南部山区，在平谷区罗汉石村南进入北京市界，沿途汇集众多支流，在马坊镇东店村东南流出北京市界，进入河北省三河市。又屈曲东南流，于天津市蓟州区南境注入蓟运河。

北京市有五大水系，顺义涉及三条，泃河只是沾边。泃河干流在平谷。顺义区东部的金鸡河、无名河、鲍丘河等均是泃河支流，东南流出顺义，在平谷、三河境内汇入泃河。

泃河是北京地区名称最稳定的一条河。公元前355年，“齐师及燕战于泃水，齐师遁”（《竹书纪年》）。也就是说，齐威王发兵攻打燕国，燕文侯派兵与齐军在泃河畔大战，燕军获胜。从战国至今，泃河的名称2376年未变。

下游蓟运河，《水经注》中称巨梁水，冀东兴隆县、遵化县、玉田县、丰润区的众多支流，在天津蓟州区东部汇流后别称州河，向南流汇入泃河。所以，泃河与蓟运河为同一个水系。

本文以《水经注》为纲，主要聊聊与顺义关系密切的几条河。

上游

泃河上游支流众多，距离顺义最近的是洳河（也称错河）。洳河是泃河最大的支流，发源于密云南部山区，《水经注》统称“北山”。

“水（洳河）出北山，山在傂奚县故城东南”（《水经注·鲍丘水》）。

东汉初，为避匈奴、乌桓等游牧民族侵扰，傂奚县从今密云北部山区南迁。北京社科院尹钧科老师认为，东汉的傂奚县城在今提辖庄一带。洳河发源于傂奚县城东南的山地，今银冶岭一带。

银冶岭村位于山脚下。村东的山里曾有银矿。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南征，得胜还师，途经此处发现有银矿，于是命人在此开矿冶炼（《辽史》）。

公元1012年，北宋朝廷派王曾出使辽国。他在途中记述，“五十里至顺州（今顺义），东北过白屿河（即白河，今潮白河），北望银冶山”（《王曾上契丹事》）。可见，银冶山得名决不晚于辽代。

银冶山今称人人山，山下村庄名叫银冶岭，至元代，该山仍属顺州（《大元混一方舆胜览》），明清两代属怀柔，今则属密云。山的西侧有条古道，契丹南侵、王曾使辽均由此经过。清朝的皇帝、娘娘去承德避暑、丫髻山敬香也多从此经过，是条御路。该路顺义段从南石槽行宫向东，过木林，在大北坞向北出顺义，《怀柔县志》称“怀丫路”。顺义宣传推广“三座城一条路”，该路未受到足够重视。

