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春寻亲

知识中年

<p class="ql-block"> 踏春寻亲</p><p class="ql-block"> 母亲过世刚好17周年了。母亲是市中区水口镇人,水口是她的娘家。那里有大舅二舅的家。大舅叫杨俊华,家在水口台子坝街上。二舅叫杨建华,家在农村(后听说那个村原叫谢村)。儿时,父母常带我去水口走亲戚。在我记忆中,每次从沙湾坐客车去水口时,都是先到街上大舅家耍,然后再去农村二舅家。二舅原是川南森工局的放筏工人,因溺水过世较早,我从未见过二舅。去二舅农村家时,家中就只有二舅母(郑仲林)、四表姐及五表姐。大老表杨坤荣在峨眉铁合金厂(六七厂)工作,很少回水口,二老表在丹巴工作,也很少回来。三老表胡玉平在沙湾理发店工作,倒是经常见到。在我记忆深处,在二舅母家住的时间较长,那里的老房子及一草一木,至今记忆犹新。记得小时候在二舅家住的那一阵,正逢二舅母家打了新谷子,吃了一顿新米饭,四表姐去自家地里摘的红苕叶炒来吃,那个新米饭之香,是我吃到的最香的一顿米饭,哪怕只有一道炒红苕叶菜,现在想起那顿新米饭,还有回味无穷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二舅母在我印象中一直很善良,对我们侄辈都很好。小时候我看到过她和父母的很多书信往来。记得在我上小学时,三老表找了吉普车,带我和母亲、二舅母及侄女杨梅去了报国寺耍,照片现还一直保存在我手机里。</p><p class="ql-block"> 二舅母后来从水口乡下搬到了六七厂住(记的是租的公路边的民房,我去过),再后来,就很少再见面了。我这人很重情,记得不是80年代末,就是90年代初,二舅母老了,因病或三老表赡养之事到我家时,我还专门给过二舅母50元钱。当时的情景,现印象还很深。记得就在我家老房的门口檐边,二舅母腿脚也不方便,似还有拐杖。</p><p class="ql-block"> 水口镇现在已变化很多,之前去水口铜河鱼庄吃饭时,我对那里的场景似曾相似,就有想去重寻故地的想法。</p><p class="ql-block"> 2021年初九,早春二月,春光明媚。带着家人去水口街上吃豆花饭。饭后,我让家人自行游耍,我独自带着相机,凭着儿时的记忆,沿着小时候常走的路,去寻找二舅母的老房子。虽然明知老房子早已转让于人或已不再是过去的老样,但还是很迫切地想去看看,以寄托一种思念、表达一份情感。</p><p class="ql-block"> 从台子坝大舅老家的位置,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往乡坝头走,虽然小路已有很大改变,也建了一些新房,但仍能找到小时候的感觉,一些地方仍有些许记忆。走过小巷尽头,竟然到了来时的公路边,有点茫然,不知该往哪里走了。驻足环顾四周,搜索记忆,觉得现在的公路应是过去的机耕道。记得小时候来时,二表姐杨红玉的家就在附近,二表姐夫李全安还是这里的生产队长。再看公路边还有一条小路直通不远处的乡坝,那里有许多乡村房子,估计那一片应是二舅母老屋所在。遂沿着那条小路继续前行。到了小路尽头,见一拐弯下坝处,跟小时候走的那个拐弯处相似,便已确定50%应该没有走错。</p><p class="ql-block"> 走到一户带院子的人家门口,看见一位农村大娘坐在门坎上,见那房有点特色,便拿出相机准备拍一张纪实片。大娘见我在拍照,赶紧起身离开。拍完照,觉得有点失礼,主动跟大娘打招呼。大娘很纯朴,也无半点责怪之意。我便将来意简单告诉了大娘,并询问她知不知道郑仲林(二舅母)老屋在哪?大娘听懂了我的意思,说她就是本村(过去这里叫谢村,现在叫什么村,大娘说了,我没有记到)的,当然认识郑仲林。还说本村的人几乎都姓杨(我搞不懂为啥叫谢村了,我只记得原来的苏沙路边,谢长青大老表家的地方叫谢大村)。我请大娘带我去二舅母的老屋,大娘欣然同意了。一路上,我礼节性地问大娘高寿?今年有80了?大娘回答:今年才70。我顿汗颜,赶紧叉开了话题。没走几分钟,便到了二舅母的老屋。</p><p class="ql-block"> 老屋虽早已转让于人,房子也翻修过,但布局似未曾改变。我在记忆深处搜索老屋的模样,似又回到了童年时光。小时候在此玩耍的情景,历历在目。那屋前屋后的田地、灶房旁的柑儿树、正门屋里的大方桌、我睡觉的房间方位、二舅母和蔼可亲的笑脸、“挨千刀”的乡骂声、四表姐因杨梅侄女生病着急唯一一次对我吼的模样(估计那时是因为我在某一处耍,挡到了她找药什么的,记不清了。四表姐平常对我也是很好的,从未有什么脸色,那次是唯一的一次),还有邻居们的走动、四周的乡村房屋模样,全部涌入我脑海。我似又回到了童年时光。是那样的亲切、质朴,具有浓浓的乡味。亲情所在,怀念亲人,油感而生。</p><p class="ql-block"> 沿老屋周围拍完了照片,原路返回。走到邻居家门口时,对那条小路的记忆又清晰起来。来时还没啥感觉,回时却记忆犹新。这条小路是通往水口街上唯一的通道,我小时候不知走过多少趟了。虽然现在是新房了,但格局却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正好带我来的大娘也在那里跟其他两个村民聊天,我也上去跟她们聊了一会。她们也说这条小路就是原来那条小路,一直没有变。一位大爷也说他们这里的房子只是重新翻修变了样,但整体布局跟过去基本是一样的。我发了一根烟给他,相谈很亲切。大爷说他大我13岁,欢迎我常回来看看。一聊辈份,我跟他们应是一辈的。闲聊中,我问起了我二表姐杨红玉家的情况,他们都熟悉,说是我二表姐的二儿子伟伟儿在街上开了一家伟伟理发店。我突然想起来时的路上是看到一家“伟伟理发”的招牌,我想肯定就是我的那个侄儿开的。</p><p class="ql-block"> 原路回到了伟伟理发店门口,照着招牌上的电话打过去,真是我近40年没见过面的侄儿李伟。刚接通电话时,双方都不敢确认,我说是沙湾的小表爷,侄儿便一口报出:“是朝良哦”。惊喜过后,简单介绍了近况,约定日后抽时间相见详谈。</p><p class="ql-block"> 踏春寻亲,不虚此行。人或到了一定年龄,更易怀旧。亲情所在,人之常情。人的一生,情感生活必不可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阳朝良</p><p class="ql-block"> 2021年2月20日</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