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外婆家的肉粽味

皇上圣明

　　老家过年时总要做些年糕裹些粽子。

儿时年边，奶奶会早早准备好裹粽子的箬壳和麻丝，用浸水泡洗后，拿出浸湿的糯米，拌上各种馅包裹出各种名称的粽子来。

老家粽子都包成传统的“三角粽”。粽里没馅的就称白米粽，煮热剥开蘸上白糖吃甜的；粽里放了乌豇豆的就称乌豇豆粽，吃起来非常香酥；在粽里放几粒红枣就称红枣粽；放了豆瓣的就称豆瓣粽，豆瓣粽也香糯，往往是咸味的。记得白米粽与红枣粽是用来拜佛、祭祖时用的。

粽子裹好后，要把它们分类缚起来，如一边四个另一边也四个，中间再用麻丝缚起来就称为八个一“担”的粽子。

为了区分不同馅的粽子，常以不同个数的粽子扎成一“担”加以区分。如十个一“担”的为红枣粽、十二个一“担”的是豆瓣粽……

粽子裏好后要放大灶的镬里煮熟，这往往要化个小半天或一个黄昏的功夫。煮熟后的粽子一“担”一“担”地挂在勾子上。吃时，用剪刀剪几个下来煮热了吃。

　 但我家粽子中似乎很少有裹肉粽的。

而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肉粽。所以，儿时总喜欢跟母亲或舅舅去外婆家过年，因为外婆家的粽子基本分为两种：一种是咸的肉粽，另一种就是甜的豆沙粽。

粽子形状也与老家不同，是裹成四个角的“四角粽”，一个“四角粽”抵得了老家两三个“三角粽”。

　 外婆家的粽子裹好后，也不缚成一“担”一“担”的，而是靠扎在粽子外的麻丝或棉线来区分两类粽子，如白线缚的就是咸味肉粽，红线缚的就是甜味豆沙粽。

肉粽煮热后，粽壳外早已是“油罗罗”的了，剥去粽壳呈醤红色，酱肉香味便扑鼻而来。早上盛上一碗白米稀粥，就着肉粽或豆沙粽是很好的早餐。

咬着咬着就咬到了粽子里的肉馅，那“肥”的吃得你“满口流油”，那“精”的一咬一个香。真给人“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了”的感觉……

每每正月里从外婆家回来时，总不忘要带些肉粽回来，母亲也总会分出去几个给左邻右舍尝尝。

后来，奶奶离开了我们。过年时，裹粽子的任务就由母亲传承了下来。母亲除裹出一担一担的老家“三角粽，还会裹出一些外婆家的那种四角肉粽。

不过，不知是粽子箬壳大小的原因还是醤肉方法上的问题，总觉得母亲裹出来的肉粽子个儿没外婆家的大，味道也没外婆家的好吃。

　 时间飞快，半个世纪过去了。自从我迁居到小镇生活后，每逢过年，粽子基本靠母亲和丈母娘家“进口”。人怕麻烦就变懒了，应了儿时那句“人不劳动要变修”。

今年，一如既往地又从丈母娘家拿来了几担“三角粽”，所不同的是今年还带来妻舅他媳妇裹的几个小一圈的“四角肉粽”，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学来的。

吃到“四角肉粽”，让我感慨万千，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儿时在外婆家吃粽的那些情景……

　　啊！挥之不去的外婆家的肉粽味——香，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