此图出自民国《怀柔县事情》

洳河在银冶山东麓，在东邵渠镇，沿古御路（今称河东路）向东。密云区借御路之名，推“御皇李子”，马路两侧可见宣传标识。

河东路（河南寨至东邵渠）

洳河再向东，流到丫髻山，已进入平谷区。

丫髻山（顺义人称东大山）

洳河在丫髻山北，绕山半圈，由东转向东南流。

“（洳河）东南流迳博陆故城北，又屈迳其城东”（《水经注·鲍丘水》）。

博陆城是西汉名臣霍光的封邑，位于北城子村东南。洳河由城北流到城东，绕城半圈，继续蜿蜒向南。

霍光执政20年，为人沉着冷静，细致慎重，为汉室安定和中兴建立了功勋。

博陆城遗址

岁月悠悠，博陆城的历史已鲜为人知，只有田野里的汉代夯土，悄声诉说曾有的辉煌。

“洳水又东南流迳平谷县故城西，而东南流注于泃河”（《水经注·鲍丘水》）。

洳河继续向东南，从东汉平谷县城址西流过。历史上，平谷县几经废立，县城迁来迁去，变化较大。

西汉平谷县城在今大北关村、小北关村一带，东汉时迁址。东汉末年，曹操执政时平谷县被废。

后赵皇帝石勒第二次设立平谷县，县城西迁，在顺义金鸡河畔的大、小故现村一带。北魏初期，平谷县再次被废。

唐代，该地区是渔阳县的大王镇。金代撤销大王镇，第三次设置平谷县，县城在今平谷城区，也是东汉的平谷县城的位置。

泃河穿过平谷城区

洳河从东汉平谷县城（同时也是今平谷城区）之西，向东南流过，汇入泃河。两河交汇后统称为泃河，大体向南流。

中游

泃河干流在平谷，不经过顺义。顺义东部龙湾屯、张镇、大孙各庄、北务（部分）、杨镇（部分）5镇属于泃河水系，镇域内的金鸡河、无名河、鲍丘河等均为泃河支流，东南流出顺义，在平谷、三河境内汇入泃河。

以下内容整理自《顺义区地名志》《顺义区水务志》。

本图出自《顺义区水务志》

3.金鸡河

金鸡河发源于龙湾屯镇大北坞村东、焦庄户村西，两村之间的金鸡塘泉。

金鸡塘泉（已干涸）

大北坞村向北，过北大沟林场，就进入密云区东邵渠镇。这原是一段古道，缘潮河北上，直通古北口外，农耕民族与塞外游牧民族沟通的桥梁，北京大学侯仁之教授认为原始社会就已存在。清代皇帝赴承德避暑、丫髻山上香经常从此经过，因此也是御道。

大北坞村东，焦庄户村因地道战闻名全国。地道最初是由村西南白薯窖通向金鸡河岸边的一条短程干线，两端均有出入口。敌人来犯时，群众方便往山里转移。

地道内景

继而，又开挖出几条短程的地下通道。随着战争的发展，地道不断增加、改进和扩大，最终形成一条总长度达11.5千米的地道网。

碾盘射击孔

1947年，冀东十四军分区指示东部顺义县政府，授予焦庄户村“人民第一堡垒”的光荣称号，并颁布锦旗。

焦庄户地道战遗址纪念馆

历史上，柳庄户村曾是焦庄户的自然村，后独立成村。该村是顺义区5星级民俗村，村域内有“享筑·伴山雅集”精品民宿、欧菲堡酒庄、葫芦艺术庄园等旅游休闲去处。

欧菲堡酒庄是集葡萄酒酿造、葡萄庄园特色旅游、休闲度假等多功能为一体的欧式酒庄。

北京葫芦艺术庄园的火绘葫芦是“顺义区非物质文化遗产”，园区以中国葫芦文化宣传、展示、葫芦文化休闲、观光为一体。

金鸡河南流，进入龙湾屯水库。水库1970年建成，属小Ⅱ型水库，主要用于蓄水和灌溉。

龙湾屯水库

金鸡河出龙湾屯水库后，沿途有麻河汇入，继续东南流，出龙湾屯镇，经过杨镇、张镇和大孙各庄镇。

金鸡河两岸是顺义地区革命的摇篮、沃土。1933年，驻马庄村建立了顺义地区第一个县级党组织“中共三河中心县委员会”，有三个党支部，分别设在驻马庄、柏树庄和沙岭村。同年，在顺义地区发展出第一批共15名党员。

沙岭村郝振乙就在第一批党员之列。经历被捕、出狱之后，他被派往晋察冀革命根据地，成长为党的优秀干部。解放后，曾任重庆市计委副主任、政协副主席等。他的书信落款通常都是“泃河郝振乙”五个字。可见，当地人对金鸡河-泃河水系有强列的认同感。

