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深处走来的文化记忆——乌衣巷

指尖阳光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一千多年前，诗人刘禹锡用寥寥数笔勾勒出时代沧桑巨变，也让这条隐藏于六朝古都南京的幽僻古巷声名鹊起。千百年来，追寻刘禹锡笔触而来的文人墨客络绎不绝。从兴盛到衰败再到后来的重建，乌衣巷里的一砖一石，都述说着东晋以来的王朝更迭、韶华流逝。那些流传于地名背后的故事，更承载着历史深处走来的文化记忆，让后人对这个静默的小巷充满遐思和想象…… 在央视《中国诗词大会》第四季第九场中，主持人董卿口吐莲花：“所以后来有人评论说：王导、谢安让乌衣巷不凡，王羲之、王献之让乌衣巷不俗，刘禹锡让乌衣巷不朽。”乌衣巷，如雷贯耳的乌衣巷！喜欢中国历史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乌衣巷”。如果说“六朝古都”里的乌衣巷是中国历史最悠久最著名的古巷，应该没有人能提出什么异议。这个坐落于秦淮河边上的小巷子，简直是一部小小的六朝史。 乌衣巷的形成 乌衣巷，位于南京市秦淮区秦淮河上文德桥旁的南岸，地处夫子庙秦淮风光带核心地带。根据史料记载，乌衣巷得名于三国时期。赤壁之战，孙权和刘备结盟大败曹军，从此天下三分，鼎足而立。孙权把都城迁到了秣陵，也就是今天的南京，并且更名为“建业”。孙权成为第一位建都在南京的帝王，之后才造就了乌衣巷的万般传奇。 正因为孙权将南京也就是建业定位都城，才有了后来风流才子，兼吴国大军事家周瑜在南京秦淮河边的巷子里建立水军营地，由于水军悉穿乌衣，由此得名乌衣营，后改乌衣巷。不过这只是乌衣巷得名的第一种说法。 王导、谢安让乌衣巷不凡 西晋末年，八王之乱，西晋王朝统治结束。这时乌衣巷是东晋王谢两家豪门大族的宅第，而两族子弟都喜欢穿乌衣以显身份尊贵，因此得名乌衣巷。这是乌衣巷得名的第二种说法，这种说法在南京民间广为流传。 此时的乌衣巷门庭若市，冠盖云集，文武辉映，群星闪耀。从这里走来了让人震耳发聩的东晋名士王导。王导出身于魏晋名门“琅琊王氏”，一度权倾朝野，宅心仁厚，性情温和，为人颇有远识，极具政治才干。他不仅是一位举重若轻的政治家，而且是一位军事家，也是一位颇具知名度的书法家。早年便与琅玡王司马睿（晋元帝）友善，在司马睿手下任安东司马，他认为在这天下大乱的时候，只有司马睿可以振兴晋室，于是便竭力辅佐司马睿。他首先建议司马睿将都城迁移到建康，这样东晋就有了立国之本。然后，王导通过团结北方以及江南士族的力量，成功地辅佐司马睿将东晋政权建立了起来。 之后，王导先后担任元、明、成三代皇帝的宰辅。任职期间，实行”镇之以静，群情自安“的政策，使东晋的局面保持安定。王导作为东晋的功勋大臣和主要奠基者，非常风光。在民间也流传着”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 从这里走来了风流儒雅的东晋名士谢安。谢安出身于魏晋名门“陈郡谢氏”，多才多艺，善于行书，通晓音乐。性情闲雅温和，处事公允明断，不专权树私，不居功自傲，有宰相气度，治国以儒道互补；作为高门士族，能顾全大局，以谢氏家族利益服从于晋室利益。王俭称其为“江左风流宰相。”张舜徽赞其为“中国历史上有雅量有胆识的大政治家。” 谢安是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人物。少以清谈知名，屡辞辟命，隐居会稽郡山阴县东山，陪同王羲之、许询、支道林等寄情山水，把自己比喻为诸葛亮。到了四十岁才出山担任丞相。“东山再起”的成语就来源于此。简文帝逝后，联合王坦之挫败权臣桓温篡位意图。桓温死后，随从王彪之共同辅政。淝水之战，就是谢安任大都督主持指挥的。他从容不迫，调度兵力，以弱敌强，以少胜多，率八万军队打败了前秦苻坚的百万大军。杰出军事家谢安，可以说是挽救东晋江山于危难之中的人物，甚至可以说他以此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在书法方面，谢安是兰亭集会的成员，常与王羲之切磋书法，在东晋时期极有名气，知名度仅次于王羲之。 