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谈贾浅浅的诗及其他

大道至简

亦谈贾浅浅的诗及其他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作者:五云樵夫 </p><p class="ql-block">&nbsp;&nbsp; 近来,关于大文豪贾平凹之女贾浅浅的诗,引发了网上的热议,褒之贬之,各执一词。作为一个已过耳顺之年的退休老人,对于社会上的各种声音都习惯了故且听之,不再有年轻人的激情与冲动。但是,作为一个生长在以“唐诗宋词”为豪的诗的国度,深受中华文化熏陶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我对贾浅浅的诗及其以此而成名的现象,有一种有话不得不说的冲动。</p><p class="ql-block">&nbsp;&nbsp; 首先要申明一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对贾浅浅诗的了解,主要来源于网络。通过网络看到了不少贾浅浅所作的被网络语言称之为“尿体诗”的诗作。但是,我在评论中不想引用贾浅浅的诗,是觉得那样的话有辱斯文,更怕脏了读者的眼睛。由此,读者就一定明白我对贾浅浅作品所持的立场与态度。何以如此?我以为,贾浅浅的所谓的“诗”,违背了人类寄托于诗的向往诗意生活的本质和作诗的美学原则,玷污了诗坛的圣洁。也正因如此,贾浅浅“尿体诗”的流毒必须要予以正本清源。否则,若让“尿体诗”泛滥成灾,中国诗坛将斯文扫地、贻笑大方!</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 诗,作为人类古今中外文学的重要载体诗(在中国古典文学中,特别是在唐宋时期,诗曾处于“高雅的、贵族化”的正统文学地位),其触发点是人类对诗意生活的美好寄托。何以谓诗?窃以为,诗者,察于形而发于心、抒其情、言其志也。诗,是一种抒发作者情怀,同时给人以美感的文学体裁。我也爱诗,就是觉得诗有助于培养人们一种积极的审美习惯。因为爱诗,你必须练就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和喚起美善并藉以鞭挞丑恶的自觉。</p><p class="ql-block">&nbsp;&nbsp; 回顾我国的诗歌发展历程,从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到楚辞、汉乐府、唐诗、宋词、元曲直至到“五四”时期兴起的现代新诗及上世纪80年代初风行的以“南舒北顾”为代表的新诗体“朦胧诗”……形式千姿百态、风格各有千秋。但是,无论哪一种形态或风格,诗的创作总离不开“美学原则”,闻一多先生曾在《诗的格律》中对新诗创作提出要遵循“三美原则”,即“诗的实力不独,包括音乐的美(音节)、绘画的美(词藻),并且还有建筑的美(格式)”,并倡导诗人要有“带着镣铐跳舞”的自觉①。我完全赞同闻一多先生的观点,也一直认为:诗之美,美在兼具“形、韵、意、神”之美。具体地讲,诗的形美:有一种仪式感——律诗的对仗、词的长短句……格律规正严谨,肃然起敬;诗的韵美:律诗的平仄,词的抑扬顿挫……诵读如歌似曲,阅耳动听;诗的意美&nbsp;:情景入诗,诗画同框,诗意文字,即可为山水画卷,亦可成梅兰竹菊,意韵绵长;诗的神美:诗言志。好诗当富哲理,蕴自然景物之一时一景于人生处世之普世价值,寓偶然于必然之中等等。诗之“四美”,这才是诗最大的魅力所在——从生活中发现诗意中的“四美”;从“四美”的探索中,学习、观察、思考、凝炼……进而理解,什么是“生活中还有诗和远方”——这也正是诗外化的美的精髓和社会文化意义。当然,我强调诗的“四美”原则,并非要求生活在当代中国的诗作者都要具有唐宋诗词大家所展现岀的那种“征服语言的自豪”和“斯文在此”的大气魄②。我觉得,既然生活中应该有“诗和远方”,诗,就不只是属于少数人的。</p><p class="ql-block">&nbsp; 因此,在我看来,诗,首先是生活的,是流淌在人们生活中的一缕清新的文化气息——当然,高雅的“四美”一定是她的主流格调,但大可不必苛求挑战、乃至企图“征服语言”;斯文,也是一定要有的,但来点“土豆烧牛肉”,雅俗共赏,也可以是诗的大家——换言之,“诗言志、歌咏情”,这是我国诗坛文化传统,我们应当尊重诗人的文字表达自由。同样的,诗作者直抒心声时,更该遵循诗的美学原则,抱有对中华传统诗词文化的美学价值的敬畏之心以及不辜负人们向往诗意生活的心灵寄托。也正基于此,中国诗坛就不能容忍像贾浅浅之流用那种满纸“屎尿”等污秽不堪字语,肆意践踏本该圣洁的诗的躯体与灵魂!</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 文已至此,大凡懂得一点诗文化常识的人们,自然都能知晓我之所以不屑对贾浅浅“尿体诗”至评的缘由。照理也该打住收笔了。但是,我还是若有话哽喉、不吐不快:贾浅浅的“尿体诗”何以冠冕堂皇地荣登当下中国诗坛,且更有一众专家们为其大唱赞歌?!例如:作为中国文艺评论的知名刊物《文艺争鸣》,于2020年第8期集中发表了5位知名专家的5篇关于贾浅浅诗作的评论。