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记记肖家事</p><p class="ql-block"> 一一献给母亲及亲人们</p><p class="ql-block"> （2021年2月20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辛丑正月初六卯时（2021年2月17日6时），母亲肖想芝辞别人世，享年八十有六。守灵，似无思无想，寡言少语，讷于应对丧仪，行尸走肉一般。在冲天烟花漫途鞭炮声中母亲灵归故土三合六队邱家溻子茔地，我亦如悲梦未醒，魂飞神迷矣。</p><p class="ql-block"> 回汉归家，大睡若小死，醒来如新生。忆及母亲身世，含泪写写如下文字。迷茫、模糊、遗阙、讹误、不及……会有许许多多。此段文字仅作底本，只供家阅，待亲人们一一指正。</p><p class="ql-block"> （一） </p><p class="ql-block"> 母亲，我们喊姆妈。北方喊娘。出嫁蔡家前，她一直生活在鲫鱼湖北岸的五丰七队。 </p><p class="ql-block"> 蔡家所在三合大队，一般称三百亩。大队有十个小队，蔡家在六队。六队有三四十户人家，以李、费、刘、陈姓为主。我的爹爹（祖父）本姓费，因上门到蔡家为婿顶门户，改姓蔡。父亲出生于农历中秋，人家喊他秋、秋哥。母亲嫁过来后，老辈人叫她想芝，年轻的一般都叫她“肖姐”，晚辈人就依辈尊称了。</p><p class="ql-block"> 而五丰七队，湾子大，人户多，一字排开，肖家为一统大姓，几乎全是一个祖宗。五丰大队也叫范家垸子。七队之外，也有肖氏家庭分布。</p><p class="ql-block"> 外祖父萧炎贤，在家排行居中，前有哥哥肖建贤，我们喊"大爹"，惜乎这一支人丁不旺。妹妹肖友姑，嫁杨林尾街上的黄先甫"姑爹"（北方称姑爷爷）。三合村靠街近，姑婆家就是我从小到得最多的亲戚家。姑爹姑婆的长女黄梅枝姑姑，比我父母年小几岁，嫁街上鲁家；而儿子柏华叔，和我同岁，论出生日子可能比我小月份吧。作为长辈，柏华叔予我多有看顾。</p><p class="ql-block"> 外祖父、外公，我见面喊“家家爹爹”（音为嘎嘎爹爹），在外也简称“家爹爹”，老人家知书达礼，精明能干，威望很高。外祖母游氏，喊家家娭毑（本地语音为嘎嘎哪嘛），为顺口也喊"嘎哪嘛"。一般也写作家家（本文沿用）。老人家是洪湖花鼓桥人氏。我不知老人家大名，但姓也只是晓得其音而不知其形，一直误为“尤"，因为我带妻子牛萍第一次去叩拜她，她说：“你姓刘啊，我们是一家子”。我们当地语音游、刘、尤、牛分不清，喊叫起来一个音。牛萍与老人家细细谈论了许多，我也就留下了深刻记忆一一但没细究字形。生前所记不缜，逝后久未理会，作为孙辈，确有不肖之嫌。</p><p class="ql-block"> 我在家为长子，自然“走家家”家最多。“无人道是南归好，只是外婆惦外孙”，“月牙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三岁娃，穿红鞋，摇摇摆摆上学来……先生问我是哪一个，我是家家的外孙伢”，“拉大锯，扯大锯，姥家门口唱大戏，接闺女，唤女婿，小外孙，也要去……”无论是鸿儒敦教，还是乡谚童谣，传授的外孙与外公外婆的关系，都是一个字：亲。也无论是天南海北，还是古往今来，所谓“家亲不过叔，外亲不过舅”。“憨家母，养外孙”……老辈对晚辈，灌注的都是一个字：恩。逢年过节走家家，必须的。而我奶奶（我们喊的口音为“哪妈”，即南方称娭毑）在我父亲十几岁时即撒手人寰，所以我没奶奶带，走家家家就更多更勤。 </p><p class="ql-block"> 到家家家，要由南自北穿过鲫鱼湖。鲫鱼湖有多大？人小，不晓得，只知道吃过早饭动身，走段路就上船，浅篙深桨，走船的乡亲把我们在塘嘴送上坡，再走段路，就到了。儿时的鲫鱼湖好美，美到说不出来，春季南风催瞌睡，上船就晃悠悠迷糊了，任船边的水草嫩嫩的蹿长，船头的清波打在闷舱板上叮咚叮咚像唱歌，自己多逍逍遥遥入梦。夏季满眼绿的荷叶红的莲花，真个如诗如画。雷雨天刹那一阵跑暴，一片翠浪绿烟，过后夕晖晚照红霞似火。有的乡亲如妻子在湖北岸的江生叔，喜欢偏开水道走湖田边穿行边摘莲蓬，吃吃玩玩，到上岸时就是背负大袋小袋的莲蓬盏当水果了。秋季莲籽饱满，浅水处芦穗如帚刷拂蓝天，白云与芦花相映，水中野鸭觅食的多起来，天上有大雁飞过。有年冬季，父亲有事找外公，手拿一根竹篙，踏冰走湖面往返，说又近又轻松，可这次未带我，怕冰面有薄弱处落水遇险。他持竹篙就是为了自救，算是有恃无恐了。 </p> <p class="ql-block">在我家，爹爹（祖父）在外工作，大爷（姑姑）出嫁，小爷（二叔）早早出去当工人、参军，幺爷（三叔）也早早外出读书、当兵，除了父母，上少依傍，我小时就只是多到外婆家，随幺舅玩。 </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回，刚记事吧，在外公家疯玩，困深乏极，夜里尿床（sha尿），屙了一裤子洇湿一床铺。更小时肯定是家家哄着睡，大点了就是跟家爹爹睡。尿了床，羞羞，怕丑，不吭声不吭气，一直睡。天亮起床，外公外婆去洗洗晒晒，没说一个不字，只当没发生过。想想后来，我们有时喜欢逗娃儿“又下汉口了”“又画地图了”，虽是闹开心，也含小视、责备、鄙薄之意。而外公外婆对我幼小心灵是何等的呵护哦，于此可窥一斑。 </p><p class="ql-block"> 记忆里最香甜的，是家家做的锅巴饭。外公外婆单独开伙后，我一去，缠过小脚、个子瘦小的家家，就乐颠颠淘米做饭。小灶上，她煮好米，滗出米汤，盖上木锅盖，灶里添点稻草火，稍闷闷，一开锅，饭白如雪，软糯沁甜；锅巴金黄，香脆嘎嘣。就着小鱼小虾，尤为可口。或锅巴泡上米汤，滑溜溜的，或锅巴浇上鱼汤，辣爽爽的，皆鲜美至极。外婆1991年正月初七逝世，可能是我在外打拼最激烈的上升期，亲人们忍心没告知，我没能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诚为我不可弥补的痛憾。 </p><p class="ql-block"> 家爹爹以九十多的高龄辞世，我和牛萍赶回。白喜事，也令人伤心。想起来我曾令他开心过一次，也就存份宽慰。那年，我高考得中，去看外公外婆。到老人们后来迁居的巩固大队，一路随家爹爹归家，逢熟识的人，家爹爹都会说一句“这就是我那个‘小学生考上大学’的外孙”。他的那份喜悦与自豪，使我更清楚地感知到一个晚辈、一个后来人对上人、对家庭、对家族的责任。做好你自己，除了为自己挣来一份价值，还能为长辈赢来一份内在的喜悦与外来的尊重、为家庭拼得一份荣耀与幸福、为后来人树立一份榜样。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每个人，做好自己、拼搏奋斗、优秀卓越，不仅仅是意于自身存生立世，更在于义在承前启后继往开来。</p><p class="ql-block"> 所以，此次为母亲守灵，眼见到肖家一代更比一代强，我由衷地高兴！为母亲一代、为外公外婆欣慰！</p> <p class="ql-block"> （二） </p><p class="ql-block"> 当年到外公外婆家，我们这一辈，比我大的，只有新云姐，她大我不多，我好像没喊过她姐姐。印象中她总病恹恹的，和我玩不到一起。小孩眼中，认上不认下，认大不认小，哪怕比自己小不了多少，也是屁娃儿，拖尾巴蛆，不屑跟你玩。新云过早逝去，再想喊声姐姐也不可能了。 </p><p class="ql-block"> 这代人中比我小的，二姨家的长女金秀，过年过节都走家家，总碰到，烂熟，但稍大点就男女有别，生分了。我熟的，就是稍小些的述帮、述然了。喊的，一直是“梆梆”（音）“瓤瓤”（音），还有隔壁的喜生。只是我与他们玩耍不多，我是大娃嘛，架子摆在那里。再年幼的弟弟妹妹们，与我就更格格不入了。以后我成年外出闯荡，与他们多无音讯。这，是为兄的对弟妹们照顾不到哦，抱歉。 </p><p class="ql-block"> 此次母亲病重至危，我断断续续回家，与众多表弟表妹们重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别来数十年！述帮、述然和弟弟妹妹们……早就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了！这一代人，苍颜皓首，青春不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待到在母亲灵堂相聚，他们一声声“大姑妈”“大姨娘"的呼唤，真叫人悲欣交集。尤其是他们领来的后辈一个个颀长健壮，一个个普遍比父母个子更高、颜值更高、文凭更高、本事更高……。当他们在灵前叩拜“大姑奶奶”，“大姨奶奶”时，我就在想，如果有天堂，我母亲会是笑傲天堂；如果有地府，我母亲就是含笑九泉。</p><p class="ql-block"> 前天我问幺舅，肖家，外公外婆这一脉，您们七姊妹，开枝散叶，现在有多少人？幺舅说：“我咋不知道？多哩！”到底有多少？他未说出，我估计，他郎只怕也说不清。毕竟天南地北，人事日新，不下番大功夫摸不拢底数。说声照个合影，到的，肯定只是少少一部分；建个微信群，入的，四十多人，肯定也只是一部分。 </p><p class="ql-block"> 何时，在外公外婆的名下，子孙后辈能以何种方式来个大聚集？ </p><p class="ql-block"> 我们，同血脉。