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前行

江武烈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我的回忆(五)</b></p> 军营三趣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一、站崗</span></p> <p class="ql-block">  大家认为站崗放哨是件辛苦的事,但做为南方人可以在其中寻找到新奇、乐趣。譬如冬天洗衣服,把湿碌碌的衣服凉在晒衣绳上,一会儿衣服便冻成硬板,随着阳光的照射,蒸汽慢慢从衣服上升散。这种现象在南方根本不能看到。冬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家喜欢把棉帽盖在脸上,这样换崗的时候,只要把接崗的对象帽子拿起来,摸摸他的头就起来了。这是冷气催醒他。下雪的时候,换崗路上滑,你就拿稻草把棉鞋底扎起来,走路就不会滑了。辛苦的事情把它当成快乐的事干就乐趣无穷。 </p><p class="ql-block"> 站崗有另一种乐趣就是惊心动魄。当时惊魂未定,过后一切释然。我们新兵刚分下连队的时候,正是5月份,当时“文革”时期,社会比较混乱。有一天清晨,在蚌埠体育场发现有一个人在那里上吊自杀。体育场正在我们崗哨东门崗和西门崗之间,从排班驻地西门崗到东门崗必须经过体育场。当天晚上上崗的时候很多新战士都绕道走,从机场跑道拐弯到东门崗,这样多走很多路。轮到我换崗时,我坚持通过体育场到东门崗。当时正是夜里2点多钟,我经过体育场时心里“呯呯”直跳,但我眼睛紧盯着上吊人的地方,端起槍打开保险,就这样通过体育场。到东门崗,我重重地舒了口气。原来虚惊一场。 </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中午在一个叫虎山的弹药库上崗值班。当时,当地老百姓坟墓没有棺材,只用草席窠著尸体就埋了。这时看到野狗扒开坟墓把尸体拖出来,场面惨不忍睹。那天夜里的下半夜我又到这座弹药库站崗。一班崗2个小时,我背靠墙手端槍,目视前方。下崗时,天快亮了,又是虚惊一场。 </p><p class="ql-block"> 通过这两次遭遇,我认为妖魔鬼怪是虚无的,是给你精神套上枷锁,只有人妖才必须防卫的。在过后的站崗执勤中,我无所畏惧,勇往直前。</p> <p class="ql-block">1968年4月在蚌埠机场</p> <p class="ql-block">1969年初在骆崗机场</p> <p class="ql-block">1972年冬在杭州集训时在灵隐寺留影</p> <p class="ql-block">2016年10月,空军航空兵炮校大队、独立十二团战友近200人在漳州聚会,东道主接待人员宋建闽吴茂林江武烈在漳浦茶博园合影</p> <p class="ql-block">在荔枝海合影</p> <p class="ql-block">接待组人员和炮校大队飞行员白力牛、刘满、盛通岐、毛永新等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福建藉老乡在荔枝海合影</p> <p class="ql-block">接待组人员和东北战友刘立新合影</p> <p class="ql-block">白力牛江武烈在庆祝聚会主席台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二、寻乐</span></p> <p class="ql-block"> 在航空兵独立十二团新闻报道组的一年多时间里, 看到团部的参谋干事们一到星期六晚上,他们就以打扑克牌做为娱乐手段。晚饭过后,他们就一人一个茶杯,丢几片茶叶,带一壶开水,四个人一个房间就打起牌。有时打到下半夜一二点,有时打到天亮。第二天休息,当晚可尽情玩。 我和干部干事林基亮不喜欢打扑克。林是汕头人,1955年入伍的老兵,他为人老实,文质彬彬。有一天,他告诉我,我们到四合山买点酒,买点猪头肉,他们打牌我们喝酒。于是,我们利用休息时间拿了水壶,到四合山集市上沽酒,并买了猪蹄猪肉等熟食,当天晚上就在他的宿舍里我们喝了起来。我从来没喝过酒,也不会喝,第二天我就全身酒精过敏,得到卫生所静脉推进葡萄糖酸钙。打了两天针才红斑消失。从此以后我就不敢喝酒了。 </p><p class="ql-block"> 我们住地四合山,宿舍四周都是树林,一到下雨天,林子里会长出各种菇。听内行人说,这些菇有的可食用,有的有毒不能吃。参谋干事里有两个来自四川、江西山区里,他们懂得挑捡。有一次连续下了几天雨,天刚放晴,这两位参谋便带我们到林子里拣菇子。半天下来,我们捡了一篮多菇。菇拾来了,他们就叫我们拣干柴,升火烤菇。生烤的菇,特鲜甜,好吃。我们几个就搶着吃。但是到了晚上,菇子吃多的人,出现肚子疼,拉肚子。我吃的少,没事。 </p><p class="ql-block"> 冬天到了,我们宿舍没有火炉,只有值班室有升火炉取暖。有一天晚上,是小李值班,他招呼大家到值班室唠嗑。小李是飞行员,和我同年入伍,因在空中出现黑视现象被停飞转当参谋。黑视是飞行员驾驶飞机在高空时,突然出现短暂的视盲,眼前出现短暂黑暗,造成飞机失控。时间大概一秒左右,但危险性很大。 当时有三、四个人在值班室陪小李聊天,有一个人说,天黑鸟儿躲在树上,特别这一带有斑鸠,我们带棍子和手电筒出去打鸟。我们二、三个人带着棍子手电往林子里走。当时刚下过雪,树上带着雪花,我们找了一会儿看到一槎树枝上有两只鸟。我们就一个人照手电,一个人拿棍子打。打中一只,另一只飞走了。我们又转了几个地方才发现树上又有一只,大家用老办法又打中一只。 </p><p class="ql-block"> 快两个钟头,我们获得战利品,赶快往值班室跑。大家把鸟皮剝了,用铁丝穿串起来,放在炉子上烤。油滴在炉里滋滋作响,口水也在大家嘴里打转。烤好了,你一腿,他一翅膀,我拧了个鸟头,大家美美地赏了一下野味。</p> <p class="ql-block">2017年5月战友在合肥聚会福建老乡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7年5月战友在骆崗机场聚会,我和战友漫步于昔日营房</p> <p class="ql-block">2017年11月航空兵炮校大队独12团战友在温州乐清聚会福建老乡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9年8月战友在佳木斯聚会,到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市旅游。