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谈过往

魚凫

本篇所述角色真实，笔者仅潦草白描再抹些许色彩使之生动鲜活。可以对号入座，也许似是而非，但可借以观世态百相人生沉浮；可以联想友朋，也许形同陌路，亦可借以分辨良莠谨慎结交。本篇选用灰版衬底，暗喻人生少有高光时刻，难遇黑暗困境，更多则是行走在无波无光的灰色地带。知其黑而守其白，是为处事之道。本篇是在下里巴人聚集的江边茶铺信手拈来一挥而就，实属巴蜀茶馆之龙门阵。 　　上世纪三十年代，四川省内军阀割据派系众多，省会成都军营盘踞相互对峙。川南匪首石肇武被招安后倚仗权势拆下明代城墻砖，运到鼓楼南街大兴土木，建成中西结合的私邸公馆。几年后多路军阀开战，石旅长兵败邛崃，被李家钰部队俘获，因其欺行霸市奸淫妇女无恶不作，督办公署下令立斩，在少城公园保路纪念碑悬首示众，私宅充公设立市政府。解放军接管后，市公安局交通大队进驻，负责管理城市街道车马通行。我在这座曾叫“肇第”的大宅门谋职几多春秋，有着不少故事太多情结。 回到警营，又见银杏 · 廖梓蓉 · 门前莫道尽生疏，银杏依然识老夫。 满树空枝还对望，无言含笑似相呼。 营中甲胄青云志，鬓白情怀烽火图。 每见音容生感慨，有君何叹一身孤！ 　　人生难吃三碗面：脸面、场面、情面。俊师兄刚吃第一碗就被噎住——调料放重了。他从军队复员后入警，因为履历光鲜担任新警训练队班长。虽然生在乡场长在校园，也深受为人师表的家庭熏陶，但他生就一张喜欢自夸的嘴，一颗爱慕虚荣的心，这就为他的人生坦途埋下了沉降的隐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兵五年更迷貂婵。他终于挽着一位容貌姣好的城市姑娘走进了婚姻殿堂，沉浸于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溢美赞赏，也奏响了锅瓢碗盏交响曲… 　　交警的脸皮多是黑绛灰三原色，哪怕烧碱搓洗也难祛斑垢。俊师兄的面孔则随时洁净如洗。新上任的队长相中了他的书生气，放他在管理交通罚款的要职上。乡村幺姑满足现状，城市少妇追求时尚，灯红酒绿的幻彩下，来自物欲横流的诱惑让他开启智慧，发现了在上级部门领取罚款票据和交回罚款之间的时间差，发现了窃取公款向外放贷的致富捷径。他曾努力改变口音，时常保持皮鞋锃亮，一心满足家庭需求，最终遭到面子的绑架而偏离轨迹。 　　这是一个性格行为非常奇特的家伙，他生活在现实，又飘逸在云空。入警训练时他与我同班。记得当时他背着帆布画夹，我问他画什么画，他随口便说水粉、油画、水彩、国画通来。我暗自窃喜遇上了高手！整理好床铺后我急着约他去写生。厨房的胖师五官特征非常入画。我们摆开了架势…片刻，我把头部和肢体已勾出了大概轮廓，斜眼一瞟，他的碳素笔竟然还在打点点画虚线，连写生对象的头颅躯干四肢都没勾勒成形。我看出了他的真实水平。 　　他的脾气最适合当交警，绝对做到骂不还口。他和我一起分到负责北门片区的交通二中队，同在车水马龙的梁家巷路口执勤。一天我去接岗，一群人正围着他高声辱骂，骂祖宗妻儿，骂前世今生。他不动声色，似乎面对的是电影屏幕。直到那些人口干舌燥喉咙嘶哑，他才平静地说：车扣了，明天到玉带桥交通队处理，记住带上自行车证。我从岗亭望去，他仍是面色如故毫不恼怒，好像刚才的吵闹谩骂与他无关。我明白为啥队友们戏称他叫刘神警。 　　岗位后面有家集体所有制的烟店，我常去掺水泡茶，知道铺子是一个老妇和姑娘轮班经营。一天我去沏茶，闲聊时陈孃神秘地透露喜讯：刘神警要跟香烟西施花好月圆了！