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48年夏,文工团长凌竟亚随华野6纵参加了豫东战役。</p><p class="ql-block">凌竟亚自参加革命以来,一直从事宣传文化工作,虽经历了10年血雨腥风,却没有作战部队的经验。正是豫东战役使他有了一个弃文从武的机会,这个机会来的非常偶然。</p><p class="ql-block">一天晚间,国民党军向我方阵地作炮火覆盖,一颗炮弹碰巧落入我凸前的一个营的营部,除营长负伤,其他人全部阵亡。该营战斗力并无大碍,但指挥能力基本丧失。第二天拂晓,我军将实施战役行动,离开战只剩几个小时,作战计划不可能更改,而在与敌方相距仅仅几十公尺的地方重新部署几乎不可能,惟一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紧急调动人员,重建营部。于是,凌竟亚被指派为营教导员。</p><p class="ql-block">凌竟亚一到营部就发现,营长虽然负伤,尚能坚持岗位,但对上级的安排明显不满意,脸上似乎挂着一句潜台词:“怎么派个秀才来?”。为了打消营长的顾虑,凌竟亚主动向营长提出:“明天你只管作战指挥,其它我来。”</p><p class="ql-block">“其它”两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并不简单。全营600多人天天要吃喝拉撒;大兵团连续作战,武器弹药补充量极大;牺牲的、负伤的要及时处理、下送......还有一大项工作:兵员补充。该营数天战斗下来,减员达50%左右。战前600多人的建制,战后保持着满建制,凌竟亚手上的花名册竟是900多人!也就是在数天内,该营补充了300多人。这300多人主要来自国军俘虏。</p><p class="ql-block">激战前线不可能设战俘营,部队也需要及时补充,所以,俘虏一下来,就要立刻处理:登记、教育、甄别......愿意加入解放军的,还要进行简单入伍教育、发给武器、根据个人军事技能(机枪手、炮兵......)编入战斗序列;希望回家的,要发给路条、路费,还要引导其脱离战区。</p><p class="ql-block">几天战斗下来,凌竟亚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营长除了指挥作战,其它没操多少心,自然对新来的教导员刮目相看。</p><p class="ql-block">战役告一段落,我军决定作战役调整,主动脱离当下之敌,另选战役方向。这时,前沿部队就成了后卫部队,必须掩护大部队悄悄转移,自己最后撤离。营长有伤,肯定应该先走。凌竟亚带着一个连担任最后警戒。</p><p class="ql-block">刚刚布置完警戒安排,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又来了个一个意想不到的事:一支完成了任务的(师部?)侦察分队从敌后返回,进入我方阵地后,多日的紧张压力突然释放,一、二十人如漏网鱼出笼鸟一般,向着后方一个劲地狂奔。这可是极其危险的:敌我双方近在咫尺,一点动静就可能引起对方注意,更别说一队人马在奔跑,很可能由此暴露我军阵地实际状况,甚至暴露大部队的动向。</p><p class="ql-block">凌竟亚要求侦察分队立即停下,但没有效果,恐怕侦察分队以为“老子不归你管”,继续奔跑。这个局面必须及时控制。凌竟亚毫不迟疑地掏出手枪,顶着侦察队长命令道:“站住!否则毙了你!”面对枪口,侦察队长知道不停下不行了。凌竟亚随后解释了我军的战役安排和上级命令,侦察队长不得不服从“现管”,同意跟随警戒部队按规定时间撤离。</p><p class="ql-block">在战斗间隙的修整时间,凌竟亚也没闲着,一有空暇就下连队,最主要的一件事竟然是找战士摔跤。谁也想不到,“秀才”教导员居然摔遍全营无敌手!</p><p class="ql-block">不久,凌竟亚又奉调文工团。这时,营长对“秀才”真真正正是恋恋不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