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出嫁女儿回娘家的幸福日子

柳暗花明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按照西北的风俗,正月初二,开门纳福接财神,也是所有出嫁女儿回娘家拜年,和父母姐妹团聚的日子。可我却被妈妈“无情地撵出了家门”。</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春节是中华民族最为隆重喜庆的年,正月初二是春节最为特殊的日子。在这一天,无论北方还是南方,出嫁的女儿都要携夫带子回娘家拜年。所以有“正月初二路上看,尽是小生和<span style="color: rgb(14, 64, 140);">小旦</span>”之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一天,也被称为“迎婿日”“姑爷节”。多少丈母娘黎明即起洒扫庭除,拿出珍藏和新购的食材,在三尺厨房大显身手,为女儿、女婿和外孙烹出一桌地地道道、丰盛的美味佳肴。每一口都是妈妈的味道。</p><p class="ql-block">这一天,多少女儿当窗理完云鬓,对镜贴好花黄。然后急不可耐地备齐礼品、红包。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着娃娃带着夫婿,风雨无阻、满面春风赶回娘家,只为一年一度的团圆喜庆。</p> <p class="ql-block">回门是喜,团聚是福。婚后多年,正月初二,我们无一例外回到娘家和父母姊妹一起过。即便是父母移居成都这些年,我们也都是大年三十与婆家人吃年夜饭,大年初一天不亮就驾车出发,傍晚抵达成都,保证初二在娘家过年。</p><p class="ql-block">又是正月初二,早起看着镜中憔悴难见人的自己,明白了不能回娘家并非是梦。除夕的前一天,我被尚未痊愈的妈妈催着离开了娘家,回到自己家中。妈妈说:我不能太自私了,把你留在身边,让女婿外孙自己过年。</p> <p class="ql-block">妈妈于2020年12月18日不慎摔伤,致使左股骨颈骨折,住院做了换骨手术。跨年1月2日,我和弟媳赶到成都,和弟妹一起照顾刚出院的妈妈。妈妈是个极要强的人,只要能自己做的事,绝不假他人之手,即使自己的女儿,也不愿意劳烦。</p><p class="ql-block">妈妈除了刚出院那几天大小便不能完全自理外,总是千方百计自己解决问题。三更半夜一不留神,她就会蹑手蹑脚起身行扶着助歩器去卫生间,因每次都被我发现,陪着她去更麻烦,妈妈才不得不放弃擅自行动。</p> <p class="ql-block">这一个多月,我每天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躺在床上和妈妈聊聊天,笑着听她讲过去的事。夜深人静时,听着妈妈均匀的呼吸和偶尔轻微的鼾声,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在我三岁时二妹就出生了,五岁时又有了小妹,儿时的记忆中我从没在妈妈身边睡过。现在能和耄耋之年的母亲一起睡觉,是一种多么难得的幸福啊。</p><p class="ql-block">妈妈的房间我是那样熟悉,床头柜上面摆放着孙女送的花篮,玫瑰已经干枯了,依旧保持着嫩嫩的粉红色;飘窗台面上是她每天服用的药物,还有编制毛衣的书和盛毛线的小框。大衣柜左边是春夏的衣物,右边一层是冬天的棉衣,另一层是多余的棉被。</p> <p class="ql-block">妈妈每天早晨醒来得很早,她会坐在床边透过窗子,看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这个时候如果爸爸起床了,也会坐在他卧室的窗前,和妈妈一样的姿势,静静看着外面。两位老人的背影让我心里五味杂陈。</p><p class="ql-block">这个正月初二,我不能回娘家看望父母,不能吃他们亲手做的美食了。真希望能陪着父母身边,跟他们说说话,为他们做点可口的饭菜,帮他们洗洗涮涮。希望能让弟弟妹妹稍微轻松一点,弥补自己的愧疚和遗憾。</p> <p class="ql-block">我只能将心事诉与键盘。其实与文字对话是很温馨的事,藏在横竖撇捺之中的思念,顺着指尖,漫过屏幕,在心底荡起层层柔波,可以有效地缓解思念之痛。此时是凌晨3点,妈妈该在这个时候起夜了。我在心底默默祝福远在成都的家人们:平安、健康、快乐每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