我百思不解，他既不抽烟又不饮茶更不吹牛，完全就是一个无人注目的影人，怎么就跟售烟女郎默默生情缘定终身呢？见我似信非信，陈孃一语道破天机：原来，徐姑娘目睹刘神警多次遭到围攻谩骂手抓脚踢，他不胆怯不激动有理性讲人性，正是这种刚柔相济的性格征服了芳心！ 　　他的职业轨迹总是与我发生交集，多年后我俩又在一起共事宣传。他开一辆很旧的摩托车上下班，每每被急于赶路的自行车超越，有人笑他开车做梦，其实他在捕捉新闻。那年首次评选全国卫生城市，迎检过后本地媒体余兴未尽，只待上榜扬名！几天后国家级报纸刋出一幅图片新闻，顿时惹得几级首脑震怒！黑白图片上，一个妇女正往街边树下倒垃圾。其动态角度光线都很一般，只是标题醒目而刺激：《卫生检查团走了之后…》，作者落的实名。 　　当任领导是位饱经沧桑深谙世事的强势老者，我们不禁为冒失的刘神警揑了把汗。持续的风平浪静更让人感到漩流逼近，却始终没有水落石出....收到10元钱稿费后他生平第一次友情回馈，但那一袋“傻子瓜子”几乎全是瘪壳！多年之后我才得知，当权老者轻松平息了那场风波。之所以不作处理，因为图片反映的是确凿事实，作者的落名可能是真名也许是笔名。作者曝光的不是交警执法而是市民素质，正好提醒政府应该持续抓好城市环境的监督治理。 　　比较那些自诩聪明、机灵、奸诈的投机能手，刘神警从不雀噪默无声响，充耳不闻各种讽刺、挖苦、嗤笑。他不怄气也不伤肝，不争强也不好胜，不说人长揭人短。他的眼里都是好人善人。所有人都可以忽略他的存在，只要工资卡上的数字真实有效。他似愚非蠢似傻非笨，揣着退休证回到早已购置的底楼新居，用亲笔画作装饰出雅致的庭园麻将室，夫妻俩愉快经营纵情娱乐。只有在牌桌激战时，退休神警方才显示大智大勇：清对！将对！海底花！ 　　就多数人而言，人生有两大不易：坚持做好事善事，偶尔做坏事恶事。最容易做的是得魚忘筌数典忘祖。其实诚心助人者并无获取回报的奢望，只希望受助人有所作为，只需要彼此记住这份情缘。那年分管勤务的副大队长从下属中队挑选了五名队员上路查勤。几天后要求每人写份材料，列举勤务工作的问题，提出改进意见。过去同队的卢君请我代他捉刀，我也助人为乐，将其口述乱麻抽丝，轻车熟路落笔成文，叫他誊抄一遍留下自己的笔迹交卷。 　　就凭这份已具《勤务简报》架构的纸稿，卢君从红绿灯下走到了办公桌前，揭开了职业的新篇。考虑到他的水平有待提高，我又找领导游说，让他去本市一所大学带薪进修。光阴荏苒，卢君芝麻开花节节高，最后成为我的顶头上司。权力是个很怪的东西，它会在掌握者心里产生难以察觉的化学反应，要么变成从无交集的失忆，要么归为公事公办的职级关系，彼此之间从此再也没了私房话....所以忘记历史忘掉过去，才没有心理负担便于轻装上阵。 　　误判战场军情会损兵折将，误判营商环境会资产缩水，误判交易对手会折戟沉沙。华君卸下行政职务后心有不甘，又创办了依附原单位业务下游的企业。没抓螃蟹，绝不知锯齿蟹爪的威力，只有涉入生态恶劣的荒漠，才会尝到黄尘迷眼举步维艰。快速发展的社会时常导致政策调整规章多变，昨天合理的，今天未必合法，明天鼓励的，后天可能限制....那天我闻其现状不禁深叹：假如以史为鉴，照照自己曾经固守的衙门作风，不至于有今天的陷落！ 　　尧君是个踏实人，凭着努力当上了科长。企业的生产、材料、供销科长仅是几十号人的头儿，而尧君则掌握着辖区内交通事故的处理大权，自然令人刮目相待。毕竟在机关受过管束，所以他不滥用权力，尽量体现公平公正。随着恭维声的日益轰鸣，他开始享受漂浮云空的感觉，开始年年生日宴请，开始催促血压攀升。他忽视医疗科学，不听医生告诫，降压药时断时续。他相信精神力量，迷迷糊糊走进苍松翠柏寂静天地...