</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个大家庭。</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幺舅肖作宽，小名菊生，往三合村走动多，许多人认识他。好像听他说过，原来叫作凯，初上中学时写字一潦草，老师认作宽，遂更名。凯歌响亮，宽天宽地更成境界，宽怀宽胸更为心安。 </p><p class="ql-block"> 我常说，幺舅是我的导师、引路人之一。他没这么说过，可，以身作则、率先为范是也。他大我大几岁，小时我到家家家，跟他跑得多。最小时跟班捉吊鼓虰（阔翅大眼、碧翠色非常漂亮的大蜻蜓），夏季，虰虰静静头朝上尾朝下“吊”在刺槐浓密的树冠的细枝下，我们轻手轻脚悄无声息靠近，手一伸拇指食指中指并拢，就将它活捉。一只只捉来，放在蚊帐中“吃蚊子”，免得蚊子叮人吸血。当然这只是一厢情愿。到天亮，美丽的小生灵不是飞逃了，就是被无意压死了。再大点，有时幺舅鼓着我与一般大的伙伴“掼跤子”（拌腿摔跤），两边都有人呐喊助威，练身手，也练胆子。过年，他还带我去看过“弹明钱押宝”，蔚为大观。所谓明钱，铜铸的钱板，外圆内方，大抵是明清铸造的，每枚上都铸铭有朝代及年号。几张大方桌从堂屋摆到室外，“老爷”坐庄，老爷两旁是“帐房先生”，手持尺子点账，长桌两边是挨挨挤挤的人头。老爷右手先将明钱（铜板）一前一后捻出，铜板在桌上滴溜溜旋转嗡嗡嗡作响，随之，老爷右手的瓷碗或瓷罐掷出，顿时将两枚铜板扣住。“下注！”，账房先生大喝一声，压单压双的钱币如卷如飞刹时落位。“卖了！”待账房先生清点完两边下注数目并大声宣告结果后，老爷会作出决断或是自己揭兑或卖出多少注。待有人大喊“我买了”买断，一声“开宝了！”，两旁所有的眼睛均紧盯着那揭盖、紧盯着亮出的两枚铜板。单或双、输或赢，有人欢天喜地，有人唉声叹气。也偶有身无分文"揭飞碗"的无赖，输了，两手空空，一跑了之。赌，恐怕是乡下最受欢迎、最壮观的游乐了。</p><p class="ql-block"> 说幺舅是老师，是我上学后每到家家家，吃饭了，喊不应我，家家就说“你们到阁楼上找”，往往手到擒来。因为三舅的教材、幺舅的课本，用过了，都放在阁楼上。外公的老宅高大宽阔，仅是由宽收窄的老砖基脚，就有半人高。室内横梁上，铺着木板，上面放杂物，起先肯定是明亮的，后来人多，仍居一室，分成几家，家家开伙，楼上就熏黑了。但我喜欢呆在上面看书。可以说，其中的语文史地类，我全看了，只有算术、数学，我没动过。故而，参加高考时，我只在数学卷子上写了名字、考号，在允许退场的时间点上，闲坐半小时就退场了。幺舅到油田工作、上大学，是这一家最早"跳农门”的，的确为我们趟开了一条新路。幺舅娘张大珍，情深意切，也是我很尊敬的，谈人说事，她往往一口一个“我肖家的”，爱其上进，恨其不能，溢于言表。行动上，她也是能帮则帮，不遗余力，有时甚至是超过了她之所能。这点，是值得后辈们钦敬和效仿的。道路总会有坎坷，生活总会有困顿，人生总会有风波，穷帮穷，亲帮亲，锦上添花更美，雪中送炭更暖，都像她这样去做，一个家族就会更兴旺。</p> <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母亲离我们远去。永别了，但她永远活在我们心中。</p><p class="ql-block"> 母亲之家，我们的生命之源。虽然岁月不居，但血肉至亲之情永存。</p><p class="ql-block"> 愿今后的日子里，世世代代，亲情弥远，故谊更厚，血缘益深。</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一家人，山高水长，永永远远。（文/华东）</p> <p class="ql-block">读华东之文，让我泪流满面，让我心存感激。</p><p class="ql-block"> 其一：在慈母离去之际，专写肖家一文，孝心天鉴。（外婆游氏，舅伯名作铭，表姐名新云）</p><p class="ql-block"> 其二：善良秉性可承天鉴，希望肖氏一家更加团结互助，更加兴盛。</p><p class="ql-block"> 其三：承上启下作用明显。让我们上一辈珍惜亲人亲戚情缘，让后来人也能继承这美好情缘。（幺舅：肖菊生）</p> <p class="ql-block"> 母亲的第一次住院</p><p class="ql-block"> （2021年2月24日）</p><p class="ql-block"> 蔡琼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见到母亲时，已经是老人住在院的第二天中午了。</p><p class="ql-block"> "你来了？