王谢二人作为东晋时期著名的政治家、书法家，极有威望，在历史上受到后人的尊敬。因此从乌衣巷登上历史舞台的王导、谢安，怎么不能让乌衣巷不凡呢？！ 王羲之、王献之让乌衣巷不俗由王导一手建立的王家大士族，人才辈出，那简直在当时无人可比。从王导在乌衣巷的深门大宅中走来了书圣王羲之。王羲之是东晋时期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书法家，在朝廷历任秘书郞、宁远将军、江州刺史，后为会稽内史，领右将军之职。其书法兼善隶、草、楷、行各体，精研体势，心摹手追，广采众长，备精诸体，冶于一炉，摆脱了汉魏笔风，自成一家，影响深远。风格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人们称他的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代表作《兰亭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他被公认为"书圣"。在书法史上，他与其子王献之合称为“二王”。 王家与书法的渊源极深，王羲之是王导的侄子，王导十分重视书法的重要性，常常教诲王氏族人要尊重书法，时常习之，且王导作为王羲之的叔父，想必王羲之能有后来如此卓越的书法成就，也与他的指点脱不了干系。除此之外，叔侄之间还流传着有趣的典故，据说王羲之能够抱得美人归，正是多亏了他的叔父。在《晋书王羲之传》有关于他东床快婿的记载，当时王导作为东晋丞相，与太尉稀鉴是关系密切的友人。稀鉴膝下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千金，视为掌上明珠，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便有意为她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稀鉴听说王导家中有多个儿子和侄子，个个一表人才，遂与他提出联姻。王导与之交情颇深，不假思索便答应了，回家告诉儿侄们，令其多做准备，待日后女方前来选婿。次日，稀鉴便前来观望挑选，只见王家众青年才俊个个精心准备，衣饰华丽，稀鉴见他们都过于紧张，反而觉得有点虚伪不够真诚，因此没有特别满意。此时他看到外庭中有一位公子，不修边幅，随意的半躺着吃东西，显得对选婿一事无动于衷的样子，稀鉴便一眼相中了他。这个人就是当时已在书法界初具建树的王羲之，他就是这样凭借真实自然不装模作样的性格赢取了稀鉴之女，成语东床快婿说的就是他。 从王导在乌衣巷的深门大宅中走来了小圣王献之。在王氏书法世家里，有父子争胜，兄弟竞较，还有夫妻比试，姻亲相学等，互相传袭，这不仅是书法史上显得极为耀眼，在世界艺术史上也是独一无二的。王献之，王羲之第七子、晋简文帝司马昱之婿。官至中书令，世称“王大令”。东晋著名书法家、诗人、画家。他的书法，兼精楷、行、草、隶各体。献之幼学于父，从小就显露出超人才华，才气勃发，咄咄逼人，献之不为其父所囿，别创新法，自成一家，令人刮目相看。可惜天妒其才，四十二岁就过早病卒。王献之的小楷书以《洛神赋十三行》为代表，行书以《鸭头丸帖》最著。与其父王羲之并称为“二王”。并有“小圣”之称。还与张芝、钟繇、王羲之并称“书中四贤”。张怀瓘在《书估》中评其书法为第一等。王献之亦善画，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目其画为“中品下”。 从王导在乌衣巷的深门大宅中走来了名士王徽之。王徽之，书圣王羲之第五子，小圣王献之之兄，东晋书法家。官至黄门侍郎，性卓荣不羁，不修边幅，善真、草书，《宣和书谱》评价其“律以家法，在羲献间”，传世作品有《新月帖》等。 从王导在乌衣巷的深门大宅中走来了…… 由谢安亲手建立的谢家大士族，同样人才济济，占尽东晋风流人物半边天。从谢安在乌衣巷的似海侯门中走来了才女谢道韫。谢道韫身出名门，系东晋安西将军谢奕之长女，宰相谢安的侄女，也是著名书法家王羲之次子王凝之的妻子，东晋女诗人，著名才女。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一次叔父谢安问她，“《毛诗》中何句最佳？”