衣食有定数，福祿更久长。 　　上世纪末，人们对股市的第二轮疯狂已经难以抗拒，晓得那是弯腰捡钱的财富俱乐部。一天，知君带回头天获得的重大利好：一家高科技公司正筹划上市，要卖一些原始股给重要关系。南区分局的头儿马上想到特殊部门....几个领导赶紧碰头商量，决定抓住难得良机，至于如何在内部分配那是后话。知君受命后带着秘旨找到会计出纳一身兼的灵君，三言两语道出来龙去脉。他俩没从专用账户提款，而是决定再探究竟，待确证之后再去叩响造富之门。 　　一个人即使工于心计巧于作秀善于伪装，当他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利益，自认为足以掌控局面时，就有一千个理由撕掉每天作假的面具，扯下罩在身上的迷彩伪装，实施自己没有觉察却压抑太久的欲望。穿行喧嚣闹市的过程中，灵君已经有了谋划并合盘托出：拿到内部股份后立即到城北的自发市场卖掉，再把成本资金存回账户，大雪无痕神鬼不知....知君没有反对。找到前天酒桌上放话的头儿时，那人一脸懵懂，完全想不起碰杯时的许诺——酒话！ 　　上世纪后期政策宽松，允许企事业机关照顾职工利益实行内招，打破了同等条件下的入职选择。因为血脉与人际关系，内部子弟具有先天的优越感，普招的员工自知势单力薄，反而更加勤奋努力。芝君虽然能力平平，因为有了不便言说的助力，所以在部门扩编新增职位时轻而易举便是登上了台阶，有了处理各类交通违章的决定权。那是一个连接川陕两省的交通要道，也是一个随时发生意外的特控地带。 　　早在插队时他就结识了一个同为知青的同龄女孩，未经波折便成婚育子，驶上了平淡无奇的生活慢车道。这种绝大多数婚姻家庭的经营模式看似平静，往往会被一粒五彩石掀起风浪。踞守要职见多了，眼迷了，心乱了，失控了⋯新婚之后生活回归日常，但身体却冒出快速裂变的不良细胞。新人没留背影卷钱消失，旧人念情回来为其抚伤。良心折磨，病痛绞杀，致使一生顺利的人难扛重负，在夜深人静时选择了诀别。我们不禁为之唏噓为之祈祷。 　　婴儿若是有规律的啼哭，其实是在释放情绪，甚至可能起到促进生长的作用。生活中的人们如不通过某种适宜自身的方式释放情绪，真不知会招来什么祸害。海爷就是典型的情绪受害人。那年我从外单位调回来与他同事，他总是殷勤地替我沏好早茶，我索性提前上班，避免受到贵为师爷的伺候。多年来他养成了表面恭维背后乱弹的习惯。我渐渐发现他心中堵着一团无法释放的怨气，我也明白那是本处没有科级建制，所以他没机会享有科长的尊称。 　　他认为自己受到了体制的创伤，所以常去定点医院开回大量的各类药品，似乎这样就可以治疗心伤。他虽然其貌不扬，但颇有文艺和舞蹈天赋，台上一站口吐一串，让人在捧腹大笑后受益非浅；他在舞池一阵翩跹，舞伴定会梦中把被子掀翻....遗憾的是他没有主动驱散心魔，躺在三甲医院承受了太久的折磨。送他跨鹤西去后我们整理他的遗物，柜子里竟然堆滿了失效的各类药品，还有单位发给每个科员的降暑福利——曾经飘香如今粉状的茉莉花茶。 　　我们活在人情社会，其实很难做到拒绝帮忙，尽管严守底线把握尺度，仍然可能发生意外受到牵连。某天，一个年轻的二级警司前来拜访，自称是双流擦耳岩袁战友的表弟龚兵，在防暴队的火车站片区执勤。此后他偶尔来坐坐，言语不多茶喝几口起身便走。那时农村没有通讯工具，无法跟乡下战友证实他的身份。他曾主动送我进口电视机购买券，因我已有夏普而婉谢其好意，但也渐生好感视为警友，随后还在蓝盾台帮他选购了一个靓号传呼机。 　　半年之后的某天，大领导找我询问龚兵其人，我如实交待来龙去脉，承认以我名义帮他登记购买了呼机。