“看的出来，母亲见到我的那份期盼。简陋破旧的病房，就她一人躺在病床上。</p><p class="ql-block"> 由于受到疫情的影响，头天晚上，急诊入院，可按医院规定，医护人员要送母亲入院、办住院手续的小哥和老父亲回家，不准陪护。当时急着送医院，日常生活用品几乎没带，连扇子都没拿一把。父亲等人没想到，因没做核酸检测，再不让进院门，当晚再送东西来已不可能。要吃点喝点么办？母亲说自己不想吃任何东西，父亲就放了少许的零食在床头柜里，离开了。母亲平时饮食即很少，病中食欲更差。这些零食她就没动过。</p><p class="ql-block"> 我到了，一看就知道，晚上医院已开了空调降温，但母亲病房的空调是坏的，未起作用，闷热。二楼，蚊子也多，这多难受？母亲又不知房间的灯在哪关，通宵照明，灯光刺眼。所以母亲说，一晚上都没入睡一哈。</p><p class="ql-block"> 医院离家较远。第二天早上，早餐时间到了，父亲还未赶到。母亲说，饿了，就自己在推到病房门口的饭车上，花了两元钱，买了碗稀饭喝了几口。护士就说，这个婆婆，一个人在这，也不怕。这头一天的情况，都是我问起来，她郎才说的。</p><p class="ql-block"> 常说老年病人，心理脆弱，容易火气大，发脾气。可是，我母亲说起这些时，却那么平静，那么坦然，那样的觉得理所当然，没有半句抱怨，没有一句责怪，总之就没有任何的不满意。而我听到这些，是多么的心痛和难过！</p><p class="ql-block"> 我母亲是极普通极平凡的，但从这病重至危后的第一次住院，可见母亲的坚强与勇敢，可见母亲的开朗与豁达。</p><p class="ql-block"> 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而我认为，比天空更宽广的是我母亲的胸怀！</p><p class="ql-block"> 母亲，您一路走好！永远永远活在我们心中。</p> <p class="ql-block">窗外窗里</p><p class="ql-block">（2021年2月16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窗外</p><p class="ql-block">邻近的武商广场</p><p class="ql-block">扶老携幼，人声鼎沸</p><p class="ql-block">戏台对着歌台</p><p class="ql-block">锣鼓压着管弦</p><p class="ql-block">满树红梅燃火</p><p class="ql-block">白梅堆雪</p><p class="ql-block">杨柳依依</p><p class="ql-block">青枝孕着鹅黄</p><p class="ql-block">阳光</p><p class="ql-block">把正月初五映亮</p><p class="ql-block">迎财神</p><p class="ql-block">点旺多少梦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窗内</p><p class="ql-block">静静的握着母亲的手</p><p class="ql-block">总说母子连心</p><p class="ql-block">握紧手</p><p class="ql-block">血脉神思通畅</p><p class="ql-block">可我</p><p class="ql-block">凝望着母亲的脸</p><p class="ql-block">却捕不住</p><p class="ql-block">抓不着</p><p class="ql-block">捉不牢</p><p class="ql-block">她的所思所想</p><p class="ql-block">一刹笑了</p><p class="ql-block">笑得如闪电驰过</p><p class="ql-block">看见了天堂里的外公外婆吧</p><p class="ql-block">在我心里烙下迷茫的凄凉</p><p class="ql-block">一刹泪水成珠</p><p class="ql-block">浸澈深陷的枯眼</p><p class="ql-block">留恋这苦难人世成群儿孙吧</p><p class="ql-block">哀哀无言裹结出无尽悲伤</p><p class="ql-block">她的神思</p><p class="ql-block">陷溺九层过往</p><p class="ql-block">她的魂灵</p><p class="ql-block">飘荡九天之上</p><p