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买本书》

伏龙人

《给自己买本书》 时间、空间、宇宙。 宇宙、空间、时间。 念叨什么呢…… 疫情、甩锅，人权、BNO，南海波涛暗涌、台海风高浪急、中东“阴霾”不散…… 太平洋的边角：“我要呼吸”、“黑人命也是命”，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此起彼伏…… 高举“明主之灯”，“照耀世界”的自由女神沉默了、崩溃了。 庚子年，这地球、这世界，似乎有些躁动。 这是怎么了？ 是地球病了？不，是人。变的狂躁不安。 网友说：地球不再安宁，是“川建国”和“彭佩猪”得了狂犬病搅动的，信吗？还有治吗？ 每天一战的“学习强国”双人对战，平常都志在必得，现在居然连续失分……难道，我也被感染？ 铺宣摆砚，静心不下，临摹欧公字帖也下笔错乱、艰难。 浮躁的年月，浮躁的空气，酿造着浮躁的心神。大脑，一片恍惚…… 那天的夜饭时分，在六广门接儿子。 坐上“的的”行驶不远，停住了。往车前一看，道路上办车展一般，尾灯闪烁，不见尽头。 从日报社到师大，平常走路也就7、8分钟的路程，乘车居然半小时未到。禁不住嘴唇磨动：“堵城、真的堵城，名不虚传……”，在后座的儿子冒出显得几分老成持重的语气说：“爸爸，要有耐心”。 “这个时段，下班高峰，这条路堵车是常态，我们见怪不怪了”。“的的”小哥符附合着解释。 副驾座上的我竖起大拇指：“兄弟好心态，开车就是要你这样的好脾性……”。 下车后，我毫不犹豫的给了“的的”小哥满星点赞。 这个动荡世界的年月，能有这样平静的心态实属不易。 昨天，同事红霞老师说：“黄哥，选好书目后给我哈，这两天要交到工会”。…… 片段、片段、片段…… 断片了。 “嘀嗒、嘀嗒、嘀嗒……”。 轻柔的雨滴声中，我似梦非梦。 贵阳的冬夜，有些漫长。凌晨的绵绵细雨，虽然不大，但下的时间长了，依然形成屋檐水，滴落在窗外的雨棚。也许是夜深人静，这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缠绵，但清晰有韵律。 反正，不会让人觉得是那种讨厌的噪音。 明天，不，是今天。 腊月二十三，小年。“爸爸，小年要不要放烟花……”。 昨天，儿子提醒我的。“在城市不放，在爷爷奶奶家就可以放”。我把毛笔朝砚台边上捋了捋笔尖，放下后说。 其实，每逢过年，儿子最惦念着的是回农村老家，那里有烟花炮竹、有诗函家的小狗，更有他钟爱的美食豆腐酿、五香扣肉。 所以，每次回去，爷爷奶奶不仅让他大饱口福，返程时还给打包带回。 中午时分，“百忙之中”的我终于抽空去了趟新华书店。 在快步行走中，清脆悠扬的乐曲从衣袋内响起。我拿出手机一看显示屏:老妹电话。“哥，马上给个地址，我在填单，快点”。我还没开口，“嘟嘟嘟……”只剩茫音。唉，我这个妹妹，孩子都上大学了，真是江山异改本性难移，还是那个急性子。 每年过春节，妹妹都会想到我这个远离家乡的老哥，寄些自己制作的小吃，还打趣说，不要忘了“家乡的味道”。 进到书店，七廊八拐，真有“峰回路转九九十八湾”的感觉。小红灯笼一串串的悬挂书架上方，把书店装饰的喜庆洋洋，满满的年味。 读书的喜好，其实自小就有。 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生活的繁琐，静不下坐不住，渐渐的失去了读书的耐性。 学看书，是从“小人书”开始的，也是小时候最大的“癖好”。 在那个年月，“小人书”都是1角多到2角左右，名著类的集数多，整套的要达4、5块钱。过年过节，大人给的那点“压岁钱”全“投资”了。对此，我是不会吝啬的。大人说这是浪费钱。也不怪，当时一天工分也就几分钱。 一年下来，攒的零钱，断断续续的也就买个10来本。在村上小孩中，我的“小人书”当然最多。至今，老父亲还给保存着几十本。 前段时间和兄弟微信聊天，说起那年代的我们，得到一本《故事会》，月初看到月尾，反反复复的看，夹缝广告都不放过……上学后，同学传阅的《山海经》，也要想方设法的拿到手。 当时，海峡那边汽球空投过来的一些“三民主义”传单画册，拾到手或是村上人给的，舍不得丢弃，悄悄的积攒着，当成了“图书”，好看的图片画页就贴在床头的墙上。 那个岁月的农村，图书杂志是很稀缺的，哪怕是废旧报纸都难得看到。