大领导没有责怪我，他把任务交给治安队展开调查。龚兵被剝掉了市场上购买的警察制服，原是一个退伍后不事耕种的懒汉。自从假扮警察后，他结识并诈骗了不少警员，他认为找到了生存之道，甚至谎称大领导的亲属到处签单消费。他在长达两年的行骗活动中，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习惯了高档消费，是大墻铁窗让他还原了一切。 　　纪律队伍要求开会提前就坐。那天，大领导会前自问自答：你们猜我最近在想什么？是琢磨上级领导在想什么！这是点睛之金句。琢磨....揣摩....很快蔚然成风。那天的会上布署了两个月后的阅警式，定下了庆祝晚会的主要曲目《长征组歌》，敲定了由我撰写《走向辉煌》作为即将付印的史诗历程之重头文章。警令如山即见行动。大领导爱江山爱书法，忙完纷繁事务便要墨池洗心笔走龙蛇。每当这时，推迟下班的队列开始引颈高歌，形成雄浑的交响背景：横断山，路难行。天如火来水似银… 　　一度时期，上司的爱好就是我的追求成为流行曲。所幸的是我们的领导兴趣爱好都很健康。每逢佳节食堂会餐后，宣传部门都要在大厅摆上长桌铺平毛毡备好夹宣和狼毫徽墨，让微醺的书家尽情挥洒....毋需安排，求赐墨宝者团团相围啧啧赞叹。抢先得到“斧正”“清赏”者如获至宝，将尚未收墨的作品折叠起来贴在胸部以示千金难买。唯有一位藏区调来的老干部叩首婉谢：我对毛笔写的汉字看不懂....书法不分高下，仁者见仁，只要赏心悦目就了事。 　　为了实现作家梦，我曾离开鼓楼南街去了文武路八年。那里视野更加开阔，有幸接触到各类罪案的各种角色：有罗马黑社会集团犯罪案，有《金瓶梅》特大盗印案，有西藏色拉寺佛像盗窃走私案，有公安部立案四省联合侦办的中国头号跨境贩毒案，有山西汾阳越狱杀人案，有新加坡商人吴志峰被害案，也有警界败类犯下的种种个案....虽然我已没有资格再去翻阅那些厚厚案卷，但当年笔下的那些囚徒死犯仍历历在目，一些折射人性的事件仍没消失。 　　权力是柄双刃剑，行使它可以表现能力水平，获得人之共需的心理满足，实现社会认知的自我价值；权力也是无形的迷幻剂，让拥有者身心飘然，在不知不觉中路数生变，自以为是地打出一套套迷踪拳。日复一日，功夫武生便有了无师自通的变脸特技。吴浪是个来自边远山区的俊男，在岳母的耀眼光芒环射下，他的优点被无限放大，所率警队的战果功绩通通变成攀升的阶梯，助他短短时间完成了难度极大的三级跳远，跃升为发达城区的分局长官。 　　一场高层地震，把灰色利益建立的关系网彻底撕开，尤如海水退潮，方知谁在裸泳。吴浪一个趔趄窜进了铁窗…追溯他的人生轨迹我十分感慨：获得的社会营养太多！他趴在肥硕的肢体上贪婪吞食，不仅涉足矿产经营大把抓钱，还在内部收受孝敬多少不论。为迎合庇荫大树他甘当管家充当枪手，以职权为贵人私办护照，满足其常飞意大利、阿联酋奢侈消费，自己也私办多个护照并私藏枪弹准备随时携巨款外逃....六年前满头青丝，现如今白云似冠。 　　权力是一张船票，可以载你沿岸行舟赏如画风景，可以顺流而下汇江河湖海。权力也是一张传票，人生路上浪花时溅，稍有放纵就会水湿衣襟甚至失脚落水。你必须把权力锁进笼子，但你决不能私藏捅开铁笼的钥匙，你的指纹、虹膜与人脸决不能通过铁面无私的科技识别。否则，不想犯法不敢犯法不能犯法只能是口号与理想，永远无法制止继任者重蹈复辙。须知，所有人都需要来自外界与内心的约束。 　　一张张熟悉面孔被岁月悄悄带走，一个个身影又渐渐来到我的笔下，映象最深的莫过于络耳胡刘绍荣。他是一个花香墙外的老警察，也是一个领导害怕科员讨厌的老宣传，当我走进他的曾经过往，才发现他的表象与内在有着极大反差。