战友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2019年8月战友聚会瞩目珍宝岛</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三、差事</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我在部队曾二次被派去带新兵;有四次被叫去搞外调,有两次到江苏常州、泰兴等地,主要是调查飞行员恋爱对象的家庭情况。有一次到漳浦石榴公社象牙大队了解飞行员吴茂林的家庭情况,并进行家访。茂林父亲一听部队上来人,特地宰了只鸡招待我,让我感动不已。当时把外调材料拿到县机要局邮寄部队,我就回东山老家探亲了。 </p><p class="ql-block"> 外调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到武汉调查飞行员贺军的情况。贺军,飞行员,和我同一年兵。当时部队接到一封检举信,说贺军在学校的时候是造反派头头,有打砸搶现象。当时正查“5.16”份子的当急关口,贺被停飞。部队叫我和政治处干事李芝法一同前往调查。李是山东德州人,六五年的兵,刚从保密员提拔为干事。李跟我关系不错,经常跟我一起打乒乓球,当时他新婚不久,我经常逗他乐。 </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和李干事坐火车来到武汉武昌贺军的母校了解情况,原来文革初期贺参加了红卫兵组织,在学校中算是积极分子但不是头面人物,参加了几次斗争走资派,但没有过激行为。这些应该属于文革中的正常现象。后来贺当兵入伍,並当上飞行员,另一派人妒忌心理写信诬陷他。调查清楚后,我们立马坐火车回部队,因为李干事的新娘子还在部队等他呢! </p><p class="ql-block"> 回部队后调查报告理所当然的是李干事写,报告很重要,因为这关系到贺军的命运。李干事报告写好后拿给赵主任审阅,赵主任不满意,二次退回重写。最后一次赵主任把报告拿给我重写,我看了看只前后文中做个微调。我抄好呈送上去,赵主任欣然脸露笑容。 </p><p class="ql-block"> 一纸调查报告,贺军解放没事了,驾驶飞机复飞于蓝天。</p><p class="ql-block"> 1970年1月,我刚到航空兵炮校大队政治处不久,接到接新兵的差使。这次是到江西鹰潭贵溪县接新兵。我负责带一个排,44人,是新兵连三排排长。</p><p class="ql-block"> 新年连接兵人员先在空京空军司令部集训一个月。新兵连指导员是场站地面领航主任,在集训期间他带我们到南京各个景点游玩,逛商店。有一次,我们来到南京国民党时期的总统府,当时里面不许参观,由陆军哨兵把守。我们一行人要进去瞧瞧,怎么办呢?我对他们说,你们蔟拥着指导员,他年纪较大,体态像个大首长。然后,我跑到哨兵前“叭”地立正,然后敬个礼,对哨兵说我们是空军部队的,今天随首长出来,首长想进去看看总统府,请你放行并介绍一下。这位哨兵看看有位大官形态的首长,于是答应请示一下。这位战士不但放我们进去游览,还给我们做简单地做了景点介绍。</p><p class="ql-block"> 到贵溪县我分配到泗砺公社,当时在这个公社要接30多个新兵。我一走进公社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大宣传栏,上面贴满了血书。这些都是适龄青年写的,大部分写着“忠”字。我花半个月时间跑遍这个山区公社每户适龄青年家。当时都是步行,和公社武装部长一起,到饭点就吃派饭,到老百姓家吃,吃的大部分是庵菜配饭,罕见有腊肉。我们按部队标准给饭钱,每天4.5角。</p><p class="ql-block"> 在一个叫裴胜标的应征青年家中,我感到很惊奇。裴是已婚青年,他老婆挺着大肚子见到我们还怪不好意思,同时我还看到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妇女也挺着大肚子。武装部长告诉我这个是小裴的母亲。婆婆和媳妇同时怀孕,我还是第一次見到。</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个新兵排又在县城郊区补充了12名,一共44名。</p><p class="ql-block"> 在县城新兵要上火车的前一天晩上,县人武部和新兵连做个特殊决定,让已婚青年鸳鸯惜别一下。因这里普遍早婚,所以应征入伍的新兵已婚的很多。因为人数太多,当天晚上,县旅社每个房间安排4对,蚊帐放下,每对各干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扰。这也是让我大开眼界的盛况。</p> <p class="ql-block">2017年11月和我原部队飞行员、原空军招飞办主任、原空军军务部部长白力牛在乐清聚会时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9年8月和白力牛在黑龙江零点起点广场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9年8月和贵溪战友乐根奏在黑龙江虎头基地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7年5月和北京战友王永祥在合肥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7年5月和原部队电影放映员李耀光在合肥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7年11月和战友武玉生(原部队参谋后为团长)罗炳隆(原部队干事后为团政委)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7年11月和原部队飞行员朱崇贤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7年11月在乐清和战友吴建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7年11月和战友庞西权(后为部队院校政治部主任)在乐清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7年11月和战友郑建平(原部队白铁师)在乐清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7年11月和战友宋建闽郑建平在乐清合影</p>