莲花山滑雪场位于金鸡河东岸，张镇域内，2003年12月建成并营业。滑雪场共有4条雪道，最大承载量为3500人。

金鸡河东南流，沿途有冉家河汇入。冉家河发源于杨镇，在大孙各庄镇汇入金鸡河。该河形成于1679年，由清康熙十八年大地震、地裂产生。

冉家河小段村附近

此次地震达8级，对京东地区影响和破坏都非常大，康熙《顺义县志》记载“民居尽圮，地裂尺许，中出黑水”。地震造成巨大的裂缝，年深日久形成长12千米的冉家河。

金鸡河流经大故现村、小故现村之间的河段别名故现河。陈喜波教授研究认为，“故现”是由“故县”二字转变而来，这一带曾是后赵到北魏初期平谷县城所在地。

金鸡河大、小故现段

金鸡河在小故现村北流出顺义，在平谷区英城村汇入泃河。

4.无名河

无名河发源于密云县东邵渠镇西葫芦峪村，在龙湾屯镇山里辛庄村东北入顺义区，经后苏桥、西营、北营、厂门口等村，在张镇张各庄村东南大卜山附近出顺义境，在平谷区果各庄村汇入泃河。

无名河张镇大桥段

有些资料称无名河为张各庄河。

朝阳庵

北营村朝阳庵始建于明朝，2006年进行修缮。该庙现存三间建筑，两棵古树，是区级文物登记单位。

朝阳庵

5.鲍丘河

鲍丘河发源于顺义区杨镇井上村，在顺义区大孙各庄镇大石各庄村出境，最终于河北省三河市汇入泃河。

历史上的鲍丘河曾是条大河，是潮河的前身。北魏时期，鲍丘水改道，向西在今通州城北串入白河，闪出的故道今称鲍丘河。

“泃水又南入鲍丘水”（《水经注·鲍丘水》）。

《水经注》以鲍丘水为主干，泃水是鲍丘水的支流。1500多年，经历了沧海桑田、地貌变迁，在巨大自然力的主导下，鲍丘河由大哥变成小弟，水量减少后成为泃河支流。

鲍丘河西尹家府段

鲍丘河左岸有支流程官营河，右岸有支流鲍丘河老道汇入。

鲍丘河老道发源于北务镇郭家务村，在大孙各庄镇大田各庄村出境，在河北省三河市汇入鲍丘河。

郭家务村鲍丘河老道源头

清雍正四年（1726年），对鲍丘河、窝头河、箭杆河全面疏浚整治，采用“分道挑挖，或循旧流，或取直”（《直隶河渠志》），以及修筑长堤等方式，导其入蓟运河。

下游

下游蓟运河，古称庚水、浭水、巨梁水等，发源于冀东山区的众多支流，在天津蓟州区东部汇流后别称州河，向南流汇入泃河。所以，北京地区将泃河与蓟运河视为同一个水系。

“鲍丘水又东，巨梁水注之”（《水经注·鲍丘水》）。

巨梁水（今称还乡河）发源于迁西县山区，流经今唐山市丰润区。河东银城铺有汉代土垠县城址。

“巨梁水（今称还乡河）又南径土垠县故城西，左会寒渡水，水出县东北，西南流至县，右注梁河。梁河又南，涧于水注之，水出东北山，西南流径土垠县故城东，西南流入巨梁水”（《水经注·鲍丘水》）。

寒渡水、涧于水今已消失，有人研究，两条河已并入丰润区东部的陡河。

大河弯弯向东流，而还乡河恰恰相反，有很长一段由东往西，被喻为人还故乡。巨梁水更名还乡河，发生在北宋末年（1127年）。

靖康之难中，宋徽宗被押解去五国城，途径今丰润，见庚水（巨梁水）向西流，凝神叹道：“凡水皆东，唯此独西，吾安得似次水还乡乎？”此后，巨梁水更名为还乡河至今（《燕山丛录》、隆庆《丰润县志》等）。

丰润还乡河畔的曹雪芹公园

曹雪芹祖籍丰润，题字为著名红学家周汝昌。

“巨梁水（今还乡河）又东南，右合五里水……（五里水）东南流注巨梁河，乱流入于鲍丘水”（《水经注·鲍丘水》）。

还乡河流经河北省的迁西、丰润、玉田，在天津市蓟州区与泃河相汇后称蓟运河，至宁河区入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