他嗜酒成性，壮着酒胆在文攻武卫的年代声名大震，成为系统内背枪提酒的风云人物。风潮过后，不少人因此被逐出单位转到企业，他却没被清洗安然无恙。那天我值守夜班，他饮着劣质酒嚼着花生米讲述荒唐往事。 　　他之所以有似醉非醒的今天，与他性格透明口无遮拦不无关联。他原在上级侦查机关谋职，参与破获了多起重大要案，只因上司包揽荣誉便愤而离去，来到不受待见的红绿灯下。他有着极具煽动性的语言口才，在车辆激增警力不足的情況下，动员了几百个退休搬运工，成立了没有报酬的义务交通大队，为快速发展的城市交通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鼓楼南街142号大门并挂的那个白漆木牌，是他一生的得意杰作。年逾古稀疾病缠身，他请单位派车载送，新生代搁下电话喷出浓痰：老不死的！ 　　一个国家的历史和行业的发展，无不是众多先驱的精神与血肉写就；通往成功的每一条道路，无不是先辈在多次失败的探索中得到确证。没有父母何来子女？没有阶梯岂有登高？然而这些浅显道理在今天已渐渐淡漠，一批批后生的思维定势与肌肉记忆只剩下唯我独尊。假设没有老一代对社会发展的前瞻，没有在城市规划和管理方面挖掘潜力，没有发展地下轨道缓解路面交通压力的超前意识，成都可能成为堵城，成为一座来过就再也不想来的城市。 　　“成都是座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一句广告词让成都享誉华夏，吸引人们纷至沓来谋职落户，让我想起康乾盛世谱写的移民史诗....如果没有张献忠大肆屠蜀，成都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将大打折扣，川味回锅肉、巴渝麻辣烫也不会应时而生。如今，成都的道路交通轨道交通形成了十分便捷的发达路网，大大缓解了城市的通行压力。乘座在舒适快捷的地铁上刷微信玩抖音时，人们不会想到成都的地铁项目是如何争取怎么批建的，其个中滋味十分难言.... 　　地铁项目报建后，所涉部门随时准备全力投入。这项无比浩大的工程一旦启动，终极目标是形成纵横交叉环状放射多站换乘的全域路网。多次会议让大家兴奋不已，长久等待让大家热情冷却，时而沓无音讯，时而柳暗花明，终于迎来盾构机入地的那一天。2010年9月27日是个载入史册的日子：1号线由北向南快速行经14个车站，标志着成都从此进入地铁时代，成为中国内地第8座地铁城市。我们应该记住成都地铁的谋划者设计者建设者付出的代价。 　　过去常听导师点拨：一个好的交通规划，会使开车人方便管理人轻松；一个好的管理制度，会使落后者进步让进步者优秀。我深感在理又迷惑不解，常常自问制度为何不能约束权力？权力为何屡屡践踏制度？走过千山，食谷百担，阅人无数，方才总结出简单实在的物质需求：一盏清茶、两杯老酒、三餐粗淡、四季果蔬、五花烧肉、六欲节制....只有驱逐躲在内心时时作祟的人间欲望，才不会引火自焚。 往事未如烟 · 廖梓蓉 · 秉笔直书悲与欢，如烟往事未如烟。 南街人物终鲜活，故垒春秋颇不凡。 进退官场知冷暖，炎凉业态笑痴憨。 音容最是而今忆，偌许箴言在素笺！ 《骄阳墨雪》歌词摘选 烛火轻摇晃，夜灯阑珊绕指凉，星子汇成灯千 帐，漫了银河一道光。似旧时斟满了海棠香，若初 见倾尽了琥珀光，蕴蓄字句千行，换得一期无恙。 山与海轮回过几场，戏与折上演了几章。仿似 戏文曲折，唱尽人世无常。演尽悲欢离合，方算不 枉此场...身前的风光，等闲如水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