class="ql-block">可怜我的母亲</p><p class="ql-block">煎熬这最后的时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窗外</p><p class="ql-block">春风十里</p><p class="ql-block">生机无限</p><p class="ql-block">窗内</p><p class="ql-block">唯有泪如雨</p><p class="ql-block">意沮丧</p><p class="ql-block">母亲的生命力涣散着</p><p class="ql-block">如何挽救呢</p><p class="ql-block">风中残烛</p><p class="ql-block">瓦上余霜</p><p class="ql-block">纵有千金富</p><p class="ql-block">纵有万人贵</p><p class="ql-block">也不过空空两手</p><p class="ql-block">挽不回我的母亲我们的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初五，破五</p><p class="ql-block">如何破得这生死之窗</p><p class="ql-block">（文/华东）</p> <p class="ql-block">天人之战</p><p class="ql-block">（2021年2月17日凌晨1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是人欲升天</p><p class="ql-block">而天神阻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是天神欲收</p><p class="ql-block">而人拒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垂危的战争</p><p class="ql-block">乃惨烈的战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您已拼搏到了最后时刻</p><p class="ql-block">血肉长城面临倾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谁也帮不了您</p><p class="ql-block">您是自己的斗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纵然是膏肓如焚</p><p class="ql-block">命悬一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您也厮杀了半年多了</p><p class="ql-block">苦难深重的日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是俗世凡人</p><p class="ql-block">也是征天的上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让苍穹为您辉煌</p><p class="ql-block">让大地为您哭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西方极乐</p><p class="ql-block">祈愿您灵登仙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百花为您芬芳</p><p class="ql-block">星辰为您闪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您的爱</p><p class="ql-block">化作那胜天的虹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母亲</p><p class="ql-block">我们注视这场天人之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子女心中</p><p class="ql-block">您一一山崇海阔，永远不死</p><p class="ql-block">（文/华东）</p> <p class="ql-block">（文/张慧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