谢道韫答道：“诗经三百篇，莫若《大雅·嵩高篇》云，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谢安大赞其雅人深致。其最著名的故事，记载在《世说新语》中：谢安在一个雪天和子侄们讨论可用何物比喻飞雪。谢安的侄子谢朗说道“撒盐空中差可拟”，谢道韫则说：“未若柳絮因风起”，因其比喻精妙而受到众人的称许。也因为这个著名的故事，她与汉代的班昭、蔡琰等人成为中国古代才女的代表，而“咏絮之才”也成为后来人称许有文才的女性的常用成语，这段事迹亦为《三字经》“蔡文姬，能辨琴。谢道韫，能咏吟。”所提及。 从谢安在乌衣巷的似海侯门中走来了山水诗鼻祖谢灵运。谢灵运，南北朝时期杰出的诗人、文学家，东晋名将谢玄（谢安之侄）之孙，其母亲是王羲之与郗璿的独女王孟姜的女儿刘氏，小名客，人称谢客。谢灵运又以袭封康乐公，世称谢康乐。少即好学，博览群书，工诗善文。其诗与颜延之齐名，并称“颜谢”，又与谢朓并称“大小谢”。主要创作活动在刘宋时代，中国文学史上山水诗派的开创者。由谢灵运始，山水诗乃成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大流派，最著名的是《山居赋》，也是见诸史册的第一位大旅行家。谢灵运还兼通史学，工于书法，翻译佛经，曾奉诏撰《晋书》。《隋书·经籍志》、《晋书》录有《谢灵运集》等14种。他相貌儒雅、仪表堂堂，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大才子。作为诗人，作为才子，作为美男，谢灵运不知倾倒过多少文人墨客。 从谢安在乌衣巷的似海侯门中走来了律绝先河谢脁。谢脁，南朝齐杰出的山水诗人。出身世家大族，祖、父辈皆刘宋王朝亲重，谢眺高祖据为谢安之兄，祖母是史学家范晔之姐。与“大谢”谢灵运同族，经历有些类似，时与谢灵运对举，世称“小谢”。为“竟陵八友”之一。曾与沈约等共创“永明体”。今存诗二百余首，多描写自然景物，间亦直抒怀抱，诗风清新秀丽，圆美流转，善于发端，时有佳句；又平仄协调，对偶工整，开启唐代律绝之先河。谢脁的诗不仅影响了唐代诗人，而且影响了一代诗风，就连李白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从谢安在乌衣巷的似海侯门中走来了…… 王谢两大家族不但治国安邦，取得不凡，而且在文化艺术上星光璀璨、硕果累累，怎么不能让乌衣巷不俗呢？ 乌衣巷见证了王谢的艺术成就，与两大家族的历史，乃至与整个中国文化的历史紧密相连。 刘禹锡让乌衣巷不朽 六朝的金粉世家和风流人物，给乌衣巷涂抹了一道道浓墨重彩。然而，经过陈、隋先后朝代的更迭，连年的战乱，到唐朝时，这里只剩下了断壁与荒草，成了一片废墟。随着一个时代的坍塌，乌衣巷的神话，乃至金陵六朝帝王都的神话盛极而衰。所以到了唐朝，才有了怀古诗人刘禹锡写下的千古感慨： 乌衣巷 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刘禹锡，唐朝文学家、哲学家，有“诗豪”之称。《乌衣巷》是刘禹锡感慨藏而不露，寄物咏怀的名篇，是组诗《金陵五题》中的第二首。诗人当时萍踪浪迹，就是还没到过金陵，始终对这个六朝古都怀着憧憬，正好有友人将自己写的五首咏金陵古迹诗给他看，他便乘兴和了五首。“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王谢”指的就是王导与谢安，他们叱咤风云，成为乌衣巷的标志性符号，不过时过境迁，多少风流都被雨打风吹去，只剩下斜阳草树，寻常巷陌，诉说着历史上的风云和传奇！全诗感慨了从六朝到中唐时期，乌衣巷由盛名到衰落的沧桑巨变，寓意没有长开不败的花,也没有永久的富贵年华。 来自南宋时编纂的《六朝事迹编类》，称刘禹锡诗中的“旧时王谢堂前燕”乃是误笔，原是“旧时王榭堂前燕”。南京曾有个名叫王榭的人，以航海为业。海船失事，漂流至乌衣国，娶妻生子。后复回故里，但十分思念乌衣国的亲人，怀念乌衣国的时光，便将所住之巷更名乌衣巷。这是乌衣巷得名的第三种说法。但不管是否误笔，都无损刘禹锡《乌衣巷》的光辉，它名垂诗史，它千古传唱，更使乌衣巷名震海内，流传千古，成为不朽的传奇。 