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牛年寄语

老张

　　牛，在整个动物世界里，它是最诚实、最勤劳的。在中国的十二生肖中，排名第二位。牛，毕生忠诚于主人，一生辛苦劳作、埋头苦干、勤勤肯肯、任劳任怨，只作贡献，不计回报。鲁迅先生“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诗句，给了牛很高的评价。

　　“牛”字，带有一种霸气和勇敢的意识，你最“牛”。同时，也带有固执和骄傲，牛气、牛脾气等。牛不仅供人们劳役，而且是人们肉食和乳品的提供者。牛有很高贵的品德，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牛全身都是宝。

　　牛，在科学技术、农业机械尚不发达的年代，牛是农家种田的好帮手，牛的作用相当大，也相当重要。它肩负着犁田犁地的重要作用，是人不可替代的一种耕作“机器”。有一句名言叫：“庄稼无牛生意无本”。那个时代对牛的称呼有一个很专业的俗语，叫作“耕牛”。

那个时代的“耕牛”，是农家之“宝”，它受到法律的保护，除了老死病死，不得任意宰杀，个人宰杀耕牛，那是要追究刑事责任判刑坐牢的。

牛在农家的重要，那就要养好牛，养好牛也就要守好牛。

　　守牛，那是我儿时专门干的一种“农活”。那时候农村还沒有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的是三级（人民公社、生产大队、生产小队）所有，队为基础，按劳（实行工分制）记酬，多劳多得的分配体制，以生产队为统一核算单位，生产队把全队所有的牛都分配给各个农户去养（也有统一喂养的），按牛的大小核定工分，养一头牛一年可得工分相当一个劳动力得工分的三分之二，因此，每家每户都养牛，那时我家里分得一头大黄牯，守一年可得5000工分。小孩守牛同样为家里争得工分，工分争得多，年终分配的东西就多。

守牛，一般只守农作物播种之后到收割之前这段时间，其他时间可以放养，不需要天天去守。从农作物播种后到收割前这段时间，牛不守它就会遭踏庄稼造成损失，因此，就要天天去守。这段时间正值夏天，守牛只能在早、晚进行，白天太阳大牛不吃草，早上守牛天一亮就把牛牵出去，找一处草生长茂盛的地方去守。那时我很最喜欢牵着牛在田埂上吃草，带个小刀割点草，不割草带本小人（连环画）书，自由自在，那时侯没有草甘膦，更沒有其他除草剂，田埂上的草长得非常茂盛，嫩油油的，牛最喜欢吃，也最容易吃饱。另外一边守一边割一梱嫩草搬回家，让牛在栏里吃，这样可缩短守牛的时间，不影响上学时间。牛一般吃上四五根田埂的草，牛就吃饱了，牛肚子胀得圆鼓鼓的，走起路来一挺一挺的，我家的那头大黄牯，顺滑滑的一身黄毛，在晨光的照耀下，油光闪亮。牛牵回家，母亲已把早饭办熟了，吃过早饭、背上书包、就去上学了。

　　守牛，除了自己一个人单独守以外，还和我们寨上的童伴一起守，印象最深的还是和我们寨上一个叫“幺叔”的一起守牛，虽然我叫他幺叔，只是他的辈份比我大，年纪相仿，我比他还大一岁，俗话说：“少年叔侄当弟兄”，我这个幺叔头脑有点简单，但他“打三棋”（又叫守牛娃棋）下得很好，一般人都下不赢他，我同样也下不赢他，每次守牛事先选一个牛草长得茂盛、且围栏比较紧、四处出口不多的地方，将牛放进去，我们围着一个出口，在此就下“打三棋”，事先约定，下三盘，谁盘数输得多，等牛吃饱了，谁就进茏阔赶牛，把牛赶到出口处，再各自牵牛回家。我晓得正规的下，三盘都可能下不蠃他，我又不想进茏阔去赶牛，因为茏阔里刺多、巴毛草划人、还有野毒蜂咬人，就不愿进茏阔。每盘下到中途时，就偷偷的把他的棋子取掉一颗或两颗，他照不到场发现不了，守牛娃棋关健部位取掉一颗或两颗棋子，棋就输定了。每次都让他输两盘赢一盘，他就进茏阔去赶牛。这样他就经常输棋去赶牛，偶儿我也输两盘进茏阔赶一次牛。特别是记得有一次，幺叔进茏阔赶牛被野毒蜂咬了，脑壳肿得圆滚滚的，眼晴看路都看不到了，弄得他几天在家休息不去守牛，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和他下棋了。

守牛的方法很多，有时邀寨上守牛同伴一起去守，事先选择一处牛草长得茂盛、草场比较开阔的地方，把牛放进去，再就各自把守一个路口，这就是老人们教我们叫“围猎”守牛法，选一个同伴会爬树的，站在高树上观察牛吃草的动静和牛的去向，随时向各路口的同伴通报牛的走向和位置，待牛吃饱了就去牵牛，然后将牛各自的牵回家。

　　守牛，是一种非常辛苦的农活，特别是每天早上要很早就要起床，有时天都还没有亮明，正是好睡的时候，大人就把你喊起来了。另外，每天跟着牛走蚊子太多，蚊子不但咬牛还咬人，夏天的蚊子咬人有毒，咬了恶痒恶痛，抓破皮了还发炎，好长时间伤口都不好，就是好了还留下黑色的一个疤，一个夏天的守牛，腿脚上不知留下了多少个黑疤。

　　随着时代的进步、科学技术的发展，农业机械由“中国制造”，逐步向“中国创造”迈进，农业的机械化水平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现在也不用家家户户去养牛了，守牛的农活将成为历史，再说守牛，也是对过去儿时的一种回忆。“耕牛”将逐步或全部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养牛，主要是作为肉食，满足和供应人们的歺桌，实现肉食多样化，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