家里能有报纸，印象中都是“国家干部”。 记得小时候到二舅家，睡的床铺墙面用学校带回的旧报纸糊裱，遮挡墙灰。对我来说，可是非常难得的“阅报栏”了。睡觉时和表弟趴在床上从左边滚到右边，能“读报看报”。当然，对报上的大政方针自是无法理解。 恍惚间还记得，小学四年级时在学校图书室，还“偷”过一本书。其实，那时的同学们往往不认为是“偷书”，说是“拿书”。况且，鲁讯老先生书中的孔乙己对“偷书”有着精辟的诠释，古人的《赠书记》也早有“偷书不为贼”的“民法”解读呢。 曲径通幽，书香扑鼻。一个个书架构成的回廊，都是用书本码砌而成，有一种独特美学的艺术感。 书店有五层，电梯上下，每层都有导购小姐姐，也可用服务台的电脑查阅自已想找的书籍，间隔不远都设置有木板凳或椅子，方便读者休憩或坐着阅览。这样的书店，这样完美的布局，比我想象中大，现代、气派、人性化，应该称为书城了。 放眼所及，图书琳琅满目。不管你是喜欢梦碟的庄生，还是喜欢深情的屈原……都多有选择。 当然，毕竟是西部内陆二三线城市，比起王府井或西单的书店，还是逊色的。 书香的味道，真的好闻。 我从一楼的时政党史，一直浏览到五楼。要分类的话，至少有几百上千种图书吧。 驻足喜欢的书籍前，取下一本，坐在旁边的长椅，细细品阅。 其实，关于“读书”二字，记事起就有印象。 小时候，老外公常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是他老人家的口头禅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侍弄山地耕田而饮的老人，能有这样的“真知卓见”，思想境界真的很不一般。就如宋真宗赵恒“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般的见解，实在令人佩服、敬仰。 遗憾的是，也许天资拙笨，我终究没有成为父母期望的“读书人”。 电视剧《霍元甲》红遍神州大地的时候，看书的愿望有了转机。 我自小有这么个小爱好，画画。常把自己胡涂乱画的“作品”挂在房间内“展览”。一次，我跟父亲说，想订一些有关书画的书。没想到，父亲答应了，花了100多元钱给我订了2本书画杂志。这在当时，可是一头大肥猪的价钱了，出乎我的意料。 “在仙回的乡村，自己花钱订书报，你好像是第一个哦”。邮递员说。 当时，由于农村邮电的不通畅，订的月刊几乎成了季刊。 尽管如此，现在回想，父母亲对我的“栽培”也算是“远见卓识”了。 真正让我看书过瘾的，是从军入伍到部队之后。 当兵的第二个年头，我当上了电影放映员，还负责支队图书室的日常管理。那时的军营文化，受限于各种因素，是有些枯燥乏味的。 得宜于工作的便利，八小时之外，周末假日，就是泡在里边。当时，竟有战友笑称“书虫”。 其实，这样的“雅号”，我是远不够格的，更不会接受。 古人说的：读书要有志向，有见识，有恒心。而我，这三者都不具备，更没有“昨日邻家乞新火，晓窗分与读书灯”的痴迷。 图书室的藏书不多，也就几百册。政治的、军事的、历史的，文化的，大杂烩吧，什么都看。总之，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后来到西安读军校，成了钟楼书店的蹭书常客，周末必到。 因为，在《诗经》里，在唐诗宋词里，在《三国》《红楼》里，既能听见人间最豪迈的大丈夫怒吼，也能听见世间最婉约女性的嘤咛。 只要愿意，一本本去翻看，上下五千年，从盘古开天到女娲造人，华夏祖先的面目会渐渐清晰…… 正在阅览图书，困顿间抬头眨巴眼帘，墙上的励志标语吸引了我：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细细品味，并非“大话”。对于现实社会，真实、贴切。概莫如是。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今天，闲逛久违的书店，没有那些远大理想，也没有再去探究史话的豪情，只是想平复心境，远离躁动。喜欢的，就给自己买上一两本。 这般逼上“书山”，闲情逸致，真得感谢机关工会。 在物欲横流又不安定的世界，难得这样与书为伴，静享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