除了耳熟能详的刘禹锡《乌衣巷》外，史上描写乌衣巷的诗词灿若群星、不胜枚举，而题目含有乌衣巷的诗词，经查阅共有二十六首。 宋·乌衣巷【唐】孙元晏古迹荒基好叹嗟，满川吟景只烟霞。 乌衣巷在何人住，回首令人忆谢家。 乌衣巷【唐】朱存人物风流往往非，空余陋巷作乌衣。旧时帘幕无从觅，只有年年社燕归。 乌衣巷【唐】朱存阀阅沦亡梐枑移，年年旧燕亦双归。茅檐苇箔无冠盖，不见乌衣见白衣。 乌衣巷【宋】罗必元乌衣池馆一时新，晋宋齐梁旧主人。无处可寻王谢宅，落花啼鸟秣陵春。 乌衣巷【宋】马之纯依依燕子可怜生，相向于人真有情。不道华堂曾止息，如今穷巷莫经营。六朝盛事同流水，千载遗踪只旧城。白日飞忙难话此，话时须等夕阳明。 咸淳元年乙丑冬同金陵制幕诸公游旧乌衣巷新【宋】陈著王谢风流堕渺茫，黯然怀旧见新堂。山无多树夕阳远，梅始一花春意长。燕去有时来画屋，鹤飞何日到青冈。休言枉洒新亭泪，犹胜如今似醉乡。 乌衣巷【宋】胡仲弓飞云当日未停骖，巷在秦淮水以南。可笑异闻唐小说，余风犹袭晋清谈。 乌衣巷【宋】任希夷关车暇日劳挥尘，玉树春风自满庭。欲问乌衣旧时事，静无秋燕有秋萤。 乌衣巷【宋】杨备人物风流往事非，空馀陋巷作乌衣。旧时簾幕无從觅，祇有年年社燕归。 乌衣巷【宋】曾极吴兵曾驻黑云都，江左夷吾此卜居。休把乌衣轻马巷，悬鹑结驷总丘墟。 乌衣巷【宋】周弼日落凭栏感慨频，长干桥畔冷残春。桑田芜没徒多事，兰玉丛生更几人。风暖影翻花外燕，雨多痕蚀草间麟。堪嗟群从成功后，不及钟山一尉神。 满江红·金陵乌衣园【宋】吴潜柳带榆钱，又还过、清明寒食。天一笑、浦园罗绮，满城箫笛。花树得睛红欲染，远山过雨青如滴。问江南池馆有谁来？江南客。乌衣巷，今犹昔。乌衣事，今难觅。但年年燕子，晚烟斜日。抖擞一春尘土债，悲凉万古英雄迹。且芳尊随分趁芳时，休虚掷。 过乌衣巷【金】李龏王谢风流满晋书，东南一望可长吁。平芜隔水时飞燕，更有何人在此居。 乌衣巷【元】陈孚鳷鹊金波事已非，江山何限泪沾衣。台空凤去无人问，只说寻常燕子飞。 赋得乌衣巷送周使君之金陵【明】屠隆春风深巷旧豪奢，骏马银鞍日未斜。朱第空梁曾海燕，白门垂柳自宫鸦。草香辇路销金粉，花发江城问酒家。君去定寻王谢宅，大帆明月向天涯。 乌衣巷【明】林铭球萧条门巷枕丘墟，旧日风流王谢居。燕子也知人事改，夕阳相对几欷歔。 金陵客馆行药至乌衣巷转至秦淮青溪上一首【明】黄省曾秋草延回陌，寒波流古溪。往时歌舞地，竹树使人迷。漠漠新烟泛，关关幽鸟啼。钟山遥望里，佳气满金闺。 燕归梁乌衣巷【清】吴绮古巷闲来暗自伤。不待斜阳。当时人物总寻常。更休笑，燕儿忙。翩翩裘马来何处，总非是，旧儿郎。一般花草上欢场。别自有，好华堂。 乌衣巷【清】冒与晋门掩斜阳户网尘，乌衣巷改尚逡巡。旧时燕子飞还到，莫向堂前认主人。 乌衣巷【清】夏敬渠乌衣巷里旧堂前，燕子呢喃人不见。一年一度逐春风，春风不识当时燕。燕去人亡巷黯然，我来卧听秋声颤。鸡鸣山头瓦几堆，临春结绮颜色变。六朝事业随流水，潮打空城白如练。虎踞龙蟠在眼前，风云易失英雄面。书生本无缚鸡力，便欲归家焚笔砚。风流李白即吾师，兰陵美酒须尝遍。汉水无时西北流，空论南金与竹箭。北邙万古复千秋，松柏声中无贵贱。 过乌衣巷故址·其一【清】朱为弼柳外凉风一夜生，萧条旅馆剧伤情。我家曾住江南岸，怕听乌衣旧巷名。 过乌衣巷故址·其二【清】朱为弼夕照无言下水滨，故家池馆半荆榛。眼前多少山丘感，不独伤心为古人。 南京乌衣巷【近现代】吴未淳魂断乌衣巷，来寻王谢家。新楼高百尺，伫立日西斜。 乌衣巷【近现代】缪祉保昔日乌衣王谢俦，朱门棨戟爵公侯。而今只有溶溶月，依旧清光照客愁。 过乌衣巷二首·其一【近现代】谢龙升谢氏门庭旧苑东，渡头夕照满天红。斜阳西落青山暗，羞见荒凉冷淡中。 过乌衣巷二首·其二【近现代】谢龙升独立堤边思悄然，沧桑今古叹前贤。过桥侧见巢堂燕，已觉伤心到酒边。 这些诗，虽不及刘禹锡的《乌衣巷》，但也不乏佳作，它们以刘禹赐的《乌衣巷》为领头雁，组成“乌衣巷雁队”，飞翔在历史的天空，使乌衣巷在历史的长河中，不仅没被湮没，反而闪耀出独特的光辉，发出迷人的芳香，召唤着一代代国人去踏访寻踪，去品史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