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前行

江武烈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37, 35, 8);">我的回忆(八)</span></p> 入岛三冤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入职</span></p> <p class="ql-block">  1977年5月,我们正面临着毕业分配。当时,我的指导老师林铁民教授私下跟我说,根据你的文笔很适合到省电视台当记者,如果你喜欢,我到系里跟经办人员说一下,把你分到广电系统。(当时省广电到我班要了3名记者,福建日报社1名)我当时就向老师说,谢谢老师好意,因父母年事已高,我还是回漳州为好。原来,在这之前我岳母曾带我去找我岳父的老战友谷文昌,谷当时在龙溪地区专署当副专员。他答应说要向有关部门说说,把我安排在机关单位。 </p><p class="ql-block"> 可是,等我到龙溪地区组织部报到时,我还是被遣返东山。我们这个班有6个人回漳州,2个安排在组织部,4个回县报到。 </p><p class="ql-block"> 现在看了电视局《谷文昌》,深感体会,我们的思想境界跟老书记谷文昌是有很大差距。我岳父虽与谷是老战友,但他从不询私,连自己小孩安排工作也不跟组织打招呼,他一心为公的忘我境界,值得我们学习。 </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回到东山县组织部报到。我回东山,某些人把我视为洪水猛兽。起先美起名也,分配在县委办公室,实际是到峰头水库。峰头水库完工后,又分配到杏陈公社。我在杏陈公社凭着自己的努力,在新闻报道上有点成绩,县广播站因缺少釆编人员(当时有位记者要调到县法院),才把我调去顶职。</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二、审查</span></p> <p class="ql-block"> 我一到县委组织部报到的第二天就被隔离审查。 </p><p class="ql-block"> 隔离地点是在西埔华侨旅行社靠北边第一排靠东的第一个房间。当时,时任县委宣传部长柯锦章带队,大概有3、4个人,他们凶神恶煞,对我态度犹如对待罪犯。他们要我交待3个问题,一是和朱宗钦是什么关系?二是“4.5”期间给东山寄了什么传单?三是跟杨保太、陈桂棠有什么勾结?这3个问题都不是问题,用现在的话说是“伪命题”,因我是个厦大学生不在东山,其间也很少回东山,这些问题根本无中生有,不是问题。我跟他们摆事实,讲道理,但他们硬要我没吃黑豆也要拉黑豆屎。这样僵持了3天,白天隔离,晚上让我回家睡觉。他们看在我这里榨不出什么“油水”,就放我回家了。 </p><p class="ql-block"> 不久,我被安排到云霄峰头水库东山民工团上班。东山县水产公司工作组的一个成员,(好像是原东山二中学生,下乡后被招工回城的),坐车跑到峰头水库找我,要我交待揭发和江定顺的关系材料。这个人给我印象很坏,本来是书生一个,但对我恐吓是青面獠牙。后来他一无所获地溜回了。 </p><p class="ql-block"> 多年后,我当记者到台胞接待站找战友喝茶,当时柯锦章在当站长,看到我就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不敢跟我碰面,可能也怕我熊他。这件事也说明,“派头”没“衰小”的久,做事情要给自己留后路。</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三、流放</span></p> <p class="ql-block"> 我正式安排工作是挂在县委办领工资,实际是流放到云霄峰头水库。 </p><p class="ql-block"> 在峰头水库的生活是艰苦的,睡土房竹棚这算是好的,每天早晨刷牙流脸都是用沟里流下来的水,如果遇到雨天,水都是黄色混水。 </p><p class="ql-block"> 但是,我这个人适应性比较强。我和民工们打成一片,时不时地参加劳动。和到水库的知青关系不错,同吃一锅饭,大家互相关心,互相照顾。有一次,民工团要在庵仔岭打通一条路直通山里釆石。我和一位在施工组的姓杨知青一起驻点。白天到施工现场,晚上两人就住在工房里。虽然生活艰苦,要自己煮饭,但我们俩人关系融洽,互相关心,互相照顾。牛一起吹,活一起干。有时下雨天没事干,我们只有聊天过日子。这时我想起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学外语。于是,我从家里带来俄语书,“鲁斯记依弱克”(俄语)“记达依斯记依弱克”(汉语)读了起来。这样,读了半个月,跟我一起的小楊对我说,你整天“噜噜噜”地读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种个瓜豆的还有收获。我一听也有道理,于是就把书一丢,不读了。 </p><p class="ql-block"> 工地是锻炼意志的地方。我在工地上一种做法是不是“意念功”我也不清楚。夏天山区晚上比较清凉,但中午炎热难忍。有时达到39、40度。从各单位调来的人员大多相聚一起喝酒避暑,他们说喝高梁酒最能解暑。我有午睡习惯,吃完午饭就躲到蚊帐里午睡。(那里类似蚊子的虎蝎仔很多,白天也要放蚊怅。)天热闷热,一躺下就流汗,我把心静下来,心里想着风来啦,清凉了,而且还暗暗默念着。这样慢慢就睡着了。等醒来时,一身汗水如雨淋。在峰头的午睡是这种情景。 </p><p class="ql-block"> 我在峰头原来挂名在县委办领响,后来县农办主任沈耀海到峰头当总指揮把我移到县农办。县农办一班干事黄立清、黄松添、大目标跟我很熟,他们当时喜欢打扑克以几枝烟为输赢,经常叫我从峰头水库小卖部买一些特供香烟给他们。每月10号到单位领工资我顺便带几条恭贺一类的香烟给他们。因为这类香烟在市面上比较难买到。</p><p class="ql-block"> 被流放到峰头水库工地的日子是辛苦的,但我自己化辛苦为乐趣,3年多的时光也快快乐乐地走过来了。</p> <p class="ql-block">1978年11月在峰头水库和九街大队民工连长陈建利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1980年冬在向东渠道边留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