文中可谓以诗一般的语言,洋溢着对贾浅浅女士的诗的赞美,其中,西北大学陈晓辉先生,在文章中就这样写道,贾浅浅属于“生而知之者”,注定是“天成的诗人”,“甫一出道,就像一只轻盈的百灵,用婉转嘹亮的歌声恣情肆意地吟诵着自然和人世的思考与情怀”③。</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 呜乎,奇哉怪也!这位陈先生居然能从贾浅浅诸如《朗朗》《我的娘》《日记独白》等屎尿诗作中听出百灵鸟的妙音?!坦率地说,听到陈先生这样的词语同样让我头皮发麻。如此不加掩饰的阿谀奉承,无非是贾浅浅身后有一个叫做贾平凹的爹,于是,就有了一众抬轿子的人及表演的戏台(诸如:《文艺评论》等)——这就是贾浅浅的诗作得以成名之现象的背景——“文二代”,也正是我为之忧虑乃至不吐不快的缘由。</p><p class="ql-block">&nbsp;&nbsp; 任何事业的发展,人们总希望“江山代有人才出”,中国诗词文化的发展同样如此。其实,中国文化界若有真正的“文二代”那是好事、喜事。宋代的苏氏父子仨,同列唐宋八大家,就成为千古流芳的美谈。我们又何尝不希望当代中国诗坛有更多这样的“文二代”?!但是,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将公共资源为某个人的利益搭台唱戏;更不该让污浊不堪的文字,肆意恶搞般地亵渎人类赖以寄托心灵的美好栖息地——诗坛!贾平凹先生也讲:“我极不爱听‘文二代’之说,这样的帽子很容易被戴上,既丑陋,又硌得脑袋疼。”我相信,贾平凹先生讲此话是真诚的,但听起来让人觉得他心虚。舔犊之情,人皆有之;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我想,贾浅浅如果真是个才女诗人,对这样的“文二代”,贾先生不会不爱听,这样的帽子也一定硌着舒服。我也相信,既然贾先生觉得这帽子硌得脑袋疼,凭着贾先生的智慧拿下来也是容易的。我更担忧的是在市场经济的利益驱动下,在当下文化领域处处是得市场化之先机的“娱乐至上”氛围中,诗坛要独善其身,的确免为其难。换言之,去无底线的“功利性”,去恶搞式的“娱乐性”,这才是回归诗的本质,净化诗坛环境的根本路径。</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 虽然,这条回归之路,一定是坎坷且布满荆棘的。但是,&nbsp;“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现代白话诗即使不能像诗经楚辞那样瑰丽,唐诗宋词那样端庄,至少也应该像元曲那样通俗易懂而又不失深意。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滑入戏谑恶搞的深渊。”④我似乎听到了这位真正爱诗者的心声与呐喊!只是我觉得其观点似乎有些悲观。我依然希望并相信,中国诗坛的未来一定会有和美的“诗和远方”——最后,我想以我人生创作的第一首稚嫩的诗,作为此文的尾声,藉此以吁请并期待珍爱中国诗词文化的人们,以各自“透亮的心”,还中国诗坛一个澄明的天空:</p><p class="ql-block">&nbsp;&nbsp; 咏露⑤</p><p class="ql-block">点点,闪闪</p><p class="ql-block">闪闪,点点</p><p class="ql-block">是昨夜失落的星?</p><p class="ql-block">是今晨喜悦的泪?</p><p class="ql-block">要不,怎会如此痴情</p><p class="ql-block">透亮的心</p><p class="ql-block">拥抱太阳</p><p class="ql-block"> 2021年2月8日记于五云山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注:①参见《诗的格律》(作者:闻一多,原载《晨报·诗镌》第7号,1926年5月13日)。</p><p class="ql-block">&nbsp;&nbsp;②参见《重读古典》(作者:李书磊,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7年4月版)。</p><p class="ql-block">&nbsp;&nbsp;③参见《贾浅浅的诗作到底怎样?专业人士的点评,果然非同凡响》(作者:主人随笔&nbsp;&nbsp;来源:百度APP)</p><p class="ql-block">④参见《中国人不会写诗了吗?审美缺失,思想贫瘠——贾浅浅的文字》(作者:旧人旧事历史说。来源:百度APP)</p><p class="ql-block">⑤此诗创作于1979年9月。当时的我,作为一名地道的浙西农村农民,搭上“文革”后恢复高考的“列车”,跨进了大学的校门。跳“龙门”般的喜悦、扑面而来的新的大学生活,促使我拿起笔,写下了人生的第一首所谓的诗,藉以表达对新生活的热爱及对未来的无限向往之情,也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诗的魅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